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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霖笑了笑,道:“别人都说窦姑娘能言善辩,口中巧舌能生出莲花,连太后娘娘都常被你哄得乐呵呵的,看来此话不假。”
窦漪房看他脸色松动了些,知道成事的几率已经大了。宫魅离宫以后,她没有办法凭自己的力量再进椒房地牢,百般思索之下,才想到了拜托齐霖这招。根据她的观察,齐霖为人正直,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齐霖又道:“窦姑娘想知道些什么?”
窦漪房道:“我只想知道椒房里的情况。”
“这个你可以放心。清莲姑娘和倚玉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孩子和母亲的情况都很好。只是长期囚禁在地牢里,精神有点抑郁罢了。至于皇后娘娘,常公公亲自照顾着她,虽然常常落泪,都身体总算是安好的。”
窦漪房松了一口气,齐霖提供的消息和宫魅先前捎来的差不多,看来椒房里的情况还是稳定的。
她又问:“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倚玉有没有透露出什么端倪?”
齐霖摇了摇头,道:“倚玉姑娘嘴硬得很,常公公威逼利诱都试过了,仍然一无所获。其实,她的胎盘有点低,似乎有早产的可能。我已经请常公公多加留神,一有什么状况就第一时间通知我。”
窦漪房正想道谢,常喜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嘴里不停地嚷嚷:“出事了!出事了!赵国又换诸侯了!”
“什么?”窦漪房惊道:“赵王刘友呢?”吕后寿宴之前,他不是意气风发的吗?还在椒房小径里差点就轻薄了自己呢!
常喜叉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呼呼……有人告密,赵王私养精兵,意图谋反,吕产和吕禄两位将军连夜带兵占领了赵王宫,赵王被幽死在宫中,赵王妃吕婠也悬梁自尽,夫妻二人一起薨了!”
“怎么会这样?!”窦漪房反手拍了下常喜的脑袋,嗔道:“宫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说,又顾着跟哪个小太监鬼混去啦?”
常喜委屈地嘟囔道:“还不是因为你受了伤,可怜我一个人两边跑,一边帮叔父在椒房办事,一边还要照顾伤病的你,哪有时间出门打探消息啊?这不一听说这件事,就马上回来跟你说了嘛。”
齐霖也为常喜说话了:“这段时间喜公公确实很忙。窦姑娘的伤好得那么快,喜公公功不可没啊。”
常喜双手绕在胸前,下巴抬得高高的,一脸等着窦漪房报恩的样子。窦漪房像夸奖宠物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口中念叨着:“真乖!来给姐姐伸个手吧。”嘿!常喜还真听话地把手递了出来。
齐霖:……
恢复了狗腿样的常喜继续道:“你知道是谁继任赵王之位了吗?想也没想到,竟然是一向低调、不理世事的梁王殿下!今天他还进了宫,亲自叩谢圣恩呢!我告诉你,听说吕产将军为了此事大发雷霆,气得不得了。赵王谋反这件事是他剿灭的,到头来只混得个将军的名号,封不了诸侯,别提有多闹心了。”
窦漪房深深地觉得,换作现代常喜应该去当个字幕组,撸片王,那夸张的神态、生动的用词,简直就是自带弹幕的效果!
齐霖显得稳重多了,摸了摸光洁下巴,道:“梁王的名字我也听说过,据说是个琴艺高手,他的琴曲可是千金难求的。”
“可不是!”常喜的声音往上扬起了几个声调,顿了顿才想到了有些不妥:“唉,齐太医,你怎么也在这?”
窦漪房:……
齐霖:……
看来常喜还是当不了撸片王,因为迟钝,反应太慢了!!
当天晚上,窦漪房睡梦正酣的时候,椒房里传来一阵骚动,齐霖和吕后请来的另外两个御医统统出动,全赶到椒房里去了。常喜被常满拖了过来候命,他自然是不甘心,非要找个垫背的不可。于是二话不说,把窦漪房也扯了过来。
常喜“有难同当”的行为简直气炸了窦家小妹,但一听闻齐霖和其余的御医都赶到椒房里去了,心知此事肯定和地牢的事情相关,便吞下了所有埋怨,急急忙忙地跟着常喜到椒房中静候。
椒房的寝殿里灯火通明,外面守着一队精兵,窦漪房认得,那都是郎中令审食其的手下。她和常喜被挡在殿外,常满板着脸警告他们,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吕后的命令,谁都不能入内。两个小宫人便哆哆嗦嗦地站在殿外,静心守候。
窦漪房不知道寝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见奉常的秦嬷嬷出了又进,进了又出,脸上的皱纹都比先前难看多了,既着急又恼怒。常满下令让常喜和窦漪房多打几盆热水过来,还有棉巾、以及剪子。窦漪房有些了然,拖着常喜就把事情给办了。
窦漪房捧着热水递给秦嬷嬷的时候,轻轻问了声:“嬷嬷,是娘娘要生了吗?”算算日子,应该还未足月才对,怎么突然就……
秦嬷嬷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训斥道:“管好你的嘴!小心娘娘绞了你的舌头!”说完,接过热水,转身就进了寝殿,忽然关紧的宫门差点儿撞扁了窦漪房的鼻子。
她摸了摸可怜的小鼻头,偷偷地做了个鬼脸。常喜凑到她跟前打听,“究竟是不是娘娘要生啦?”
窦漪房道:“不知道,那个老虔婆什么也不肯说。”
没有办法之下,他们只好重新退到殿外继续守着。周遭驻守的精兵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只要上前半步就直接把他们刺死一样。窦漪房估想,别指望能在他们身上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要知道今夜椒房里的真相,只能寄望此刻在寝殿里的齐霖了!
第61章 挟持()
窦漪房和常喜在殿外守了大半个时辰,看着秦嬷嬷换出一盘又一盘的血水,看得他们腿脚一阵软麻。窦漪房的心更加慌乱了,椒房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只是不知道出事的是清莲,还是倚玉。
这种的焦躁是最痛苦的,她和椒房仅仅是一门之隔!
正当她烦躁到极点的时候,椒房外传来黄门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窦漪房扭头一看,惠帝大步踏入椒房,带着钱诺匆匆赶来。
众人统一下跪行礼,整齐划一地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惠帝连句“平身”都来不及说,直接就进了椒房寝殿。钱诺和窦漪房一样被挡在殿外,不得入内。
窦漪房捉紧机会向他打探,“诺子,这三更半夜的,连皇上都惊动了,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钱诺嚅嗫地道:“我也不知道。常公公刚才亲自来到长乐宫,跟皇上耳语了两句,陛下脸都白了,我还在担心陛下会不会又发病了呢。接着,陛下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摆驾椒房。这么着急,会不会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情啊?”
寝殿内突然传来几声嘤嘤的哭声,声音清脆可怜,窦漪房认得出来是张嫣的声音。她心里一着急,大步向前冲了过去。守在门前的宫卫手持长戟,左右交叉,将她拦了下来!
“太后有令,旁人不得入内!违者杀无赦!”听宫卫的语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钱诺和常喜一左一右将她拉了回来,在这节骨眼上,可别再闹出什么事情来才好!
窦漪房在殿外急得直跳脚,奈何冲不过宫卫,斗不过长戟,只着跟着常喜他们继续退守门外,反复地告诉自己必须冷静、冷静、冷静……
椒房的地牢里,乱成一团,狭小的空间内飘荡着血腥的味道。小张嫣蹲在墙边抱膝颤抖,惊慌失措地盯着地牢的入口嘤嘤而泣。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把她吓坏了。
戌时之后,常满准时地捧着滋补的药汤送入地牢。虽说清莲被囚禁在地牢里,但她肚子怀的孩子毕竟有着惠帝嫡子的名义。所以,自从怀孕以来,所有药物用度和皇帝的妃嫔一概无异。
清莲这几日胎动得有些厉害,休息得不大好,身体也虚弱了些,一闻到药汤的味道,更觉得心口郁闷,口干舌燥了。她喝不下去,却迫于常满凌厉的目光,只好勉强地呷了一口。谁知,胃里一阵翻腾,把刚刚入口的药汤全吐了出来,剩下的大半盅也倒洒了许多。
常满当场非常发怒,顺势踢翻了药盅,手执拂尘指着清莲的脑袋,狠狠地教训道:“真是个贱丫头!这药汤是御医所特别调配的,一般百姓想喝也喝不上呢。白白浪费了好东西。你怎么样没关系,可别伤了我们未来的太子殿下!”
清莲委屈地咬着唇,不敢回话,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感受到什么似的,又踢了她一脚。她习惯性地抚上隆起的腹部,默默地安抚着肚中的胎儿。
倚玉冷冷地讥讽道:“是龙是凤,天生的。别以为得了龙种就生得出龙子,也不看看孩子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种!”
常满一巴掌就往倚玉的脸上扇了过去,“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小心惹太后不中意,就像灭了赵王刘友一样灭了你!”
“你说什么?!”倚玉猛地捉住了常满的宫袖,扣在手上的铁镣随着她的动作铛铛作响。
常满哼了一声,鄙夷地道:“先前刚分封为赵王不久的刘友,得罪了太后娘娘,转眼就被灭了国,活生生地幽死在宫中!你瞪大双眼好好瞧瞧,那就是得罪太后的后果!”
倚玉双目圆瞪,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刘友死了!刘友被吕后幽死在宫中!
她缓缓地松开了常满的宫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睛失去了往日高傲的神采,茫然而无神。她异样的反应引起了常满的注意,灰白的眉头皱了皱,难道说……
清莲本来就不大舒服,还听到常满说什么“幽死宫中”的话,登时心头一乱,头痛欲裂,瘫软在地上。身子正好碰到了被常满踢翻在地的药盅,哐啷一声,清脆的声音唤回了倚玉失魂的意识。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甚至有点狠厉,狭长的凤眼眯成一条缝,从常满鄙夷的老脸一路扫到清莲苍白的小脸上。突然铁镣碰撞的声音铛铛铛地响了起来,急促快速地如同倚玉的动作,常满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冲到清莲的身上,奋力扑了过去。
清莲本能地护住肚子,侧身倒地,用自己的手臂硬生生地缓冲了倚玉的撞击。倚玉把手上的铁镣在清莲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双手用力一扯,清莲痛苦地挣扎着。
“疯妇!你要干什么!”常满根本没有想过倚玉会这样突然挟持住清莲,刹那间也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清莲半跪在地上,人被倚玉从后胁迫,勒紧的喉头逐渐缺氧,发出嗯哼的呻/吟。
“我要见吕雉!否则的话,我立刻把她杀了!”倚玉娇声威胁,勒住清莲脖子的双手不断在加紧,根本不在乎清莲会有多痛苦。
常满又怒又气,手中的拂尘指着倚玉不停地在抖颤,“你这个疯妇!疯妇……”
倚玉变得更加狠戾,膝盖往清莲腰间一压,让她的身子痛苦地拱了起来。常满猛一跺脚,转身就走,不敢再有耽搁。
吕后闻讯后迅速赶来,一看到倚玉挟持清莲的画面,双眼登时气得通红,胸口一团怒火正在上升:“贱人!清莲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点损伤,本宫要你三代陪葬!”
“三代陪葬?哈哈哈……笑话!我和我娘相依为命,在宫中受尽了白眼和欺辱,才换来今天地位和生活。你金口一开,就赐了我娘梃杖之刑,让她惨死在宫外。我孑然一身,还怕你什么三代陪葬吗?!”
吕后怫然大怒,“你究竟想怎么样?!”
倚玉恶狠狠地盯着吕后,已经到了生死无所惧的地步了。常满在吕后耳边说了几句,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了她。
“哦,原来勾引你的人是刘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的眼皮底下作出这般龌蹉的事情来!”
“说到龌蹉,我和公子爷怎么也比不上你!先逼自己的孙女嫁给自己的亲儿,再给自己的儿子下春/药强/暴房里的宫女。先帝宠幸过的那些夫人,你是得宠一个杀一个,你手上沾染的鲜血比谁都多!难怪连先帝视你为豺狼猛兽,你根本就不是人!”
“你闭嘴!”吕后平生最恨就是听到她失宠于先帝的话,此刻的她,恨不得手撕倚玉,把她当场杀了!
“你什么时候怜惜过我们这些宫人?先帝宠爱戚夫人的时候,你为了争宠,竟然把我推向了龙榻!我那时还不到十五岁啊!”想起当年羞愤的一幕,倚玉泫然欲泪。
本以为心中的那道伤口早已愈合,却原来依旧痛彻心扉。
“公子友是第一个怜惜我的男人。比起他好色无赖的父亲,都不知强过多少倍!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是泄/欲的对象,真心诚意地待我好。而你竟然杀了他!好,一命抵一命!你杀了我的男人,我就杀你的孙子!咱们算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