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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单亲妈妈,大半夜的邀请一个单身男士进到家中,被左邻右舍看到了铁定会有闲言碎语,目前我真的没有心力应付。
周衡义听我这么说,一双杏眼便扫了过来,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微笑来,这微笑若是换在别人身上,肯定是看不出来,但是放在一张面瘫脸上,却清晰醒目。
我被这个笑容给镇住了,急忙避开他的眼神,说:“周总?”
周衡义看着我,说:“这么晚了的确是有些不方便,不过袁小姐,改天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我的怜牙悧齿能力怎么不见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同意了,”周衡义见我没说话,说:“那……晚安。”
我结结巴巴的倒出了“晚安”两个字,关上门,忽然觉得刚才那场交手我落了下风,我应该告诉他,白天我要带孩子晚上我要加班,没时间。
也罢,到时候若是再出现这种事,标准答案直接交上。
睡前小白给我发了信息,道歉之后,居然问我周衡义有没有机会,我想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躺下之后翻了翻白天的新闻,这才知道王洛琦已经赚到了私家医院,王家百般解释只是感冒不适,可自杀的信息早已经成为铁实,一时间有同情有质疑,更有甚者居然将矛头直接指向曾子谦,骂他过河拆桥。
之所以用过河拆桥这个词语,是因为两年前王洛琦曾经帮恒宇度过资金缺乏的一关,如若这个时候曾子谦提出取消婚约,等于给这些造势者一个机会,同样,对恒宇的声誉也有很大的影响。
蒋天洋最近虽然是麻烦缠身,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想要黑恒宇,完全可以抓住王洛琦和曾子谦取消婚约之事。
我的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想法,难道说,王洛琦自杀的事情,并非是出于威胁,而是想用舆论的力量控制曾子谦,侧面帮助蒋天洋?倘若真的如此,那么,曾子谦的压力一定很大。
我心疼这个男人,如果我和王洛琦一样从侧面威胁他,或许他会下定决心毫不顾忌王洛琦,可是当媒体知道他这个已订婚的男人为了我放弃王洛琦,放弃王家两年前带来的恩情,岂不是给恒宇抹黑?如果媒体知道了乐乐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的心忽然凉了大半。
好像我和曾子谦的这段感情已经走到了一个绝境里,想找到一个周全的方法来,肯定性几乎为零,也就是说,这个时候,还是要看曾子谦如何选择。
我在考虑这个问题时进入了梦乡,然而这一夜,我睡得都不安心。
周二一整天都在忙着恒源咖啡的创意广告,晚上小白带着羊毛被过来,乐乐睡下之后,我们就坐在沙发上聊天,拐弯抹角的说了几句之后,小白告诉我,有个老外正在追她。
相比昨天周衡义的事情,这个消息则更是让我震惊。两年前,黑子因为父母的缘故放弃了小白,这件事情她虽然一直未说,可伤害却还是存在的,提到这个老外,小白第一句话便是“洋鬼子也好,至少不会有封建残渣”,我就提了赵阳的事儿,小白说赵阳太活跃,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可是她不确定,这个男人会不会安安分分跟他过日子。
二十岁的美好时光里,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喜欢一个人,可当一个女人跨进三十岁的门槛里时,对爱执着的勇气,也会渐渐失去。
我没法给小白任何意见,毕竟我的感情,也是一团糟。
聊到凌晨两点,小白索性就在我家睡下了,结果第二天不愿起床,恒宇咖啡的老总打了两次电话,大约是在电话里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小白索性关机,无奈之下,只能是我亲自出马。小白将车钥匙给了我,抱着乐乐继续呼呼大睡。
按照约定时间我们是要在十点把广告内容送到于总手上的,我卡着时间上了高架,结果意外发生了,原本我很熟悉的一条道路,九点多的时间,还堵个水泄不通。我只能给于总打去电话,结果对方直接撂下狠话,说规定时间不到达,就是我们违约。
我也很着急,偏偏道路不畅通,结果堵车情况减轻之后,到达恒源咖啡大厦时,已经超出了一个多小时。
进大厦时我被拦在楼下,左右解释之后,保安依然不让进去,等了二十分钟后,已经是员工午饭时间。我只能又给于总打电话,这回电话是通了,人家直接告诉我不用过去了。我只能赔礼道歉啊,好说歹说,于总则让我去对面商场的一家餐厅找他。
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我拿着文件上了楼,进了餐厅之后,给于总打了电话,而后便看到坐在角落里窗前的秃头男士。
当然,他秃头是情理之中,毕竟他那么暴躁。
“于总……”我笑了笑,伸出手,说:“我是给您电话的小袁,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秃头男瞥了一眼我递上去的内容,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你知不知道公司间的合作最看重的就是信用,你们梁总呢?挂了我电话这事儿就完了?”
我赔笑,说:“于总您误会了,我们梁总的电话坏了,总是自动关机,回头我跟她汇报,让她亲自过来给您道歉。”
“不是,小袁,今天的事情难道道个歉就完了?”秃头气鼓鼓的看着我,一只手在餐桌上点了两次,说:“如果这事儿传出去了,你觉得还有公司敢跟你们合作吗?”
说来说去,不就是那百分之二十的钱不想给了吗?
我心底十分厌恶,却也知道是我们有错在先,只能继续赔笑,结果秃头意思很强硬,必须让小白过来,否则他有权利终止合同。
我越听越气,而后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转过身看去,顿时一惊。
秃头于瞬间换了一张笑脸,说:“周总,今天怎么这么巧,也在这儿吃?”
周衡义看了看了我一眼,说:“于总这是跟袁小姐约上了?”
秃头立即意识到我和周衡义认识,还没说话,就听到周衡义说:“袁小姐,我这都约了你好几次了,你也没给我面子,倒是老于面子比我足啊。”
秃头急忙开口,说:“周总,你这可是误会了,小袁是跟我们有合作,正好赶着饭点把东西送来了,你要是没吃,就一起?”
周衡义看了我一眼,一只手将我手上的文档拿了过去,递给秃头,说:“东西就放在这儿吧,于总也是体恤下属,总不能不让人吃饭。”
“对对对。”
我看着秃头于的附和,这才开口说:“那于总您先吃饭,吃饱了再看内容,有不合适的可以跟我们说一声,我立即改。”
“小袁不一起吃吗?”
“她就算了,还得回去带孩子。”周衡义没等我说话,一双眼睛瞄了过来,说:“不过晚上倒是可以一起吃个饭,袁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你都这样说了,我能说不吗?
终于从餐厅脱身,我却身心疲倦,想着周衡义的那个眼神,明显是趁人之危。
好在小白虽然粗心,可对乐乐却十分耐心,一大一小玩的不错,我也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周衡义并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五点多的时候他给我来了电话,问我晚上是否有时间。
当着于总的面他都逼着我回应,现在却拿出一副君子的模样,不过,我要让他失望了,因为我拿出了标准答案。
“工作再忙也要吃饭,就算你不吃,乐乐也要吃,七点半我过去接你们吧。”
好吧,标准答案也失败了,我只能给小白打电话,结果这家伙告诉我,她去约会了。
我和乐乐去赴约,依然在对面的潇湘小筑,不得不承认,当过爸爸的男人在带孩子方面的确经验很足,乐乐今晚的胃口极好,而且也不用哄。
我一边佩服周衡义,一边偷师,一顿饭也吃了一个多小时。我趁着机会去结了账,等出餐馆时,周衡义笑着看着我,说:“你还真是客气。”
我抱着乐乐并未看他,回了句:“应该的,毕竟周总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这话没有贬低的意思。
“说道帮忙,那你还得请我吃一顿。”
“周总,您不缺这一两顿饭吧?”
我们两大一小过马路,我侧着头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见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这才缓过头来,结果他的手忽然伸到我的肩头,扶着我站在原地,下一秒,一辆轿车从我面前经过。
“右转车辆不看红绿灯。”他放下手臂,直接说了一句。
我略有尴尬的往前走,到了小区楼下,我便停下脚步,说:“周总,照理说,前天你和小白之间的误会,我应该装作不知道,可是不说,我又觉得不大合适。”
周衡义的眼神看向我,我笑了笑,说:“你看,周总你是单身,我又是未婚妈妈,走动多了难免给人误会。”
“对啊,男未婚女未嫁。”
“我们认识不足半月。想必周总也不是轻浮之人。”
“恩。”
“我现在有乐乐,而且他爸……”想到曾子谦,我立即闭上了嘴,说:“周总,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衡义看着我,而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我看着这个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抬脚往楼道里走。就在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我抱着乐乐,掏出手机,瞥了一眼,按了接听。
“吃饭了吗?”听筒里的声音告诉我,曾子谦的情绪并不高。
“刚吃过。”
“和一个男人?”
我惊讶的站在原地,往楼道外走,而后看着周围,没有说话。
“我七点多就来了,原本以为会陪老婆孩子吃顿饭,”曾子谦又开口了,说:“结果,老婆孩子陪别的男人吃了饭。”
我扫了一圈,终于看到了角落里那辆车,这样的距离,昏暗的光线,我并看不清车内那个男人的面孔,只觉得心口某处被深深地牵扯着,却无法用准确的言语来表达。
ps:今晚就到这里了,明天见。
121。明天我去接你回家()
我想我不是大方的人,所以当曾子谦觉得委屈的时候,我心底也不舒服,照理说,我已经要奔三了,乐乐都会说话了,那点小女人的脾性是不是该给丢掉了,可现实是,我们隔着这样的距离,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有些狠话说不出口,偏偏我们都在僵持。没错,不是坚持。
外面温度有点凉,我担心乐乐冻着,索性先开了口,说:“乐乐睡着了,我先上去了。”
曾子谦没有回话,我则转过身往回走,直到屏幕上的光亮变成了漆黑,我才知道电话已经挂断了,抱着乐乐的手臂很酸,按了电梯上的关闭键,不想再说其他。
是不是到后来,可我们的耐心都会被现实磨光?
把乐乐放在床上,我去厨房烧开水,看着燃气上暗蓝色的光晕,心口某处堵得难受,手机又响了,我直接按了接听。
“我就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离开我会过的好些?”明显是带着别扭的语气。
“对,我本来就不该回来。”发火就会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吧。是
“行,我知道了。”
曾子谦没有跟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看着屏幕,恼火的想要砸东西。我们都压抑太久了,可是那句分手,却不敢轻易说出口。
失眠到凌晨三四点,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往日的种种,小白觉得如果我和曾子谦没有未来,我还可以退而求其次,选择一个周衡义,或者另外一个愿意对我们母子好的男人,可是她错了,我和曾子谦的这段感情已经消耗掉了我对爱情的全部勇气,我可以为了给乐乐一个家而妥协,但是我想,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上别人。
而曾子谦给我的那些,是没人能够取代的。
只是这些话我没法告诉曾子谦,我明白对于一个重情义的男人而言,没有哪一张牌,能比打感情牌更合适,可是我有感情里的自尊心,他若下不了决心,我也不想用这份同情来博得他的妥协。
给乐乐昨晚早餐换好药之后我便躺在床上了,想要补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小白给我电话,说赵阳过来了,想要上来看看乐乐。
我将家里打扫一番,而后开了门。赵阳给乐乐带了奶粉和玩具,陪他在客厅玩,我和小白在厨房切水果,她看着我这一双浓黑的黑眼圈,调侃我:“这是多久没被人表白了,心慌成这样。”
我无奈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小白干笑,说:“行了,我知道昨天曾子谦来过。”
我看着小白,说:“你跟他说的?”
“也不算吧,就是和赵阳一起吃饭的时候随口说了两句,”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