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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无人机,三年以来发展迅猛,轰炸准确性、爆炸强度控制都与人力现场操作一致。其成本极低,破坏性却极大,在沙漠地区受到广泛运用。
如果实施严格的空中管制,任何无人机飞抵,都将被切断卫星遥控讯号,成为无害的铁鸟。
在我眼中,契卡镇的气氛已经变得十分凝重,所有制高点都被狙击手占据,主要街道的交叉口两侧都设置了人工掩体,重武器实弹上膛,联络人员的呼叫器也全都打开,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
米扬科夫已经按照自己的逻辑,做了最可靠的安排,提防敌人的地面突袭。很可惜,所有人力布防在空中打击来临的时候,一切都形同虚设,根本起不到任何缓冲作用。
“你提到过一个人——顾倾城,有消息吗?”冰夫人忽然问。
我平静地摇头:“没有。”
“很巧,我追踪过她,不,准确说,我追踪过她的哥哥顾倾国。有一点发现,你要听吗?”冰夫人又问。
“与我有关吗?”我反问。
“不一定,但也许能够给你一些启发。”她回答。
我沉默地点点头,表示姑且一听。
“顾倾国具有多重身份,其中最值得关注的一点,他是兄弟会的人,而且是年轻一代中非常具有实权的一个。追踪他的商业版图就能明白,顾氏短短几年就崛起于港岛,手中掌握那么多资源,都是从何而来的?如果没有上层建筑中的隐秘大人物背后支持,他能在古玩行业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都知道,兄弟会手里掌握着这个世界的二分之一财产,即使是拿出一个芝麻粒来,也足够顾氏在华人世界立足了。”她说。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知道兄弟会。
“掌握世界的二分之一财富”是个乐观的说话,港岛李氏、微软比氏、首富巴氏都曾说过,全球五分之四的财产都在兄弟会手上。
兄弟会是一个“巨财富、自增长”的隐形怪物,属于人类经济学无法阐述的境界。
“好,他有这种背景,所求为何?”我问。
“永生,真正的永生。”冰夫人的回答言简意赅。
“从莫高窟寻求永生之道?金山银海翡翠宫,天荒地老不死局?很好,很好,原来一切祸患的焦点,都在于‘永生’这个古老的话题。谢谢你告诉我这一点,但跟顾倾城无关。”我说。
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顾倾城是个好女孩,并非权谋、阴谋、间谍专家。
“祝你好运,正如我国伟大诗人所写的爱情诗那样——我从你眼中看到了心湖的涟漪。”冰夫人笑起来。
我向神庙那边望了望,各种复杂线索在心底交织,无法理顺。
顾倾城没在此地出现是好事,免得我顾此失彼,漏洞大开。
“最大的可能,米扬科夫要炸开神庙,无论有没有结果,这里都会被毁掉,然后深深掩埋,成为历史的废墟。”冰夫人说。
那是世界通行的处理方法,黄土覆盖过去,眼不见为净。
“结束了这里的事,我回首都,你要不要一起来?”冰夫人又问。
我点点头:“好。”
北方大国的首都有世界上最大的古书收藏馆,孤本多达一亿,都是国力鼎盛时期从它国掠夺而来。
曾有历史学家断言,如果能将这一亿册孤本上的古老知识正确地连缀起来,就能制成一部新的世界文明史,刷新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我对这家藏馆关注的原因还有一个,那里也有著名的《敦煌残卷》的一部分,是八国联军进入中国之后,北方大国的文物掮客通过各种不正当手段搜刮到手,辗转运回北方,就是收藏于该馆中。
如果机缘凑巧,我就能够在冰夫人帮助下看到这些残卷,为揭开“金山银海翡翠宫”的秘密而增加助力。
“我们的合作,来日方长。”冰夫人脸上终于浮起了欣慰的笑容。
我意识到,她绕来绕去这么久,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请我去首都。
图穷匕见,原来我们的目标惊人地一致,都是奔着《敦煌残卷》而去。
“了却了这边的事,慢慢讨论。”冰夫人起身,整理着大衣上的褶皱。
我敏锐地察觉,她穿的大衣腰带里暗藏着小巧的武器,大概是“”式手枪和缠腰软剑。
冰夫人始终是间谍,不是居家主妇。一进入间谍的领域,终身无法退出,就像中国的江湖人物一样,没有几个人得以善始善终。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保重。”我郑重其事地说。
“对,保重。”她离开廊檐,消失在街角。
下午五点前,我在冰夫人安排的居所内安睡了六个小时,为即将展开的行动积蓄力量。
醒来时,窗外阴云密布,视界之内昏黄无边,仿佛末日提前来临一般。
从窗口看出去,街道上多了几十辆越野车,民居后面的平地上则停了至少二十架直升机,半数是民用,半数则是军用武直。
“智库的高手到了。”我很清楚这一点,当然也意识到了,危机正在接近。
我向天上看,浓云四合,另一场暴风雪正在酝酿之中。浓云背后,或许地球的某处已经有超级武器瞄准了契卡镇,只等一声令下,长途奔袭就要展开。
“所有人都在死神的监视之下,没有几个小时的活头了。”我一想到这一点,后背上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沙漠战争时,红龙一方不断宣称爱国者系统能够成功拦截飞毛腿,保护首都安全。不过战后统计,被拦截的飞毛腿仅仅有三十分之一,其余的都准确命中目标。从这一例子表明,“拦截”始终都是个伪命题。尤其契卡镇不是重要军事目标,根本没有时间布置反武器系统,几乎是裸地暴露在全球敌对力量的攻击射程之内。
我佩服米扬科夫的勇气,但不欣赏他近乎“无知者无畏”的做法。
这一局,是米扬科夫的无解死局。从这个死局中,我也看出了冰夫人对电隼的无限忠诚。既然电隼失踪,她就会不遗余力地维护电隼留下的江山,不容米扬科夫之流趁机窃取。
于是,她也不动声色地主导了这场死局,将米扬科夫引入死胡同。
我清楚地知道,最终逃过契卡镇死局的只有两人——我、冰夫人。
第323章 世界毁灭于1944(3)()
很明显,如果这一次我无法左右局势的话,就会引发巨大的麻烦,让契卡镇变成一场死神的盛宴。
可以想象,一旦来袭,没有人能够幸免于难。这些所谓的北方大国智库人员就会成为一大批黑色符号,永久地从历史中抹去。
这将是全人类的悲哀,因为培养这么一大批智库人才需要花费国家一大笔财富,当权者也对他们报以了极大的期望,不应该在此地因为米扬科夫的错误指挥而丧命,成为靺鞨神庙事件的牺牲品。
“我能做些什么呢?”我扪心自问。
如果我是个利己主义者,就会心安理得地择机逃走,与冰夫人一起返回首都,忘掉契卡镇的一切。可惜,我不是,即使面对的是北方大国的牺牲,跟中国无关,但我也力图改变这一切,让所有人能逃过一劫。
我走到阳台上,踩着积雪俯瞰契卡镇。
街道上多出来一些穿着皮大衣、戴着近视眼镜的中老年人,走在雪地里的时候,步履蹒跚,跌跌撞撞,一看就知道不是经常在野外活动的人。
这些智库人员平时在办公室里养尊处优,很少面对野外的恶劣环境,所以才会行路艰难,步履维艰。
想救他们,不是件简单的事,因为他们的行动实在是太迟缓了,若是有突发情况,他们根本来不及上车或者上飞机。
街道尽头,米扬科夫与冰夫人一起出现了,身后簇拥着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卫人员。
米扬科夫站立的姿势与之前不同了,昂首挺胸,气势傲慢,一副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模样。
“权力改变了他——可悲,可悲!”我为米扬科夫感到悲哀。
在权力的催化下,他由之前的懦弱低调变成了现在的嚣张高调,一下子将自己置于波峰浪尖之上。最终结果如何,那都要看他的造化了。
冰夫人始终站在米扬科夫背后三步之处,刻意避开大家的关注,与米扬科夫恰到好处地划清界限。
最后,那些智库人员聚集到米扬科夫那边去,慢慢地走上台阶。
米扬科夫傲慢地伸出手,像一尊伟人雕塑那样,等待所有人的朝拜。
我不忍心看下去,缓步退回室内。
米扬科夫还没有正式登上大国元首的位子,就变得如此失态。等他正式登基之时,大概就会乐而忘形,变成国际上的大笑话。
这一切,都是冰夫人一手造成的。她无限推高米扬科夫,使其爬得高跌得重,最好是一下子跌死,就不用再觊觎元首宝座了。
天下最毒妇人心,她这样做,米扬科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按我的估计,米扬科夫在世界各国的智库眼中,工作能力连电隼的一半都不及。只要他上位,各国对于北方大国的政策就要有天翻地覆的变化,犹如虎狼狮豹面对着一只大肥牛一样。
“先生。”有人推门。
“什么事?”我警惕地看着门口的便装年轻人。
“冰夫人吩咐,要我带您去见那被俘者。她还说,见过智库人员后,就过来跟您会合。”年轻人说。
“好。”我没有推辞,干脆答应。
我当然不怕冰夫人的禁令,现在,我们是合作者,资源共享,风险共担。
年轻人很机警,带着我穿行于巷道中,很快就接近了一座小楼。
我们进了楼,面对的是十二名荷枪实弹的警卫。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胸牌,向警卫们亮了亮。警卫很听话,立刻打开了通往二楼的铁栅栏门。
“冰夫人吩咐,只需要您一个人上去。”年轻人说。
他的态度十分恭敬,警卫们对那胸牌的恭敬程度也足以让我放心。
“好,谢谢。”我淡淡地说。
“您客气了。”年轻人说。
我缓步登楼,提气戒备,免得遭了别人的偷袭。
幸好,那人只是坐在椅子上,面对着电视机出神,对我的到来并不在意。
“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我问。
那蜡像抬头看了看我,又转回去。
我沉住气,在床边坐下。
“我可以给你很多宝藏的消息,你找到它们,就是亚洲最富有的人。你呢,如果想报恩,就带我出去,帮我做一件事。”他说。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都是曾经的纳粹元首。他的形象已经成了经典,任何人提到他的名字,脑子里马上出现半秃头、小胡子、歇斯底里、飞扬跋扈的模样。
现在,他已经失势,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再也狂妄不起来了。
我摇摇头:“不必了。”
被冰夫人处死的队长是前车之鉴,任何人从蜡像这里获得资料,换来的都是一个“死”字,而不可能是旷世的财富。
或者说,蜡像说出的每一个秘密都属于北方大国,不可能任由普通人卷走。太贪心的人总是看不清形势,很容易就被蒙蔽了双眼。
“我有大宝藏,带我离开,宝藏就是你的。”他说。
“离开这里,去哪里?”我问。
他沉默了一阵,说出了我能猜到的那个答案:“亚洲西部,喜马拉雅山脉的某个地方,地图就在我脑子里。”
地球的那个位置跟纳粹寻找的“地球轴心”有关,二战之后,很多国家的探险家、寻宝队都去过那里,妄图找到“地球轴心”,控制这个星球运转的大命脉。结果可想而知,大部分人死于寻找梦想的中途,小部分人死于宝物争夺的明争暗斗。据不完全统计,单单是“地球轴心”这一个大项目,就让全球探险家死亡三分之一。可笑的是,死了那么多人,“地球轴心”最终却依然深藏山中,不见踪影。
二战后,至少有五十年时间,“地球轴心”占据了寻宝界的榜首,力压中国的秦始皇陵项目。
“带你去不难,难的是,你究竟想找什么?”我明知故问。
“地球的轴心。”他回答。
我不想讽刺他,但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那段传奇早就尘封,不适合再拿出来宣讲了。
“地球有轴心吗?”我记起了上世纪的科学家、天文学家、探险家们的世纪之争。
按照物理学的理论,一个球体自转时,即使没有实际轴心,也会有一个理论上的轴心。该轴心在任何时候都会通过球体的重心,以保持球体的平衡。
有天文学家提出,纳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