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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窦漪房的一番劝说,刘恒亦觉得很有道理,便遂了徐氏之愿,分派精兵护送她们母子重返梁国。
刘恢的丧仪操办得很简单,没有冗长繁复的仪式,没有华丽溢美的祭文,只有亲近的家人及大臣送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到最后,刘恒与徐氏反倒非常感激吕后所颁的懿旨,使刘恢得以平民之礼葬之,少了王室宗亲的头衔,刘恢终可与柳飞絮同穴而眠,了却终生憾事。
徐氏一再跪谢,含泪拜别代王夫妇,在精兵的保护下缓缓向梁国出发……
看着徐氏母子远去的身影,刘恒不觉感叹,“阿恢命虽苦,但身边曾有贤妻良妾,还有红颜知己,此生应无憾了。”
窦漪房见丈夫心情稍松,顺势打趣了他一下,“看来咱们家风流成性的代王殿下动起纳妾之心咯。殿下想要怎样的女子不妨跟妾身说说,您喜欢温柔贤淑的,还是俏丽活泼的,要是喜欢成熟有韵味的,但可直言,妾身努力找找便是。”
一句话说得婉转悦耳,听在刘恒耳朵里却似冬月冷风凛冽冰寒,尤其在看见爱妾斜射而来的目光,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为夫有小娘子一人足矣,此生无憾!”
这个小家伙已经占满了他的心,还哪有精力和位置留给其他的女人?!
窦漪房不以为然,娇俏地扬起小下巴,一副“本姑娘才不相信”的模样。
刘恒心情转好,朗笑爱妾的顽皮,从后抱着她,大手习惯性地置于她隆起的腹部轻抚,“为夫的心意,小娘子还不明白吗?要不是太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本王节制,本王还想……唔唔唔”
窦漪房羞红了脸,捂住住丈夫的嘴,不让他再胡诌下去。
两人闹了一会儿,亲亲热热搂搂抱抱了好几回以后,先前消沉阴郁的情绪舒缓了不少。回头想想,刘恢最终至少还是跟喜欢的人永相守了,也算是幸事一桩。至于罪魁祸首的吕沁,尚未成婚就克死亲夫,人家还是因为不愿意娶她而自尽身亡的,再加上先前骄纵蛮横的名声,再续婚嫁嫁已是难事。
据说,吕沁为此躲在别院中哭了好几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尘埃落定,各奔天命吧……”刘恒吻住窦漪房的樱唇,将绵绵情意化作缠绵,娓娓道来。
只是,此时的他们谁都没有预料到,另一场风波正在代王宫悄然开启!
当刘恒跟窦漪房一同回到代王宫之时,后宫的情况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一回事?!”刘恒指着后宫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女人厉声质问。
代国一向不尚奢靡,在未娶窦漪房之前,刘恒身边就只有明媒正娶的代王妃吕姝一人,得幸侍寝者甚少,更没有什么通房婢女丫头什么的,宫中年轻女眷可谓少之又少。宫奴人数够用即可,鲜有臃员。
哪知,自己不过是去了赵国一趟,一回来宫中竟多了三十多名等着伺候他的美女,温婉秀气者有,娇俏可人者有,成熟韵味者亦有,真应了窦漪房的那句戏言,形形色/色浓妆淡抹,搔首弄姿一并俱全。
窦漪房脸色一沉,秀眉间隐蕴着怒气;刘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黑眸深沉,暗涌翻腾!
曲娘恭敬一礼,道:“代王乃代国之主,与王妃成亲数年也仅有二子而已。如今代国国运亨昌,风调雨顺,万民敬仰,何不趁此机会开枝散叶,为薄姬娘娘再添几个孙子,乐享天伦?王妃娘娘惠德兼备,特意召来秀女三十五名,好让代王殿下慢慢挑选。”
曲娘一边说一边偷瞄了窦漪房几眼,主子这次寻来女子相貌身材皆不俗,善音律会跳舞,温柔多情娇中带媚,看那个乡下来的洗脚奴还怎么比!
“本王说要纳妾了吗?胡闹!”刘恒扬袖怒骂,威武凛凛。
新入宫的女子新来乍到,初见代王英气挺拔,暗暗心喜芳心颤动。未料,下一刻,俊颜震怒,还说要把她们撵走,霎时惶恐无助,不知所措。
吕姝款款而来,长裙逶迤,仪态万千,“夫君毋怒,且听姝儿一言。”黛眉轻蹙,眉睫带愁,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心中有口难言,我见犹怜之态比往日更甚,“夫君与漪房共赴赵国以后,母亲终日忧心愁容不解,苾儿又刚好大病了一场,着实吓坏了她老人家。
“漪房有孕在身却不顾身子出门远行,苾儿跟苅儿在家却年纪小身体弱,母亲越想越忧心,又想到赵王他……突然薨逝之后,膝下仅有幼子一人,香火差点就断了。如今,姝儿跟漪房同时有孕,伺候夫君之责总得需要有个人来担当,于是,曲娘便应了母亲之令,挑选了三十五名秀女,好让夫君挑选侍寝。”
“本王在王妃和母亲眼中就是如此纵/欲之人?!”刘恒浓眉一扬,怒气不减半分。
“非也。”吕姝柔声低语,回道:“母亲和姝儿怎会这样看待夫君呢?只是,夫君与漪房相识之时,正是姝儿怀着苅儿的时候,所以才……”这句话说得隐晦委屈,暗地里却是在责备窦漪房趁代王妃孕期勾搭代王。
窦漪房脸色又是一变,额上渗出了细汗,连日来的疲惫让她无意再此问题上纠缠不清,只想讨个安静地方好好休息。
什么妻,什么妾,何人得宠,何人失宠,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硬是要说她勾引了代王也罢,认识刘恒的时候,你怀着孕也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刘恢和柳飞絮的事情已经让她心力交瘁,窦漪房实在不想在此刻跟吕姝玩什么宫心计的无聊把戏!
第143章 旧爱()
乍见窦漪房脸色大变,曲娘暗暗自喜,满心以为对方是因为吕姝嘲讽的话而羞愧不安,大胆上前半步,顺着吕姝的话接着道:“薄姬娘娘和王妃都是为代王着想才会这样安排的。这次选秀进宫的女子,来自代国各地,跟庶夫人一样,都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子,个个知情识趣、善解人意,望代王合意。”
守在窦漪房身旁的梅子鸢冷冷一笑,心中暗自腹诽吕姝的东施效颦,找来一大堆跟窦漪房相似的女子就以为可以分薄刘恒对她的宠爱,简直天真得可笑。庶夫人独占君宠的原因,非因家世非因相貌,而是率真机智、坚韧勇敢的个性。心意相通、性情相近,才使得二人从认识到了解、从了解到知心,乃至相爱相守。
吕姝在刘恒身边这么多年,依然读不懂心上人的心,着实可笑。
刘恒搂上窦漪房的腰身,明示爱宠不变的心意,语气坚定而严厉,“母亲与姝儿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代国百废待兴,本王暂且无瑕也无意盈充后宫,把这些女子都遣散了吧。宫闱寂寞,可不是大家想的那般悠游自在。”
此刻的他,挂心的只有疲劳待休的爱妾,以及她肚子里跟着一路奔波劳累的孩儿,至于其余的女人,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下子,轮到曲娘为难了,“都……散了?这个……”难道这里几十个女人都没有一个让代王看得上眼?天下美女多如繁星,代王为何偏偏独守窦氏一人?!
这些女子都是王妃娘娘千挑万选的,难道就没有一个比得上窦漪房吗?!
梅子鸢娇声一喝,道:“代王殿下要你把人都散了就是散了,杵在这儿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快快去办。”
“且慢!”吕姝上前一步,凤眸迎上梅子鸢的视线,尽显王家威仪,“其他人可以散,有一个人必须得留下。”
“谁?”梅子鸢皱眉不悦。
吕姝没有回答,眸光偏转,斜斜地睨向一方,只见那处一抹倩影娉婷婀娜,每走一步香云飘袅,莲足生香。
“慎……姑娘?”窦漪房认得出,来人正是无忧坊的头牌娇娘——慎梦雨。
慎梦雨向刘恒盈盈一福,形态如纤云弄巧,惹人爱怜,“梦雨见过代王殿下。代王许久未召,梦雨在宫外日夜苦等,为盼君宠依旧,缱绻未变。”
果真是无忧坊中打滚多年的头牌姑娘,寥寥数语便将往日旧情娓娓道来,听得人酥麻骨软,艳羡不已。想当年,窦漪房还名不见经传之时,慎梦雨正是刘恒在宫外最负盛名的红颜知己,还曾召入代王宫内侍寝欢爱,直至天明。
嘿,这下子真的人齐了。正妻旧欢一应俱全,矛头直指窦漪房这个怀胎独宠的姬妾!
窦漪房只觉得胃部倒腾难受,胎儿在她肚子里连踢了两下,似在为母亲提出抗议。刘恒黑眸似潭,深不可测,紧抿的唇线未言半语,紧皱的眉头透露着内心不悦的情绪。
吕姝轻柔温婉地解释道:“赵王与柳氏之事,让母亲与姝儿同生恻隐之心。想柳氏因贱籍伶人之故,迟迟未能定下名分与赵王相守,终成憾事;而她的身世和境遇跟梦雨何其相似。梦雨出身无忧坊,委身侍寝多年却始终未有名分,姝儿不忍,便向母亲禀明一切,求得母亲准允召纳梦雨入宫。”
慎梦雨轻声道谢:“薄姬娘娘与王妃娘娘的恩宠,梦雨没齿难忘。”美目流盼,波光潋滟,看向刘恒的目光包含着说不完的情意。
刘恒不为所动,对吕姝和慎梦雨一唱一和的表演视若无睹。吕姝不知道慎梦雨真正的身份也就罢了,慎梦雨怎么也跟着她肆意胡闹?!他不否认自己曾经临幸慎梦雨的事实,但慎梦雨应该很清楚那仅仅是男欢女爱的床/笫之欢。
刘恒先前频频召唤慎梦雨入宫侍寝,大都为了公事,一来营造出代国风流不羁、毫无作为的逍遥诸侯的幌子,二来方便掩饰宫内外影士交换情报的事实,他真正临幸慎梦雨的次数实际并不多。
那时,他还未与窦漪房相遇,男女□□于他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之物,逢场作戏在所难免。更何况,他早已明确地向慎梦雨表达过自己的心意,要她断绝入宫为妾的念头。
直至后来,他与窦漪房相识相许,就再也没有召见过慎梦雨了!
没想到,她还是不死心……
吕姝故作委屈,神色为难:“其他的姑娘夫君要是不喜欢就散了吧,可梦雨是母亲亲自准允的妾室,只怕……”话语未完,眼睛有意无意地在窦漪房的身上转了两圈,似在责备她恃宠生娇、妄顾薄姬的好意,阻挠刘恒纳妾。
刘恒过往“精彩”的情史刚被揭起,窦漪房心里本就不太好受,一眨眼又被莫名冠上善妒之名,疲惫和醋意的夹攻之下,此时的心情简直不能再好!
她嘴角斜斜上扬,扯出一记清浅的微笑,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既然慎姑娘是母亲钦点的妾室,自当留在宫中伺候殿下。请恕漪房刚从赵国归来,疲惫未消,兼之有孕在身就不便久陪了。”说完,挣脱出刘恒轻搂的臂弯,向吕姝侧身一福就当是恭请告退了,转过身领着梅子鸢便往漪兰殿的方向离去。
刘恒连忙跟上,意欲同行相伴,却被窦漪房一把拦了下来,“代王殿下久未归国,不是应该好好跟王妃娘娘聚一下吗?两位小公子还等着和父亲耍闹呢。慎姑娘乃殿下多年的红颜知己,许久未见,想必也有很多话要跟殿下说吧,殿下何不趁此机会一诉相思之苦?漪房体疲神倦,唯恐伺候不周,漪兰殿怕是招呼不了殿下了,还望殿下恕罪。”
轻轻柔柔的一番话,听得刘恒小心肝颤悠悠地抖着……
“漪房要是累了,尽管休息就好,本王自由自在惯了,也没什么需要人照顾的地方……”求别被赶出房门啊!
窦漪房故作惊讶状,”殿下怎能对自己的事如此不放在心上,这话要是传出去了,还会有人怨怪漪房侍夫不周呢!王妃娘娘蕙质兰心,慎姑娘温柔多情,有她们侍候在殿下左右,又何须漪房在旁多添叨扰呢?齐人之福天下羡煞,此等艳福也只有殿下可以拥有哦。”
言罢,旋即转身背对丈夫,敛起笑容板起脸,冷冰冰地对梅子鸢令道:“梅子,回宫!”
“诺!”梅子鸢偷偷地向刘恒做了一个鬼脸,提起裙摆,紧随主子的步伐翩然而去。
如果汉代有表情包,此刻刘恒的心情绝对是尔康手配泪流脸!小娘子啊,听为夫解释!!
吕姝与慎梦雨连忙上前,围绕在刘恒左右,挡住了他前行的去路,左一句侍候右一句相思,缠得刘恒都不知先回答哪一个好。有生以来第一回,刘恒被女人伺候得头痛欲裂,苦不堪言!
张武摇头轻叹,女人乃祸水,此言当真不假!
那边厢,窦漪房怒气腾腾地回到漪兰殿,叉腰呲牙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母老虎。小家伙伏趴在床榻上俨然一副主人样,浅棕色的眸子悠悠地瞅了她一眼后,继续窝在舒服的软被里,一点要退避让位的意思都没有。
“主人跟猫一样,厚脸皮、不要脸,尽会欺负人!”窦漪房鼓着腮帮子,小指头指着懒洋洋的小猫儿娇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