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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西苑,新房里红烛高照,一身凤冠霞帔的周秀静静坐在床边,放在膝头的双手紧张的绞着喜服的裙摆,艳红的嘴唇紧抿,心中忐忑不已。
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她没想到自己能嫁给睿王,虽仅是侧妃,也是圣京城众多名媛闺秀梦寐以求的良缘。她不知道大哥用了什么手段使得尊贵不凡的睿王同意娶她,但那并不重要,只要她进了睿王府,她有信心抓住那个人的心。
但看到那四个美貌娇艳的陪嫁媵妾时,她陡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大哥和睿王之间的筏子,无论她是冰清玉洁或是残花败柳都不重要,为了平息睿王发现她已非处子后的愤怒,那四个媵妾便是补偿。
不甘沦为大哥手中的联姻工具,更不甘成为睿王身边可有可无的棋子,她质问周裕是否已将她被人强暴的事告诉了睿王,她不笨也不傻,若是睿王知道她已失了清白,她不会有半分机会,就算风光嫁入睿王府也没有未来,等待她的只会是永无止境的冷落与摒弃,她宁愿死,也不愿过那种不人不鬼的日子。
但,幸好,周裕并未将那件事告诉睿王,那她便还有机会。。。
凤之初(24)()
她听闻青楼里有一种秘术可令已经人事的女子在行房时紧窒如处子,甚至有逼真的落红,于是,在婚礼前一天,她花重金私下请了天香楼的鸨娘来将军府,那鸨娘在她体内塞入一物,告诉她此物入体后需在两日内行房,否则过时后功效即失。
窗外暮色渐浓,周秀午时便在新房里等候着,紧张的额头直冒汗,也不知那鸨娘有没有骗她,体内那物究竟有没有用,想到这里,她竟觉得腹中有股燥热升腾而起,看了眼外面逐渐暗淡的天色,想着睿王该来了吧?
侍女端了晚膳进来,周秀看着几碟精美可口的菜肴,一点食欲也没有,问那布菜的侍女,“合卺酒尚未饮,这个时候用晚膳不合规矩吧?王爷呢?”
那侍女摆好碗筷,低头说,“回侧妃娘娘,王爷今夜不过来了,让您自行用膳后歇息。”
“什么?”周秀险些一口血吐出来,猛地捉住侍女的手腕,厉声道,“今晚是我和王爷的洞房花烛夜,他去了哪里?”她嘴上问着,脑子里飞快的想着,王爷是不是去了她带进王府的某个媵妾房里?那四个贱人的容貌皆属上乘,若是叫王爷瞧上了哪个也不奇怪,只是,今晚是她的新婚夜,他怎么能
“侧妃娘娘,您抓得奴婢好疼”那侍女不敢挣扎,吓得脸色发白。
“说,王爷去了哪个贱人房里?”周秀挥手将侍女推倒,恶狠狠地盯着她。
侍女爬起来跪在地上,带着哭声说,“奴婢,奴婢不知道”
“滚出去。”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看着那侍女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周秀尖叫一声,抓着红色的桌布使劲一扯,哗啦啦的碗碟坠地迸裂声。
胸口仿佛有团火在烧,小腹的灼热感越来越重,周秀烦躁的扯开嫁衣,摘下凤冠砸到墙上,大大小小的玉珠散落,滚了满地。她将自己剥地只剩亵衣抛在床上,瞪着房顶,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的迷雾,体内有股似痒似麻又似痛苦的滋味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她全身乏力仿若化成一滩春水,脑海中竟然浮现那晚被那禽兽玷污的肮脏画面,天啊,她这是怎么了
周秀不知道的是,这鸨娘在她体内放置的那物含有极烈的,本是为了欢场女子与恩客所制,为了以假乱真营造出处子落红的假象,更有着迷幻的作用。
如此这般,洞房花烛夜,周秀独守空房至天明,欲火焚身的她做了一夜的春梦,在梦中,身下潺潺,痛苦难耐的呻吟。
雅苑阁的厢房里,李沐斜倚在软塌上,胸口的衣襟微敞,一缕如墨发丝慵懒的垂在胸膛。半晌后,他缓缓睁眼,星眸有片刻迷离,视线落在光影斑驳的窗户上。
李沐在这专属于他的厢房里已经逗留了三天,期间未曾回过王府,就连昨日迎娶侧妃都没有露面。而他等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三天了。
他起身下榻,抬手轻揉酸胀的额头,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眼下一抹青色。他自嘲一笑,不肯承认他是为了一个女人连日来夜不能寐而精神不济。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挺拔刚健的身影携着满身风霜闪入。
李沐睇着来人,声音清冷而低沉,“有消息了么?”
逐风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圈,说道,“三天前,周裕带着骁骑营的人出现在京郊十里外的山林里,多处有激烈打斗的痕迹,但没有尸体,现场也清理的很干净,之后有两波人在一处悬崖下四处搜寻,但一无所获,属下以为,他们应该是在寻人。”
李沐负手而立,沉默片刻,说道,“你是说慕若兰和周裕正面交锋了?”以她目前的实力来说,她不会傻到与周裕硬碰硬的,除非事出有因,。
逐风想了想,说道,“从现场打斗的痕迹来看,有三方人马,而最后一方人马是在悬崖边才加入战局的,此外,属下在树身上发现东域银月弯刀的刀痕。”
闻言,李沐眸光一沉,冷笑道,“他的动作倒是挺快,这么说,周裕早就得到消息,于是在京郊山林里截杀东域使团?”
逐风颔首,“属下猜测,东域使团里有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此人在打斗中坠崖,周裕担心此人未死而派人下崖搜拿,而明月山庄的人也在崖底寻人。”他迟疑了下,说道,“为首的人似是,暗翼。”
暗翼!飞鹰十九骑的首领!
李沐双眼眯起。
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他们就躲在他眼皮底下,果真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七年前,飞鹰十九骑效忠于飞鹰将军凤玄,如今他们效忠的对象便是凤玄的女儿。
他一直明白她深藏不露,凤玄虽然不在了,可飞鹰将军的名号仍有无可比拟的号召力,天朔国散布隐匿着许多凤玄曾经的部下。
隐姓埋名多年的飞鹰十九骑,却在此时突然冒出来,一定是有紧急状况发生。
而能让暗翼亲自寻找的人,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
李沐沉思许久,问道,“逐风,你认为周裕寻找的那个东域使者会是谁?”
逐风抬眸,对上李沐似笑非笑的眼,“王爷心里想必已经有答案了。”
李沐但笑不语,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蓦地眼神一凝,透着危险气息。
逐风见状试探的说,“王爷是在担心慕姑娘?”
从种种迹象来看,慕姑娘虽然坠崖下落不明,但应该性命无碍,以暗翼的能耐,早晚能寻到人的。
冷冽的煞气慢慢敛去,又恢复那股悠闲散漫的样子,李沐自言自语般笑着说,“她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丫头,恁地不乖。”
山高路远,崎岖蜿蜒。
慕若兰和东陵擎整整跋山涉水走了三天,终于在这日黄昏时分看到了东陵擎口中的那座村庄。
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大小不一的房屋零落的建在山脚下,依山傍水,位置极佳,村前是大片农田,正值油菜花开,满片的金黄花海,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
“哇”慕若兰欢呼着加快步伐朝村子里奔去,她又累又饿,浑身脏兮兮的,已经四天没沐浴更衣了,满头青丝乱蓬蓬的,她能想象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狼狈。
河边上,四五个妇人蹲在水跳上洗衣,弄得河水哗哗作响。
东陵擎拽住直往前冲的慕若兰,站在河岸上问那群洗衣的妇人,“众位姐姐,请问这村里是否有户姓徐的人家?”
水跳上的几个妇人停下手中动作,齐齐朝岸边看来,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般,愣在当场。
夕阳中,漫天彩霞,那紫衣少年仿若踱着金色的光芒,阳光在他身后绽开万道光剑,似是踏云而来的谪仙,广袂飘飘,墨发飞扬。
而他身边的黑衣少女,雪肤花貌,娇俏妍丽,束腰修身的衣裤勾勒出曼妙优美的曲线,青丝飞舞。
两人牵着手,一紫一黑,似乎就是这整个世界最美的风景。
凤之初(25)()
洗衣的妇人们看呆了,以为看到了神仙,光芒万丈中那对美仑美奂的身影缥缈的不似凡人。
慕若兰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心道这厮也是个能装的,这么会就化身温文无害的小白兔了。
“是有户人家姓徐,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就是了。”一个年级稍长的妇人回过神来,有些羞赧的回道。
这条路通往山脚,沿途房屋零落,一座三进四合院依山而建,大门紧闭不见人进出,门口也没有人看守。
慕若兰站在院落的正前方,四下端详片刻,眼中闪过惊讶。
这座四合院看似平常无奇,但慕若兰看出这座院子是依循七星八卦阵而建,但究竟是那种阵法则无法知晓。
她眉目端凝,红唇微抿,侧眸望了眼东陵擎,舒了口气般说,“是这里吗?”
东陵擎没有回答,径自走到门口,在门上敲了几下,急三声,慢四声,似是暗号。
须臾,朱漆木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生硬的滚轴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在看见紫衣锦袍的东陵擎时,垂下眼,恭敬道,“公子,请入内。”
东陵擎提脚迈入门槛,随即脚步一顿,回身看向慕若兰,见她无动于衷的杵在那,没好气的说,“还不快进来。”
慕若兰心里是矛盾的,挣扎的,这座四合院明显是东域王府在圣京的一处据点,当下一阵心惊,也不知圣京城里还有几处这样的据点?
如此看来,东域的势力已经渐渐渗透天朔,不知到了何种程度?
她不由庆幸,好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东陵擎,让她察觉东域这番动作,否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鹿死谁手难以预测。
她必须想办法通知李谨和暗翼。
东陵擎进了主院后就没再出来,慕若兰被安置在东跨院,与主院隔着一座庭院。
奔波了数日,疲惫不堪的慕若兰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后,扎进柔软的床褥里沉入梦乡。
待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她是一片饥肠辘辘中醒来的,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外面阳光普照,一抹纤秀的丽影倒映在剪花窗纸上,依稀是个身姿曼妙的女子。于是扬声说,“谁在外面?”
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霎时一片耀眼的光芒洒进门里,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逆着光站在门口,手捧盛着清水的铜盆步履款款的走进来,笑语嫣然的说,“慕姑娘醒了,洗漱后用早膳可好?”
待这少女进屋将铜盆放下后,慕若兰才看清她的容貌。约摸十六七岁,个头不高,却颇为丰满,容貌娇美,皮肤白皙,双手细嫩,身着鹅黄绢纱襦裙,长发及腰,乌黑的发髻斜插一支梅花金步摇,缀着细长的流苏,走动间摇曳生姿。
端的是个活色生香,袅袅婷婷的如花美眷。
这般容貌与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丫鬟。
慕若兰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秦玉画,慕姑娘唤我玉画便好,我年长你两岁,算是你的姐姐。”
姐姐?果然不是丫鬟。
慕若兰挑眉,忽而笑了,猜到某种可能性,“你是东陵擎的侍妾?通房?”
秦玉画的脸腾地红了,红唇翕合,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这丫头会如此直白,一时反应不过来。
洗漱净面后,慕若兰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秦玉画,似笑非笑的说,“想爬上东陵擎的床么?”
轰!秦玉画双颊红如染血,不可置信的盯着正悠然梳着头发的少女,嘴唇抖了抖,嗫嚅着,“你,你胡说什么,公子,公子只有十五岁,怎么,怎么可能”
慕若兰噗嗤一笑,坐在凳子上转身,眼睛亮亮的,“可你已经十七岁了,再过两年你还会有机会吗?”
十七岁的少女,正是如花似玉,花开最盛的时候,待错过了花期,便再也不会有绽放的时候了。
这个道理,秦玉画自然懂得,但是她又能如何,公子才十五岁,他不主动,不表态,难道她还能强上不成?她有这心,可没这胆,她不会忘了去年有个胆大包天的绝色侍女对公子下那种药,事情败露后被盛怒的公子命人灌下烈性扔到乞丐窝里,结果,那个惨啊
脑中浮现破庙里的那一幕,赤身**的少女双腿大张被绑在桌子上,下身血流不止,奄奄一息。
想到此,秦玉画猛地打了个哆嗦。
“以前的你没机会,如今有我在此,你觉得他会看你一眼么?”慕若兰随手将长发挽成髻,从首饰匣里挑了支碧玉钗固定住。
眼神一紧,秦玉画咬唇盯着她,公子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