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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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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代王宫中畅行无阻,甚至还能自由出入于代王的寝殿!

    贴身宫婢能与代王朝夕相对,相处的机会搞不好比代王妃吕姝还要多!

    如此殊荣、如此特权,气煞了雯馨和锦荣等人,嫉妒的心热得火烫,犹如百足挠心又恨又痒,牙齿磨得咯咯响。

    梅子鸢倒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娇媚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窦漪房的身上,嘴角总带着几分看热闹似的笑意,看得窦漪房心里直发毛。

    刘恒成了最舒心快乐的一个。自从公文宣布之后,眉宇间的阴翳多云转晴,天天阳光普照,露齿欢笑,灿烂得堪比冬日里的阳光,洋溢着满满的暖意。

    尽管大太监李国必连同代王的亲兵卫队在刘恒的行踪曝光后以极快的速度进驻关海县的驿馆,但刘恒却没有乖乖地呆在驿馆里当他的一国诸侯,每天自顾带着护卫宋昌和新上任的贴身宫婢窦漪房在城里左右闲逛,仿佛将何时返宫一事抛诸于脑后。

    窦漪房一脸无奈又百无聊赖地跟在他的身后在关海县里又闲逛了几天,深切地感受到为什么大家会戏称刘恒为“大汉国第一闲诸侯”了。

    你看看他,每天左城走走、右城逛逛,大街小巷哪里都走,哪里都去,也不知道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说是为了游玩戏嬉,那他没事到又脏又乱的贫民村巷干嘛;如果说是为了体验民间疾苦,热闹的市集和高价的酒肆他们可没少走。

    穷的富的,肮脏的洁净的,短短几日的时间里,他们几乎将关海县走了个遍。美其名曰是微服私巡,实际上就是吃喝打诨,窦漪房觉得自己好似说书先生说的那种“伴读小书童”,天天跟在主子后头一块儿嬉闹游玩,除了走得有点累以外,日子过得还挺过瘾的。

    不过,也多亏了刘恒带着她走的这么些天,她才有机会好好地感受了一下代国百姓真实的生活。

    代国并不富庶,偏守一隅,在汉人与匈奴的夹缝之间生存着,条件原本是不大好的。近年来,随着刘氏王朝的建立和稳定,匈奴人犯境的机会渐渐少了,连连征战的苦况减轻了以后,农耕便慢慢有了起色。后来朝/廷推行轻徭薄赋的政策,百姓的生活愈渐安定下来,胡汉之间的贸易也逐步开始增多。

    关海县由于处在边境之地,胡汉杂处的情况尤为明显,但毕竟是大汉的领地,汉人的地位始终高人一等。就拿城东的几个村子的情况来说吧,匈奴人以放牧为生,汉人以农耕为主,医馆、书塾都只为汉人开设,匈奴人连看个病都要支付较高的价格。

    在别人眼里,这或许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对于从现代社会魂穿而来的窦漪房来说,接受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从小培养的三观可不会因为魂穿而被轻易抹杀。

    贫穷只是一个事实,没有种族或职业之分!

    每当他们遇到一些穷人被欺凌的时候,不管对方是汉人还是匈奴人,窦漪房总忍不住出手相助。结果几天下来,他们主仆三人穿街过巷之间居然帮了两个患病的匈奴人,一个差点被卖的汉女,还收拾了一个嚣张的恶霸,捉走了两个企图拐卖幼儿的人贩子!

    刘恒每天揉着太阳穴苦恼,他究竟该谢谢这小家伙为他的政绩添砖加瓦呢,还是该责备她多管闲事,让自己忙不过来?

    窦漪房则在一旁偷偷暗笑,看来做代王的贴身宫婢还是有好处的,比在吕后眼皮底下酸爽多了!

    跟着刘恒在关海县内跑了好几天,窦漪房小腿泛酸,脚趾头也磨破了几处,布鞋里的小脚丫无声地抗议着连日来的奔波。奈何脚丫子的主人似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走路的步伐比往日慢了些,出汗的频率稍微多了一点而已。

    唯一的烦恼是汉代没有创可贴,更不可能在脚趾头上绑绷带什么的,窦漪房只好随意清理一下伤口,套上鞋袜,心想忍上几天痛应该就好了吧。

    原本她还在担心接下来的行程会因为自己脚上的伤有所耽误,没想到隔日早上一出门,宋昌就驾着马车在驿馆门前等候了。但与其说是马车,倒不如说是一匹瘦马拉着的木板车,连个顶盖都没有,直接二个轮子、一块木板,怎么看也不像是给诸侯代步用的銮车。

    就在窦漪房还在愣怔之时,刘恒一个燕子翻身,帅气地翻上了马车,大大咧咧地盘膝而坐,完全没有理会这简陋得不可以再简陋的车子跟他尊贵的身份一点也不相配的事实。

    “丫头,还楞着干什么,快上车!”刘恒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向窦漪房招手。

    宋昌朝她微微一笑,示意自己驾车的技术不赖,大可以放心。

    窦漪房点点头,回了宋昌一记甜笑,撩起衣袖,提起裙摆,就往马车上爬去。

    这个车子估计是村里人用来运货的,连个上车用的踏板都没有,窦漪房半趴半爬、略显笨拙地往有自己半身高的木板上爬上去,一不小心木板边缘撞到脚趾头上磨破的伤口,嘶的一声吃痛,一个踉跄,人差点就滑了下去。

    刘恒眼明手快,伸手将她一把扶住,窦漪房本能地往他身上靠过去,待回过神的时候,两人眼对眼、鼻对鼻,距离近得好似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笨丫头。”俊眸里带着似水般的温柔,刘恒的声音低沉而空然,如春风拂境而过。

    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鼻尖上,窦漪房竟觉得有点眩然,下一刻,人已被他稳稳地带到车上,接着刘恒一个手势,宋昌扬鞭驾车启程。

    这辆车子原本就不是载客用的,窦漪房坐在上面调整了好几次姿势,才稍微坐得稳一点。车轮轱辘,路况颇为颠簸,但比起要用双腿走还是要好得多,窦漪房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只是心中不禁思忖,刘恒怎么突然想起今天要用车的呢?

    她可不相信堂堂代王会留意到身边的小宫婢不良于行此等小事……

    一路上颠簸连连,她的身子总是有意无意地碰上刘恒的,摩擦之间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比常人略高的体温,那种似有若无的碰触让她思绪乱飞,心跳不觉快了几拍。

    冰凉的北风迎面吹来,降低了脸上的热度,送来几分惬意和舒坦。

    窦漪房阖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撇开脑子里无谓的旖旎,享受起此时此刻……

    “吁——!”宋昌猛然一个急刹车,捉紧缰绳,硬生生地刹停下行走中的瘦马。

    窦漪房跟着惯性往前一扑,要不是刘恒在旁边将她抱住,只怕人已经往前滚了下去。

    她拍了拍胸口,定定心神,抬眼看去,只见宋昌眼望前方,眉头紧锁,驾着车停驻原地不再向前。

    再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马车前赫然倒下了一个身穿匈奴服装的中年女人,脸色灰白,嘴唇干裂,双颊凹陷,眼下还有一圈黑气,稀疏的眉毛无意识地皱在一起,似乎在忍受着疼痛,意识有点涣散。

    在她的身边围着两个小孩,同样穿着胡服,衣衫颇旧,染了不少尘灰,看样子应该是附近生活的牧民孩童。他们的年纪大约只有六到八岁,皮肤有点黝黑,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哭声楚楚可怜,嘴里不停地用匈奴话不知在呼喊着什么。

    宋昌看到这样的情形脸色有点凝重,黝黑的眼眸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们母子三人,捉住缰绳的手紧了几分。

    “哎呀!是瘟神!匈奴的瘟神!”

    不知是谁在大声嚷嚷,原本还在四周往来的路人噔得一下子如临大敌,以昏倒的匈奴女人为中心奔走四散,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躲在较远的地方惶恐地偷看,却不敢往前再多踏一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107章 疫情【城】() 
窦漪房一脸懵逼地看着四周的途人四散远躲,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还有几个好心的远远给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赶紧快逃为妙。

    宋昌眸色一紧,把缰绳往刘恒身上一抛,双足一蹬,动作干脆利落。人一落地便往前迈开步子,毫不顾忌地上前查看起那倒地的匈奴女人的情况来。

    四周途人纷纷皱起脸,有的甚至露出鄙夷的目光,还有的人在一边低头窃窃私语,时不时斜斜地往他们的方向丢来一个眼神。

    刘恒讪笑,对窦漪房问道:“怕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窦漪房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然后又看看宋昌,大概猜到了一点,摇头回道:“不怕。”

    这几天他们跟着刘恒不知走了多少条贫民村巷,期间不乏接触到一些患病的村民,看这匈奴女人的样子跟前几天染病的汉族村民有点相似,应该不是什么可怕的传染病,并没有什么值得惧怕的。

    刘恒唇边的笑意扩大了几分,猿臂伸来旋身而起,转眼间已经抱着窦漪房稳稳落地。

    “殿……呃……公子,可以把我放下来吗?”人都站稳了,刘恒却一点要松手的意思都没有,窦漪房只好在他怀里抬起头,弱弱地提醒一句。

    出门在外,刘恒无意表明身份,一路上她和宋昌便以公子来称呼他,而刘恒似乎也不喜欢她以奴婢自称,于是她也便乖乖地摒除宫规,不再在他面前提起奴婢二字。

    途人的目光原本就因为匈奴女人的出现往他们的方向集中,现在刘恒忽然来一个美人怀抱版的漂亮翻身,怎能不吸引大家的眼球呢?窦漪房只想刘恒快快松手,她可没有成为众人焦点的嗜好。

    刘恒挑眉,噙着笑意努了努嘴,似乎在说:快来求我吧。

    窦漪房羞窘不已,都到这时候了,代王怎么还有心思逗弄她?!那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貌似已经开始对他们的关系好奇、议论、然后私下定论了……

    宋昌撇了玩心大起的主子一眼,决定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为上。

    他伸手探了探匈奴女人的额头,再翻了翻她紧闭的眼皮子,开始简单地检查起她的情况来。

    “啧啧啧,真是些不怕死的笨蛋,就不怕被瘟神附身!”

    “就是,就是!前几天城西集市的李大娘就是去了跟匈奴人那儿做了趟买卖,结果回来的时候,上吐下泻,到现在还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下不来呢!肯定是被瘟神缠上了!”

    “都怪这些胡人,尽把病惹到我们这里来!”

    路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对倒地的匈奴女人指指点点的,没一个好脸色。

    刘恒眸光转冷,淡漠地扫了他们一圈,周围讨论的人不自觉地怯于他凛然的气势之下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窦漪房挣扎了两下,羞怯地道:“公子,快放我下来,你看宋大哥的样子都快把那两个小孩吓哭了。”

    刘恒耸耸肩,不情不愿似地松开了手,窦漪房赶紧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羞得不看他一眼,直接向宋昌的方向跑了过去。

    “宋大哥,她究竟是怎么啦?”

    宋昌凝眸,摇了摇头,道:“脸色青白,全身发热,应该是突发急病的样子。可惜我不会匈奴话,问不了这两个孩子关于细节的问题。”

    那两个孩子流着眼泪,眼巴巴地看着窦漪房他们,满眼的恳切和哀求,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匈奴话,但也可以想象到肯定是在恳求他们的帮忙。

    刘恒和宋昌都是习武之人,简单的铁打损伤自然难不到他们,但说到这望闻问切的听诊治病,真不是他们想帮就帮得了的。

    窦漪房着急地向躲在一边围观的路人求助:“大叔大婶,这附近哪里可有医馆或是大夫?”

    被问的路人忌讳地往后退了几步,掩鼻斜目,满脸都是嫌弃之色。“哪有大夫会愿意为匈奴人治病?这些人在我们汉人的地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依我看他们这不叫生病,分明就是遭天谴、瘟神附体,活该!”

    一个肥胖的妇女附和道:“说得对,就是瘟神附体!昨天我还看见这匈奴女人好端端地带着俩孩子在村口的水井附近讨水喝,没准干了什么坏事,神灵怨怒,才遭受此罪的。”

    “匈奴人坏事做尽,死一个算一个,死两个当一双!没什么好说的!”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称是,掩嘴闭目,毫不掩饰心底里的鄙视之意。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大爷好言劝道:“小姑娘,听老人家一句劝,这匈奴人都不是好人,你跟你的同伴还是快快走吧,可别被瘟神盯上,白白遭罪啊!”

    窦漪房急得直跳脚,胡汉之间,嫌隙已深,根本无法在三言两语之间改变他们对匈奴人的看法。更何况这母子三人只是普通的匈奴百姓,未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她该如何向这些人解释她们的无辜呢?

    刘恒从后拉了她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眼里有着同样的无奈。

    “谁说我们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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