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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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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这位西凉名士此番言语并不是一时有感而发,而是处心积虑的,也并不是他一人的意思,而是代表了很多人凉州人的意思。

    然而有意思的事情是,对于身负凉州人望的皇甫义真而言,他震惊的还真不是这两点,因为他早就看出来自己这个幕中谋士的某些不妥之处,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至于凉州那边的局势,从他的角度而言,更是洞若观火。

    真正问题在于,如果凉州冬日就要反叛,那就意味着阎忠口中那个计划,居然是真的具有可行性的!最起码从军事角度是有很大概率成功的!

    进入冬季,这边刚刚平叛结束,凉州那边就造反,然后洛中兵马空虚,他皇甫嵩只要能拉住手中这支军队,完全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直趋洛阳,解释连接西凉叛军……他是真的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覆灭汉家天下。

    然后,河北、中原这两个汉室的根基所在如今全都力尽,他完全可以轻松引雍凉之士,用司隶之财,轻松扫荡这两处地方。

    但……

    “君侯!”阎忠见到对方沉默,心知这位凉州名将已然动摇,然后居然直接跪了下来。“天予不取,必遭其祸……你忘了韩信的下场吗?公孙珣今日言语,明显也是对前途有所犹疑,拉住了他,天下就真的是我们凉州人的了!还说,你居然要对北宫那个昏庸之辈效死?”

    皇甫嵩依旧沉默不语。

    “君侯!”阎忠低声一吼,居然叩首出血。

    “起来吧!”皇甫嵩依旧躺在帐中太尉椅上,然后一声长叹。“叔德……这汉室要倾颓,我从中原转战到河北,哪里会看不出来呢?你以为我真是个愚钝之辈吗?”

    阎忠一时惊喜,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而且,咱们凉州要乱,便是天下人都不知道,我这个姓皇甫的人又哪里会不清楚呢?”皇甫嵩继续缓缓言道。“还有这天子,素来无德无行,战后必然要压制我与公孙文琪还有朱公伟等人……你们都知道,连公孙文琪都知道投石问路,我何尝会不知道呢?”

    阎忠愈发惊喜,气息都粗了不少。

    “但是叔德。”皇甫嵩忽然一笑,却是缓缓将头上兜鍪给解开取下,并漏出了满头花白的头发。“你看我这个年纪,连睡觉都要熏香才能安眠,真的能取天下吗?”

    阎忠陡然一怔,欲言又止。

    “不要说什么高祖四十八岁起兵七年而取天下,你扪心自问,我有高祖的威德?你们有萧何、韩信、张良的本事?如今天下是秦末的局势?”皇甫嵩微微笑着反问道。“不要自欺欺人好不好?天下是要乱,汉室是要倾颓,可我这个老朽却不可能是天命之人,除非你能求得仙药,让我和公孙文琪、曹孟德、孙文台那帮人一般年轻……否则断不可行!你还记得他们在淇水畔的群英会吗?那些人才是将来定天下事的人,也就是那日宴席起,我便心有觉悟,断了一切雄心壮志。”

    阎忠勉力咬牙言道:“便是君侯不行,以皇甫氏在凉州的威名,我们也必然会拥戴君侯的长子……”

    “他更不成器。”皇甫嵩将兜鍪放到了身前的几案上。“为家族存亡计,你们越是拥戴我越不能从你们!叔德,如今的局面是我进取不足,强要起事,十之**是要自取其辱,而若能安之若素,为一汉室忠臣,尚可名存千古……此中计较,我早就想的通透了。至于今日事,我只当没有听过,你就不要多言了。”

    阎忠彻底语塞,踉跄而走,但临到帐门前,却又忍不住悲愤回头:“将军真要弃凉州人吗?!”

    皇甫嵩终于凛然:“叔德,你真有资格代凉州人问此话吗?若凉州真无一个忠臣,你怎么不去寻傅南容让他陪你造反?而且,你以为事到临头,公孙珣真的会被你的那些什么割据幽燕的言语给扯住?!天下事,不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坐谈客可以定的!”

    阎忠羞愤一时,立即落荒而逃。

    转到营地处,汉军辛苦立营,至晚间方才勉强成型,而后又有曹操、徐荣、邹靖、公孙瓒、吕布、傅燮等人纷纷过来问候、诉苦等等……

    公孙珣也自然要设宴招待。

    然而酒过三巡,公孙瓒率先郁气难耐,对官职注定要撵上自己的公孙越酸气逼人;然后是关羽与吕布起了冲突,差点没大打出手;好不容易将这些人安抚掉,最后却是曹操喝上了头,并在酒后大哭特哭,自诉无颜祭祀桥公……弄的公孙珣也感慨了起来。

    说一千道一万,他何尝不对桥玄有几分感激,几分复杂心绪呢?

    不过,公孙珣终究不能和曹操相比,以至于为此在军中直接醉酒,而事实证明他这种小心还是很正确的……当夜凌晨三更往后快到四更的时候,突然间,汉军全营震动,然后皇甫嵩那边匆忙遣人来报,说是广宗城中有异动!

    公孙珣根本不用去看,就已经醒悟了过来,这必然是下午皇甫嵩下令撤开周围三面围垒,然后城中张梁迫不及待的想要趁机逃窜。

    不得不承认,张梁如此举动,是很合理也很正确的反应,甚至堪称出色。

    兄长去世、军队损失过半、士气低落、城防崩塌,已成必死之局。而这个时候,皇甫嵩已经让开了三面围垒,可包含着大股骑兵的援军却远来立足未稳,疲惫至极,简直是唯一的远遁良机!

    平心而论,真要是让这厮渡过漳河进入钜鹿泽,说不定后世就会有一个‘黄天重来未可知’之语了!

    然而事到如今,公孙珣也好,皇甫嵩也罢,哪里会让他如愿呢?

    “拜见五官中郎将!”

    皇甫嵩百战之将,这一次,根本不用公孙珣去要什么羌人了,因为无论是带着西凉骑兵和羌人骑兵的李傕,还是昨晚上在此处做客的公孙瓒、傅燮,此时纷纷听从皇甫嵩的指派,直接紧随报信的信使来到了公孙珣身前……他们都是皇甫嵩那边统帅骑兵部队的将领。

    “军情如火,不必多言了!”乱糟糟的营盘中,火把下的公孙珣也懒得客套,直接拔刀下令。“营中步兵交与程德谋统一指挥,去随皇甫公破城,所有骑兵将领即刻带本部随我启动,去追张梁……告诉所有军士,此乃此番黄巾大乱最后一战,我不要首级不要缴获,只要张梁部覆灭!谁若误事,杀无赦!”

    众将纷纷凛然听令。

    —————我是终于药丸了的分割线—————

    “公孙瓒尝以公事迎太祖,越在侧,为护军司马。瓒以越官阶平己,乃作色不夷。越觉恶,于席间移身就之,持其臂慰曰:‘兄弟相处,何以官阶论之?’瓒拨其手曰:‘九月天寒,冷如鬼手馨,强来捉人臂!’太祖于首席闻之,乃暗解紫绶金印,瓒遂羞。”——《世说新语》。忿狷篇

    PS:昨晚上睡醒后熬夜写的,勉强先更一章……省的晚上睡着再挨骂。

    还有书友群,684558115有兴趣可以加一下

第二十六章 草木黄落兮雁北飞(中)() 
农历九月是标准的秋末,北风渐盛,天气转冷。更新最快

    这个时候,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全都会为过冬做最后的准备。

    辽东的松鼠们在趁机囤积松子,太行山的熊罴在积攒脂肪,河北的大雁更是在排队往南飞……然而这个时候,四五万黄巾军却纷纷往北走。

    天气寒冷,汉军远道而来,刚刚安营扎寨,立即便于夜间动员,仓促上马追击,真的是又困又累又冷,连马力都很疲乏。然而,真的在路上接触到了黄巾军大队,并于夜间仓促乱战之后,却发现战事毫无阻力。

    原因很简单,仓促北逃的黄巾军也同样是又困又累又冷,而且他们终究是死了主帅后的仓促逃窜,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战斗的**。

    然而,秋末时分天亮的晚,四五万黄巾军一触即乱以后,反而让局势彻底失控,黑夜中连着汉军也跟着失去了组织性,双方只是按照战前各自主帅的命令,稀里糊涂的一边相互砍杀,一边相互裹挟着往北面的漳河而走。

    不过,总有天亮的时候,等到朝阳东升,天色清明,秋霜化开以后,局势终于清晰了起来——有马的总比没马的跑的快,追击的总比逃窜的要更有侵略性,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在汉军不顾一切的追击下,黄巾军沿途丢盔卸甲,遗失辎重无数,终究是困顿在了漳河畔,丧失了渡河所需的必要组织性和防护能力。

    到此为止,汉军的战略意图已经完全达到,黄巾军虽然还保有数万大军,却实际上已经败局难免,只是等死而已。

    “君侯,我军虽然疲惫至极,可只要等后面皇甫公率领步卒大军追上来,便可全军向前,了结此番祸事了。”傅燮疲惫难耐,只是看到公孙珣引着一众白马骑兵自后方缓步而来,这才重打精神迎了上去。“辛苦经年,此番大乱终究要有个首尾了。”

    “未必。”

    公孙珣也一夜奔袭疲态尽露,不过很明显,他对自己的小师弟判断并不赞同。

    “确实未必。”戏忠不善骑马,此番被公孙珣留在了营中,可唯一跟来的谋士娄圭也是对傅燮的判断不以为然。

    “战局尚有反复吗?”傅燮一时惊愕不定。“恕我愚钝,实在不知对方转机在何处。”

    “不是战局反复,而是此间有大河在前,黄巾军又已入绝境。”娄子伯在马上感慨道。“怕是不用等身后大股步卒追上,便要有个结果了。”

    傅燮几乎是瞬间醒悟:“子伯先生的意思是,贼人要么会趁步卒未至,拼死反扑;要么会干脆转身投河,宛如当日浊河畔与清河畔那般?”

    “不错。”娄圭微微捻须应声道。“大概便会如此了。”

    “终究是数万条性命。”马上的公孙珣不知道是疲惫还是因为战局轻松至极,所以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去喊一喊,问一问张梁在何处?告诉他,败局已定,若还有一分骨气何必牵累无辜?要么出来引亲卫与我决死一战,要么与我做个别,自戕而死。无论如何,我都会念在昔日赵国霞堤一面之缘,相互勉强算是故人的面子上,给他个痛快……届时,也好趁早让这数万青壮绝了念头,投降寻个生路。”

    傅燮闻言颇为犹疑,却是不免劝谏:“君侯,此辈皆是邪教妖人,四五万之众便是降了,朝廷又如何能容?如今已然是战局末尾,应该杀了立威才对。”

    “这种事情自然有我和皇甫公还有中枢讨论,你就不要掺和了。”公孙珣挥手催促。“速速去做!”

    身份差距过大,虽然有私交,傅燮却不敢再多言,便当即率众打马而去,招呼其他人去呼喊张梁了。

    “君侯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等傅南容一走,娄圭便不由再度叹气。“便是东郡时初见心存震动,如今一而再再而三,也该适应了。况且,将来这样的事情怕是越来越多,哪里是能一一救得过来的?”

    “既然当面,且试一试嘛。”公孙珣依旧面无表情。“再说了,如今局势跟之前还是不一样的,东郡时黄巾尚在势头上,彼辈心存刚烈之意也是寻常;清河畔那两万人,多少是有为了张角殉葬之意……如今呢?若是张梁也死,黄巾烟消云散,他们又怎么会纷纷为之赴死呢?为谁死?黄巾起事不过数月,哪来这么多忠臣孝子?”

    娄圭缓缓摇头,心知道对方是在强词夺理,却也不好多劝。

    片刻后,前方某处忽然一阵骚动,然后一个黄天大旗和一个人公将军的大旗便同时举起,随即,两个大旗齐头并进,居然是直接往形象显著的白马义从处杀来。

    很显然,这是张梁听到了喊话,然后根本想都没想,便下定决心引亲卫要来会一会公孙珣这个赵国故人了。

    公孙珣抬头示意,韩当即刻引五百余白马义从飞扑出去。

    没有金鼓,甚至喊杀声都有气无力。但见到此处举旗,无论是黄巾军还是汉军全都骚动了起来,黄巾军试图来援,汉军骑兵则一边阻隔一边试图过来斩杀张梁,夺取这最后一个大战功……双方一时全线混战。

    但很快,随着五百新近重编的白马义从迎头撞上那两杆大旗后,原本就疲惫不堪的两军便各自重新沉寂了下去——因为那两杆标志性的大旗几乎是瞬间被推倒。

    而须臾后,那两面大旗更是和被捆缚着的张梁一起,被傅燮、韩当一起送到了公孙珣身前。

    “果然是昔日故人。”娄圭迎面而上。“只是清减衰老了不少,我家君候……”

    “见到我如何不拜啊?”马上的公孙珣忽然眯着眼睛打断了娄圭的言语。“当日我为县令,你在霞堤见我时尚且以大礼相拜,如今我为五官中郎将,又持节而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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