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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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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卫尉阳球谨奉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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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顺帝虞贵人葬,百官会丧还,曹节见磔甫尸道次,慨然抆泪曰:“我曹自可相食,何宜使犬舐其汁乎?”语诸常侍,今且俱人,勿过里舍也。节直入省,白帝曰:“阳球故酷暴吏,前三府奏当免官,以九江微功,复见擢用。愆过之人,好为妄作,不宜使在司隶,以骋毒虐。”帝乃徙球为卫尉。时,球出谒陵,节敕尚书令召拜,不得稽留尺一。球被召急,因求见帝,叩头曰:“臣无清高之行,横蒙鹰犬之任。前虽纠诛王甫、段颎、盖简落狐狸,未足宣示天下。愿假臣一月,必令豺狼鸱枭,各服其辜。”叩头流血。殿上呵叱曰:“卫尉扞诏邪!”至于再三,乃受拜。”——《后汉书》。酷吏列传

    PS:感谢书友山鹧鸪和四眼鸟人的打赏。

    大家都在问身体的事情,感谢大家关心,应该已经无大碍了,但当时确实把我吓坏了,低血钾不仅是肢体酸痛,更可怕是那一丝脱力感,一时间差点没站起身来。索性按照医生所言不是什么疾病引起的,只是一段时间内电解质失衡而已……实际上,之前那次请假就应该不是感冒,而就是低血钾,只不过没那么严重,这几天根本就是同一场病而已。

    好了,那从今天开始就算是回复正常了,我尽量恢复节奏,望见谅。

    还有书友群684558115,大家可以加一下。

第三十章 何去() 
公孙珣是当日晚间才得知的消息,然后和多数人预想的一样,那叫一个惊怒交加。更新最快

    “诏书怎么就直接送到司隶校尉手上的?”面对着来送信的王朗,公孙珣几乎是怒吼了出来。“让桥公领尚书台,不就是要他在这种时候拖延一二吗?”

    王朗赶紧解释道:“北宫先有旨意让曹节替桥公为尚书令……”

    “然后他就点头了?!”公孙珣更加愤怒了。“他可是天下名臣,难道不会顶回去吗?顶回去天子还能杀了他?!七老八十的人了,天子敢杀吗?!骂都不敢骂吧?!”

    王朗就更不好说话了,只好低头不语。

    “不行,我得去找桥公当面问个明白!”公孙珣负手在自家堂中转了两圈后,终于是忍耐不住,最后干脆一甩手,直接出门去质问桥玄了。

    然而,四月的夜色中暖风熏熏,公孙珣独自骑在马上,离桥府越近他就越是气馁。

    到最后,干脆有些绝望了起来。

    话说,公孙珣又不是个蠢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和阳球之前大举诛宦如杀狗一般的背后,其实是宦官新旧内讧,是奉旨诛宦!而且这里面还有袁逢忽然中风所带来的万中无一机遇!

    所以,当曹节和张让、赵忠,还有那群新晋宦官达成和解以后,万事其实也就都不可逆了。

    实际上,早在那天棋差一招被曹节钻入北宫以后,公孙珣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甚至有过更糟糕的猜想。而今天之所以如此愤恨,不过是因为曹节的手段太过于出色,区区半日间就完全翻盘……事情来得太急,而人嘛,又有几个真正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

    至于说桥玄,讲真,老头何其精明的一个人,恐怕等他接到宫中旨意时就立即明白大局已定了。再加上他人确实也老了,一方面确实见识的多,一方面也确实懒得理会,所以就直接将印绶交出,甩甩手回家了。

    既然如此,自己又有什么可质问的呢?

    当然了,想到这点很简单,但迫使自己心平气和却很花时间,而当公孙珣觉得无趣以后,却是已经直接来到人家桥府门内了……此时,不去见一眼桥玄再走似乎不是很合适,当然了,见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了。

    于是乎,公孙珣干了一件匪夷所思之事,他随着桥府的仆从直入内堂,朝着正在逗弄幼儿的桥玄拱手行了一礼,便直接转身离开。

    然而,桥玄看着公孙珣如此干脆,却忍不住起身喊住了对方:“文琪且住,何故来去匆匆啊?”

    “愤懑而来,所以匆匆,无趣而走,也是匆匆。”公孙珣当即站住身叹气道。“不然呢,桥公以为我该如何?”

    “我觉得文琪你不必愤懑,也不必无趣。”桥玄也叹了口气,然后便缓步上前言道。“你与阳球此番活动,虽然是借了天子权威,更是趁着宦官内讧借力打力,却也是实实在在的诛杀了王甫、段熲、陈玖,并驱逐了张奉、封羽、袁赦、淳于登等权宦……于你而言难道还不足吗?”

    桥玄的意思很明白,单从个人目的而言,别人倒也罢了,你公孙珣如今已经靠着这一波名扬天下,算是求仁得仁了……既然如此,那你还有什么可想的?

    “恨不能尽全功而已。”公孙珣连连摇头。“棋差一招,着实不甘。”

    “不要有执念。”桥玄继续劝道。“既然事不可为,而且后路通畅,就应该早早脱身。”

    公孙珣勉强点了下头,因为所谓‘理智’告诉他,正该如此:“桥公所言甚是,既然这样,我就去拜访一下卢师好了。”

    “去吧!”桥玄随意摆手道。“此时不必有什么顾虑,速速借你老师的权责,找一个大县放一任县令,比什么都正经……”

    公孙珣自然无话可说,便躬身一礼,便再度告辞离去,而桥玄虽然一度看着对方的背影欲言又止,但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果然,等公孙珣出了桥府大门后,也是强打精神,速速又往卢植处去了。

    话说,事发突然,如今那曹节再度掌控了虎贲军和羽林军,真要是趁自己进入南宫来个朱雀门事变什么的……呃,反正无论如何,公孙珣都没有理由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一个宦官的‘善念’上面!

    想那王甫都被分尸了,怕是也没想到自己其实是被好搭档曹节扔出来血祭的祭品吧?

    没错,现在回头想想,曹节当日以退为进,俨然有把王甫顶出来当祭品的味道,而那罗慕屡屡过来传递王甫等人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明证!

    面对这种人物,桥玄或许说的没错,是该见好就收,然后寻一条后路了。

    “你准备往何处去?”卢植正坐在家中榻上写什么东西,听到自己学生进来都懒得抬头。

    “老师以为我可以去什么地方呢?”公孙珣来不及坐下就勉力问道。

    “让我想想。”卢植依旧在纸上写个不停,只是随口答道。“你年龄太小,否则以功劳论,直举两千石也无妨,可是既然只有二十三岁,那便还是弱冠,就只好去做一任县君了。但县君和县君也有所不同,我朝制度,小县甚至有三百石县长,而大县最高可以有千石县令……你本来就是比千石的别部司马立功后入朝为郎,那么外放就只能是最顶级的大县,做一任千石县令才合规矩。”

    这便是吏部曹尚书做久了犯职业病的结果,公孙珣倒也懒得打断对方。

    “而以本朝惯例,授官当以三互法相隔,除此之外却又应该尽量靠近家乡,以全忠孝……嗯,以距离辽西远近相论,周边万户大县,无外乎是右北平土垠、广阳郡蓟县、涿郡涿县、渤海南皮、河间乐乘、辽东襄平区区而已等;而若以河北知名而言,自然还有邯郸、邺城、晋阳、平原、临济等地,你以为如何?”

    公孙珣登时头大如斗……他哪知道该如何?按照做官的规矩,他应该最少做满一年尚书郎,等到十月份再讨论外放的事情,甚至做个三年都正常,可如今被曹节一朝反扑,分明是有仓皇而逃的意思,又怎么会想这么多呢?

    当然了,这也算是某种幸福的烦恼,因为真要是没背景的人,估计就直接连夜逃回家了,又怎么可能还坐在这里为自己去哪个河北名县而烦恼。

    所以想了半天,公孙珣也只能无奈拱手:“全凭老师安排。”

    “也不好安排啊!”卢植继续写着他的文书不停,嘴上却复又无奈道。“我之前所言这些大县,其实并无缺员。而这些大县所任,不是宿吏便是如你这般青年才俊,吏部曹那里都是专门盯着的,断无理由让他们无故升黜。”

    讲实话,一听到对方如此翻来覆去,之前因为诛宦而提升了不少信心的公孙珣又有点犯怵了,毕竟,对上卢老师,他总是有点心虚的。

    “老师,其实也没必要离家太近,远一些也无妨。”然而无论如何,公孙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嗯,益州蜀郡成(防)都令正好缺员,那是天下顶级的大县……你要去吗?”卢植终于放下笔扭头认真问道。

    公孙珣摇头不断……开什么玩笑,他一个辽西人去什么成(防)都做县令,怕不是失了智?而且公孙述的先例在那里,讲真,他对蜀中其实一直是有些忌讳的。

    “洛阳令司马防劳苦功高,朝中一直考虑升迁他为两千石,所以随时都可以让他改任议郎……你要做吗?”

    公孙珣再度摇头……疯了吗?自己之所以求着外调不就是为了避开曹节?实际上,不要说洛阳令,便是宛洛汝颍以及司隶其他各县他也不准备接受!

    “那就难办了。”卢植扫了一眼文书后,终于转过身来直身坐在榻上答道。“文琪,要不你再等等?”

    “老师。”公孙珣头皮发麻道。“可是如今学生有急难之危啊!”

    “是吗?”卢植不以为意道。“你的急难之危是什么,莫非是有人要杀你吗?”

    公孙珣微微一怔,但还是硬着头皮老实答道:“我之前杀了那么多宦官,可如今曹节却又重新掌握了虎贲军,尚书台又在虎贲军监管下,若是他万一发疯……”

    “既然如此着急,那就去做平郭令好了,辽东郡下属,六百石。”卢植忽然打断了自己的学生。“县令巡县的时候被老虎给咬死了。我明日一早帮你处置好公文,再让人给你送到家中,你现在就可以回家收拾东西了,然后明天中午便可以带着公文出发,到辽东与县丞交接。如何?”

    公孙珣一时无言,凭什么千石县令变六百石啊?

    “文琪。”卢植束手直身坐在榻上,面色依旧平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固然没错,可单以今日是看,你以为曹节真的会大开杀戒吗?”

    “学生不知。”公孙珣放下多余心思,顺着卢植的提醒认真思索,但依旧是连连摇头。“毕竟讯息太少,只是从他反扑成功却只是让阳方正改任卫尉而言,似乎也有息事宁人的意思。而且,此事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毕竟是失了羽翼,而且便是与其他常侍和解,却也该收敛一二,不复他图,以免再度生分。可是,终究不能以揣测而堵上自己性命吧?”

    “不错,讯息太少。”卢植不由点头道。“但是文琪,单以保命而言,事情虽然有些危险,但却没必要露出仓惶之意……你之前一意诛宦,我其实是不以为然的,你知道为何吗?”

    “借力打力,于大局无益,而且所行之事并非是自我主导,乃是为他人所用,更兼动作酷烈,将来或遭反扑……恰如今日所忧。”公孙珣倒是坦诚。

    “所以说,千万不要得势如疯犬,失势如败犬。”卢植正色教导自己的学生道。“这样,会被天下人所看轻的!你之前费劲心思完成的诛宦大事,也会因此而打上折扣的。”

    公孙珣面露恍然。

    “文琪,你所忧者,无外乎是虎贲军、羽林军而已,可这两军俱在宫中,轻易不会出动。”卢植继续言道。“所以,你不如安心在家读书,真要是事出突然,便躲入刘文绕府上就是了,天子这人讲究旧情,曹节的脸面未必有刘文绕的有用!而若如此,性命断然无忧。至于尚书台那里,我先替你告病,等日后看着哪个地方合适,哪个地方出缺,再从容将文书做好,并遣人给你送去!如何?”

    公孙珣缓缓颔首,却又禁不住提到一人:“可是老师,之前桥公却劝我尽快外放……”

    “桥公不是担心你会被曹节报复。”卢植面色不变,从容言道。“是怕你们再度生事!”

    “怎么可能?”公孙珣不由干笑。“我非是蠢货,如今大局已定,还能如何?”

    “可是有人未必如你理智。”卢植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今日傍晚,阳球先是拒不纳诏,然后又直趋殿上,当着天子、曹节、张让、赵忠等人叩首出血,口称要继续诛灭豺狼,然后反复再三才接了诏书吗?”

    公孙珣先是愕然,旋即释然……这样就能解释的清为何桥玄要喊住自己,并劝自己早日离开洛阳了。

    阳方正那个人,说好听点叫做性格激烈,说难听点叫做容易失控!

    “既然如此,我反而要去探视一下了。”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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