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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宁王驾到()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她居然问如此奇怪的问题?南宫墨闻言心中一动,却并未阻止她。
“你什么意思?”谢夙庸精明的眼眯在一处,似乎在揣测慕晚璃的想法。
“你可记住了,”慕晚璃嘴角勾出一抹鄙夷的笑,“咸蛋,因为你……闲的蛋疼。”
众人还在思索她所言何意,南宫醉月尤其认真,手指敲着桌子细细思考,口中念念有词。
谢夙庸虽然不太明白她的话,但这显然也不是什么好意,“大胆慕晚璃,你别以为……”
“你别以为处心积虑找机会想除掉慕夕琉,就没人知道你那宝贝儿子干得好事了。”慕晚璃抢先一步,咄咄逼人,“身为左相不懂得如何辅政平乱也就罢了,你这分明是唯恐天下太平,怎么,现如今还要借机挑拨几位王爷的关系不成?”
她字字戳中要害,就连龙椅上的南宫流风都不由得眸色一凛。
左相谢夙庸位高权重,在朝野结党无数,有些事身为帝君不是不明白,只是若非必须就揣着明白当糊涂,而今日这话借着一个小丫头之口说出,也算是给他敲个警钟。
南宫墨颇为满意地看了看怀中的娇人儿,本以为她只是伶牙俐齿,想不到居然看得如此通透。
谢夙庸早就听谢之鸿诉苦说三番两次栽在她手中,今日看来果然不好对付,他转身就要朝着南宫流风拜下去,“皇上……”
宁王爷,到——
太监高声唱和,打断了谢夙庸。
慕晚璃一撇嘴,自己还没骂够呢,从哪儿又跑出来了个宁王爷?
转身,抬眼,愕然!
活……活见鬼了!
锦衣翩然,丰姿隽爽,眼底的清冷深不见底。
慕晚璃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了:眼前这人分明就是惊阙楼阙公子!
南宫阙淡然开口,“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阙儿怎么来了,来人,赐座。”南宫流风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吃瘪的谢夙庸,南宫锦也有些纳闷,二皇兄不是说不来的嘛?
“你掐我干嘛!”慕晚璃吃痛地低呼一声,瞪了眼南宫墨,南宫阙淡淡地扫了眼二人,眼底带着几不可察的深意。
南宫阙当着众人的面转身来到慕晚璃身前,“父皇,儿臣是来给她送东西的。”
嘶——
这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谁不知道宁王南宫阙深得皇上器重,一直以来都是未来储君的热门人选,他为人低调神秘,很少露面,怎么会认得慕龙的女儿?
“伤了脚?”南宫阙随意地看了眼她别扭的站姿。
慕晚璃一撇嘴,这么巧他说来就来,分明刚刚的事儿都看到了还装模作样的问?
“本王有药。”南宫阙忽然将手伸到她面前。
这下众人更不淡定了,显然,两人关系匪浅!
南宫墨下意识地将慕晚璃搂得更紧了几分,面上警告的意味颇浓,南宫阙全然无视,只是看着她,嘴角弯出极浅的笑,“打算这么瘸着表演?”
慕晚璃一咬牙将手递给了他,南宫阙牵住,“大皇兄,她就交给我吧。”
众人都不敢多言,宁王爷的意思明显是不劳费心,慢走不送。
南宫墨眼底森冷之色愈发浓烈,碍于场合不对,他还是颇具惩罚性地在她腰间捏了下,这才愤恨地松手,疼得慕晚璃一咧嘴眼泪差点掉下来。
南宫阙却并不急着离开,目光落在谢夙庸身上,“谢大人,还有问题吗?”
谢夙庸盯着南宫阙,又望向南宫墨,精明的眼眸快速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俯身施礼,“宁王爷言重了,微臣只是担心皇上和信王爷的安危而已,她既然是宁王爷的旧识,想必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慕晚璃秀眉轻挑,看样子这左相跟南宫阙的关系还真有些不同,想到先前谢之雨去惊阙楼找他,莫非……
猛地身子腾空,令慕晚璃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丫干嘛?”
南宫阙早就习惯了她的口不择言,只是将她打横抱起径自离开了殿前,立刻有宫婢引着二人前往附近的偏殿。
文武百官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想不到深居简出的宁王也有如此高调的时候?
南宫墨面如玄冰,愤恨地拂袖回到原位,一旁的南宫醉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从没见过二皇兄抱哪个女子呢……”
南宫墨闻言更是怒从心底起,南宫锦瞥了眼自家两个皇兄,怎么感觉自打慕晚璃出现,他们就都变得怪怪的?
正殿前鼓乐重新响起,偏殿两人却各怀心思。
想到之前每每对上南宫墨时他的淡然,慕晚璃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就该想到阙公子身份不俗,只是,若他真的是个王爷,怎么会不用上朝,而且就连左相之子谢之鸿都不认识他呢?
“你干嘛!”慕晚璃忽然觉得脚被握住,低头就看到南宫阙俯身脱了自己的鞋。
“不想表演了?”南宫阙的声音极为平静,全然没有任何情绪。
慕晚璃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替自己擦药,他的动作异常认真却不失轻柔,眼神淡然若素,微凉的手指甫以火热的膏药,反而带着一丝柔软的暖意……
做完这一切,南宫阙替她穿好鞋袜这才起身。
“为什么要骗我?”慕晚璃盯着他。
“你从未问过。”南宫阙一脸坦然,慕晚璃有些无语,他说的好像也没错,不过自己怎么想也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王爷啊。
“本王懒理政事,只是为了在惊阙楼躲个清静,鲜少有人知道这层身份,所以……”南宫阙似乎在跟她解释,但末了的意思也很明显。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慕晚璃耸了耸肩,“不过之雨显然知道吧?”
“她是有次无意间撞见的,谢夙庸也是因此才知道,”南宫阙微微一笑,“她始终是左相嫡女,本王总不好杀人灭口吧。”
慕晚璃惊诧地看着他,怪不得传闻说阙公子杀人如麻,敢情所有识破他身份的人都被……喀嚓了?
“乱想什么呢?”
南宫阙怎会看不穿她的心思,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主动跟她解释这些,反而招来她无端端的猜测。
收拾了心思她这才细细地打量着他,与往日不同,今日他的锦服显然是经过细心准备的,金色锦线在袖间衣襟出绣着耀目的麒麟,发间的束带也綴以一颗硕大的蓝宝石,明显是为了进宫才穿得如此夸张。
不过还真别说,那颗宝石似乎成色不错,若是卖了钱……
南宫阙注意到她走了神,“还没看够?”
咳咳!慕晚璃尴尬地起身,但脚踝一着地还是疼得要命。
“没那么快起效,三日之后才会行走自如,”南宫阙站在一旁,“等会演出怕是会受影响。”
“这不是废话……呃,我是说,有劳宁王爷操心了,我自己想办法。”她连忙改口,差点忘了他是杀人如麻的王爷了,“宁王爷,我先去准备了啊。”
目送慕晚璃单足跳着离去,南宫阙眸色微黯,她的距离感如此明显,是在怪自己隐瞒了身份吗?
在沈芊芊的帮助下,慕晚璃总算是换完了一身的衣服。
眼瞅着目不转睛的沈芊芊,她忍不住笑了,“干嘛啊?你别说你看上我了啊!”
“我若是个男子,肯定也喜欢你,不过晚璃,我觉得宁王爷八成是看上你了。”沈芊芊一脸认真,“我听竹哥哥说,宁王爷从未跟哪个女子走得近过,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别跟竹修言学坏了!”慕晚璃在她头上敲了下,自己跟南宫阙分明是合作关系。
在沈芊芊的搀扶下,准备好的慕晚璃回到高台,经过慕夕琉身侧时,却忽然停住,嘴角一弯,覆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你以为你是为何会摔倒?成了别人的棋子还不自知,真是可怜呐。”
慕夕琉双目圆睁,猛地望向舒桐,当时那股诡异的力道分明是来自自己身前,也就是她的位置,怪不得她如此爽快邀请自己参加花魁比试,原来是想借机铲除自己!舒桐下意识退后,直觉告诉她不管慕晚璃跟慕夕琉说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嗬!慕晚璃轻笑,点到为止,以后舒桐和慕夕琉之间就再无合作的可能性了。
接下来,便要看自己的了,此一舞,事关能否进入长烟阁,即便是疼,也得忍着!
夜色浓,月华清。
琴音如流水般萦绕在殿前。
百官中不乏早就听闻过慕晚璃倾世歌喉的,这次更是愈发期待她的表演,不自觉地都放下了杯盏。
明艳的金黄映入眼中,高台上的女子施施然及至中央,宽大长裙逶迤拖于身后,裙裾上绣紫金芙蓉,在宫灯的衬托下夺目逼人优雅华贵。
一双反绾的惊鹄髻灵动又不失端庄,飞凤簪斜插,珠饰摇曳鬓间,眉心点缀着的翠钿晶光闪耀,更是为她凭填几分清丽。
待看清那张精心妆饰的俏脸,众人更是惊叹连连,肤若凝脂,颜如美月,绛唇轻抿,顾盼生辉,便是那月宫仙子,怕也抵不过眼前这风情万种……
第98章花魁之首艳绝齐月()
皓腕凝雪,聘婷起舞。
慕晚璃云袖轻挥,眸底浮现千般流连,如同眷世不归的仙子。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歌音倾落,婉转轻啼,闻者望向那倾城花颜,忆起年少时执手相携的过往。
一向严苛的大司乐凌言都不由得赞许,她歌喉动人舞姿更是无懈可击,实属难得一见的人才,若是能收入乐坊远比留在花楼要好。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月色染霜,夜露渐凉,慕晚璃身姿曼妙轻盈,指间冰火元素于高台弥散,忽而火焰盛开,忽而冰雪凋零,宛若一幅泼墨卷轴,故事徐徐展开。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忽地,殿前细雨轻落,她的衣裙珠光潋滟,紫金芙蓉竟如雨后复苏般朵朵绽开!
惊叹声四起,南宫墨心中暗惊,这紫金芙蓉所用的紫晶可是南宫阙收藏的稀释珍品,遇水生长,遇火凋落,他竟然如此大手笔?
南宫墨的审慎目光不由得瞥向身侧落座的南宫阙,他倒是淡然地品着酒,全然不理会。
料峭春风挟着丝丝细雨,粉黛之下眉眼风流。
慕晚璃选长恨歌作为表演的曲目,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只是不知为何,这词这舞竟令她也有些许伤神,世事如烟尘缘若戏,不经意间也许就是一世别离。
龙椅上的帝后五指相扣,公孙霜的眸光明显柔得化水,这种宠爱世间怕也有她懂了,一朝君王独宠后宫一人,试问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悲戚染上那张倾世花颜,慕晚璃素手轻拂,翠钿悬在半空中,火焰腾起。
烈火初燃时,百官中有人惋惜地低呼出声,甚至不自觉地将翠钿等同于歌中赴死的女子。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逝水经年,却终究敌不过一片情痴,众人给纷纷摇头轻叹,举杯消愁。
南宫墨心没来由地一疼,她不止一次亲口对自己说慕晚璃已经死了,起初只当她是气话,但现在他却忽然觉得也许她说的都是对的,也许现在这个魅惑倾国的她不过是一缕魂魄,不愿离去,不甘放下。
娇俏的身影腾空而起,旋转蹁跹,宫装少女被明黄的火焰包围。
霎时间,紫金芙蓉片片散落,如珠玉坠地。
若不是知道这是个表演,南宫墨甚至忍不住想冲上去将她救出,从无尽的烈焰、从漫天的黑暗中。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舞休歌罢,回眸一笑,却终因尘缘太浅而阴阳相隔……
静默,悄无声息的静默。
南宫墨握住酒杯的手无力地垂下,痛苦地闭上眼眸,一幕幕再度浮现,他带给她的,竟然真的只剩一次次伤害。
南宫阙唇边扯出一抹微涩的笑,这便是她了,总是能够带给人惊喜,只是这次为何自己的胸口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呢?
南宫锦失神地看着高台上渐落的女子,见识过她的骄傲、聪慧,可自己却从未想过居然会被她的一歌一舞引得如此怆然。
“迷花。”南宫醉月喃喃地开口,滑落两行清泪,她死了吗?就像是当初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抛下自己永不相见。
……
趁烈火遮掩无人注意,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