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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它们是货真价实的狼,真的不是哈士奇,不会犯二!!!
呼延骜突然伸出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在她错愕的目光下自言自语:“究竟是怎么样的魔力,让那男人为了你如此奋不顾身?”指腹间传来娇嫩的触感,在秋天明媚的阳光下,有着几分不真实的美好。
匈奴和大汉在边境地区进行过很多场大大小小的战斗,只有在代国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表面上看是都尉张武的功劳,但行军布局之法谨慎周密,绝不像是一个普通武将所能筹谋策划的。武将天生的敏锐告诉他,张武身后的主子才是自己真正的对手!
窦漪房心头一颤,往后退了好几步,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在受伤的那段时间,焘烈对自己很是关心,不是探病就是送礼,使得再次见面的时候竟不自觉地降低了警觉性,差点忘了对方到底是敌国的外族将领。
呼延骜似有若无地摩挲了一下手指,意外地发现自己对刚才细致的触觉生出了几分留恋。刚毅的嘴角清浅地勾了勾,俊美无俦的脸上多了魅惑的神采。
“看来骜狼这次请求出使大汉的决定是正确的。诱人的猎物总在不经意的地方出现。”趣味盎然的绿眸紧紧锁住眼前娇小的人儿。
窦漪房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见他碧绿的眸子从淡转浓,瞬间变成了墨绿色,眼底多了一份她不解的情绪,激荡起心中莫名的惊怕。那种惊慌的感觉就跟当日在竞技场上对阵饿狼的时候是一样的!
呼延骜专注地看了她好一会,始终没有再说话,而后傲然转身,带着二人二狼扬长而去。窦漪房抚向心口,轻轻喘气,努力平复适才的那份慌乱。
吕后和审食其远远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意思了。审食其略略皱眉,暗暗猜度吕后的用意。
“匈奴的气焰越来越大,娘娘为何不趁此机会杀了那个狂妄自傲的骜狼,扬我大汉国威,反而这般低声下气地答应和亲?匈奴虽强,但真要打起来,南北二军的两位吕氏将军也未必会吃亏。”乍听到冒顿单于的求婚书,审食其和其他的大臣们一样,气愤难当,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下怒火,没有当场发作。
吕后拈起一片飘落的黄叶,仔细地欣赏起上面斑驳的纹理,声线细柔地道:“匈奴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过来,本宫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说不定这场意料之外的和亲,能为我们一次过解决掉两个头痛的人物。”
“哦?娘娘说的是哪两个人物?”
“皇上亲政以来,对先帝的几位诸侯王子多番纵容。我们好不容易解决了刘如意和刘友,八王子燕王刘建又开始蠢蠢欲动。本宫听说他和营陵侯刘泽私下见了几次面,刘泽甚至有意将刘敏许配给他。这两个人结党营私,心里盘算的那点念头瞒得过陛下,绝对瞒不过本宫!”
审食其沉吟片刻,道:“此前,营陵侯因为助先帝攻打陈郗有功,在娘娘的帮助下吞并了齐王部分的封地,和刘襄几兄弟一向有嫌隙。他对燕王殿下示好,估计是想勾结燕王的力量,对抗齐国。”
吕后的脸色阴冷了几分,“本宫不管他想对付的人是谁,敢在本宫面前结盟就是妄想!我们必须把这点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娘娘说的两个人,是营陵侯刘泽跟燕王刘建?”
吕后挑眉,唇边勾起半个弧度:“刘建一除,刘泽孤掌难鸣,就不足为惧了。另外的一个人,说的自然是那个让人看不真切的代王刘恒。”
“是他?”审食其有点不明白了。刘恒信奉黄老之术,常言无为而治,代国的治理全靠舅舅薄昭和都尉张武的帮忙,从未专心处理过政事。对于宫里的权力斗争更是一点都不在意,从未牵涉其中。在诸位王子里面,他和刚刚上任赵王的刘恢是最不足为惧的。
吕后继续道:“刘如意死后,刘恒就是先帝继皇帝陛下之后最大的儿子,万一陛下有何不测,他便是顺位继承的第一人选。谁晓得他会不会像刘如意那样对皇位产生觊觎之心,本宫绝不能冒这个险。”
审食其眉头轻蹙,捋捋长须,道:“皇上和代王殿下感情甚笃,只怕不好入手呢。”
吕后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一些,道:“用不了咱们下手,自然有人帮我们把问题解决的。别忘了,代王殿下的心头肉还在未央宫呢。”
“听娘娘的意思,想必已经想好了对策?”
吕后眺望呼延骜远去的方向,意味深长地道:“冒顿单于如此盛情,本宫怎能不回他一份大礼呢?”
第66章 送嫁()
三日后,惠帝颁下御旨,册封营陵侯之女刘氏为琳琅公主,嫁予匈奴单于冒顿为妻,立为阏氏。大汉御赐丝绸千匹,华銮八辆,其余黄金白银、珠宝首饰不胜枚举,大大小小的箱子足足动用了两百个奴仆才悉数搬完。
为了凸显大汉对此次和亲的重视,惠帝接受了吕后的建议,特意加封八王子燕王刘建为飞虎大将军,率领兵将三千、宫人八百护送琳琅公主出嫁。和亲的圣旨以八百里快马加急,送到了营陵侯刘泽的手上。接旨当天,刘泽的正夫人闵氏痛哭流涕,年轻的刘敏不堪打击,哭晕了两次。奈何皇命不可违,百般无奈的刘泽即日把心爱的幼女送上花轿,依照圣旨的要求把人准时送到长安城准备出嫁。
同一时间,常满公布了护送公主出嫁的宫人名单,窦漪房诧异地发现上面竟然有自己的名字!这样的安排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身为椒房的四品恭使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送嫁的名单之上。护送公主出嫁理应是奉常府和内务府的责任,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的头上呀。
她想找常满问个明白,再不然让常喜为自己打探一下也好,哪知常满好似早有准备一样,名单公布当日就命她立即到内务府报到,让她白白苦恼了好几天。
呼延骜对惠帝和吕后的安排非常满意,代表冒顿单于谢过大汉的恩典以后,率领狼军浩浩荡荡地踏上回程。临走前,他差使焘烈把一个锦盒送到窦漪房的手上,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就离去了。
窦漪房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躺着一颗狰狞的狼牙!米白色的狼牙被一条深棕色的细皮带细心地系绑成项链的样子,散发着游牧民族特有的狂野气质,一看就知道是骜狼的东西。焘烈把礼物送上来的时候,样子恭敬而肃穆,就如同奉上部落里珍贵的祭品一样。不善言辞的他什么话也没有多言,只说了四个字:狼的契约!
窦漪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点都不明白呼延骜的用意。她本想推辞,但从焘烈一脸死心眼的样子看来,如果自己拒收的话,搞不好他回去就要以死谢罪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先把礼物收下,心想:反正送嫁前往匈奴的路上,肯定还有机会在遇见呼延骜的,到时找个机会婉拒他的好意也不迟。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窦漪房跟着大伙儿一起忙得不可开交,简直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大汉和亲,如同皇帝嫁女,大小事宜,马虎不得。刘敏入宫以后,足足闹了十几天的别扭。面对患有汉代公主病的千金小姐,宫人们束手无策,直到燕王刘建出面,才勉强压住了她的小姐脾气。窦漪房从自小照顾刘敏的卫嬷嬷那里打听到,身为营陵侯的小女儿,她从小备受宠爱,锦衣玉食,一点委屈都没有受过。当惠帝的圣旨下达以后,娇蛮的她在家里哭过、闹过,却依旧徒劳无功。刘泽几乎是绑着女儿上轿,才把人送到长安来的。
窦漪房摇头轻叹,回想起张嫣出嫁的情景,心中不禁唏嘘不已。
她准备跟随和亲队伍送嫁匈奴的消息,似乎很快就传到了宫魅的耳里。隔三差五,她的房间里总会出现一些暗中送来的远行需用物资,衣服鞋袜、药品保养,一应俱全,可见准备之人用心的真切。窦漪房珍而重之地打开藏在衣襟里的一小方锦帛,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代见!
这次送嫁的路线途径代国,窦漪房一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代国相见!浓浓的思念化作寸寸相思,萦绕在心头……
秋意渐浓,出发和亲的日子愈渐逼近。不知是不是常满的刻意安排,窦漪房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过常喜了,得到椒房里的消息,全靠齐霖的帮忙。他告诉她,清莲的情况尚算稳定,就是身体还很虚弱,必须卧床休养,秦嬷嬷和他们几个太医都在密切照顾着孕妇的需要,要她不必担心,安心出发。
算算日子,清莲临盘的日子也快到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未央宫。或许是因为皇上嫡子出生在即,吕后心情大好,对长乐宫的监管放松了不少。惠帝另一位侧室夫人传出怀孕的消息后,吕后也难得地没有多加阻挠,还下令奉常府好好照料孕妇,迎接庶公子的诞生。
吕后此举,大大减少了她和惠帝之间的嫌隙,母子二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听到这样的消息,窦漪房自然是喜大于忧,毕竟吕后的心情是未央宫的晴雨表、风向标,而清莲的性命就悬在吕后的一念之间!
就在深秋里艳阳最高照的一天,燕王刘建带着大批人马,启程护送琳琅公主刘敏远嫁匈奴。长长的送亲队伍,一路从长安往北方进发,离开繁华的闹市,经过简朴的村庄,眼前的风景慢慢从繁盛变得苍凉。
离开长安的第一个夜晚,和亲的队伍入住到距离皇陵不远处的一处行宫。琳琅公主出嫁前,必须在皇陵祭拜祖先,故此,皇陵便成了和亲之行的第一站。
窦漪房如今的身份只是一名送嫁的四品宫人,少了吕后的光环,待遇自然也降低了不少。要好像在未央宫的时候那样独居一室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宫人一同送嫁,安排房间就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窦漪房不是一个事多的人,乖乖地听从管事太监的安排,和其他女官合住一室。
但她毕竟一个人住久了,现在十几个宫女挤在一个房间里,实在有点不习惯。呼噜声、磨牙声、梦呓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窦漪房左翻右翻,连续换了好几个睡姿,还是无法入眠,只好坐起身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到院子里散散心。
甫踏入院子,窦漪房深深觉得自己偷溜出来的决定无比正确!
秋高气爽,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玉盘似的的月亮高挂在天上,几点星辰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清风徐来,送来阵阵清爽,空气中弥漫着树木的芳香。窦漪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宁静。
嗒——嗒——
头顶上突然传来轻微的痛感,窦漪房捂住后脑勺,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周围张望。
嗒——嗒——
又一颗石头扔过来,不偏不倚地正中额际,隐约传来几下熟悉的偷笑声。
窦漪房脸色一黑,牙缝里挤出那个人的名字:“常喜!”
院子角落的矮树后簌簌地动了几下,不一会儿,果然看见常喜一脸狗腿兮兮的样子出现在眼前。这厮不是该在未央宫常满常公公的身边溜达的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和亲队伍里啦?
窦漪房揉了揉头上刚起的小红包,嗔道:“你这家伙,怎么在这儿出现啦?你这用石子砸头提醒人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本姑娘的头不是青铜器!”
常喜挠着头,支支吾吾地道:“人家还不是想来陪你嘛。自从你去了内务府帮忙,椒房里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满肚子的秘密都不知道该跟谁说去。再这样憋下去,都快成内伤了!昨天,我把奉常府的小莫子揪住,说要跟他辞行,偷偷在酒里下了泻药,估计这会儿他还在茅厕里蹲着呢!我便偷偷来凑个数,混到奉常府来了。”
窦漪房直觉事有蹊跷,眯起眼,道:“莫非长寿宫的小琳子也在送亲的名单里?”
常喜的脸霎时红了,嘿,还真让她猜中了!窦漪房真不知自己该称赞他的专情,还是嗤笑他的天真。
她屈指习惯性地敲敲常喜的脑袋,佯作教训的样子,“等回到未央宫,看常公公怎么收拾你。”
常喜没节操地扯了扯她的宫袖,又哈腰又陪笑:“我的好丫头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你说,是吧?”窦漪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等回到未央宫的时候,肯定又得死不少脑细胞去为常喜擦屁股了。交友不慎呐,交友不慎……
常喜见她的样子有点松动,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有希望了,便嬉皮笑脸地继续道:“自从你去了内务府,别提我有多寂寞了。打探到什么消息都不能说,只能死死地吞到肚子里,那种感觉就好像八天不出恭,憋死在茅坑啊!”
哎,喜子公公,你好歹是内务总管常公公的接班人啊,说话能有点教养,体现下椒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