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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怎么这么甜?
方才举杯时,他顾虑自己的身子,都是沾唇即止,因此竟没发现这酒甜得如此腻人。再看看其他人,都是一脸的若无其事,想来要么就是喝惯了,要么就是见怪不怪了。
眼看着自己献的几个段子就要全演完了,陆华浓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便半眯着眼跟着众人一起看。
戏将将落幕,忽闻一人惊呼:“陛下!”
陆华浓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循声看去。只见季贵妃一脸惊慌地看着老皇帝,灵芝则不停地帮老皇帝顺气,老皇帝却是抽搐着,手抬了抬,抬了一半虚空一指便落下去,整个人也昏厥了过去。
季贵妃登时哭叫道:“陛下!”
灵芝也是急急地叫了好几声,可老皇帝就是不醒。
整个过程发展得太快,快得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完结了。
孙太后当机立断,大喝道:“太医!”
太医令自是出席晚宴的,不过他的位子太远,他还没发现天子出了事。直到太后唤他,太监们一声又一声地传下去,他才急急地赶过来。
可怜太医令刚要行礼,却又被孙太后喝了一声:“别行礼了,快给皇上瞧瞧!”
老太医身子一抖,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台去,颤巍巍地捏住老皇帝的手腕扶脉。把完了脉又将老皇帝的脸色看了又看,不停地吸气。
季贵妃等得着急,不等他开口就问道:“陛下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说说!”
太医令踌躇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陛下好像是……中毒了……”
此时,几位皇子已经下了座位围过来,将太医令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敏王反应最快,他立即指着灵芝发难道:“好你个老杂毛,你是怎么试菜的?”
83王爷很头疼(五)()
灵芝大惊;连忙说道:“殿下,奴才绝对是亲口试菜的;奴才并无中毒的迹象啊!”
“那父皇怎么就中毒了?一定是你个狗奴才毒害父皇!”敏王说罢,立即下令道:“来人;把这个老杂毛抓起来!”
灵芝大惊失色;连忙跪地喊冤:“殿下,奴才绝无毒害陛下之心啊。这菜绝对是奴才亲口试过的啊!”
陆华浓自听到太医令说的那句话,便知今日是走不了了。不但他走不了,所有进宫赴宴的人都走不了。他很庆幸自己和陆思宇穿得厚实;否则还真要冻出病来。位子最靠前的就是后宫妃嫔以及几位王爷王妃,此时已经全部围上去了。陆华浓自是不好独善其身;嘱咐陆思宇乖乖地坐在位子上别乱动后,便下了位子围上去。
陆华浓刚走到跟前,就听敏王诬陷灵芝,大有把他就地处死的意思。想到灵芝对自己的几次提醒,陆华浓便为灵芝说几句话:“灵公公伺候陛下多年,试菜的事都不知做过多少回了,想来是不会出差错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陛下……”
陆华浓还未说完便被敏王打断了,只见他冷笑道:“奉阳王还是少说几句罢,你自个儿还脱不了干系呢!”
陆华浓本是一片好心为灵芝,没想到竟被敏王扯到自己身上。他立即沉了脸,冷声道:“殿下何出此言?”
“刚才父皇昏迷之前可是抬手指了一下,他指的可是当时正在演出的戏子舞姬们。本王倒要问问奉阳王,这出戏是谁献的?”
这出戏自然是陆华浓献的,知道点内情的人都清楚。
“这戏是臣献给太后娘娘的,有何不妥?”陆华浓质问。
“这老杂毛伺候父皇这么多年,绝对没有胆子给父皇下毒,本王追究的只是他失职之罪。”敏王瞥了灵芝一眼,继续说道,“下毒者另有其人!”
说到这里,他竟停住了。
陆华浓简直无语了,这种关头他还有心情卖关子吊人胃口。
弘王急忙问道:“那下毒者到底是谁?”
敏王朝陆华浓阴森一笑,得意道:“父皇在昏迷前连抬手都艰难,他还是努力抬起手,他这么做就是想告诉我们,下毒者就在他指的戏子舞姬中,而这些人都是奉阳王的人。也就是说,是奉阳王指使他们毒害父皇,灵芝这个狗奴才与奉阳王串通一气!”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无一不惊疑地看向陆华浓。
陆华浓倒是不害怕,他一派自然,淡淡道:“敏王殿下真是好丰富的想象力,一盏茶的时辰里就能编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故事来。不过依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陛下送回寝宫,再将太医全部请来诊治。这个天气,陛下又龙体虚弱,体温会越来越低,再呆下去只会有害无利。”
敏王厉声道:“奉阳王,你休得转移话题!本王绝对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毒害父皇!来人,把奉阳王和这群戏子舞姬抓起来!”
“胡闹!”出声的却是孙太后。
孙太后一脸怒容,指着敏王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亏你平日总说自己如何敬重你父皇,如何孝顺你父皇,如今你父皇还昏迷不醒呢,你就开始指手画脚。你这是敬重你父皇,孝顺你父皇吗?”
敏王虽然被孙太后骂得不吭声,但孙太后到底不是他的亲祖母,在宫中又不掌事,只被捧得高高的,他自然不怎么放在眼里,所以听了孙太后这番话并不以为然。
孙太后岂会不知他的心思,恐怕有相同心思的不止他一个。她眯着眼打量了几个孙子一圈,最后看定了敏王,厉声道:“你这是要造反!你当你父皇是死人,还是当哀家是死人?”
这句指控已经是非常严重了。
惠妃连忙求情道:“太后娘娘,珏儿只是担心凶手逃脱,绝无对陛下和娘娘不敬的意思!”
敏王也立即跪道:“皇祖母言重了,孙子并无那等想法。孙子方才只是一时情急,还请皇祖母恕罪!”
孙太后却是没吱声。
惠妃连忙又朝敏王使了个眼色。
敏王知道母亲这是在提醒自己,宗亲和大臣们都看着呢。他咬咬牙,半低下头,终于说道:“孙子一时糊涂,竟忘了皇祖母与父皇母子情深。父皇出事,皇祖母心里必会比孙子还要着急。孙子见识浅薄,此事还请皇祖母做主!”
闲王和寿王自是无所谓的,都跟着说道:“请皇祖母做主!”
寿王先天不足,素来身子弱,像今日这种天气他根本受不住,若不是太后大寿,他是万万不会进宫来受这等罪的。这不,他刚说完这句话,就两眼一翻,晕了。
德妃连忙惊呼着喊太医。
现成的太医令在,给寿王一扶脉,说的都是老话,归根结底就一句:寿王身子弱,禁不住寒气,受凉了。
德妃立即双眼泪汪汪地看向孙太后。
孙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把寿王送去德妃宫里歇着罢。德妃,你也跟着回去照看照看罢。”
德妃连忙谢恩,招呼人抬轿子来接寿王。然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待众人回过神来,敬王已经跪道:“孙子见识浅薄,此事还请皇祖母做主!”
明王也跟着跪下,说了相同的一番话。
八皇子卫承璧被乳母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脆生生地问季贵妃道:“母妃,皇兄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跪下了?”
季贵妃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出什么天真的话来。
弘王见素来不动如山的敬王都跪下了,便在心里稍稍思忖了一番。此事若是交给太后处置,那么到时候若是父皇出了什么事,都可以推到太后的头上。现在文武百官们都看着呢,没有一个站出来说反对,届时文武百官也不能责怪于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让太后去做是再好不过的。这么一想,他心里便开阔了许多,跪下便就没了不甘,说那句话的时候也颇有几分真心实意。
孙太后点点头,道:“先把皇帝送回寝宫,请太医院所有的太医过去。至于诸位大人……”她看了众人一眼,“就让他们先回去罢。今日进宫的人都有名册载录,若是日后查出什么,有据可凭,也由不得谁抵赖。今日就是让他们留在宫里一一盘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还会寒了朝臣的心。”
敏王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其他人孙子没有意见。可父皇昏迷之前的确是指着那群戏子舞姬的,奉阳王脱不了干系,为避嫌疑,理应将人关起来,待日后查明再放出来。”
孙太后立即瞪了敏王一眼,“奉阳王是朝廷重臣,单凭你这无须有的推测就把人关起来,你让诸位大人怎么想?”
“若真是他做的,现在放走他,岂不是放虎归山?”敏王还是不服气地嘀咕着。
孙太后思忖了一下,淡声道:“既然如此,奉阳王就留在宫中罢,那些戏子舞姬也看守起来,待事后查明真相再作打算。奉阳王,你看如何?”
“娘娘言之有理,臣万没有不从的道理。只是犬子稚幼,又不懂规矩,留在宫中多有不便,不如就让臣的近侍先送他回府罢。”陆华浓淡笑道。
孙太后刚要点头,敏王又跳出来说道:“不行!你这有让近侍通风报信的嫌疑!”
这一刻,陆华浓和孙太后都深深地厌恶起敏王这个刺头来。
孙太后无法,只得对陆华浓道:“敏王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思宇就先留在宫中罢。哀家很喜欢他,就让他留在德宁宫,让苏嬷嬷帮你照看着,你看可好?”
陆华浓只得点头道:“有苏嬷嬷照顾,臣岂有不放心的。娘娘一片心意,臣明白,就劳烦苏嬷嬷了。”
苏嬷嬷笑道:“王爷只管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大公子。”
孙太后又说了几句,这事儿就安排得井井有条了。
宫人们有条不紊地把老皇帝送回寝宫安置好,太医们已经赶到了,一个接一个地给老皇帝把脉确诊。
看着喝茶等待结果的孙太后,陆华浓只觉得关键时刻才能看出一个人的魄力。就好比现在,孙太后面色平静,淡然处之,季贵妃却是吓得花容失色,毫无主张。
陆华浓在心中冷笑几声,若是老皇帝就这么昏迷不醒了,这后宫迟早要落到孙太后的手里,季贵妃那个蠢妇在孙太后面前根本不够看。
也只有孙太后坐镇,才能压得住一宫的牛鬼神蛇,这些个育有皇子的妃嫔,哪个是省油的灯!
陆思宇已经被苏嬷嬷带去德宁宫歇息了。陆华浓没了后顾之忧,便在心里琢磨着到底是谁要谋害老皇帝。
几位皇子,除了年幼的八皇子已经去歇息了,其他成年的皇子都守在老皇帝的寝宫里。陆华浓不动声色地一一扫过,到底是谁,竟等不及立太子,现在就想谋朝篡位?
84王爷很头疼(六)()
这厢陆华浓还在猜想着凶手是谁;那厢太医院里的几十个太医一个接一个地给老皇帝把脉。天子昏迷,无异于五雷轰顶;自是整个太医院都出动了,他们无一不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生怕因治不好天子而掉了脑袋。
不一会儿;太医们把完脉,安顿好了老皇帝,留着见习太医和医童们伺候老皇帝,有名有份的太医们都走出来向太后娘娘禀告;以示太医院大会诊的郑重。老皇帝的寝宫本来大得很,空旷旷的好不凄凉;如今挤进一堆子的妃嫔皇子,再挤进一堆子太医,顿时显得拥挤起来,以及莫名其妙的热闹。
孙太后连忙问道:“皇帝如何?”
太医们面面相觑,还是太医令最先开了口:“娘娘,陛下应该是中毒无疑。”
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也纷纷说道:“陛下的确似乎是中毒了。”
老太医们都这么说了,年轻的太医自然就跟着这么说了,一时间整个寝宫里都充斥着陛下中毒的话语,纷纷杂杂的,似乎已经定了案。
敏王闻言得意道:“本王就说了,定是有人要毒害父皇!父皇一向身体康健,岂会无缘无故的晕倒!”
孙太后正在心烦的时候,闻言狠狠地瞪了敏王一眼,不客气地说道:“你父皇被人毒害,你很得意?”竟是一点面子也没给敏王留。
敏王立即埋头说道:“孙子不是这个意思。”
此时此刻,陆华浓完全赞同孙太后的见解。对付敏王这种得寸进尺、打蛇杆的人,就要一下子把他拍在角落里憋死,否则就会被他反咬一口。
“怎么会中毒呢?”孙太后轻叹。
看得出来孙太后也不太相信有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破重围给老皇帝下毒,别的不说,单就试菜的灵芝没中毒这件事就无法解释。若说灵芝与人合谋,事发之后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灵芝,以他多年的阅历和素来谨慎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蠢事的,除非他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他一个阉人,没有仕途,没有家族,生死荣辱全凭天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