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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没有认出水仙,但也知道贼人不会有这样下跪的行为,战战兢兢的走到水仙面前,扫了她一眼也没认出来,又将视线转向豆豆。
喊了几声小姐见豆豆没反应,他慢悠悠的蹲下,都不用伸手试探什么,看了一眼就反应过来了,丢掉扫把冲进后院,大声喊着老爷。
不一会儿的功夫,崔老爷被家丁搀着,急急促促的走了过来。他蹲在豆豆身前,一看就明白了可还是不敢相信,用手探着豆豆的呼吸,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水仙被崔老爷的一举一动也惹得眼泛泪花,视线也落到豆豆身上,心里只觉得堵得慌。
水仙慢慢地磕了一个头,说豆豆是因为自己死的,自己的命随时可以拿走,今天就是来负荆请罪的。
崔老爷听着声音皱起眉头,慢慢抬起脑袋看向水仙,他感觉眼前的人虽然说话声音和外表都是女人,可还是有水仙公子的影子在里面。
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你是水仙公子?”
水仙抬起头后,崔老爷瞬间坐到了地上,双手拄着地身子直往后仰,“你是女人?”
水仙微点了一下头,崔老爷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看向豆豆,眼泪犹如那温泉水,哗的一下从眼角涌了出来。
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即使知道水仙是女人,豆豆也会愿意跟着她,只是没想到水仙竟没能保护好豆豆。
他眼神定在豆豆身上看了许久,突然转向水仙喊了一句:“荆条呢?负荆请罪只是嘴上说说吗?”
没等水仙反应过来什么,后背一疼差点趴下,咳了几声就感觉到明显的撕裂痛感由后背传入大脑。
她咬着嘴唇忍痛,不敢叫出一声,只怕影响到崔老爷。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让他好过一些。
几鞭打下去水仙已经趴在了地上,眼皮的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浸透了眼球,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地上落了几滴血,已经无法思考这是哪来的血,后背的痛掩盖了嘴唇的破裂感。
家丁看着鞭子一下一下抽过去也跟着揪心,他赶紧捡起扫把递到崔老爷面前,大声喊着:“老爷消消气,这是马鞭不是人鞭,你用扫把快用扫把,扫把和荆条很像。”
崔老爷完全不听,像走火入魔一样,一直叨咕着:“还我豆豆。”
又几鞭打下去,水仙已经忍不住了,伴随着鞭子落在身上,痛得她完全失去了控制力,闭得再紧的嘴也会被震开,“啊……”的叫出了声音。
家丁看着也眼角泛泪,冲上去拦却被打了一鞭,摔到地上刚要起来,就看到围墙处又飞进来一个人影。
义云抓住鞭子瞬间又拖了手,手掌心火辣辣的疼,他扑到水仙身上喊崔老爷冷静,说豆豆是因为自己死的。
一鞭打出去后崔老爷愣住了,他并不知道豆豆是跟着水仙嫁给了义云,只是义云这么一喊,他倒觉得这事另有隐情。
义云扶起水仙的瞬间,崔老爷突然看到水仙的后背血糊糊一片,一脸惊讶,下意识的丢掉马鞭,向后退了几步。不自觉的动了动右手,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所为。
家丁摇着头扶起豆豆,让老爷节哀,说料理小姐的后事才是眼前最重要的。
崔老爷恍恍惚惚的抱起豆豆,边走边交代家丁准备什么东西,可是声音有气无力,家丁挤着半张脸也听不清楚,只好说自己按照以前的经验看着办了。
义云扶起水仙后没敢动,一手托着她的脖子,让脑袋靠在自己身前,而身体尽量镂空,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
直到见崔老爷走进大厅后不再出来才敢动。她看着水仙的后背直泛酸水,恨自己动作太慢,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看来看去哪也不敢碰,可是只托着脖子是抱不起来的。她试探水仙的呼吸很匀称,看着像是睡着了。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将右手向脖子下方慢慢挪了一寸,见水仙脸部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左手伸进她的膝盖下面,咬紧牙一使劲站了起来。
可听到水仙轻轻地呼痛生,又看到她紧闭双眼痛苦的表情,赶紧蹲到地上将右手滑回脖子处。
义云完全不敢动了,双腿已经蹲麻。
半个时辰后,刚刚的家丁才赶过来,看到他们赶紧道歉,说自己忙忘了,老爷已经吩咐了客房。
义云满脸的汗水看向家丁,沙哑的声音说道:“没关系,快过来帮我一把,把她放到我的背上。”
义云站起来的瞬间腿一软差点摔倒,只好家丁背着水仙回到了客房,又给他们叫了一个丫鬟,送来了创伤药。
水仙这几年受伤无数,可这次才是最严重的。伤口虽然不是最深的,却是面积最大的一次。
义云看着水仙胳膊上露出的伤疤,单条单条的,大多数已经隐约看不清楚了。
虽然平日里看惯了这些伤疤,可是视线挪到后背的新伤上,心里仍然绞着痛。这本不是仙儿该承受的,追根到底豆豆的死还是因为自己。
义云想着落下眼泪,就看水仙疼的一机灵。他反应过来眼泪是咸的会蛰到伤口,赶紧擦掉了眼泪。并告诉丫鬟弄好毛巾还是自己来吧。
他把毛巾套在了一个手指头上,尽量减小接触面积,另一只手紧紧拽着毛巾,轻轻地为水仙擦试后背,见水仙微动一下他就会停下,不急不燥的。
看的丫鬟张大了嘴巴,甚是陶醉。一会儿抬眼看义云,一会儿低头看水仙。
傍晚时分,豆豆已经入棺摆在了正厅,崔老爷心情平复了很多,仔细想想豆豆的结局,也许自己也有责任。
他不自觉的散步到了水仙的房间,有件事情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和她说。可又有些不好意思见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自己下手太重了。
他在房间门口来来回回的走着,突然听到里面有声音,可是声音很微弱,他下意识的走到门口,刚要敲门,门开了。
见义云耷拉个脑袋,一脸沮丧走出来,他往里探着头看见丫鬟还在里面,正苦口婆心的劝着水仙。
“小姐啊,一看那位少爷就是你的夫君,你昏迷着不知道,他给你上药时分寸拿捏的非常好,一点一点的擦拭生怕弄疼了你,真是叫人羡慕啊。”
水仙微微转着头,看到丫鬟一脸笑容,挤着脸部肌肉回道:“你太年轻了,经历的事情还不多。尤其是婚姻,即使刨除其他妻妾,它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他那样的家庭,不适合我。”
丫鬟皱起眉头“咦?”了一声,“我可听说他是国舅府的少爷诶,看他对你的关心程度,就算你不是少夫人,也肯定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如果我能选择,就算是做他的通房我也会高兴得睡不着觉诶……”
水仙听到这话瞬间拉下脸,思绪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想想又突然哼笑了几声,轻声叨咕说:“哼哼……是呀,我当初不也这么想过么,所以说你太年轻了,经历的太少了。”
“经历多了就不知足吗?”
丫鬟突然一问,水仙一时没接上话,就听崔老爷咳嗽了两声,他有话要和水仙单独说,便打发丫鬟先出去了。
第一百五十章 误导可怕()
崔老爷神情神神秘秘的,环视了一圈院子,确定没人才关上门。看水仙趴着身上还盖着被子,不敢靠近坐在了相隔一米多的椅子上。
水仙不方便起身,又满含歉意,很想继续跪到崔老爷满意为止。可现在这个样子除了连续说对不起,什么也做不了,感觉怎么解释理由都是苍白的。
崔老爷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让她讲讲事情的具体经过。听到后他仰头望着天花板,张着大嘴喘粗气。
突然冒出一句话,“这事也许我也有责任”,水仙懵了,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脑袋里清晰的过了一遍豆豆出事的过程,怎么也联想不出来和崔老爷有什么关系。
崔老爷突然跪在床前,吓得水仙往床里方向微动了动,“我的伤势不重,您快起来……嘶……”
水仙说着动了动胳膊,潜意识要去扶崔老爷,后背却疼得她呲起牙。
她正闭着眼睛缓解疼痛感,就听到崔老爷说:“这一跪,一是表示歉意,请你原谅我今天出手太重。二是表示感谢,感谢观音六年前给我得到马场的机会。”
崔老爷说到这缓慢地磕了个头,水仙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她隐约猜到了,豆豆既然早知道了一定会告诉她父亲,也正是崔老爷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观音,才会觉得那几鞭打下去,自己会没事的。
水仙突然明白崔老爷说的责任应该是另有隐情,不敢打断他等着他继续说。
豆豆一直都说十岁时听了观音的故事,就要励志嫁给观音,原来这不只是一个小女孩对英雄的向往,而是崔老爷的误导。
十岁的孩子好奇心很重,听到父亲说是因为观音,他们才得到的马场,总是喜欢问为什么。
解释什么侠盗、巧合、他谁都帮,豆豆却不相信。说观音是出了名的帮助穷人,可她们家有能力接手马场,完全不是观音的扶持对象。
那会儿马场刚刚接手,忙的崔老爷晕头转向的,还整天被豆豆缠着问。他觉得小孩子只是三分钟热度,随口说了一句豆豆是观音的未婚妻。
豆豆一脸兴奋,反应出来的是百分之二百的相信,可却要问个仔细。
崔老爷随便编了个谎话,说观音的父亲和自己是结拜兄弟,豆豆出生时就定下了婚事,只是那时候观音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没想到他这么有出息,竟然当起了侠盗,当然要帮助未来老丈人了。
解释过后崔老爷早都忘了这事,从那以后豆豆也没再提过,所以他以为豆豆也忘了。
直到前一阵,豆豆突然说帮助他们的水仙公子就是观音,但是已经有了红颜知己,自己就算做妾室也愿意跟着观音。
崔老爷当时并不反对,只是有些私心,答应豆豆会帮她成为观音的唯一。
崔老爷讲到这倒吸了一口冷气,“豆豆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女人,即使她还活着,我想她这辈子也不会有未来了。
这责任都是我的,如果当年不那样解释,即使你救了她,也许她也不会爱上你。”
水仙听着咽了一下口水,总觉得豆豆还不成熟,并不能了解自己内心的情感是怎样的,崔老爷用“爱”这个词有些过了。
只是若早点知道,也许会狠心地送她离开,这样至少不会出事。
水仙突然感觉到眼角湿润润的,不再说话把脑袋转到了墙面一侧。崔老爷愣着神儿坐了一会儿,进门前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现在却想不起来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轻声叨咕说:“我……你的伤……可是豆豆……她肯定希望……”
“我会送她最后一程的。”
按习俗已逝者走的第三天就该下葬,可水仙的伤势,怕是明天根本起不来。
崔老爷也知道这样很为难她,可还是想为豆豆做些事情,也没客气的推托一下就答应了。
他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好好好”的说着就往外走,突然被水仙叫住,吓得他心里一抖,好怕水仙反悔。
“崔老爷,我有一事相求,能否给魏少爷再安排一间房间。”
崔老爷下意识的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磕磕巴巴的拒绝道:“我们家客房只有一间,豆豆的房间和你之前住过的隔壁那间,都安排了八个孩子。
对哦,家丁说那八个孩子是你带来的,那你应该清楚不是我不帮这个忙。”
崔老爷说着又往房间里走了几步,语重心长地劝水仙不要和夫君生气,这事说到底也不是魏少爷的责任。
话音一落义云端着一碗药,嘶哈嘶哈的走进来。崔老爷看他烫的够呛,赶紧埋怨跟在后面的丫鬟办事不利,厨房明明有托盘,竟然让魏少爷这样直接拿进来。
丫鬟一脸委屈,撅着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水仙仍然背对着大家却喊了一句,“崔老爷,不要埋怨她,有些人就是喜欢自讨苦吃。”
义云装作听不见,放下碗就去扶水仙。水仙看着这碗苦药,真想痛快的打翻它,可是为了明日可以好好的送走豆豆,她闭着眼睛憋着气喝了下去。
这一晚上,义云都是搭在床边侧着身,把自己拘谨成了一根棍,生怕碰到水仙的伤口。
第一百五十一章 怀疑存在()
早上起来,义云劝了水仙许久,不赞成她去送豆豆最后一程。而水仙并不与他争辩,推着他喊丫鬟来扶自己。
她一直走在出殡队伍的最前面,到目的地时眼泪已经流干。
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父母和弟弟妹妹,那时候因为瘟疫,并没有好好地送家人一程。
好想再回家乡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