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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还咚的撞在一起,可是谁也没有挪开,反而更紧的贴着对方。这已经是她们能做到的最后亲密,哪怕撞的眼冒金星,撞得磕牙歪鼻也抵不过心头的离殇万分。所以她们装作若无其实的样子旁若无人的相拥,这是最后的放肆,这是最终的诀别。她听到这人的声音润了露水,“郝~欢~乐,我以后一定会去见你的。我们一定会见面的。相信我。”那时的她没有回答,只顾迷醉在那最后的温馨。也无需回答,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句醉话,就像喝醉的人同样不会对醉话负责一般。在这一点上,她们始终是默契的。就像那四年里她不管挑明还是不挑明她都无法不爱她一般,就像那四年里不管挑明不挑明她都无法爱她一样。这场诡异的单恋,从一开始就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诀别。所谓再见,便是再也不见。
“所以,我觉得再见简直是痴心妄想。”被回忆填满的心避过了理智的追逐,发出诚实的感概。
“噗哧。”那人轻笑,终于抬起了埋在她怀里的头,让她在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了那张曾在无数个夜里看不清的容颜。她果然还是那么美!岁月并没有过早的在她身上停留,她依旧如当年般明丽阳光,只是眉眼处已开出了淡淡的妩媚,流露出与学生时代的青涩活泼所不同的美。那人在笑,可爱的酒窝依旧大方可见,就连鼻翼皱起的纹路也像极了初见的模样。“痴心妄想?你怎么不接着说痴人说梦,痴心不改,如痴如醉,痴心如梦?”
郝欢乐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咄咄逼人的暧昧,只能避过了那人似有万语千言的眼睛,“可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呵。你自己在班级群通讯录里留了详细地址,居然忘了?别人都留的所在城市或单位地址,就你最老实,连街道门牌房号都留了。也幸好你没搬家,不然找你还得多费些力。”刘露笑着摸了摸郝欢乐毛茸茸的短发,“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呆呆傻傻的。”
“是么?你也没怎么变啊。”郝欢乐干笑着应到,对那人突然的亲密有些难堪,“你这是……”她注意到那人身后的巨大行李箱,旅游的话似乎也太大了一点。
刘露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我辞职了,想出来散散心。很对地方都去过了,就想来看看你。你最近过得好么?结婚了么?”
郝欢乐摇了摇头,就看到那人脸上不断扩大的喜悦。那笑容晃花了她的眼,清丽得像校道旁的栀子花一般。她仿佛又看到这个人,在满树的栀子花下,抬头浅笑,脆生生的宣告,“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你做我一个人的帅哥。”她看到那时的自己,通红了一张脸,只会发出笨拙的声音,“呃?呃。”眼里却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欢喜雀跃。
她又摇了摇头,把那些不知什么时候起如雨后春笋般偷偷潜进脑海里的纯真片段甩开,稳了稳心神,才直视着那人说到:“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人脸上的笑容便因这句话停住了扩大到趋势,却又不能瞬间消失,尴尬的挂在脸上,“是么?是啊。那么多年了,也该找一个了。”她又恢复了一派天真的表情,“她是谁?好看吗?她对你好吗?”
郝欢乐有些无奈,这人还是那么在意外表。记得有次这人挂科后把脸埋在自己腿上哭得稀里哗啦,她百般安慰无效,最后只说了一句,“别动,你有一根白头发了。”这姑娘一秒钟止了泪,慌里慌张地追问她在哪里在哪里,脸上的神情比挂了一百科还凝重。最终在追问了三个寝室的人,统一得到没有白头发的答复后方才翻过这一页。
“怎么?她对你不好?”那人蹙了眉问道。
啊,她怎么又走神了?“没有,她对我很好。很好。”她的声音依然有些干涩,眼睛却略微染上了些许湿意。
第122章 孰轻孰重郝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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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我看她对你一点都不好!”那人却不知为何倒竖了柳眉,眼神凌厉的瞪视过来。
“什么?”郝欢乐有些懵,顺着那染了薄怒的眸子看去,就看到自己两只裹得跟粽子样的手。连忙有些羞赧的解释,“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是家暴现场。”
“那她也不能放任你这样不管啊?至少陪你下来替你开了铁门啊!难怪刚才我看你开门那么费劲,还以为你家的大门特别难开,竟是伤到了这个程度了!她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呢?这样的人,就是再好看,你也不能缺了心眼啊!”那人充分发挥了四川妹纸心直口快的个性,硬是抢在郝欢乐解释之前噼里啪啦了一大堆,将尚未谋面且未闻名的闻人语怪罪一通。
若是平时,郝欢乐必然冷了脸,可这次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只会感到委屈。不明白就不去想了,她这样对自己烦躁的敷衍,然后勉强回了个笑,“不怨她。她公干出差了,那之后我才受的伤。”
“那她也该请假回来照顾你。还是你又偷偷地隐瞒了?”刘露的脸色更加难看;娇俏的五官也变得狠厉起来。
这样的脸色郝欢乐曾经再熟悉不过。每次她为了心底那见不得光的情愫买醉,叼烟,网吧通宵被那人抓了现行后,那人就会用这样半怨半怒的眼神瞪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感觉到那怒目后的一点点温暖。每次都以她的认错悔改告终,却又会在不久的将来继续上演这种低廉的苦肉计换取卑微的关怀。那时的自己真是个大写的m啊。不过现在不同了。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脸色,威慑的效果却大不同了。她淡淡的笑了,“我自己能应付过来。再说又不是十七八的小青年了。”
似乎她的反应让那人颇为意外,她微怔了一下,表情有些嗮嗮,又盯着她的手看了一眼,突然一咬牙,“那至少在她没回来的几天里,让我照顾你吧。”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她小心,但当她看到那双清澈的眼底流露的丝丝不安,像极了自己曾经的卑微,她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好,包吃包住,欢迎政|至/避难。”
她不是没看到那人闻言偷偷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胸腔却被闷得紧紧的,可她还是将那人带进了她和阿语两个人的家,或许,她真的只是需要人照顾一下而已。
她甚至还习惯性的蹲下/身子,去够那人的高跟鞋。却蓦然惊觉弄错了对象,尴尬的手生生拐了个弯,费力的拉开鞋柜,要取出客人用的全新棉鞋。“不麻烦了。”那人笑着阻止了她,将她被纱布缠着的手小心的捧在胸前,“你我之间,本不该这么客气的。”她反客为主,反替郝欢乐递上了迎客毯上的蓝色拖鞋,“你果然还是喜欢蓝色吧?”她了然一笑,视线又在蓝鞋旁边的白鞋上停顿了一下,“你的那个她,是个很有品位的人呢。”
“是啊,不然也不会看上我。”郝欢乐愉快的应了,却发现气氛莫名有些尴尬。“哈,也不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她语无伦次的解释,只因那人突然黯淡的神情。
那人便也冲她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会是个性子冷清的人。”
“怎么会?我家糖糖和陶大人都很喜欢她呢。她在我家里的地位老早就超过我了。”郝欢乐当然要辩解,阿语性子虽不属于活泼热血,但对她和家里一点也不冷。就算是这个人,也不能质疑她。
“那也一定是你在让着她。你总是那么温柔,傻得让人心疼。”那人忽然抚上了她的脸,漂亮的眸中渐渐浮起她从未见过的情绪。她听到自己忽然乱了的心跳,那眼神太过危险,可她却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熟悉而陌生的容颜渐渐扩大。那不该缱绻的眉眼,那不应染霞的脸庞,那不明莹润的红唇,都在极其缓慢又十分迅速地迎向她,带着某段遥远梦境中残留的迷迭香。
“咕噜,咕噜噜。”郝欢乐的肚皮突如其来的抗议,适时唤醒了魔怔中的二人。郝欢乐更是一下子退开好几步,通红的脸几乎埋到胸前,“昨晚没吃好,要不我们出去吃?”两个人在房里终归还是太危险,她已经后悔将这人迎进门来,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好呀;我们不如去趟超市,把吃的用的全买齐了。”那人似乎没有看到她的难堪,把行李箱往门边随意一放,就拉着她去超市了。
所以闻人语电话打来的时候,她还在和那人逛超市。
说好的买吃食,最终又演变成为一次全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大扫货。尽管郝欢乐一再用她的伤手提示暗示明示买太多提不动的可怕事实,但依然无法阻止那个仿佛被下了“买买买”降头的疯狂女子。那架势还真像极了陶大人。然而终究是不一样的。
那人似乎越逛越欢喜,手总自然而然地挽着她,即便她曾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却还是一次次的被重新缠住。她再一次逃脱,却无意间发现了那人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最终还是软了心肠,任那人小鸟依人般地相依而行。一如多年前一样。
那人似乎真的从未变过。果然还是喜欢粉色的毛巾,果然还是伊卡璐的洗发水果然还是葡萄吐司,果然很多东西都未曾改变。明明只是普通的采购,为什么随着那人兴致勃勃的挑选,一件件商品仿佛充满了魔力,让她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恍惚间仿佛谁打开了时间之门,随着手推车的轨迹一直延伸到遥远的过去。
以至于她错过了闻人语那时打来的电话。
直至到了收银台前,她看着已经迫不及装纸做斗争的那人,自觉的打算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个电话。她急忙打回去,却遭遇了不出意外的挂断。这就是她不怎么给阿语打电话的原因。精英人士的闲聊时间与她这样的寻常百姓绝不是对等的。所以她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错过惋惜。出乎意料的,手机竟很快震动了下,是开会模式的短信解释吧?她不抱希望,却还是慎重的拿出了手机。
“阿乐,抱歉。现在我正在开会。”秒回的短信和以往的一样,不同的只是工作的内容而已。
“好,那等会再聊。”郝欢乐费力的用绷带手在屏幕上敲字,心里的失望却无故放大。
“昨晚怎么没回去住?让阿姨担心了。”手机又微微的震动了一下,意外的回复令郝欢乐的心头也微微颤动。阿语这是在会议上开小差么?尽管带了淡淡的责备,但郝欢乐仍然受宠若惊,欣喜雀跃,手机上的一点点温度也似乎渐渐升高,暖了她的手,暖了她的心。
“她给你打电话了?欸,明明我才是她的亲闺女啊。”郝欢乐脸上渐渐堆起了笑意,那笨拙的手指突然变得比葵花点穴手还好使,啪啪啪的敲出又一行字,“昨天陪连汐汐逛街了又去唱k,十点多了才散,就不想去惊动母上了。”她点击了发送,才惊奇于自己竟能如此顺溜的编造谎言。或许生活本身就需要谎言呢?她看着那人一脸兴奋的咬着可爱多,这样的安慰自己。
“那也别玩太晚了。你这样的路痴最好还是天黑前就能呆在家里才能让人放心。”闻人语似乎不太满意她的谎言。
“嘿,居然嫌弃上了?不放心你就赶紧回来呀。”郝欢乐半真半假的挑衅,“再不回来,万一我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哦?那就抓回来打屁/屁。”闻人语这次回得飞快,似乎根本未作考虑。
“只是这样而已么?”闻人语毫不在意的回答令郝欢乐微微的失望,或许,她从来都不会担心这个问题。
“哦,那容我三思。那老虎凳?辣椒水?小皮鞭?”郝欢乐实在想不出她家优雅高贵的阿语是如何一本假正经的在会议上向她发出这样邪恶的文字威胁。
“还有小黑屋、低温蜡烛、捆绑绳、口封器。”看到熟悉的道具,她不自觉的分享了自己所知的健康小知识。
“……”呃,闻人女王这次回了她这个。而且时间还不算短。
郝欢乐这才发现似乎是自己理解错误了,前面提到的,似乎只是在抗/日影视中常见的拷问道具,可自己给出的,似乎只有在某些神奇途径中传播的日剧/日番/日漫上才能看到。咳咳,简直是三次元与二次元的区别,简直是正能量与污能源的碰撞。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呸,有毛啊有!她真的一点资源也没有啊,真是只是听说。
“阿语,你要相信我!我是纯洁的!”她恨不得撤回短信,但这不是扣扣啊喂!
“歌稳!”闻人语残酷的下达了简单粗暴的命令。
“不要啊!”郝欢乐对着手机哀嚎,引得超市众人纷纷侧目。刘露明亮的眸子也暗了几分。
第123章 一波又起不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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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欢乐急急忙忙拨了过去,果然听到冰冷的系统声,“对不起,你所调戏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