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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惨笑一声,她仰头望天,眼角有滚热的液体滑落,“你走吧,离岸。离开大楚,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
离岸勃然大怒,“你在说什么鬼话?孟长歌,我不准你消极,更不准你求死!你想去大秦,我陪你,不论刀山火海,我们一起生,一起死!”
长歌扑入他怀中,泪水簌簌如雨而下,她用拳头捶打他,“你脑子被门板夹了么?为什么这么傻?明知跟着我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才是飞蛾扑火……”
离岸眼眶发红,他心底的殇,她又岂会懂得?
一夜凌乱。
翌日,二人远赴灵珠山。
神医师傅已是百岁老人,久居山中,潇洒遁世。
久别不见,长歌突兀的出现,令神医师傅满面欢喜,他捋着白须胡子,爽朗大笑,“小长歌,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再不来的话,师傅就老死了!”
“师傅,您老人家才不会死呢,您至少可以活二百岁,就是长歌死了,您也不会死的!”长歌挽上老人的胳膊,笑弯了眉。
也许,只有面对神医师傅,她才能够完全的放松吧。
闻听,神医师傅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朝离岸努努嘴,“瞧瞧,小霸王今儿这马屁拍的,可是下血本了啊!”
“呵呵。”离岸微笑道:“师傅,长歌确实挺欠揍的,您好好管管她。”
“是嘛?”神医师傅皱眉,将长歌仔细打量后,道:“丫头印堂发黑,不是好事儿啊。”
长歌不悦的瞪离岸,“你少瞎说。把酒拿出来,我要跟师傅痛快的畅饮一番,不醉不休!”
离岸酷酷的警告她,“你若喝醉,我可不管你。”
从黄昏到清晨,一老二少喝了好几坛子女儿红,长歌醉得一塌糊涂,整整睡了一天多才醒过来。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离岸不知去哪儿了,外面有“吱吱”的声音传来,似乎是神医师傅在碾药。
长歌头痛欲裂,她撑着脑袋坐起身,穿鞋下地,正忙活时,听到神医师傅说,“丫头,桌上有药膳,治头痛。”
“噢,知道啦。”长歌应了一声,端起药膳快速吃进肚子。
推门出去,又已是月上中天。
长歌瞅了一圈,“离岸呢?”
“在林子里练剑呢。”神医师傅一边碾药,一边说道,“师傅把灵山剑法传授给离岸了,明天起,你跟他一起练。”
长歌震惊,“灵山剑法?师傅,这可是您独步武林的绝技,不传外人的!”
“以前哪,的确不传外人,但师傅现在想通了,师傅膝下无子,徒弟也死的死散的散,若是哪天师傅突然闭眼了,这套剑法岂不是失传了么?离岸说,你遇到生死大劫的麻烦了,或许命不久矣,所以师傅决定将灵山剑法传给你二人,一为保命,二为传承。”
“师傅!”
长歌双膝一软,虔诚跪地,她动容道:“长歌谢过师傅,但是长歌不想学!”
“为什么?”神医师傅停下了动作,满目不解的看着她,“丫头,这不像是你的性子。告诉师傅,你心里有何苦楚?”
长歌抬手捂唇,面色戚戚“师傅,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我忽然发现,竟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幼年一场大病,使得她与神医师傅结下了深厚的缘份,神医师傅教过她武功,传过她浅显的医术,他们亦师亦友,不受礼法教条约束,一向无话不谈。
长歌娓娓道来,陷入迷茫的她,急需有人为她打开黑暗的门,指一条明路。
神医师傅听罢,捋了捋胡须,又摇了摇头,“长歌丫头,世间之事,师傅早已看淡,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恩怨情仇,得到或者失去,一切都是命里注定,若过份的执着,到头来,恐怕只会是一场空。”
长歌讷讷道:“师傅,我不明白。”
“跟着你的心走,让你的内心告诉你,你的选择是什么。然后,不要留恋,该放手的便放手,不要把自己困在你厌倦的深渊里,抱憾终生。”神医师傅言至于此,怅然一叹,“不要像师傅一样,年轻的时候,被很多外在的东西束缚了真心,觉得什么也放不下,什么都想抓在手里,结果失去的总是比拥有的多。”
卷三:听弦断,乱世烽火——012 是否还会有温暖抵达?(5)()
江南十八郡,幅员辽阔,地形广袤。凤氏起义大军主要分布在长江以南的江浙地区,以及太湖、洞庭一带,领兵主帅乃凤氏名将窦文定,此人熟知兵法骁勇善战,对前朝凤氏赤胆忠心。凤氏亡国后,窦文定恨回天乏力,从此隐居山野,大秦朝廷派遣官兵搜查多年无果,孰料,窦文定蛰伏十五年,竟再次出山助凤氏太子凤寒天起义,成为大秦心腹大患!
宁州距起义军势力范围不足百里,凤寒天驻扎在此已有数日,却并不去汇合,一来他唯恐营救尹灵儿的几路人马疯狂反扑;二来秦军以为凤寒天必坐镇于起义军老巢,是以不断派出高手刺杀,此举反倒令身在外围的凤寒天安然无恙,毕竟有尹灵儿在手,想杀他的人,多少还有些顾忌。
何况,未赢得尹灵儿的心之前,他并不想让尹灵儿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她不会再乖顺地留在他身边,更难以对他动情。
今日,难得气候时宜,太平无纷扰,凤寒天把关在营帐里因暴躁狂摔东西的尹灵儿放了出来,但为免她逃跑,他用浸了水的牛皮筋把两人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哼,神经病,我才不会跑!”尹灵儿怒气冲冲的朝他吼叫,“你不给我解药,我跑了有什么用?”
凤寒天眸底笑意漫开,他用一根手指头邪气的勾起她光洁的下巴,炙热的男性气息酒在她鼻息,“万一你宁死不屈呢?对了,我可以告诉你解毒的药引子是什么。”
“什么?”尹灵儿双眼陡亮,他的不规矩行为,她从开始的羞愤不适应,到现在已经习惯了,既改变不了,生气反而浪费力气。
凤寒天抿唇,语气神情丝毫不像是玩笑,“药引是我的血。”
“血?”尹灵儿惊讶的瞪圆了瞳珠,“那多恶心啊!”
“啪!”
她话音方落,脑袋便被男人拍了一巴掌,她气得大叫,“讨厌!你干嘛打我?”
“你每毒发一次,我便得割肉放血救你一次。你居然嫌恶心?”凤寒天满脸黑线,“好吧,你若毒性再发作,我绝不会再管你,就让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溃烂毁容,全身长满毒疮……”
“不要!”
尹灵儿吓得花容失色,匆忙讨好他,“林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灵儿再不敢嫌弃了。”
“呵,怂样儿。”她变脸的速度,令凤寒天忍俊不禁,他牵起她的手,迈开长腿,在营地内散步,边走边道:“所以灵儿,即便我答应放你走,你敢走么?除非你想死得遗臭万年。”
“呜呜……”尹灵儿崩溃的想哭,“我怎么这般倒霉啊,死都不能死的好看点儿!”
凤寒天隐忍着笑,不再言语。
“好吧,我不会逃跑了。”尹灵儿哀嚎了一气,抬袖抹了抹眼睛,她望向不远处的山坡,道:“林枫,我表现还不错吧?”
“唔,勉强。”
“那你可不可以带我上山玩会儿?”
“不可以。”
“我被你囚禁了四个多月了,我快憋死了!”尹灵儿忍不住跳脚,烦燥不堪。
凤寒天缓缓止步,他转身看着她,俊眉微蹙,“你确定不会跟我耍花样儿么?”
“我都说了,为了我的小命,我不会离开你的!”尹灵儿急声道。
凤寒天思虑片刻,道:“好,我叫人安排一下。”
半个时辰后,数千名便衣武士警戒,封锁了整个山头,两人携手登上山顶。
“哇!空气好清新哦!”
太久没有过的自由,令尹灵儿觉得在太阳下呼吸都是难得的奢侈,她兴奋的张开双臂,大喊大叫,“老天爷,本公主来啦!”
可是,因两人手腕捆绑,凤寒天被迫跟着她动作,她一出笼子,就跟脱疆的野马似的,又是蹦跳,又是采花,搞得他苦不堪言。
忽然,尹灵儿指着半山坡的地方雀跃的叫道:“咦?那里有条小溪,我要去玩儿水!”
“灵儿……”
“报!”
凤寒天正欲劝她别胡闹,突有手下快步过来,单膝一跪,双手呈上一封密函,“主子,有急报!”
凤寒天接过信,打发手下离去,有心阅览,但尹灵儿在旁,他不免有所顾忌,尹灵儿也不蠢,见状,撇撇嘴道:“你解开绑绳吧,我去溪边玩会儿。”
“嗯,别乱跑,注意安全。”凤寒天点点头,随口叮嘱她。
目送尹灵儿走下了山头,他方才收回视线,迅速拆阅窦文定的密函。
禀太子殿下:
前锋营传来捷报,昨夜洞庭水上一战,我军大获全胜,且敌军主帅六王爷尹璃中箭负伤,生死不定。另,末将请示殿下,粮草补给何时可到?
阅毕,凤寒天略作思考,沉声道:“鲁飞。”
“属下在!”鲁飞近前一步,拱手抱拳。
“召宁谈宣的人过来,我有事商议。”
“是!”
不多久,一武官模样的人到来,互相行了个虚礼,这人开门见山的道:“林枫,我家主子已明确交待,条件随你开,但三公主你必须归还。”
“呵呵,太师大人真会说笑。三公主可是我救命的法宝,我岂能轻易相送?”凤寒天不置可否的轻笑道。
武官薄怒,“林枫,你别得寸进尺,主子的耐心是有限的,主子的人马也并非你所看见的少数,你若再不拾抬举……”
“我想要的不难,请太师大人为我准备万担粮草,十日内送至宁州城。”凤寒天言语淡淡,眉目间扬着自信,“届时,只要三公主愿意离开,我林枫绝不阻拦!”
“好,一言为定!”
武官一抱拳,转身离去。
凤寒天伫立原地,心绪繁杂。
尹璃与尹灵儿一母同胞,若尹璃死了,尹灵儿恐怕会记恨于他,但尹璃为尹简卖命,为了大业,他不能……”
“啊——”
蓦地,一道凄厉的尖叫声,打断了凤寒天的思路,熟悉的女音,令他不及多想,立刻飞身而起,急掠向山下的溪水湾!
眼见尹灵儿趴在溪边草地上,浑身哆嗦,凤寒天心急如焚,厉声叱道,“怎么回事儿?”
“禀主子,三公主被蛇咬了!属下保护不力,请主子责罚!”十余武士惊骇跪地,磕头请罪。
“什么?”凤寒天大惊,忙抱起尹灵儿,“咬到哪儿了?”
尹灵儿头晕目眩,她抖着嘴唇,“我蹲着撩水玩儿,突然出现一条黑色的蛇,咬,咬了我的臀部一口……林枫,救,救我……”
她话未说完,便一头栽下,陷入了晕厥。
“来人!”凤寒天急怒攻心,“传军医!”
武士听令,飞奔着去找大夫。
凤寒天不知毒性深浅,生怕来不及,但尹灵儿伤在臀部,是姑娘家身体最私密的地方,是以他一声令下,“全部背立!”
“是!”
众武士散开,背对而立,围成一个圈。
凤寒天撕破了尹灵儿的裤子,果然她左臀上有一个较深的毒蛇牙印,伤口呈黑色,明显有剧毒!他眉峰一蹙,不假思索的低头,一口一口的往外吸毒血,但吸了十多下,他亦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尹灵儿身边!
“主子!”
武士们察觉到不对劲儿,大胆回头一看,立时惊呼着,迅速抬起二人往营地狂奔而去!
……
月落星沉,夜色已深。
尹灵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百思不得其解的瞪着睡在她身旁的男子,她不明白,她怎么会在主帐中醒来,而且睡在了他的床上!最重要的是,他又为什么不要脸的与她同睡一床?
“三公主。”
苏炎掀起帐帘走进来,端着半碗黑糊糊的药,“趁热喝了吧。”
“怎么回事儿啊?”尹灵儿皱眉,她是趴在床榻上的,臀部盖着被子,旁边凤寒天沉睡不醒,像死猪似的。
苏炎语气不怎么好,“你被毒蛇咬了,幸好主子帮你吸毒,不然你死定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实在不明白凤寒天为何对这个人质公主百般照顾,甚至不惜搭上自己性命的救她。难道,真的动情了?
闻听,尹灵儿惊愕不已,“他……他为我吸毒?”
“不然你以为主子为何昏迷?若非主子体质好,大夫来得及时,他恐怕就没命了。”苏炎把药碗递给尹灵儿,然后用手探了探凤寒天的额头,“幸好没有发烧。”
尹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