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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惠妃就是在这一屋子的精明人面前演了一出人人都知道是假的戏。
惠妃这么一哭,太医们顿时找到了切入口,一个个的都老泪纵横,声泪俱下地指责陆华浓如何如何包藏祸心,对天子是如何如何不敬,几乎要哭得断了肠。太医令一边哭,一边把陆华浓和张太医的那番冲突详细地说给弘王听,求弘王做主。
无论惠妃演得有多夸张,她的声泪俱下有多么的不可信,只要加上太医们的指控,这件猥琐得异常荒谬的事似乎就成了事实。
敏王冷笑:“奉阳王,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陆华浓耸耸肩,没有解释的意思。
王润见状,开口解释道:“是……”
王润刚开了个头,敏王就给堵上了,“本王问的是奉阳王,王将军还是慎言的好。”
王润顿时气炸了,立刻就想把敏王痛打一顿,论单打独斗,敏王可不是他的对手。可惜这种场合容不得他造次,而且他答应了陆华浓要把他安全带出宫的,所以绝对不能冲动。
思忖了一会儿,王润刚要开口,却被孙太后抢先了:“奉阳王是哀家请进宫来替皇帝断症的。”
“断症?”敏王嗤笑,“奉阳王并非太医,不懂诊脉,如何能给父皇断症?”
“因为皇帝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日渐严重,而太医的说法漏洞百出,哀家不得不怀疑太医的诊断有误。哀家知道奉阳王见多识广,似乎对皇帝的病症有几分了解,遂请奉阳王来替皇帝检查一次,为陛下断症,也好对症下药。”孙太后解释道。
以孙太后的立场,能说出这番话已属不易,她确实有心护住陆华浓。
可孙太后既然开了这口,敏王这个叮皮的跳蚤也就不客气地咬上去了,“皇祖母糊涂!奉阳王就算再见多识广,也并非大夫,如何能与经验丰富的太医相比?退一万步说,他真的断对了症,那他可有对症医治之法?”
陆华浓当然没有医治之法,不然就不会躲着孙太后,直到今日才被请进宫了。
敏王见无人出声,便笑了,“奉阳王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实在不足为信。”
太医们闻言,纷纷点头赞同。
101王爷很头疼(二十三)()
敏王得到太医们的支持;更加得意,“父皇乃万金之躯;万万不能由一个外行人任意糟蹋!还请皇祖母不要被奉阳王的妖言蛊惑!”
太医们顿时如小鸡啄米一样,拼命地点头。
虽然敏王理直气壮;但那句“糊涂”还是不可避免地让孙太后皱起了眉头。她立即竖眉瞪眼:“皇帝的病太医们已经束手无策;哀家也不懂医理,没有法子,你如此聪明,没有见过的事也能说得跟亲眼见过的一样;想来是有了法子!”
这句话厉害啊,敏王哪里有什么法子哟;他就是有法子,他也不想救老头子呀,他还想早日坐上皇位呢。
见敏王不吱声,孙太后不依不挠:“敏王,你就别藏私了,把法子说一说罢。”
敏王干笑,“皇祖母说笑了,孙儿又不是大夫,哪里会有法子医治父王。”
“那你兴冲冲地跑进宫来,还带了一大堆人马,到底是做什么?难道不是找到了千古奇方来医治你父皇吗?”孙太后虽然年纪大,但还没耳聋眼花,方才那脚步声,绝对不是这几个人发出来的,恐怕这几个皇子带了不少人过来。
“皇祖母误会了,孙子只是来探望父皇。”
“你昨儿个才来探望过你父皇,短短一日不见,就如斯想念?该不会是得了秘方想私下跟你父皇表功罢?”
“皇祖母想多了,孙子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就把秘方拿出来嘛,这一屋子的人都想早些把皇帝治好,你还是别藏私了,早日把你父皇治好才是正理!”
事实证明,老太太蛮不讲理起来,更可怕。孙太后就是笃定敏王藏着东西了,敏王简直是有口说不清。
敏王的生母惠妃连忙来救场:“太后娘娘真的是误会了,珏儿打小就是个不会藏私的孩子,更何况他一片赤诚之心,但凡能寻着法子救他父皇,他必定是第一时间送进宫来,哪有藏着的道理呢。他真的是思念他父皇,加上夜里做了个不好的梦,所以才会急着进宫来探望他父皇的。巧的是,途中遇到弘王和敬王了,他们为何进宫,臣妾却是不知了。”
这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啊,惠妃不但为敏王挡了孙太后的胡搅蛮缠,还点明敏王进宫是因为思念老皇帝,其他两个皇子进宫则是别有所图了。
淑妃自然不会让惠妃明目张胆地抹黑自己的儿子,于是立即笑道:“惠妃妹妹说笑了,弘王和敬王进宫还能为何,当然是因为思念陛下,想来探望一番了。他们三个本就是兄弟,又有着同样的心思,自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撞到一起来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淑妃姐姐,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惠妃妹妹多想了……”
……
看着惠妃和淑妃你来我往的,似乎都忘了陆华浓的事,陆华浓乐得清闲,静下心来看一出好戏。孙太后这一顿胡搅蛮缠使得好啊,现下这都偏题偏到外国去了。
这等戏自家人看看就好,着实不适合被外人看了去。孙太后不动声色地命太医们退下,太医们虽然都希望这些贵人能给个准话,但也明白这场合不适合他们在,于是都不依不舍地出去了。
戏唱得正好,忽闻有人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贵妃娘娘,灵公公带到!”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醒了淑妃和惠妃,二人顿时想起来此的目的,面上不由都有些讪讪。连弘王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倒是敏王个脸皮有城墙厚的,毫不在意地竖起矛头对准灵芝:“这护主不力的狗奴才竟然还活着!”
孙太后瞪他一眼,他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地说下去:“将这狗奴才提过来,皇祖母可是有所示下?”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个示下自然不是什么好意。难为灵芝面色平静,一派淡定。
孙太后虽然不想搭理敏王,但她有必要对这些人作出解释:“灵芝在皇帝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对皇帝的饮食起居最是了解,详细盘问他,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正好方便奉阳王断症。”
敏王闻言,顿时露出“太后你疯了”的神情,“皇祖母,这狗奴才毒害父皇的嫌疑最大,他说的话如何能信?”
“灵芝在你父皇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也没出事,如今断定他有嫌疑,不过是因为太医断定你父皇的病是中毒所致,如若太医断错了症,你父皇并非中毒,而是患病,灵芝又何罪之有,他说的话如何就不能信了?”孙太后言辞灼灼。
敏王不服气,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陆华浓打断:“敏王殿下稍安勿躁,等臣盘问过灵芝再发作也不迟。只是盘问灵芝,于陛下龙体又无碍,殿下不必如此敏感罢?”
敏王没有理由反对,只得歇下,看陆华浓怎么做。
陆华浓心里清楚,老皇帝昏迷之事与灵芝无关,只要老皇帝醒过来,明白自己并非中毒,灵芝必然会没事。况且灵芝先前对陆华浓也是多加提点,所以,陆华浓对灵芝依旧客气。
“灵公公,陛下的龙体近来可有不适?”陆华浓问得简单。
灵芝想了一下,回道:“若说不适,大约从半年前开始,陛下经常口干舌燥,饮茶频繁,起夜次数也极多,大便干结。陛下还时常腰腿酸痛,偶尔头晕,胃口极好,食量变大,却日渐消瘦……”
陆华浓点点头,继续问道:“太医说陛下近来少食荤腥,可有此事?”
灵芝点头道:“确有此事。太医曾经说过,若是上了年纪,还是清瘦些的好,所以提议让陛下清减体重。太医还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少食荤腥。陛下便照做了,不过陛下的食量却是越来越大,因为要少食荤腥,陛下只得多用些糕点甜点。”
上了年纪的人要保持体重,万万不可肥胖,这是对的。减肥的时候要少食荤腥,这也是对的。不过现代女人都知道吃甜食会发胖,甜食的卡路里有时候比荤腥还要多。
灵芝所说的老皇帝的症状都与糖尿病的症状相似,尤其足病极似糖尿病并发症。
陆华浓又问:“陛下的小便你可有仔细观察过?”
陆华浓问这个问题的并未抱有得到答案的希望,毕竟这么细微的事情连此间太医都没在意,更何况什么医理都不懂的灵芝呢。
没想到灵芝却是回道:“陛下频繁起夜,奴才放心不下,曾仔细观察过,发现陛下的小便非常混浊。奴才不懂医理,曾将此事告诉太医令,不过太医令只道是陛下饮食太过油腻的缘故,并未在意。”
陆华浓真想把那群太医叫回来听听,这才叫伺候人伺候到家了,本该太医做的事如今让一个太监给做了,也不知他们拿国家的俸禄拿得亏心不亏心。
“灵公公可愿为陛下尝小便?”陆华浓出人意料地问道。
孙太后和季贵妃先前已经听陆华浓说过尝便识病,此时倒不稀奇了,可刚进来的几个人却是没听过,刚刚听陆华浓问起小便已经觉得恶心了,此时听陆华浓叫灵芝为天子尝小便,恶心不提,更觉其中必有古怪。
敏王狐疑道:“奉阳王,你又有何诡计?”
陆华浓没有理他,只看着灵芝,等待他的回答。
敏王见状嗤笑道:“奉阳王,虽说灵芝已是阶下囚,但你总要给他几分颜面,何必在他临死前还要如此折辱他?”
弘王也是一脸的不赞同,大约嫌陆华浓有失厚道。
于贵人而言,为人尝便大约是和死一样令人难以接受度事。但于奴才来说,做过的比这个更没尊严的事多的去了,而且几乎每个奴才都有这样的经历,灵芝也不例外。
陆华浓根本不去看敏王假惺惺的惋惜和怜惜的神情,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是他,如今假惺惺的为人说话的还是他,神也是他,鬼也是他,真真令人恶心。陆华浓从头到尾在意的只是灵芝的想法。
见灵芝没有回答,敏王又是嘲讽一笑,刚要开口,却见灵芝点了头。
只听灵芝恭敬地对陆华浓道:“为陛下分忧乃是奴才的本分,无论要奴才为陛下作甚,奴才都是愿意的,奴才但凭奉阳王吩咐。”
敏王到了嗓子眼的话顿时堵住了,好久才能咽下去,发出急促的两声短笑,不屑道:“奴才就是奴才,嗤!”
陆华浓没搭理敏王,只对灵芝点点头道:“有灵公公帮本王验证这件事,本王才好为陛下断症。”
随后,陆华浓又对孙太后道:“太后娘娘,为使验证结果公正,臣暂时不便透露如此做的原因,但这一点亦是臣断症的关键,还是请太后娘娘恩准。”
孙太后颔首道:“你只管去做便是。”
敏王只觉眼前这一切荒谬至极,非常挑战他的承受能力,他想说些什么,但却见到母亲惠妃朝他摇了摇头,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咽下,换成了另一句。
102王爷很头疼(二十四)()
“丑话说在前头;就算这奴才做了这等下贱事,也不能赦免他毒害父皇的罪!”
这回陆华浓搭理他了;冷冷地回了句:“敏王殿下多心了,臣与灵公公一心为陛下的病情着想;别无他想。”
敏王闻言冷哼道:“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灵芝为老皇帝尝小便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虽然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一头雾水。不过,老皇帝还昏迷不醒,自然不能像清醒的时候那般想小便就小便,灵芝要为老皇帝尝小便;还得等到老皇帝小便的时候,现下老皇帝连三岁小儿都不如;还真不值得能等到什么时候。
一屋子的人等着当今天子小便,那感觉真是……怪异。
时间一久,众人的脸上都有些尴尬,敏王的耐性最差,率先发言:“什么尝……尝便……这根本就是个笑话!一屋子的人等着父皇……父皇……,传出去指不定让人怎么笑话呢!”
陆华浓真心不想搭理这个刺头,但又怕他再闹出幺蛾子来,于是勉强说道:“稍安勿躁!”
敏王瞪直了眼睛,刚说了一个字:“我……”
孙太后就不耐烦地斥道:“你有急事就先回去罢,守在这里作甚?”
惠妃连忙朝敏王使眼色,敏王只得稍稍收敛了下:“孙子不忙,为父皇断症这么大的事,又是不懂医理的奉阳王做的,孙子如何放心得下?”
孙太后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其实贵人们也只是等等而已,本来嘛,这世上最奢侈的就是等待,只有贵人消耗得起。比较麻烦的是灵芝,他做的工序可就多了,尤其是老皇帝还昏睡着,这无疑给他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