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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的言语,令我隐隐的产生羞愧与自责感。
尤其是“孝顺”两个字,像一枚钢针般,狠狠地戳在我的心口上。
“可我姐,不喜欢二毛,为什么要嫁给他?”这时弟弟冲过来,大声的说。
“小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奶奶冷冷的责骂弟弟,令弟弟身子一哆嗦,不由自主地躲到了我身后。
奶奶又道:“女子嫁给男人都一个样,在家相夫教子,在外遵守妇道,只要能给男人生个儿子,他们就会对你好,对你好,你就过得不错,就应该感到知足。”
或许是感到自己过于严厉了,奶奶又蠕动着她那张只剩下两颗门牙的嘴,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知道你看不上二毛,但是你还小,以后就明白了,女人的选择并不多,谁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日子一久,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好了。←百度搜索→”
是啊,习惯了,就好了。
所有无可奈何的事,只要习惯了,就解决了。
那天奶奶和大伯离开的时候,依然不忘叮嘱我:“过几日,二毛就会到你家提亲,如果你还知道孝顺的话,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他们离开后,我站在屋中久久没有动弹一下,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弟弟瞧见我哭了,他过来安慰我:“姐姐,你不用怕,那个二毛如果敢来我们家的话,我就揍跑他!”
……
距离苏茗哥哥和我堂姐的婚日,越来越近了。
我的堂姐顾娇娜常常在我的面前炫耀,她在告诉我,终究要嫁给苏茗哥哥的是她,而不是我;她在告诉我,苏茗哥哥和我都在劫难逃,苏茗哥哥会娶她为老婆,而我终究会成为其他人的女人。
堂姐同时也在警示我,我离开不了这个村落,我会和她一样,重复村子里其他女孩的命运。
如果不是遇到那件事,我真的以为堂姐是喜欢苏茗哥哥,甚至嫉妒她能嫁给苏茗哥哥,但现实的残酷,总是超乎我的想象。
那天我到大伯家里去,弟弟不小心把家具弄坏了,我去借大伯家的锤子用一用,本来是很平常的一件小事,没想到会无意发现堂姐的秘密。
那天大伯并没有在家,来的时候,我看到伯母领着堂弟到村东头看唱戏的去了,不过她家的大门并没有上锁,这说明应该堂姐在家。
门并没有反锁,我轻轻一推就开了,当我来到天井中央,瞧见堂姐的房间门关闭着,我刚要喊她,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娇笑声。
那笑声很刺耳很尖锐,似乎含着异样的感**彩在里面,甚至透着轻浮的气息,不过我确定无疑,笑声来源于我的堂姐顾娇娜。
我当即收住了叫她的冲动,很好奇堂姐为何会发出这样的笑声,于是蹑手蹑脚,朝她的房间靠了靠。
在与房门近在咫尺的时候,我竟然听到里面传出男子的声音,而且那话语相当的不堪入目。
我同样肯定没有疑问,那个男子不会是苏茗哥哥,因为苏茗哥哥的声调,我太熟悉不过了,而且苏茗哥哥绝不会说出那般肮脏猥琐的话。
顾娇娜的笑声依然此起彼伏,弥漫着放荡的气息,那个陌生男人的话语也是轻佻下流,难以入耳。
那个时侯,我真是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相信,顾娇娜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在青天白日下和陌生男子厮混,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中。
我突然感到悲凉,在气愤之余,我替苏茗哥哥感到不值。
苏茗哥哥怎么能娶顾娇娜这种放荡轻浮,不知检点的女孩!
“谁在外面?”或许是我不小心弄出了响动,被我堂姐听到了,她突然声音有点颤栗的吼道。
本来我想逃之夭夭,但转念一想,我堂姐这般无所顾忌,都快要和苏茗哥哥结婚了,竟然和其他男子呆在一个房间,我何必给她留有情面?
况且,我也有点好奇,想知道顾娇娜勾引的男子是谁。
于是我一咬牙,大步上前,一掌推开了堂姐房间的木门。
门咣当一声开了,真有点捉奸在床的气氛,我看到顾娇娜穿得显山露水,坐在床沿上,而在床上躺着一个男子,整个上身裸露,一只手正在顾娇娜的胸前摸索。
“笑笑……你……你来我家……干什么?”顾娇娜当即芳容苍白如死,一双媚眼内透着慌乱和愤恨。
“我是来借锤子的。”我不动声色的说。
同时,我把眼眸投向床上的男子,看清了他的长相,对方我见过,他是村西头的大刘,比我堂姐大不了几岁。
这个大刘长得很帅气逼人,平时就深得村里女孩和妇女的芳心,我还听说,他至今没有结婚,而且还和村里的好几个寡妇有染,但他很游手好闲,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人品是众口相传的差。
我没想到堂姐勾引的男子会是他,看来堂姐是看上大刘的相貌了。
注意到我在盯着他看,大刘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还迎着我的目光,似笑非笑地上上下下打量我。
我马上脸颊有点红,不得不承认,大刘确实是个美男子,勾引女人很有一套,难怪堂姐会心甘情愿的委身于他。
“笑笑……你听我说……”堂姐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她一把甩开大刘放在她胸前的手,急忙朝我解释。
我自然没功夫听她说些废话,况且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眼前的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
第十一章 谁泄露了消息()
“堂姐,锤子我拿走了。”我弯腰从地上摸起锤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房间。
在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听到堂姐在朝大刘抱怨:“你怎么没有反锁上大门?”
“我想着见你嘛,于是就忘记了。”大刘无所谓的回答。
我还没有走出大伯的家,堂姐就追上了我,她身上简单的披了一件外套,但依然遮盖不了里面显露出的雪白肌肤。
“笑笑,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苏茗。”堂姐拉着我的胳膊,哀求我,“是我对不起他,做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住,你也看到了,大刘的长相实在是……”
下面的话堂姐没有说,而她的脸颊微红则昭示了一切。
我突然感到恶心,很恶心。
“笑笑,算堂姐求你,千万别告诉苏茗,我们就快要结婚了,”顾娇娜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离开,眼眸中甚至流出泪水来,“笑笑,你也知道,对于我们女孩子来说,名节是多么重要,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没出嫁,竟然做出这等事,我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看到堂姐可怜巴巴的模样,我真的有点同情她起来,毕竟我也是女孩子,自然知道,在村里一个女孩如果还没有出嫁,就失了身,那无异于天塌了。
“好吧,我答应你,不说出去,但是你要保证,再也不做对不起苏茗哥哥的事了。”我警告堂姐。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堂姐对我千恩万谢,把我送出了家门。
在回去的路上,我感到很悲哀,为苏茗哥哥。
说实话,我不相信顾娇娜会言而有信,从此以后离开大刘,不再做沾花惹草的事,因此村里子有太多的例子,一旦女人出了轨,偷了腥,想回头,那真是难于上前天呐。
不过我既然答应了堂姐,那我就说到做到,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只是如此一来,可怜了苏茗哥哥。
……
我确实没打算把堂姐偷男人的事,泄露出去,但是,没过几天,堂姐的秘密就东窗事发了。
顾娇娜自然而然的怀疑到我的身上,认为是我告诉了别人,并对我恨得咬牙切齿。
一时间,村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堂姐未出嫁,就和其他男子厮混的事。
可我真的没有对别人说只言片语,后来我才知道,把此事捅出去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大刘本人。
大刘不仅和我堂姐相好,还和村里的其他寡妇有往来,以他的性格,免不了会在床头和那些寡妇们说起顾娇娜,如此一来,那些舌头长的寡妇,自然会把大刘和我堂姐苟且的事泄露出去。
可惜我堂姐一口咬定是我出卖了她,而且从此以后,对我真是恨之入骨。
这件事在整个村子传得沸沸扬扬,苏茗哥哥自然不可能听不到。
那天,苏茗哥哥和我堂姐发生了争吵,就是因为这件事,而且他们的吵闹直接蔓延到了我家里。
是顾娇娜首先气势汹汹的踏进了我的家门。
当时弟弟的先天性心脏病又犯了,疼得浑身出汗,我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拿了止痛药给他吃。
“姐姐,我这个病是不是治不好?”弟弟小俊把药喝下之后,轻轻揉着自己的胸口,问我。
“别瞎说,只要弟弟按时服药,用不了多久,就会健健康康的。”我安慰弟弟,让他放心。
“可村里的小孩都对我说,我的心脏又黑又烂,随时会不跳了,他们还说,只要心脏不跳了,我就跟着死了,是这样吗,姐姐?”
弟弟长长的黑色睫毛下的眼眸,透着苦楚与恐惧。
“那些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们在胡言乱语,姐姐说的才是正确的。”我拍拍弟弟的额头,对他嫣然一笑,“只要小俊又乖又听话,每天按时吃药,小俊的心脏很快就会康复的。”
“难道小俊不相信姐姐的话吗?”我又反问弟弟。
“当然相信。”弟弟马上高声回答,顿了顿,他又向我开朗的一笑,“小俊一定会好的,小俊还要吃姐姐的喜糖呢。”
随后弟弟按照我的示意,乖乖地躺在床上闭上眼,休息,就是这个时候,我的堂姐顾娇娜,怒火中烧地闯入了我家里。
“顾笑笑,你死哪里去了,你给我出来!”
我堂姐愤恨着一张脸颊,那双眼眸仿佛随时要喷出烈火,她一边踏入我家里,一边火气旺盛的喊叫。
还没等我走出弟弟的房间,顾娇娜就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顾笑笑,你说,是不是你这该死的臭丫头向别人说了我和大刘的事?”我堂姐怒目圆睁,站在我的面前,一只手恶狠狠的指着我,好像随时要把我吃掉。
“不是我。”我摇了摇头,告诉堂姐,“我发誓,你和大刘的事,我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不是你?”顾娇娜冷笑,接着咆哮着指责我:“你个臭丫头还跟我装蒜!我和大刘的事,只有你知道,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
当时我无法反驳她,那时我并不知道泄露堂姐秘密的人,会是大刘本人。
其实就算当时我知道,罪魁祸首是大刘,我想当时正在气头上的顾娇娜,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她就是想来找我撒气。
“怎么不说话了?是说不出来了吧?”顾娇娜见我沉默不语,她的气焰更加燎旺了,“顾笑笑,你这个该死的臭丫头,别以为你那点小心眼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希望我和苏茗的婚姻完蛋,你好嫁给他做老婆吗?”
“我没有这样想。”我轻声的说,“也真不是我告诉了别人你和大刘的事,真的不是我。”
“都事到如今了,你个臭丫头还想抵赖!”顾娇娜朝我咆哮不止,“现在满村的人都知道我还没有出嫁,就和别人搞破鞋,他们都在背后议论我,骂我,说我是不要脸的贱女人。这下你满意了吧?你个该死的臭丫头,终于如愿以偿了吧?!”
我不知道怎么劝说她,而我堂姐变得越来越不冷静,愤怒的吼叫声也越来越嘹亮。
“顾笑笑,你个死丫头,贱女人!我告诉你,你想嫁给苏茗当老婆,你死了这条心吧!哪怕苏茗不娶我为妻,也休想把你娶过门!”
我堂姐喘着粗气,站在我面前,一手指着我,一手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对我破口大骂,那模样那状态,十足十的泼妇样。
顾娇娜的怒吼声终于吵醒了我弟弟,小俊从床上下来,瞧见堂姐在指着鼻子骂我,他小小的脸颊当即变得怒不可遏。
“你这个不要脸的泼妇!有什么资格骂我姐姐!”弟弟的心脏还在痛,他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朝顾娇娜怒吼。
而听到弟弟的话,我堂姐更加的暴跳如雷:“你个屁孩子,敢骂我不要脸?不要脸的是你姐姐才对!”
“你搞破鞋,你才不要脸!”弟弟的小小心脏跳跃着,胸口一鼓一鼓,而他依然在指责堂姐:“村里的小朋友,都知道你在搞破鞋,所以说,你才不要脸!”
弟弟的话终于彻底惹怒了顾娇娜,她突然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弟弟的衣领,然后狠狠地把他推倒在地上,“你个熊孩子,你再说我一声搞破鞋试试?”
弟弟的心脏本来就不好,被顾娇娜猛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