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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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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无辜呢?

    刘恒从后拉了她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眼里有着同样的无奈。

    “谁说我们匈奴人该死?!先问过我屠申的拳头!”一声怒喝如惊雷,众人扭头一看,一个粗狂雄壮的匈奴汉子大步流星,疾步而来。

    窦漪房认得,那是前几天在市集上和阿龙争吵的匈奴人屠申。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匈奴人,定晴一看,竟是阿龙、焘烈还有呼延骜!

    桀骜不驯的黑发迎风飞扬,碧绿色的眼眸深沉如潭,冷峻的脸庞上如寒冰覆面,周身散发着一股隐忍的愠怒气息。

    刘恒往前一步,将窦漪房护于身后,墨如漆的眸子与呼延骜对视,紧抿的唇线蕴藏着不悦之色。

    屠申一把将宋昌推开,怒喝道:“走开,肮脏的汉人!”

    屠申的汉语并不流利,加上天生粗哑的嗓音,说起话来更显得粗鄙无礼。宋昌暗中运劲很快就稳住了身子,一手搭上腰上的长剑,警备地盯着这个野蛮的匈奴人。

    阿龙从后赶来,夹在两人的中间,意欲化解这场剑拔弩张的场面。

    刘恒用余光撇了屠申他们一眼,道:“看来最近我们关海县运气正旺,三天两头就请来堂堂狼军之首的呼延将军大驾光临,着实让我们这样的小地方蓬荜生辉呐。”

    跟了刘恒这么些天,窦漪房轻易听出了他话中的讥讽之意。

    代王似乎对这个呼延骜敌意还挺大的,难道是因为上次恶狼竞技积下的梁子?还是因为……

    呼延骜越过他的身子,目光直接投在窦漪房的身上,“骜狼听闻我们匈奴有几个牧民相继在附近染了病,特意前来查视,以免有人借题发挥,离间胡汉两族的关系。”

    “是吗?”刘恒眼里闪着精光,笑意中竟多了几分凉薄之意。

    呼延骜的一句话,直接宣告了刘恒的身份,众人莫不大吃一惊,纷纷跪地行礼,大呼千岁。

    这究竟是什么日子!堂堂代王居然纡尊降贵到这偏僻的小村庄来,简直闻所未闻!

    焘烈上前查看了一下那匈奴女人的情况,叽叽呱呱地用匈奴话问了她两个小孩几句话,然后向呼延骜汇报道:“启禀将军,那孩子说他母亲是昨夜饭后开始发病的。今天一早本想来这里求医,接连被几家医馆赶了出来,体力不支之下就倒在这里。”

    屠申一听,呸了一口唾沫在地,忿忿不平。

    呼延骜冷冷地下令道:“把人都接回去,我们匈奴的人我们自己能治!”

    焘烈面露难色,却没有立刻领命,“将军,我们的医师在百里之外的城里,赶过去时间恐怕……”

    那匈奴女人患的是急病,病情来势汹汹,若不就地诊治,恐怕有性命之虞。

    呼延骜脸色一沉,阴鸷得有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周围的空气似乎跟着他的情绪凝结成冰。

    就在气氛最为紧绷的时候,远处匆匆跑来一个瘦削的身影,粗布衣衫,朴素简单,斜挎的青囊随着他的步伐上下晃动,脚上满是泥泞,大滴的汗水布满整个额头,看来跑了好一段时间才赶到这里来的。

    他吁吁地喘着大气,道:“是不是又有人腹痛倒地,昏厥在地?”他问得着急,完全不在意问的人是胡是汉。

    焘烈指着地上的匈奴女人应道:“是的,在这边。”

    “我就是大夫,快带我去!”

    焘烈大喜,连忙把大夫领过去。

    刘恒和呼延骜对望一眼,同时抬步向前,往匈奴女人的方向快步而去。明明并不遥远的距离,但两人却你推我赶,互不相让,非要争抢第一的样子。

    焘烈和宋昌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究竟是怎么了。

    窦漪房连忙跟上去,看看大夫怎么说。

    那个大夫跪坐在匈奴女人身边,深呼吸了两口气,定下心神,分别仔细地查视了患者的眼睑、口鼻、双耳等,然后轻轻托起患者的手腕,开始听诊。他又用手在患者的腹部按了几下,匈奴女人跟着吃痛闷哼出声,并带有呕吐之意。

    大夫有礼地对焘烈道:“我有几句话想问问这两个孩子,想请兄弟为我翻译翻译。”

    焘烈点头应诺,一一照做。

    末了,大夫一边接下斜挎在肩上的青囊一边道:“各位请放心,患者之症名曰肠澼,亦称泻痢,是外邪入体加上饮食不洁所致,并非无药可治。”

    刘恒追问道:“城东李家村有四户人家腹痛发热,反复数日均未能愈;旁边的牧马乡有胡汉混杂,也同样有七八个人患有有相似的病症;城里东南角有酒肆三家、民宅六幢,一半人染了病,另一半却没有,不知是否和这肠澼之症有关?”

    窦漪房惊讶地发现刘恒竟然把这几天他们跑过的地方、看见过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想当时他明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原来早把所见所闻牢牢地记在心上。

    呼延骜接着道:“关海县中的匈奴人大都住在县城的边缘之地,这半月来出外赶过市集的人过半以上患病而归,同样是腹痛发热,反复发作,不知是否也跟着肠澼之症有关。”

    这一下,窦漪房全明白了,刘恒和呼延骜并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关海县的,根本早就暗藏目的,并且还是不约而同的目的!

    那大夫颔首应答:“城东的李家村和城里东南角一带我都去看过了,初步诊断确实是肠澼之症。至于牧马乡和其他胡人聚居的地方,因为无人带路和言语不通,一直未能出诊,甚为可惜。如果可以的话,可否请几位兄弟助我一臂之力,与我一同前去?”

    焘烈拍着胸口应诺道:“这有何难,先生尽管吩咐,焘烈定当竭力而为。”他跟在呼延骜身边的时间最长,与汉族人接触的机会也是最多的,汉语说得相当流利,绝对能胜任此职。

    刘恒眼神一眯,问道:“敢问先生何人?”

    大夫声音清亮,拱手回道:“在下临淄淳于意。”

第108章 倾心() 
第一百零七章合作

    刘恒稍为惊讶,面露喜色:“您就是临淄太仓公,名医公乘阳庆的唯一的徒弟淳于意淳于先生?”

    淳于意摆手谦让:“我已辞官几年,太仓公之名不敢再当。阳庆先生乃一代神医,我有幸随他在药庐里看过几年书,学艺未精,称作徒弟只怕污了先生美名,实不敢担。”

    “淳于先生过谦了。先生大名,不绝于耳,世人皆道您的医术高明,预断生死,有起死回生之神技;为人风高亮节,医者无类,贫贱富贵皆一视同仁。佩服!佩服!”刘恒躬身一揖,甚为钦佩。

    呼延骜跟下属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原来这个匆匆赶来的大夫名气这么大,连代王刘恒都对他如此以礼相待。

    淳于意谦虚地低首回礼,一腔心思仍牵挂在患者的身上,“肠澼并非重疾,医治起来并不困难,但如果病情有所延误,湿热疫毒入侵脾胃,毒盛于里,耗伤气血,则有可能转为毒痢,更有甚者,患者恐有生命之危。这次患者分布得比较分散,有汉人也有匈奴人,而且毕竟是因为饮食不洁而引起的疾病,私以为如果我们能够把他们集中起来统一治疗,并对县里各处的饮水、食物等做一次全面的检查和清洁的话,定能事半功倍,百姓受益,更能找出发病的源头,从根本上杜绝发生大规模疫情的可能。”

    说到最后,淳于意难掩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道:“先不说胡汉之间嫌隙甚大,如果没有官府牵头的话,要调动全县上下的人力、物力谈何容易。唯盼上天多给我一些时间,能够多跑几个地方,救得一个是一个。”

    刘恒和呼延骜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很有默契地拍着对方的肩膀,异口同声道:“这事就包在他身上!”

    话音一落,两人顿时一怔,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好像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窦漪房捂嘴哧哧偷笑,惹来两人一同投来不悦的目光。

    嘿!同步率再次神高!

    见淳于意还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刘恒捋捋青衫,率先拱手作揖,敛起嬉笑不羁的表情,俊朗的眉目显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区区不才乃代王刘恒,关海县正巧在本王的管辖之下,调配全县人力、物资一事淳于先生尽管出声,本王定当照办!”

    呼延骜不落其后,紧握右拳置于左胸,以匈奴之礼向淳于意坦言自己的身份:“骜狼是匈奴狼军之首,冒顿单于亲封的苍狼王。骜狼在此担保,县中的匈奴族人定当听从先生的安排,绝无二言!”

    淳于意咚地一下跌坐在地上,愣怔地在周围看了一圈,适才因为心急赶路没有发现,如今定睛一看才惊觉周围的人除了刘恒和呼延骜身边的几个随从之外,全都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地上,敬畏不敢言语。

    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两个英俊威武、目光灼灼的年轻人竟然就是胡汉两国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淳于意伏地跪拜:“淳于意代关海县的诸位患者、全城百姓谢过两位大人大恩!”

    有了代王刘恒和苍狼王呼延骜的允诺,事情很快就办了起来。

    刘恒以患者最多、地势最为平坦的李家村为中心,空出了一间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作为此次集中治疗的临时医馆,同时下令县城官员全力配合,依照淳于意的计划将关海县的患者和治疗所用的物资药品全部集中起来,不分胡汉,救人为上,不得有误。

    代王刘恒亲自坐镇,指挥统筹关海县的防疫工作。

    刘恒用来代步的瘦马木板车载人的效果不怎么样,但用来运送起患者和各类物资就有用得多了。没有华而不实的顶盖,也没有奢华无用的镂空雕花,平坦的木板每次可躺载两到三名患者、抑或满载各类物料,着实方便。

    宋昌调来好几辆这样的木板车,焘烈同时牵来几匹匈奴的高头大马,大大加快了运输的速度。两人都是少言寡语、办事缜密的武将,合作起来居然意外的协调,配合得刚刚好。

    窦漪房干劲很足,虽然没有正式学过医术,但掌握了现代简单的医疗常识的她,诸如照料病患这样的小事是完全胜任的。县官派来十几个家奴供她使唤,协助照料患者的工作。

    这些家奴一听说要照顾病人,其中还包括匈奴人,心中百般不情愿,做起事情来拖拖拉拉,踢一下才勉勉强强肯动一动。

    窦漪房并不气馁,深知汉人对匈奴人的偏见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要做出改变就得从潜移默化、身先士卒开始。

    她不耐其烦一次又一次开导这些派来工作的家奴们,反复解释和强调照料病人是不会感染肠澼之症的,并教会他们何谓消毒、如何洁净用具器皿等常识,甚至还亲自带头照料起匈奴的患者。

    从药物、餐食等分配工作开始,到后来喂病人喝药、清洁身体等,经过几天的努力,家奴们的顾虑慢慢地在窦漪的潜移默化下逐渐消除,护理小分队的工作终于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

    窦漪房俨然成了医馆的二把手,除了代王刘恒,大家最依靠、最信服的人就是她了。办事严谨有序,事事亲力亲为,小小的身子似有无穷的动力,推动着医馆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

    刘恒在宅子的议事厅内与淳于意、县官等商讨如何安排治疗具体事宜,窦漪房娇小灵动的身影偶尔从外头经过,两人相视而笑,无言中给予对方支持和鼓励。

    呼延骜同样没有端着将军高冷的架子,事事躬亲,配合窦漪房担负起照料匈奴患者的工作,翻译、清洁、换洗几乎什么都干,只要有窦漪房的地方,就能看见他的身影。

    呼延骜的地位尊贵,外形冷峻严酷,再加上狼军之名威名远播,在匈奴族人的眼里,他就好比天上的神祇,神圣不可侵犯。光是知道呼延将军不远千里而来,破天荒与代王携手合作,就为了让他们匈奴人能够跟汉人一样得到良好的治疗,关海县内的匈奴族人无不感动得一塌糊涂,泣不成声。

    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传说中一臂可敌百的匈奴第一猛将骜狼,居然不辞劳苦亲自照料病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强烈的恩情感由衷而生,狼军爱民之名不胫而走,威名更甚。

    对于这意料之外的收获,呼延骜表现得十分淡然,对他来说,辅助冒顿单于让匈奴人过上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匈奴不比中原,没有广袤的耕地,也没有璀璨的文明,但他相信凭借匈奴人天生的毅力和勇气定能开创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如果掠夺和侵略是达到目的的必要手段的话,即便背上天下之恶名,他亦无所畏惧!

    长期以来,匈奴人饱受歧视,随着北方各族势力的变化时起时灭,生活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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