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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尹简淡声下令,“将此二人拿下!”
“是!”
莫影答应一声,单挑长剑攻向马上的假冒货,高手出招,一剑便知深浅,那二人匆匆抵挡,但不过三招便被挑于马下,跪在了尹简面前!
良佑叱道:“说!尔等究竟是何人?敢冒充孟长歌,是嫌命不够长吗?”
“大,大侠饶命!小人是受人所托,雇主交待,恐防拓跋简不应,便以孟长歌和离岸之名邀请!”莫影的寒剑架在两人脖子上,两人惊惧慌乱的说道。
“雇主何人?”
“雇主是……是孟长歌本人!”
听到此处,尹简心头一紧,“孟长歌现在何处?”
“松柏坡。”
“那是何地?”
“宁州与禄口的界碑之地。”
尹简略一思索,道:“即刻带路!”
“主子不可!”良佑拦阻,嗓音压低道:“这二人来历尚且存疑,不可轻信!”
“是啊主子,万一有人设下陷阱,引主子前去呢?”莫影亦道。
尹简眺望远方,重瞳闪烁着暗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宁州都敢闯,又何惧松柏坡?飞鸽传书,命暗卫接应!”
“是!”
良佑拱手,不敢再相拦,他自腰间扯下一块白布,手指头咬破,迅速写了一行血字,而后以哨声召唤信鸽,发出了信号。
莫影注意到那二人的异常,不禁好奇的问道:“尔等眼部所受之伤看似不久前,不知何人所为?”
“是一位黄衣姑娘,那女子歼滑狡诈,武功高强,此刻正在追赶我们,若替大侠带路,大侠可要帮我们抵挡啊!”两人顺势哀求道。
莫影收剑,“走吧!”
不料,刚刚行出十余丈,便听得前方马蹄声疾驰而来,高个儿男子握紧手中的兵器,咬牙切齿,“定是那女子!老子要让她血债血偿!”
因为多了帮手,矮个子得了势头,亦心有不甘的叫嚣道,“对,待制住了那轩人,看老子怎么糟蹋她!”
听到这混账话,莫影险些一剑结果了二人!
须臾,一人一马远远的进入了视线,马上女子的鹅黄衣裙在夜幕中极为显眼,但相隔较远,五官轮廓不清,而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情况,她忽然停马,撕下裙子一角作为面巾,以蒙面示人。
长歌心急一路追来,但没有立刻催马上前,她坐在马上悠闲的打量,没想到那两个货色还有后援帮手,看影子一共五个人,她以一敌五,该如何稳操胜券的干掉对手呢?
“喂!臭女人,有种过来啊!”
挑衅的吼声,从那两个腌臜嘴里出来,令人反胃恶心。长歌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呼出一口气,笑语嫣然的扬声道,“小爷在江湖上欺男霸女的时候,你们还在茅坑吃屎呢!怎么,被小爷刺瞎了眼睛,不服气想报仇啊?来吧,有种五人一起上,小爷正好让你们见识一下天下无敌的灵山剑法!”
“轩人……”
“对了!你们不是想对小爷**么?行啊,先告诉小爷,你们的主子是谁,咱把这点搞清楚了,要么你们死个明白,要么小爷被你们糟蹋了也不至于糊里糊涂!”
那二人受不了长歌狂妄自大的辱骂,登时一甩马鞭冲向长歌!
莫影一急,欲追上去,尹简长臂一展拦下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莫影不解,小声说,“主子,这次没错,听这嗓音、行事风格,还有那句霸气的小爷,真真是孟大人啊!”
良佑蹙眉,“不用担心,依孟长歌的武功,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莫影还是急,“可是……”
“你现在过去,吓跑了她怎么办?”尹简胸腔涌动的厉害,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熟悉的倩影,小心翼翼又手足无措。
是的,幻想过无数次的重逢,设想过无数次重逢后的场景,他以为,他可以坦然面对,可以装作淡定自若,但是……他却在害怕!
是的,很害怕,很恐慌,他担心这是一个因过久的思念而产生的幻觉,担心他眨个眼睛,她又会消失不见……
而长歌却觉奇怪,不是同伙么?怎么那三人一动不动啊?
冲过来的两人拔剑骂道:“轩人,你今夜死定了!”
“哎,不是说好一起上么?这单打独斗多费劲儿!”长歌说话的同时,右手伸向腰间,拔出了藏在内裙的软剑。
闻言,那二人回头一看,不禁慌了,“怎么回事儿?他们不帮忙了?”
这情形一下子逗乐了长歌,她甩了甩手中的剑,笑道:“怎么,没有江湖义气了么?啧啧,小爷认为啊,还是明智点儿,把你主子招出来,否则小爷剁了你们的脑袋挂树上当箭靶子!”
她的话,令二人急不可耐的喊道:“喂?你们不想见孟长歌了吗?他可就在松柏坡,我们可都是孟长歌的人,只要你们帮忙杀了这个臭女人,我们保证让你们见到孟长歌!”
然而,那三人依然纹丝不动。
聪明如长歌,立时听出了猫腻,她登时一跳下马,持剑攻向高个子,将那人逼下了马,矮个子也忙加入战斗,长歌剑法太过凌厉,二人合力都处于下风,长歌正要结果了二人性命,却听到一个声音,“留活口!”
长歌一震,整个人怔在当场,这是……莫影!
而就在她楞神的当口,那二人趁机跳上马,匆匆逃命!
身后有马蹄声纷沓响起,经过长歌身边时,长歌闭上双眼,横剑一指,颤着嗓音,道:“别追了!”
尹简停下马,“追!”
良佑、莫影冲了出去,带起的劲风吹乱了长歌的发,她背对尹简,感觉呼吸都停掉了……
指甲用力掐进掌心,刺激的疼痛感,迫使她清醒,她说,“你疯了吗?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松柏坡现在布满了陷阱,无数起义军正在拿刀等着你呢!”
尹简下马,无声的立在长歌身后,墨眸一点一点的泛红,嗓音却冷然,“那又如何?”
“你认为如何?你看不出那两人是故意引诱你去松柏坡吗?”长歌忍无可忍的猛然转身,歇斯底里的吼道:“只带两个人便敢出营,你是自视甚高还是不想活了?”
尹简极力隐忍着心脏不规则的飞速跳动,他缓缓抬手,扯落她脸上的面巾,月色不甚明亮,可她的模样,在他眼中却清晰如昨,她的慌乱无措,亦是那般的明显,察觉到她想逃,他忽然俯身,吻上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娇唇!
长歌惊得双目大瞪,思维瞬间被淹没,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瓦解了她残存的坚强,久违的男性气息,充斥在她鼻尖,她尝到了思念的味道……
尹简不甘心浅尝辄止,他想深入的与她融为一体,想释放压抑了亘久的情潮,他尝试去拥抱她,尝试用舌尖撬她的唇,可是她却陡然惊醒,她用力推开他,转身狂奔而去!
“长歌!”
尹简嘶吼一声,足下纵起,但他用轻功追她,她亦用轻功逃离他,两人漫无目的地奔跑在四野!
直到,前面没有了去路,悬崖峭壁,水声潺潺,长歌终于停下了脚步。她知道,她逃不了了……
尹简在她身后驻足,他凝视着在夜风中浑身颤抖的她,他哽咽低语,“你去哪儿,尹简便去哪儿;若你从这里跳下去,尹简死亦相随!”
卷 三:听弦断,乱世烽火——033 美人泪,英雄冢(8)()
从盛夏到冬至,隔了整个秋,隔了千山万水与兵荒马乱的爱情,忽然死而复生,盛开在这严寒深夜。
长歌无声泪流。
那颗早已被埋葬的腐朽枯槁的心复活了,但是,她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不让它跳动的太快。她仰头,生生的逼回眼眶里的水渍,让自己变回那个冷血无情的孟长歌。
“尹简是谁?我不认识。“她转身,面无表情。
“忘记一个人,很容易么?孟长歌,你可以自欺欺人,但是朕,不会错认朕的女人。”尹简痴凝着她,目光不舍偏移半寸,他想走过去牵她的手,脚下却不敢妄动一步,生怕她真的纵身一跳。
长歌冷笑,“你眼瞎了么?孟长歌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爱的那个女人,从她机关算眷到你身边开始,从她盗取军机图开始,从她欺骗你离开你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死了!而你,不是派出无数人马全国通缉她么?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布温柔陷阱?”她音落,将防身的扔向他,“你可以亲自出手将我法办,或杀或剐,悉听尊便!”
尹简接住,语气渐渐平静,“好,既然你挑明了说话,承认了你对朕的虚与委蛇,那朕便不客气了。”
长歌隐隐咬牙,等待他出招。
然而,尹简却站着不动,且问她,“你现在是彻底恢复女装了么?”
“没有。”长歌皱眉,不明白他废话什么。
“那是为了躲避大秦官军的搜查,才临时以女子身份行走江湖,是么?”尹简又问,不待她回答,他兀自笑了,“怪不得朕养了一帮废物,原来是朕的长歌太聪明了。”
长歌羞恼,“你啰里啰嗦有意思么?我的身份你既知晓,从前的一切重新洗牌,你我不再有任何关系,你要打便打,何必……何必言语**?”
尹简不慌不忙,“你这么着急过招,看来你的武功精进了,是那什么……是灵山剑法,对么?”
“是。”长歌握拳,心里被他搅得一团乱。
尹简眯眸,定定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那么,若朕败在你的手下,你是选择杀了朕,还是留下活口。交给你的主子大楚靖王邀功领赏?”
长歌一凛,楞神了片刻,方才僵硬的扯唇说,“你不会败的。”
“朕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有!”尹简逼近一步,双目灼灼,“回答朕!长歌,朕想听你一句真心话,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朕都可以承受。”
长歌嘴唇蠕动了几下,喉咙似被火灼烧过,有些嘶哑的疼,“我……我不会杀你。”
“后者。”
“不,不是。”
尹简蹙眉,“那是什么?”
长歌作出狠戾的表情,“打断双腿,割了舌头,阉成太监,关进地窖里。”
“呵,其它行,太监免了吧。”尹简听着听着,禁不住唇笑,“朕若成了太监,你怎么办?你想守活寡?”
长歌无法再镇定,她急冲冲的撇清道,“你胡说什么?我说了,我们从今往后是敌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尹简注意着她脚下,生怕她一激动出点意外,便顺着她的话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你先过来,我们要打也得找一处安全的地方,不然夜黑看不清掉下去岂不是笑话?”
“那你不准再提!”长歌佯装的淡然一步步被瓦解,她心乱如麻。
尹简点头,“朕保证。”
长歌咬咬牙,这才挪动双腿,近前了几步,但还是与尹简保持些许的距离,她从腰间抽出软剑一抖,冷言道:“可以了,出招吧。”
“你用长剑,朕用,公平么?”尹简抿唇,朝左边空地瞅了眼,“不如你我都弃了武器,空手过招如何?”
长歌心烦意乱的吼他,“没了剑,我怎么使灵山剑法?空手我怎么可能打赢你?”
“算了,朕认输了。”尹简轻叹,直接扔了,“随你处置吧。”
长歌火气上头,迈进两大步,一剑搁在尹简颈侧,她仰头对视他,眼中闪着阴狠的光,“尹简,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我警告你,你别激我,否则我不定干出什么事儿来!”
尹简不闪不避,目光直直盯着她,“长歌,你若真想替靖王杀了朕,那么朕就把项上人头送给你!你动手吧,朕绝无怨言!”
“你……”长歌震惊失措,她执剑的手忍不住发颤,锋利的剑尖割破了尹简的肌肤,鲜红的血迹渗出,仿佛扎进了长歌的心脏,她终于失控嘶吼,“尹简你是不是傻?你是大秦的君主,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你就这么甘心死在我手里么?荣华富贵生杀大权,你都不要了么?”
尹简扯唇笑,并不在意的模样,“因为这个人是你,所以朕甘心。”
长歌手中的剑,“咣当”掉落在地,眼底深处聚积的泪水,忽然汹涌而出,“你不恨我么?尹简,你曾经说过,若我背叛了你,你定然不会原谅我,我也对你发过誓,我若对你不忠,便不得好死。如今,这些都该应验了,不是么?尹简,我们不可能成为爱人,这一生都不可能,我从前不肯对你交心,不肯接受你给予我的名份,你总是问我理由,现在你清楚了么?尹简,你心里明白,我的背景不简单,我不是什么通州人氏,我是大楚靖王派去大秦潜伏在你身边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