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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告别,没有再见,甚至,他与她已多日不曾闲聊。
宁谈宣怒极冷笑,就这样留下一纸信笺,便远走高飞?
孟长歌,你真有种!
……
夜深时,席卷了京城的这一场暴雨,终于渐停。
九重宫阙,灯火通明。
帝宫内外,太医行色匆匆。
帝王病重,突发风寒,重烧不退。
肃亲王尹诺、兵部尚书齐南天、右相宋承,接帝王密诏,连夜入宫。
龙帷外,良佑、莫麟、莫影、莫可四人,奉旨拦截所有不在宣诏之列之人,包括惠安太后!
“放肆!”惠安大怒,“哀家听闻皇上淋雨,身染重疾,特来关切探视,大胆奴才竟敢阻拦哀家,以下犯上!”
良佑叩头,不卑不亢道,“太后息怒!主子有命,奴才从命,奴才不敢犯上,亦不敢违旨,望太后娘娘明鉴!”
宋妃、齐妃与沐妃三人焦灼难耐,齐妃放低姿态,恳求的口吻,“本宫实在挂念皇上,只看一眼便走,请良大人通融!”
“奴才不敢!”
“良大人……”
“良佑!”
惠安截过话,眼中浮现一丝狰狞,“皇上好端端的,为何出宫淋雨?尔等一干奴才是如何侍候皇上的?那个整日随侍皇上左右的孟长歌呢?此刻人在何处?”
良佑心中一紧,神色却镇定,“回太后,皇上遣派孟长歌出宫办差,还未归来。皇上离宫,本为散心,不料遭遇暴雨,不及躲避,奴才护主不力,甘愿领罪!”
惠安冷笑,“呵呵,不愧是皇上倚重之人,一番说辞,滴水不漏!”
“奴才不敢欺瞒太后!”良佑再次叩头。
惠安甩袖而走,“回宫!”
见状,一众后妃,只好无奈离去。
良佑等人,紧绷的心神,却无法松懈。
尹简病情来势汹汹,此时还未脱险。
许是心伤过度,尹简策马冲出城门后,精力不集中,加之雨夜视线不清,马前蹄失足,他从马背摔下,原本凭他武功,轻易便可自救。然,他却什么也没有做,硬生生的几乎摔断腿脚。
待大内侍卫与赵宣带队的羽林军赶至,尹简已陷入昏迷。
莫麟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悔恨交迭,“若主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也难辞其咎!”
良佑今日休沐,回家探亲,并不在尹简身边,待回宫便听闻这等大事,急火攻心的他,扬手便也甩了莫麟一掌,低声叱道,“你作为侍卫队长,哪怕违令被斩,也不可放纵皇上犯险!”
“是,属下知罪!”莫麟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如梗在喉,“请总管大人赐罚!”
莫影、莫可也一并磕头,“属下甘领重罪!”
良佑起身,威严令道,“各领三十军棍,罚跪*!”
“是!”
三人抱拳,而后退出。
少顷,高半山掀帘步出,良佑快步迎上,“主子如何?”
“太医说,皇上习武之人,身子骨硬朗,只要服下药剂,出汗退烧,便可挺过去,然后多加调理,不出几日,便可大为好转。”高半山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
良佑闻听,心下一松,“那敢情好啊。”
“可是……”高半山皱眉,神情愈发忧虑,压低声音道,“可是皇上不肯喝药啊,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在叫着孟长歌的名字。”
奉诏入宫的尹诺等人,守在正殿,等候宣见消息,此时内室,只有良佑与高半山,及尹简的心腹太医、沁蓝、郭顺。
良佑眉头紧锁,对孟长歌怨念颇深,但事急关头,也顾不上愤怒,他略一思忖,道,“不如请婉郡主来一趟,这后宫之中,皇上最为看重婉郡主,兴许婉郡主可以劝说皇上喝药!”
高半山颔首,沉重一叹,“也唯有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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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听弦断,乱世烽火——003 春至楼空,西风独自凉()
从兰蔻阁行至帝宫的路上,高半山长话短说,告之尹婉儿尹简出事的前因后果。
“孟长歌不告而别?”
“是!昨夜孟大人与皇上还亲密无间,今晨却以赴重光寺拜佛求子之藉口,独自一人离宫,并许诺皇上落日之时归来,谁知皇上倾心等待,却等来一纸诀别书信,皇上大恸,是以冒雨出行,以致病发!”
“怎会这般?表哥有没有派人去找孟长歌?”
“皇上回宫途中,曾清醒片刻,逾令八百里急报,连夜送往各边境州县,严查出入大秦边境之人,但凡发现名为孟长歌者,一律扣押,百里加急上报,且其通关文碟作废,限制出境,但无帝王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凌虐孟长歌,须以上宾相待,违者九族株连!”
尹婉儿陡然停步,她气息紊乱,面色泛白,“高半山,孟长歌智计过人,定然不会轻易被擒,而皇上心结过重,恐怕一时半刻病情难以控制!那么,这期间各方定会蠢蠢欲动……你懂我的意思么?”
“奴才明白!婉郡主心思剔透,奴才谢过婉郡主待皇上赤诚忠心,请郡主放心,皇上清醒之时,已传诏齐大人、肃亲王等重臣,以皇上平日布棋之能,局势当在掌控之中,而目前最令人担心的,则是皇上的心病,却无心药可医!”
高半山近身服侍尹简多年,帝王心事脾性,他至少通透七八,当年他不愿看到尹简被情羁绊延误江山,如今尹简却又为情所困,且在大秦江山内忧外患之际,他心中的焦虑,可想而知!
言谈间,两人已至帝王寝宫,尹婉儿匆匆入内,到得龙帐前,瞧见尹简昏迷沉睡,俊颜酡红,她心急如焚,略一思忖,道,“太医,把药给我,尔等全部退下!”
“是!”
“拜托婉郡主了!”
太医听命退出,尹婉儿左右环顾,颇具威严,“沁蓝与高半山随侍,其余宫人退出龙帐!”
“是!”
“扶皇上起来!”
“是!”
高半山扶尹简靠坐于*头,他双目闭阖,双唇无意识的蠕动,听不清言语,但从口型判断,几乎字字为“长歌”!
尹婉儿心痛万分,她隐忍着鼻尖的酸意,俯身贴近尹简的耳朵,她学着孟长歌的语气,嗓音哽咽,“尹简,我是长歌。我回来了,你能听得到我说话么?”
尹简未醒,但剑眉竟微动。
三人欣喜,尹婉儿眸底的红,疾速蔓延,“尹简,你生病了,必须服药!让长歌守着你,照顾你,好么?”
尹简烧得糊涂,却并未完全昏迷,孟长歌的名字,仿若一根尖锐的针,无论他的意识是否清晰,那根针总是能轻易扎进他的心脏!
他眼帘缓缓阖动,干涩的唇亦间或蠕动,尹婉儿连忙仔细倾听,只听得尹简低哑的音,断断续续,饱含疼痛,“长歌……别走,别丢下朕……朕不能……没有你……”
“我在!”
尹婉儿泪如泉涌,她执起尹简垂在*边的手,紧紧的握住,“尹简,长歌回来了,长歌不会丢下你的!”
她说着,端起药碗,舀了一勺,试好温度送到他嘴边,“尹简,我们喝药,只要你肯好好治病,长歌便不离开你。”
尹简竟听话的张嘴,苦药入喉,他略有转醒,但迷蒙的目光,看不清眼前女子的脸庞,他下意识的反手握住尹婉儿的手,紧紧的,用着全身的力气,生怕她再消失不见。
沁蓝端药碗,尹婉儿一勺一勺的喂药,心痛的满目疮痍,她从未曾见过尹简这般无助的模样,当年采薇死去,她不知他痛到哪般,而如今,一个孟长歌,竟令他仿若输了天下,痛到极致,再也不是往日沉着冷血的帝王!
尹婉儿不明白,她唯一视为挚友的长歌,为何弃她、弃尹简而去?甚至,连作别都没有,就那么,突然的闯入,又不留半点痕迹的远走……
尹简终究没有完全清醒,他喝了大半碗药后,便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但就是这一碗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尹简体温得到了控制,三个时辰后,尹婉儿又哄他服了一次药,撑到黎明破晓时,终于完全退烧。
只是,尹简依然沉睡。
“郡主,这儿有奴婢侍候着,您回宫歇会儿吧。这*没阖眼,皇上醒来知晓,定会心疼郡主的。”
“我没关系。”
尹婉儿摇摇头,衣不解带的守到此刻,她浑身乏累,但实在放心不下,待尹简清醒,见不到长歌,还不知会怎样。
第一次,帝王朝会未到,高半山通知百官,尹简染疾,需休养一日。
而宁谈宣,竟巧合的告假,早朝未见踪影!
京城内外,暂时风平浪静!
齐南天、尹诺、宋承三人,昨夜候到宵禁,尹简依然沉睡不醒,便先行出宫,军政方面,各方布置严谨,绝不允许出现动。乱!
昨日暴雨,今晨天气竟明朗清新,仿佛*之间,洗刷与遗忘了所有凌虐疯狂,只留给世间清白与美好。
尹简睁开眼睛,头略昏沉,身子发软,神智有片刻的不清明。
“皇上!”
“皇上,您终于醒了!”
高半山与沁蓝狂喜,激动的“扑通”跪地,齐声道,“愿主子龙体金安,福寿绵延!”
尹婉儿形容憔悴,喜及而泣,“表哥!”
尹简重瞳无光,空洞的眼神,一一扫过三人,嗓音嘶哑低沉,“长歌……何在?”
“表哥,千万保重啊!我相信长歌只是一时贪玩儿,不久她便会归来,与表哥重聚。”尹婉儿凄声低劝道。
尹简一瞬黯然,失落颓废,不假掩藏。
高半山奉上茶盏,言行小心翼翼,“皇上,您先润润喉……”
“嘭!”
尹简陡然一掌打翻茶盏,茶水四溅,茶盖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他墨眸发红,气息粗喘的吼,“滚!全部给朕滚!”
幸好是凉茶,尹婉儿纤手与罗裙被波及,而无大碍,但她却被吓得不轻,“表哥……”
从幼时至今,她与尹简十多年感情,尹简从不曾斥责于她,此刻的他,竟令她害怕。
“奴才该死!”
“皇上息怒!”
高半山与沁蓝更为惶恐,惊骇请罪。
尹简却一掀龙被,撑着起身,“长歌不会走的,朕要去东偏殿!长歌定是在与朕玩笑,她在东偏殿睡懒觉,朕去找她!”
“表哥!”
尹婉儿一惊回神,全然不顾尹简暴躁的情绪,她捉住尹简手臂,急声道,“你得了风寒,病情刚刚稳定,不可再任性啊!我帮你去找长歌,好不好?”
“婉儿!”
尹简盯着她,眸底深处的慌,直戳尹婉儿心脏,他字音极重的说,“你与长歌交好,她离宫时有没有找过你?或者她是否向你透露过她要去哪里?再或者……或者这是你二人故意玩闹,她此刻正躲在某个地方,等朕去寻她?”
尹婉儿泪珠不断掉落,她不忍戳破尹简的希望,可不认清现实,结局岂不是更绝望?一如她当年,不想认命,总骗自己是梦一场,但蓦然清醒,春至楼空,西风独自凉!
“婉儿你说,你告诉朕长歌没有走,她还在朕身边!”尹简等不到答案,猛然捏住尹婉儿双肩,凄厉的低吼,重瞳中翻涌着透明的热液。
高半山与沁蓝禁不住泪湿眼睑,孟长歌怎能走得这般猝不及防,怎能这般狠心的辜负帝王情深?
“表哥……”
“朕去找她!”
尹简一把推开尹婉儿,赤脚下地,只着一袭明黄中衣,便朝外踉跄奔去。
“皇上!”
“表哥!”
三人连忙扑过去,冒死拦驾,高半山跪于尹简面前,语速飞快,“请皇上以大局为重!不论治国,还是寻人,皇上龙体欠安,如何敢奔波?奴才求皇上先用膳服药,让奴才去东偏殿找孟大人,奴才一定肝脑涂地,全力以赴!”
尹婉儿亦沉着冷静的道,“表哥,你昨日病倒,已引太后猜疑,反皇派的眼线也必然在盯着表哥,长歌重要,但尹氏江山更重要,这个时刻,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不仅政局不可控,也会害了长歌,她的女子身份,迟早会被揭出来!”
尹简一步退后,终是清醒了几分,他木然着神色,发出涩哑的音,“传朕口谕,孟长歌之事,宫内任何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