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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多疑,不打消怀疑之前,我做再多事都没用。做得越多,对方的怀疑越重。
“你认识丹玛生?”屠涅斯基问。
“直接问重点吧,不用兜圈子。部长大人,我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间谍,对北方大国的政治、军事、经济也没有任何觊觎之处,更不想从这里带走什么宝藏或者军事机密。我的国籍始终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与美国五角大楼、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51地区没有任何关联和接触。我的行为,只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行为,跟任何国家政权、民间机构无关。这些,凭贵国间谍的实力,只要二十分钟就能查清,请马上安排他们去查吧。”我坦坦荡荡地说。
我给出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期限,但很可能,在我进入这里之前,北方大国的间谍已经将我的历史查得清清楚楚,不用二次复查。
屠涅斯基没有坐下,双手按着桌子,远远地盯住我。
北方大国具有相当丰富的“间谍战”经验,二战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里,该国与美国之间的“间谍战”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所以,我是不是间谍,他们绝对能调查清楚。
“你为尼泊尔做事?还是为印度北方邦?或者是游荡于帕米尔高原上的恐怖组织?”屠涅斯基追问。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
尼泊尔、北方邦或者是恐怖组织都距离我的生活非常遥远,而我也没有那种独特才能,可以获得那些方面的垂青。屠涅斯基这样说,只不过是在试探,而且是毫无意义的试探。
“没有人能逃得过我的追杀——”屠涅斯基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一种极其严重、极其侮辱性的警告,他不是自言自语,而是说给我听。
“摩萨德的人呢?他们岂不也常常向全世界发出同样的警告?”我笑了。
二战后,摩萨德“追至全世界的天涯海角”的言论曾经让人津津乐道。可是,半个世纪过去了,该言论已经成了过去式,再提出来,就成了笑话。
现在的国际形势、各国安保措施都不是二战后的样子了,即使屠涅斯基有心展开全世界范围内的追杀,也不可能毫无顾忌地跨境追击,即使像新加坡、爪哇、菲律宾那样的小国家,都会设置重重障碍,令大国间谍寸步难行。
“哼哼。”屠涅斯基冷哼了两声,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带我去见丹玛生。”我说。
“还不是时候,调查清楚之后再说。”屠涅斯基又开始兜圈子。
“你只有四个小时——不,不到四个小时,既然丹玛生上师说要举行暴雪虹化法会,耽误了时机,你就是北方大国的罪人。部长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你,在玄学领域里,你这样的安全部长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我也沉下脸来。
屠涅斯基给了我太多阻挠,很可能会延误战机,所以我的言辞也不再客气。
屠涅斯基笑起来:“对,我承认。”
全世界各地的政客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脸皮厚。他这样坦然承认,我倒是没了进一步讽刺他的动力。
“龙先生,我相信那些请来的人,因为他们来自藏地,心性纯良,不谙世事,没有任何政治企图,只是来做法会救人。相反,龙先生的经历十分古怪,放着港岛那边的大好前程不要,却一直北上,到你们中国大陆的西北去,过着默默无闻的画画日子。这种转变,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我猜,你是不是受了某个组织的差遣,故意潜伏于彼处,心怀更大的图谋?”屠涅斯基继续说。
敦煌是中国文化艺术的焦点,也是世界各国的各种势力关注的地方。
我理解屠涅斯基的疑惑,只是已经解释了太多次,再也举不出更多令人信服的理由了。
“尽管去调查我的动机,但我现在要见藏地来的高僧。部长大人,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到这里来,完全是机缘巧合,跟贵国的政治形势无关。”我说。
接下来,屠涅斯基至少用了半小时接听电话,至少有十几条短消息传进来,振铃声、短讯提醒声响个不停。
最终,他收到的消息起到了作用,终于让他放下心来。
“抱歉啊龙先生,一场误会。”他笑着说。
“带我……去见藏地来客吧。”我对他的道歉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好,好。”屠涅斯基亲自开门,然后伸手相邀,“请,请。”
我们在迷宫一般的走廊里拐弯十几次,到了一个大铁门前面。
铁门虚掩着,一缕缕青烟从门缝里涌出来,把门前的走廊里也弄得烟雾缭绕。
隔着老远,我就辨别出这是“喜马拉雅藏檀香”,一种用檀木屑、石髓屑、青稞糠糅合在一起制造出来的线香,完全是由寺庙里的僧人手工制造,只限于寺中自用,绝对不会对外出售。
“就在里面。”屠涅斯基向铁门指着,大步走在前面。
“且慢——”我一把拉住他。
就在铁门外五步之处,左右两边的墙上各涂着一道符咒。左侧墙上的符咒为黑色,样子如同九个铅笔粗的圆圈。右侧墙上的符咒则是红色,形同一把小小的弯弓。
屠涅斯基幸好被我拉住,否则再进一步,就要跨入圆圈、弯弓相对的区域了。
“那是禁入符咒。”我说。
“禁入?是我请他们来的,难道我也不能进去吗?”屠涅斯基有些恼火。
“高手作法,必有难以名状之处。”我淡淡地说。
“那现在怎么办?”屠涅斯基问。
我点点头:“你回去吧,我去见丹玛生上师。”
屠涅斯基摇摇头:“你一个人去见?不行,你和他们之间不管出现任何约定,我都得在场监督,免得节外生枝。”
他是如此固执,弄得我进退不得。
“嗡”,铁门后面突然有一面铜锣响起来,有人大声问:“来者何人?”
我低声回答:“龙飞求见丹玛生大师。”
“等着。”门内的人十分倨傲,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我等了一分钟,门内毫无声响,刚刚问话的人似乎已经离去。
“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吧。”我吩咐屠涅斯基。
我缓步前行,到了那黑色圆圈旁边,伸出袖子,将九个圆圈一起擦掉。
这种禁入符咒的本意是“穿心弓、九连箭”,这些圆圈就是看不见的箭所指的目标。人从弓箭中间经过,将自动触动机关,右侧射出九支无形之箭,穿人而过,插在那九个圆圈上。
很多门派都有符咒,其灵性各有不同。我不想冒险,才会先擦掉圆圈,任何通过。
“这么简单?”屠涅斯基轻轻摇头。
我没有理他,再走几步,在门上轻敲了三下,然后推门而入。
门后极为宽敞,但现在四下里都已经被青烟笼罩,我只能看见屋地正中燃着的一只炉子,炉膛里的火焰不是红色,而是绿色,一跳一跳的,甚是诡异。
炉子四周围坐着九位僧人,个个都披着大红袍,手里攥着一本薄薄的经卷,正在喃喃诵经。
“各位,打扰了,我是龙飞。’我客客气气地拱手。
“化一道惊虹,点燃西方天境……化一道惊虹……由人到虹,实在是一个无法逾越的屏障,设若用《金刚经》上的力量之篇去打出一条通道来,能否过去?过去之后,又如何做,才能让自己的固态肉体化为气态,与灵魂一起离去?是采用燃烧的方法吗?不对,不对,那不是虹化……”一个声音从众僧背后喃喃传来。
“那当然不是虹化。”我沉声说。
虹化不是物理过程,也不是化学过程,而是玄学过程。所以,这人说的毫无道理,也毫无意义。
凡是通过火烧方式追求虹化的,最终都会化为灰烬,尸骨无存,与凡人的“火化、火葬”没什么区别。
这僧人为了“虹化法会”而来,偏偏自己都没弄明白“虹化”的终极意义,岂不是可怜之极?
第378章 九大红衣藏僧(1)()
“依你的看法,什么是虹化?”那僧人问。
“灵魂刹那间的永恒,方为虹化。”我回答。
当然,没有人能说得清“虹化”发生时,人体刹那之间究竟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因为那是活人、死人、实体、灵魂、消失的复杂过程,但却是一瞬间发生,无法按步骤分解来看。
“那岂不仍然是虚妄的吗?”那声音问。
“虹化本来就是一种虚妄,大家都知道,彩虹只不过是光影在水汽之内的折射、散射、漫射,毫无实质,一切皆虚。”我说。
雨后彩虹是一种美景,也是一种大自然的物理现象,对于外界没有任何的影响。
“你错了,你也错了。”那声音有些失望。
我所说的话只是“近似于”真理,但却不是真理。正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才会表达出来,让别人听到并批驳,借此找到真理之所在。如果大家都“言虚、务虚”,那么永远都不可能看清真理。
“对,我错了,但我希望听到你说出对的道理,而不仅仅是指出我的谬误。”我说。
藏传佛教中存在太多“虚妄”的理论,也存在很多不懂装懂、以讹传讹之辈,混迹于高僧大德、名山佛寺之中。因这些“南郭先生”的存在,各种理论越发混淆,最后弄得神乎其神,根本无法窥见其本来面目。
就像现在,如果早将“虹化”一事弄清楚,就不会令普通人产生那么多望而生畏、仰之弥高的歧义了。
“好了,停下吧。”那声音说。
炉火旁的九名藏僧一同起身,将手中的经卷交到一个人手中。
那个人缓缓向我走来,开口之前,先把那些经卷递过来。
“你能看懂这些吗?”他问。
刚刚我们交谈那么多,也都是“虚”的,如今这经卷却是“实”的,能够将他们刚刚研究的内容传达给我。
最上面的经卷写着两行梵文,旁边是笔画端正的中文小字,名为《法外化身卷》。
我听过这经卷的名字,“虹化”一词最早就出自于这本经卷。
“各位真是辛苦,从藏边到首都来,一路都不忘参详经文。”我说。
我当然没有调侃的意思,而是真心钦佩藏僧的认真求知态度,即使已经身居高位,仍然孜孜不倦地阅读经书,将读经当作生命的一部分。
“我们心中有太多迷惑不解之处,才会重读这本经书。‘猕猴种人’已经消失很久,怎么可能突然重现人间?我曾听师尊说过,虹化是一条光明大道,此端的人能过去,彼端的人也能过来。这扇门一开,世界就要大乱了。”那人说。
“上师,这是真理中的真理,我深表赞同。”我由衷地说。
“虹化”并非只是“往生”,而是一种生与死之间的瞬间直线连接。既然是连接,就不可能是单行道,而有可能是双行道。一名高僧离去,未知世界中就会有莫名的东西传送过来。
“看经卷吧。”他说。
“丹玛生上师,我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请你救救总统先生。他对于北方大国意义重大,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让他出事。”我说。
他摇头:“我不是上师。”
“那上师呢?”我的脸微微一红。
那人抬手,向上一指。
我们的头上是平坦的水泥混凝土屋顶,高度约为四米。屋顶除了一盏大功率日光灯,其它什么都没有。
“多谢指点。”我点点头,并不多问,以免惹人耻笑。
“很好,很好。”那人背后的八人突然一起伸出了大拇指,“果然悟性极高,一眼看透宇宙八荒。”
他们八人的相貌并不和善,皮肤粗粝,犹如老榆树皮。此时,他们一起向我微笑,笑容之难看,简直无法形容。可是,我能感受到,他们是真心称赞,绝无虚假伪饰。
“谬赞了。”我报以微笑。
“你看到上师了,厉害。”这一次,连那人也惊讶起来。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手里的经卷当扇子,在空气中横向一搧,将那些缭绕的烟雾收拢到身边来,然后右手五指张开,猛地一抓,握了慢慢的一把青烟。
“丹玛生大师,久仰盛名,晚辈有礼了。”我向着从指缝里慢慢逸出的青烟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九个人一起大笑。
那人后退,与其他八人并列为一排,向我深深鞠躬。
这间大厅里烟雾很重,普通人以为九名藏僧是在燃香读经,履行藏传佛教的某种仪式。实际上,他们点燃檀香之后,丹玛生上师就借着青烟的力量出现,身在烟中,如影如幻。
我抓住那把青烟,就等于是与丹玛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