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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瞬,我又要挣脱苏茗哥哥的双手,同时泪流满面,求他:“苏茗哥哥,让我去,让我去……我妈在上面啊……他们要扒她的衣服……要扒光她的衣服啊……”
我眼泪滂沱流个不停,双手猛烈的捶打着苏茗哥哥的身体,甚至张开嘴,恶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
然而,苏茗哥哥依然没有松开双手,他依然紧紧的抱住我,他的眼睛同时也红红的,而且他之前受的伤还没有痊愈,但我无论怎么打他,他都没有呻吟一下。
“原谅我……原谅我,笑笑……我不能让你过去,不能……”苏茗哥哥啜泣着,咬牙切齿般,对我说。
而这个时候,远处舞台的上方,顾娇娜和二毛正在撕扯我妈身上的衣服,旁边还有两个村里强壮的男子按着我妈,防止她挣扎反抗。
随后,谁也没有料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我妈突然挣脱了那两名男子的束缚,她力气仿佛神助般,大得吓人。
恢复自由后,我妈站在舞台上有片刻的茫然,在周围的村人惊愕与恐惧的目光下,她突然对着暗黑的天空笑了一下。
那并不是傻笑,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
然后,我妈一头撞在了舞台旁边的石柱上,鲜血横流。
“她死了……”不知是谁喊叫了一声,顿时,周围的村民才在目瞪口呆中清醒过来。
而站在这边的我,看到我妈突然自杀身亡,我当然感到巨大的悲痛,但悲痛之余,似乎还夹着一点释然。
她终于还是选择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这个村庄。
这个悲苦的女人,自从被拐到这个村子里,每天都过得暗无天日,在她死去的刹那,终于可以安息了。
而最具讽刺的是,直到我妈去世,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么。
并且悲剧依然在进行,并不会因为有死亡的发生,有丝毫的改变。
很快,村人就在我妈的自杀中回过神来,他们不过是短暂的窃窃私语,转瞬又恢复到之前的表情。
没有丝毫的同情,有的是恐惧,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事不关己,麻木不仁。
“苏茗哥哥,我想去把我妈带回家。”我冷静下来,说。
苏茗哥哥摇了摇头,“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有什么不测,还是我去吧,你先回家。”
苏茗哥哥离开了。
我站在黑暗中,耳畔是呼啸的狂风,头顶是皎洁的月光,而周围却是个荒诞的世界。
我从来没有像那天晚上,那个时侯,如此的冷静,如此的清醒,仿佛周围的一切,我都看得明明白白。
我回到了家,从家里拿出了火柴,我先是点燃了自己的卧室,很快,整个房子就着火了。
随后,我走出家门,来到街道上,开始点燃一切能燃烧的东西。
那个时侯是秋季,家家户户门前都有干柴堆,那天晚上又刮着大风,一堆干柴燃烧后,很快,就会引燃周围的燃烧物。
就像多米诺骨牌,只要推倒一个,哗啦啦,整个多米诺骨牌全都轰然倒地。
那天晚上也是如此,在一小撮火的引燃下,转瞬间,整个村子燃烧了大半。
我拿着火种,又去往举行法事的舞台,在它的附近点燃了一堆干柴,片刻,周围的易燃物也跟着燃烧起来,借助呼啸的狂风,熊熊烈火燃烧了整个舞台。
一时间,整个村落的上空,都是红得耀眼的火苗。
“着火了……着火了……赶紧救火啊……”
村人四散逃去,一边惊恐的呼喊,一边朝自家的房子奔跑。
熊熊的烈火越烧越旺盛,我看到二毛被一根坍塌的柱子砸倒了,他躺在地上鬼哭狼嚎,哀求行人把他身上的柱子抬走,但没有人弯腰帮助他。
每个人都在逃跑,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家的东西烧着了没有。
我的堂姐顾娇娜也没有幸免于难,大火烧在了她的身上,她先是在路上发疯般狂奔,意识到没有人会帮助她之后,她倒在了地上,不顾一切的滚,妄图扑灭熊熊的火焰。
就是那个时候吧,她看到了我,她满是火焰的目光凝视着我,“是你……是你放的火……”
烧吧,烧吧,把一切都烧掉好了。
终于有人发现是我在纵火,他们愤恨的追赶我,那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要把我生吃活剥掉。
我逃了。那天晚上是最好的逃跑时机。
我奔出了村口,回眸凝望整个村庄,上方尽是浓烈的火焰,像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尽管我跑得很快,但还是有村人追上了我,他们愤恨地跟在我的身后,仿佛不追到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绝不能让他们抓我回去,绝不能,哪怕死在路上,我也不会再回到村里。
我拼命奔跑,而后面追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骂骂咧咧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晰。
就在我绝望,以为他们即将追上我的时候,突然在我的身后,燃起熊熊大火,阻碍住了追赶的村人。
我回眸一瞧,是苏茗哥哥,是他手持火把,点起了烈火,封住了道路。
“苏茗,那个该死的丫头放火烧了村子,你疯了吗!”有村人站在火焰的对面,大声的斥责苏茗哥哥。
苏茗哥哥依然无动于衷,他手持火把,站在那里,为我凝聚成了最后一道防线。
“苏茗,我是你老子,赶快把那该死的丫头给追回来!”苏茗哥哥的父亲也来了,但他依然充耳不闻。
有村人试图穿过火焰,苏茗哥哥又把周围的烈火引燃得更加旺盛。
“笑笑,赶快跑!”苏茗哥哥在我身后呼喊,“记住,永远都不要回来……”
听到他的话,我泪流满面,眼角的泪水像滂沱的雨水一样,汩汩外涌,无法遏制。
逃出来的时候,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带,除了苏茗哥哥送给我的那个木雕人像。
那是我十五岁的时候,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的木像。
苏茗哥哥亲手雕刻了她,精雕细琢,栩栩如生,赫然是粉雕玉琢般的少女。
那天晚上我手里紧紧攥着它,一边奔跑,一边流泪,而木雕人像不再如以前那般好看漂亮了,她被火焰给熏了,变得黑乎乎。
苏茗哥哥,我不再是你心目中那个纯洁的小女孩了。
第二十二章 逃亡至县城()
那天晚上我拼命的逃跑,后面的叫喊与咒骂声越来越小,燃起的火苗光焰也是越来越弱。
我距离村子越来越远了,追击我的村人也缓缓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同样的,苏茗哥哥的身影也在我的眼眸里淡漠了。
终于,苏茗哥哥的身躯再也不见,我们分别了。
我继续奔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我筋疲力尽,甚至心口绞痛的时候,我瞧见了一辆卡车。
周围黑茫茫一片,脚下的山路崎岖难行,我确实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望见了一辆车的身影,真真切切得很。
那个时侯我明白了,大刘没有骗我,他真的安排了一辆车在山的这边。
这是讽刺吗?我杀了他。但我不后悔,我不会后悔我做过的任何事情。
看到那辆车,我心中还是有些微的胆怯,那是我第一次奔出村子,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未知的恐惧,当然也包括向往,我不知道自己遇见的第一个人,会是什么样,他是否会加害于我,还是乐善好施帮助我?
但那天晚上,我的担心纯属多余,当我鼓足勇气,敲响车门的时候,那个卡车司机下来,仅瞥了我一眼,问了一句大刘去了哪里。
我告诉他,大刘让我自己过来,他留在村里了。对方并没有再多问,然后吩咐我上车。
就是这么简单,我轻而易举的就钻进了车厢,随即卡车发动,上路了。
在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卡车停在了路边,那位司机让我下车,他指了指某个方向,对我说,那就是县城,让我自己走过去。他需要拐道去往另一个地方,不能继续送我了。
或许是瞧见我孤苦伶仃,又是个离家出走的女孩吧,他从身上掏出了十块钱,塞到了我手中,“到前面的小摊吃点包子,再去县城。”
嘱咐完我之后,他钻进了车里,重新发动卡车,随着马达声响起,卡车离开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说一声谢谢,那位司机和卡车就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实在是个平凡至极的人。
如果说,在以后的暗黑岁月里,我还对人生充满憧憬的话,那都要感谢当时这位司机。
我孤身一人上路了,当我徒步来到县城的时候,已经中午时分,而那时我饿得饥肠辘辘,并且口干舌燥得很。
不知为何,身上的那十块钱,我就是舍不得花,哪怕到后来头晕眼花,连走路的气力都没有了,那十块钱依然被我死死的攥在手里。
在县城的第一天,我是依靠要饭渡过来的,才不至于被活活饿死。
晚上的时候,我去了县城的南街,一条颇繁华的街道,路两旁开着各式各样的店,而越往里面走,烟花味道越浓。
当我到达南街的深处,瞧见道路两旁皆是五颜六色的洗头房、理发厅、按摩室,等等很红尘很诱惑的场所,里面三五成群坐着打扮妖娆的女郎,她们个个浓妆艳抹,搔首弄姿,透着艳丽的气息。
在这些烟街柳巷的中间,夹杂着形式古怪的网吧、游戏厅、台球室、还有电影院,甚至刺青房也有,那怪异而妖艳的门牌在风中挥舞,无不昭示着年轻人的热血和青春。
我被眼前的景况迷惑住了,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它就像另一个世界一样,弥漫着诱惑味道,令我小小的心脏砰砰直跳,尤其是瞧见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子,她们是那么年轻漂亮,而且个个花枝招展,使我一面脸红心跳,一面心驰神往。
那个时侯,我并不知道,她们是从事特殊行业的女郎,我只看到了她们光鲜亮丽的外表。
就在我因那些红尘佳丽而迷乱了双眼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对方拉进了暗黑的胡同。
“五十块钱够不够?”他喘着粗气急促的问我。
“什么?”我一面惊愕,一面很恐惧的看着他。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我瞧见对方的年龄并不是很大,甚至和我年龄相仿,仅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光洁的脸颊上还含着稚嫩的气息。
但他老成而熟悉的语气,却令我愕然不已。
“老子没时间和你浪费!多加二十块钱,七十总可以了吧?”他一边说着,一只手朝我的身体袭来。
我吓坏了,想甩开他的手,但他的五指抓得很用力,任我怎么挣扎努力,依然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几乎是情不自禁的,我朝后面退缩,而他步步紧逼,片刻,我的后背靠在了墙上,没有退路了。
“要不是老子刚在网吧看了两部动作片,火气正旺,否则哪会找你这样的。”他口中自言自语着,与此同时,身子把我抵在墙壁上,令我反抗不得。
我知道那个时侯自己看起来很肮脏,身上的衣服还破破烂烂,否则我也不可能在深夜还敢乱逛了,但没想到会碰见对方这样的少年,简直是罪恶的饥不择食。
以前的时候,我以为只有在我们村,才会发生这种令人发指,毫无道德底线的肮脏事情,后来我慢慢明白,原来哪里都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并不是说外面的世界就是天堂。
“你他妈的别乱动!否则完事之后,老子不付钱!”他又恶狠狠地朝我吼叫。
我想把他推开,但双手都被他制住了,我想叫喊,但当我朝周围瞥去的时候,我绝望了。
在距离这条胡同口的不远处,就是繁华的南街,那里人来人往,甚至有人看到了我所遭遇的不幸,但他们似乎都熟视无睹,又或者是见怪不怪了。
那个时侯我还不知道,其实那些路人把我当成特殊职业女子了,甚至眼前这个罪恶滔天的少年,也是这么看我的。
我的泪水涌出来,没料到自己刚刚从村子里逃出来,满怀希望的来到县城,竟然当天晚上,就会遭受如此欺辱。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涌了过来:“我还以为你不会露面了呢。”
听到这个声音,欺辱我的少年蓦地动作停止下来,脸颊上的表情也瞬时僵硬,原本欲念盎然的眼眸陡然充斥着惊愕和愤怒,甚至还透着丝丝惊慌与恐惧。
随着那一句声音淡去,缓缓地,从胡同口又走过来一名少年,看外表,他也约莫十六七岁,而且高大挺拔,身姿消瘦,面容非常的好看,尤其是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