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于不懂梵语、不知道虹化法会、不了解密宗内幕的人来说,即使将所有细节都呈现在其面前,他都不可能对法会进行破坏或者增益。密宗存在了数千年,一直都是以“隐宗”模式存在,与“显宗”隔着时间和空间的长远距离,已经变成了一种“隐形世界”,没有五年以上的阅读研究,根本无法进行丝毫沟通。
我对于“虹化”的研究开始于孤儿院时期,在那里的图书馆中收藏着大量的藏密典籍,上面留着各种颜色的阅读者批注笔记。如果单纯去读梵语、藏语的原版书,我也不具备那种理解力,但有了这些批注的帮助,我很容易就阅读并记住了藏密种的种种不可思议之处,其中也包括“虹化”。
普通意义上,“虹化”是指藏传佛教高僧的一种离世方式,从字面上可以解释为——临终之时,身体与灵魂化作一道长虹消逝,本地不留一丝蝉蜕。
高级意义上,“虹化”而去的不仅仅是肉体和灵魂,也可以是其思想、其身体、其记忆的某一部分,比如身体离去而灵魂永存、灵魂离去而记忆永存、身体灵魂全部存在而将所有人对其认识消除……大部分人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对于“虹化”的高级意义听都没听过,只是将其当做了一种超乎世外的个人行为。
之所以要举办“虹化法会”,其根本目的,就是用藏传佛教高僧的精神力量,将依附于电隼体内的“猕猴种人”逼出来消灭掉,还电隼本来面目。
这种做法相当复杂,但电隼对于北方大国太重要了,安全部长不得不采取这种前人根本没有尝试过的方法。由此可见,屠涅斯基果然是一个相当执着的人,只要决定下来的事,即使毫无胜算,也要顶风而上。
“不必多解释了,那不是人类的语言能够解释清楚的。”我阻止鹰后说下去。
假如一件事连她这种外行都能进行阐述,而且说得头头是道、鞭辟入里,那么这件事根本不必有劳藏传佛教的高手了。
鹰后苦笑起来:“是,没错,龙先生,我按照自己的知识结构去理解这件事,最后发现,一切都是不可能的,部长大人安排的事,根本不是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医学领域的知识能够容得下的。”
“部长大人应该快到了吧?”我问。
鹰后看了看腕表,轻轻点头:“是啊,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可能——”
我打断她,向着会议室右上角的摄像头指了指。
“这个,这个……”鹰后尴尬地笑起来。
“部长如果到了,就请出来见面聊。”我说。
大家都是行家里手,我能猜到,此刻屠涅斯基正在监视器后面监听着我和鹰后的谈话,一边看我的表现,一边揣摩我的心思。这是间谍机关常用的手法,早就屡见不鲜。
“好,我去看看,我去看看。”鹰后站起来,快步走出去。
我闭目沉思,根本不去理会屠涅斯基的小伎俩。
如鹰后所说,如果虹化法会不管用,电隼就危险了。
那么,虹化法会能不能起作用?这是一个天问,没有人能回答。
我阅读过大量的藏文典籍,其中对于虹化法会的力量语焉不详,很多成功的例子都是来源于遥远的时代,根本没有事实证据来证明其真实性。
“屠涅斯基请哪里的高手来进行虹化法会?”我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如果请到的都是高手,对藏密的理解精深广博,也许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将电隼从死亡边缘救回来,把北方大国这场政治、军事上的大灾难消弭于无形之中。”
我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向着摄像头微笑。
“部长大人,我有些新想法,开诚布公谈谈吧?”我大声说。
时间宝贵,我不想端着架子跟对方兜圈子,一切都以解决问题为重。
门一开,一个双眼深凹、眼神凌厉、下巴尖削、身材干瘦的小个子男人走进来。
我在媒体上多次见过此人,正是北方大国的大特务头子屠涅斯基。
“本来,我能解决这个问题,但鹰后说,你有一些新想法,能够带来新启迪。好啊,很好,请说说看?”屠涅斯基没有落座,也没看我,平平淡淡地说。
我没有着恼于他的轻慢态度,立刻回答:“我要见部长大人请来的进行虹化法会的高手。”
“为什么?”屠涅斯基问。
“见到他们,才能了解虹化法会能不能起作用。”我回答。
“你不是藏密中人,也懂这种高深的东西吗?”屠涅斯基冷笑起来。
“我是中国人,中国人对于这些神秘哲学具有先天性的理解能力,远远超过北方大国的人。相信鹰后已经向阁下汇报了我的身份,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北方大国的安定,而不是因为个人的私利。部长大人,为了国家,你应该考虑考虑我的要求。如果总统先生出问题——这种后果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我冷静地回答。
在很多大人物面前,普通人遭受白眼歧视是完全正常的。
大家的地位不对等,对方高高在上,以为可以左右一切,实则却是对未来的局面一无所知,更无法一手把控。
“我凭什么相信你?”屠涅斯基问。
“我也去过那只保险柜,但我现在还站在这里。你说,除了相信我,还能相信谁?”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可以相信……海顿。”屠涅斯基词穷。
“叫海顿来,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他对保险柜一无所知。”我针锋相对地说。
无论海顿还是鹰后,都只停留在“特工、战士”的层面,除了做一些物理性的工作,其它什么都做不了。一旦牵扯到玄学问题,海顿、鹰后都是小学生,强辩无用。
“如果你肯归化我国,我就让你见主持虹化法会的高手。”屠涅斯基立刻转换了话题。
“归化?我有什么好处?”我笑了。
“给鹰后做特别助理,成为我国特工系统里的特级人物。”屠涅斯基回答。
“那么,我就是北方大国的零零七级别特工?”我问。
“没错,没错。”屠涅斯基满意地点头,对我的理解能力表示赞同。
零零七是全球各国、各时期的间谍标准,达到这一标准后,就可以持有无级别杀人证,直接向安全部长汇报,在资金、武器的调用上没有上限。
如果我是特工,屠涅斯基扔出的条件就真的非常诱人。很可惜,我是江湖人,而不是屈身于某个国家部门的乞食者。所以,屠涅斯基丢出的胡萝卜根本就是弄错了方向。
“让我见主持虹化法会的人,其它什么都不要说,没意义。”我的表情严肃起来。
“在你归化之前,你无权参与任何事。”屠涅斯基的脸也沉下来。
“我能救总统,挽救北方大国的危机。”我说。
“那是我国的内政,外人不能插手。”屠涅斯基寸步不让。
“你会后悔的——首都危机,高加索山危机,伏驮危机,流鬼国危机,北海女王危机……你确定能应付得了吗?难道你就不怕北方大国重蹈北方联盟的分裂覆辙吗?”我连连追问。
屠涅斯基的气焰消失了,我每问一句话,他的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我敢肯定,那些危机他一个都应付不了。
对于北方大国的政客、将军们来说,他们能解决车臣危机、乌克兰危机、白令海峡危机,但却对眼下发生的事束手无策。
“龙先生,这个国家是我们的,不是你的。所以,这些问题,无需你来操心。”屠涅斯基说。
我后退一步,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纠正他:“这个国家属于北方人民,不是你的,也不是总统先生的。你身居高位,是人民把你捧上来,让你为人民谋福利、为国家谋复兴的,而不是借着这种权利为所欲为。如果你走错一步,人民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现在,我可以确定,如果你一意孤行,一定会被挂上历史的耻辱柱,像二战中那些一败再败的北方联盟将军们一样。”
二战中,北方联盟绝地反击,是历史中的大亮点。但是,即使是比太阳更光辉的战绩,也掩盖不了战争初期那些无能将军们的愚蠢做法。
如果他们没在沙场上战死,战后一定会被送上军事法庭,遭到人民的审判。
现在,屠涅斯基也面临同样的困境,要么做对,千古流芳;要么做错,遗臭万年。
第377章 暴雪虹化法会(3)()
“我看过天气预报,暴雪还有四小时就侵袭首都了。”良久,屠涅斯基说。
我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立刻补上他没有说出的话:“虹化法会必须在暴雪中进行,对吧?那么,我可以断定,主持虹化法会的人来自雪山绝顶的那个著名寺庙,可以仰望珠峰的……很好,很好,很好。”
“对。”屠涅斯基点头。
我故意隐瞒了那个寺庙的名字,但只要去过珠峰的人都知道,那个寺庙的存在是个人类奇迹,修行之苦,几乎无人承受得起。
在禅宗修行中,将“苦”与“乐”定性为两个极端,修行越苦,开悟之后得到的“乐”越多,成功的机会就越大。所以,即使在雪山绝顶修行,所有修行者也处之泰然,不惧生之艰苦,不畏死之威胁。
典籍中,至少有一半虹化的记载发生于茫茫大雪之中,并被命名为“暴雪惊虹之上师夜奔之录”。
至少,我和屠涅斯基已经能够开始交流虹化法会的实质,即使他不愿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也透露了主持法会的高手身份。
那寺院十分出名,如同屹立于世界高峰之首的珠穆朗玛峰一样。我在记忆中搜索,将该寺院的高手按照年龄排序,除去超过八十岁的那些上师,下剩的高手中,只有一位年龄约在六十五岁左右的上师,名为“丹玛生”,其身体状况还堪一战。如果法会由他主持,至少令人放心一些。
“丹玛生上师的盛名,在下久仰了。四年前,我游历珠峰,拜谒那个寺院,但丹玛生上师彼时不在寺内,说是远方某国有盛大法会,邀他前去指导。这一次,相信能在虹化法会上见到他。”我说。
屠涅斯基点头:“对。”
我们的谈话十分微妙,他虽然不能亲口告诉我主持虹化法会的是谁,但却对我说的名字予以承认,等于是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
“好吧。”我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屠涅斯基没有回话,而是转过脸去,抬起右手,触摸耳朵,做出了用心谛听的表情。
他的耳朵里一定藏着微型耳机,现在,有人正通过耳机向他报告情况。
“什么?”屠涅斯基失态,突然叫出声来。
我走到会议室的远端,给对方留出打电话的空间。每个人都有权利保持隐私,偷听别人的电话内容是我最不齿的小人行径。
丹玛生是那个寺庙中的十代弟子,以他的年龄,本可以安居寺内修行,把外务工作交给门下弟子去做。但是,作为修行者,他把“修行、做事”当做活着的目的,从不偷懒,也不敷衍,事事亲力亲为,已经成为藏传佛教中的上师典范。
我欣赏做事的人,也愿意跟这样的人合作。
当然,在玄学领域中,“做事”只是一部分,而“天赋”才是关键。
“龙先生,龙先生?”屠涅斯基叫起来。
我回过头,平静地看着他。
“卡洛说,丹玛生上师吩咐,要见中原来的贵客。”屠涅斯基捂住耳朵,低声告诉我。
我沉声回应:“慢慢说,一句一句说。”
从他的简短话语中,我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过,我更愿意用自己的镇定态度感染对方,让对方也能静下心来、沉下气来面对任何突发事件,而不是毛毛躁躁,遇到任何事都惊慌失态。
如果大家共同对抗大劫,那么彼此就是战友。我希望自己的战友都是高手,而不是庸人。
“卡洛是丹玛生的徒弟,是这次主持法会的九人之一。二十四小时之前,丹玛生上师闭关冥想,现在已经开户出关,马上就要见来自中原的贵客。我猜想,他指的可能是你。”屠涅斯基回答。
我冷静地点头:“对,是我。现在,带我去见他。”
屠涅斯基没有立刻动身,而是死死地盯着我的脸。
我理解他的心情,对于一个国家级特务头子来说,“多疑、善变”是常态。如果他没有这种特点,肯定坐不了安全部长这个位子。
“好吧,既然你不急,那就坐下说。”我拖了把椅子,缓缓落座。
对方多疑,不打消怀疑之前,我做再多事都没用。做得越多,对方的怀疑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