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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刘嘻嘻笑笑着,真的朝我走来,然后伸出手就要拉我的胳膊,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苏茗哥哥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向大刘的手臂。
不偏不倚,匕首刺中了大刘的胳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还没等大刘疼得嗷嗷嚎叫,苏茗哥哥又再度举起匕首,刹那刺向对方的脖颈。
那时,我瞧见苏茗哥哥的眼眸内冷如冰,他似乎真的起了浓烈的杀意,要置大刘于死地。
然而大刘也不是泛泛之辈,经常偷鸡摸狗的他,身手也很了得,被一刀刺中之后,他马上反应过来,忍着剧烈的疼痛,赶紧躲避苏茗哥哥的第二次攻击。
“妈的!苏茗……我草你大爷!”大刘骂着粗鲁不堪的话,一边捂着鲜血横流的胳膊,一边朝后退去。
苏茗哥哥想赶快把大刘解决掉,否则对方的怒骂声,很快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大刘聪明得很,他知道不能和拿着匕首的苏茗哥哥硬碰,而是一边逃跑一边大声呼喊。
大刘的怒骂叫喊声,在阒寂无声的黑夜里,异常的刺目,而且传得很遥远,转瞬间,周围的房子里就有村民出来看出了什么事情。
“笑笑,我们走!”苏茗哥哥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很快我们逃跑的事就会被人发现,因此他当机立断,不再追击大刘,拉着我的手,便朝前面奔去。
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该死的大刘竟然返回,而且还一把扯住了苏茗哥哥的肩膀,怒吼:“妈的,你伤了老子,就想一走了之!”
那时苏茗哥哥已经把匕首收起来,而大刘也不再给他拿出匕首的机会,大刘扑向苏茗哥哥,他们扭打在了一起。
“笑笑,你们别管我!你们快走!”苏茗哥哥大声的朝我命令。
我瞧见苏茗哥哥被大刘压在了身下,大刘的拳头在朝他身上招呼,虽然苏茗哥哥事先伤了对方,但大刘人高马大,苏茗哥哥还是吃了亏。
可我也来不及转身去帮助他了,苏茗哥哥说的对,我和我妈若再不逃跑的话,真没有机会了,我明显的感觉到,由于大刘的叫喊,很多村民正朝这边赶来。
于是,我不得不拉着我妈的手,扭头沿着前面的路,狂奔而去。
那天晚上,很快就有村民追击我和我妈,他们发现了我们要逃跑的事情。
当时自己有多害怕,我真的很难形容,在逃跑的过程中,我回眸瞥了一眼,看到的尽是一团一团的火把,在快速的朝我们靠拢。
我妈同样惊骇得战战兢兢,她肯定想起了多年以前,她逃跑时的状况,说不定和那时一模一样。
我拉着我妈的手,她的手心里渗出了汗水,她和我一样,都在浑身发抖。
我们逃跑的方向是山路,崎岖得很,周围又暗黑一片,很难行走,最重要的是,身后还有一大批村民追击我和我妈。
我真是恐惧的无以复加,而且越来越绝望,因为身体劳累,而且还摔倒了好几次,后面追击的村民,和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第十七章 诡异的法事()
那个时侯我明白了,我和我妈逃不掉,我们会被他们捉回去;绝望感深深的戳中了我。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而且是泪水滂沱,我妈也是如此,我分明听到了她哽咽的声音。
十多年以前,我妈逃跑多次,被我爹追了回去,没想到那天晚再逃跑,依然没能挣脱厄运。
老天爷,难道就不能给人一条活路吗?
我终于是跌倒了,双腿无力,倒在暗黑的夜里,我妈同样跑不动了。
我们绝望的待在那里,像两只待宰的羔羊,看到越来越多的村民把我们围在一起。
那天晚上没有月光,没有星辰,黑暗的无边。
……
那天晚上,我和我妈被捉了回去,而且被带到了村里作法事的舞台。
那天晚上,我和我妈像两个罪人一样,跪在舞台上,接受周围人的审判。
那天晚上,我从来没有觉得人生那么黑暗过,没有丝毫的光明出现。
“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村,今年的收成不好吗?那就是因为这个外来的女人!”
在舞台的正中间,是村里请来作法事的大神,他的脸颊花里胡哨,一片红一片紫,一片白一片黑,身上还穿着古代的道士袍,手中拎着一把约莫一米长的木剑。
大神一边持着木剑舞动,口中还一边念念有词:
“哈哈爱兮爱乎爱乎!
爱青剑兮一个仇人自屠。
夥颐连翩兮多少一夫。
一夫爱青剑兮呜呼不孤。
头换头兮两个仇人自屠。
一夫则无兮爱乎呜呼!
爱乎呜呼兮呜呼阿呼,
阿呼呜呼兮呜呼呜呼!”
大神的话没人听得懂,但舞台下面的村民个个噤若寒蝉,全都一脸畏惧和崇敬的样子;而我只觉得害怕,越是听不懂越害怕。
在周围的村人里面,我还瞧见了我堂姐顾娇娜的身影,她瞥见我的时候,脸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但转瞬,她就和其他村民一样,对大神展现出无限的敬畏了,仿佛自己稍有杂念,就会亵渎神明似的。
“现在你们知道,你们村今年收成不好的祸根了吧,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大神用手中的木剑,再度指向我妈,言辞凿凿的说道。
“就是因为这个外来的女人,老是想着逃跑,触怒了神灵,神灵怪罪你们,因此你们受到了惩罚。”大神又言语坚定的补充。
“那应该怎么办?”舞台下面,有人小心翼翼的问。
“斩了她的头发,放了她的血,以慰藉神灵,神灵自会施恩于你们。”大神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回答。
随后大神朝舞台后面一示意,马上有两名我们村的男子登上舞台,一人手里拿着薄如蝉翼的刀,一人手里端着不大不小的碗。
我妈双手双脚被捆绑着,束缚在舞台的一边,看到两名男子朝她走去,她的瞳孔里透着茫然,甚至似乎神情已经麻木,没有了灵魂。
下面层层叠叠的村人还在呐喊,个个都兴奋般拭目以待,看我妈如何被斩落头发,放出鲜血。
“你们都住手!不要动我妈……不要动我妈……”我泪流满面,朝那两名男子吼叫。
我挣扎着,想奔过去拯救我妈,可我的手脚也被捆绑着,我只能哀求:“你们快放了她……她只是个疯女子……不管她的事……不管她的事啊……”
然而,周围村人对我的呐喊无动于衷,他们都冷漠的瞥一眼我,然后继续把目光投向我妈。←百度搜索→
或许是我泪水滂沱,嚎叫不止的模样,令那位大神感到不愉快,他朝舞台下的村人命令:“来人把她的嘴堵上。”
听到大神的叮嘱,我的堂姐自告奋勇,来到我的面前,她恶狠狠地瞪我一眼,“你别乱喊乱叫,小心得罪了神灵,影响了法事!”
一边对我警告,顾娇娜一边从身上掏出手帕,狠狠地塞到我的口中。
如此一来,我只能流着泪,看这出荒诞的闹剧了。
我妈被那两个男子按在那里,脑袋低下,然后一人拿刀削掉了她大半截头发;随后,又割破她的手指,让血流到另一个男子手中的碗里。
这个过程,我妈始终神色茫然,她的一双眼眸很空洞的看着台下欢呼雀跃的村民。
而我潸然泪下,他们这种对我妈畸形的凌辱,像一把尖锐暗黑的刀,冷酷无情地戳在我的心口。
我小小的心脏疼得无以复加,浑身都在哆哆嗦嗦。
接着,那两名男子把我妈的头发和鲜血,交到了舞台中间大神的手中。
大神把盛着鲜血的碗放在地上,一手持着木剑,另一只手攥着头发,继而把头发缠绕在木剑的顶端。
他取来火种,点燃了头发,随后他手拿木剑,把燃烧的头发猛然戳进地上的碗中。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燃烧的头发并没有熄灭,而且它吸干了碗里殷红的血。
接着,大神把燃烧的木剑高高举起,开始在舞台的中间翩翩起舞,举手投足透着诡异的气息,令台下的村人屏声静气。
整个周围的环境鸦雀无声,唯有舞剑的大神在念念有词:
“王泽流兮浩洋洋;
克服怨敌,怨敌克服兮,赫兮强!
宇宙有穷止兮万寿无疆。
幸我来也兮青其光!
青其光兮永不相忘!
异处异处兮堂哉皇!
堂哉皇哉兮嗳嗳唷,
嗟来归来,嗟来陪来兮青其光!
阿呼呜呼兮呜呼呜呼,
爱乎呜呼兮呜呼阿呼!”
随着大神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舞台下面的村里人仿佛发了癔症般,全都兴奋起来,唯有我妈目光茫然,而我眼泪汪汪。
我想这个世界疯了,真的疯了。
……
那天晚上,我和我妈被折腾到深夜,他们才放我们离开。
回到家之后,我一夜都没有睡着觉,泪水几乎打湿了整块被褥,而我妈一直痴痴愣愣着,没有表情,没有反应,甚至那双秽浊的眼眸更加的无神,更加的空洞。
几天之后,我在床底下翻出两本书,它们是之前我妈从外面带到家里的,一直被扔在床底下,我把它们掏了出来。
书籍拿在手中,上面蒙了一层的灰尘,甚至书角还有老鼠啃咬的痕迹。
我翻开了其中一本书的最后一页,在书页的下面有一行小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字迹并不是印刷上去的,而是用笔所写,不知是出自我妈之手,还是其他人所写,我记得很小的时候,这行字就在这本书里了,但那时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而那天,我突然领悟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
当天下午,我去看望苏茗哥哥,因为那天晚上逃亡的时候,他被大刘所伤,一直躺在家里休养。
苏茗哥哥受伤,当然是我的责任,如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不可能被大刘伤着。
到了苏茗哥哥的家,前来开门的是他父亲,问明我的来意后,他让我进去了,但是他的眼神内透着犹豫异样的光芒。
进到里屋之后,我明白为什么苏茗哥哥的父亲让我进门时,莫名的踌躇了片刻,原来我的堂姐顾娇娜也在他的家中。
顾娇娜是苏茗哥哥的未婚妻,她来看望他,自然理所当然。
“你来干什么?”堂姐瞧见我之后,芳容陡然狰狞起来,一双眼眸喷射出怒火。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朝苏茗哥哥的房间走去,然而,顾娇娜却挡住了我的去路。
“请你让开,我要去看苏茗哥哥。”我言语淡淡的对堂姐说。
“你这个卑鄙的贱女人,还有脸来看苏茗!”堂姐愤恨非常的责骂我,一脸的泼妇样,“如果不是因为你,苏茗能伤成这样?你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还有脸来假惺惺的看望?”
“我是有责任,但要责骂我,也轮不到你。”我逼近堂姐的身体,冷冷的回应。
顾娇娜一时怔住,但转瞬,她就吼叫起来:“怎么轮不到我?我是苏茗的老婆!”
第十八章 无需再忍()
“苏茗哥哥还没有娶你过门。←百度搜索→”我凝视着堂姐的脸颊,一字一顿的提醒她。
顾娇娜的表情刹那僵硬,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从她身旁走过,进到苏茗哥哥的卧室。
苏茗哥哥躺在床上,看来伤得不轻,头上还缠着绷带,一脸的憔悴模样。
那天晚上,没想到混蛋大刘下手这么重,就因为之前苏茗哥哥拿着匕首划伤了他,大刘就对苏茗哥哥下次毒手,报复心也够狠毒的。
苏茗哥哥看到我进来,脸颊透出淡淡的微笑,嘴角又浮起些许无奈之色,“笑笑,是我太没用了,没能让你和你妈逃出去。”
“你已经尽力了,是他们太恶毒。”我走到床沿边,刚想握起苏茗哥哥的手,但转念想到顾娇娜还在外面,于是又把手臂缩了回去。
“你和你妈还好吗?听说那晚村里人把你们带去了法场。”苏茗哥哥关切的问。
我轻轻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好。我妈受了打击,痴呆的更加严重了。我也如此。”
顿了顿,我又说:“苏茗哥哥,我真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我妈那样,被逼得疯掉。”
“不会的,不会的……”苏茗哥哥主动拉起我的手,语气坚定的告诉我,“不会的,笑笑一定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是吗?”我紧紧握住苏茗哥哥的手,看着他略显沧桑的脸颊,我的眼角渗出泪水来,“可我连这个小小的村子都逃不出去。”
就在这时,堂姐突然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