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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歌……”
“滚,离岸你给小爷滚蛋!”
离岸才启唇,就被长歌突然变坏的情绪给打断,她嘶吼着,顺手抓起木柜旁放置的鸡毛掸子就砸向了他!
离岸机警的避开,想着她从小被他惯成这样的坏脾气,也是他的责任,便忍着心头的火没与她计较,转身大步迈出房门。
长歌一头趴在床上,夺眶而出的泪水打湿了床单……
山长水阔,繁华天下,怎抵你一句绝情绝爱?
义父,如果这是你要的结果,那么我会成全你。
若果经年,你不悔,我亦不悔。
……
翌日。
长歌起了个大早,隔了一夜,她已将情绪控制的很好,将那份被焚伤的情爱压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她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今个儿,她得去校场,准时参加比试。
店小二送来洗漱水,钱虎命人做了丰盛的早膳送来,并说,“小公子,午膳我给你送到校场,你千万别再吃校场的任何食物。”说完,将备好的一壶水递给她,“渴的话就喝自己带的。”
“嗯,好啊,钱虎你有心了。”长歌点头接过,随意扫了眼,“离岸呢?”
钱虎答道:“在洗漱,呆会儿过来。”
“嗯。”
长歌没再问,快速整理好仪表,便坐在桌前吃了起来,吃到中途,离岸推门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长歌仿若没事人般,笑米米的道:“你再不来,我就吃光了。”
她嘴角沾着馒头皮,漂亮的凤眸一眨一眨的,尤其是那歪着小脑袋的模样,她自己根本不会知道,落在旁人眼中,那会有多可爱。
离岸不觉微微一笑,墨玉般的瞳孔中,浮起淡淡的宠溺,他在她对面坐下,温声道:“我不饿,你多吃点儿。”
钱虎见机走人了,屋中就剩下他们两人。单日做盏个。
长歌自顾自的吃,等她吃饱了,说道:“离岸,我今日不会再有事,你甭跟着我了。”
“你能肯定?”离岸蹙眉。
长歌自信的挑眉,“能啊,尹简定会保护我的,他不会让我出第二次的意外。”
“呵,看来大秦新帝待你确实不一般!”离岸讥讽的勾唇,眼中嘲弄的意味极为明显。
长歌不恼,只笑着说,“这不是正合意么?他待我特别,我才能有机会接近他,达到我们的目的,不是么?”
离岸冷冷一哼,再不发一言。
“对了,我换下的衣衫在床头,你今天帮我洗了吧,记着你要亲手洗,里面有我的贴身衣物呢,若被人发现我的身份就麻烦了。”长歌恍然又记起什么,连忙嘱咐道。
“洗衣服?”离岸吃了一惊,略带不可思议的道:“你不是都自己洗么?”
长歌诧异,“谁说的?那不过是哄义父的,这多少年来,其实都是你给我洗呀,怎么你忘啦?”
“哦。”离岸闷闷的应了一声,“那好吧,我洗。”
长歌满意的拍拍他的肩,唇边笑靥如花,“离岸,你好好干活,小爷回来会赏你的!”
离岸阴沉着脸,隐隐咬牙切齿。
长歌大笑着出门,心情似乎好的不得了。
……
校场。
长歌到达时,竟然出乎意料的被守卫士兵拦在了外面不许进!
“凭什么?”长歌怒,将兵部发给她的盖章准考函亮给士兵,“看清楚没?我是武士子!”
士兵面不改色,冷冷的道:“上头通告,孟长歌弃考,取缔资格!”
“什么?”
长歌一惊,继而更怒,她抬手一掌便拍在了士兵胸前,“让开!小爷要找人理论!”
“大胆孟长歌,敢造次就地抓起来!”
士兵卫队长高喊一声,数名铠甲士兵冲了过来,长歌盛怒之下,出手自不留情,她一身肃杀之气,攻守兼备,招招辛辣,众多兵勇联手,一时竟拿将不住她!
这厢的动。乱,立时便有人报给了主考官,听闻消息后,很快便涌出来一片人!
“住手!”
具有极强威慑力的一声命令,来自于齐南天,他面目阴沉,“孟长歌,你过来!”
打斗停止,兵勇罢手,训练有素的退到一边,严阵以待。
长歌扔掉夺来的一柄钢刀,冷眸扫视着昨日见过的一众大人物,毫无惧意的上前,她冷冷的道:“敢问主考官大人,孟长歌的武考资格为何被取缔?”
“你昨日比试中弃考,按大秦武考规则,故取缔资格。”左相李伦说道。
闻言,长歌一凛,“我是被人下药暗害,难道是我愿意弃考的么?”
众人一惊,右相宋承立刻道:“孟长歌,你此言可有证据?”
“没有,但我确实被人下药毒害,否则怎么可能突然肠绞痛?”长歌道。
虬髯宗禄道:“你一家之言,不足为信,不论何原因,弃考就是弃考,结果不能改变!”
“我不服!”长歌气结,她紧紧攥着双拳,“我请求彻查此事,还我公道!”
羽林军统领郎治平皱眉,“你可以到京兆府报案,但武考规矩不能废!”
长歌愈听愈怒,她强忍着心火,看向最后一个主考官,“齐大人,您怎么说?”
“孟长歌,别闹了,回去吧。”齐南天微微一叹,温声道。
宁谈宣、尹琏、尹珏、尹璃、尹诺、莫麟等众人全体沉默,无一人言语。
他们既无权干涉,也不愿卷入其中,选择置身事外。
长歌暴怒之余,反倒冷静下来,她锐利的眸子缓缓扫过五位主考官,一字一句清晰的道:“我武考遭暗害,凶手分明是想阻我入羽林军,如今五位大人非但不为我做主,反而取缔我的资格,难道说……凶手就是你们其中一人么?或者是你们五人联手害我?”
宋承大怒,“孟长歌,你放肆!”
再观其余人,脸色亦是难看。
“我讨的是公道!”长歌退开一步,神情倨傲,她个头虽小,却以睥睨的姿态涔冷的笑,“既然各位大人放任武考黑暗,置之不理,那我孟长歌只有告御状,请天子为我伸冤!”
音落,长歌转身即走。
正在这时,马蹄声响,远远的有一匹骏马奔来,马上之人,是长歌所熟悉的。
她顿住脚步,静观其变。
众人皆抬眸望去,心思立时各异。
马儿奔到跟前停下,高半山跳下马背,与众人相互见礼。
长歌立在一边,小脸黑沉沉的,率先开口,“高公公,我请求觐见皇上,我要告御状!”
高半山一扬手中拂尘,尖细的嗓音响起,“孟长歌,校场诸事,皇上已得知,有口谕给你,跪听宣读!”
长歌眉头微皱,但顺从的屈腿跪下,“草民孟长歌听旨!”
高半山朗声道:“皇上有旨,孟长歌即刻退出校场,着肃亲王带回王府暂为看管,与外界隔离,不得相见任何人!钦此!”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肃亲王多年不问政事,怎么突然……
且为何将孟长歌关在肃王府,而非刑部或者其它地方呢?
长歌亦懵,她不知尹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楞楞的问了句,“那我的案子呢?我的武考资格呢?”
“皇上自有定夺!”高半山只隐晦的给了这么一句官方说辞。
长歌心中稍一思量,叩头道:“草民谢主隆恩!”
“微臣遵旨!”尹诺同时步出,跪地一拜。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
尹诺带着长歌离开,高半山回宫复命,其余众人亦各自散去。
只是,表面无异,各人心思早已斗转。
帝王消息未免太过灵通,又或者是提前便有算计?那么,对于真相,帝王知多少?
……
午时,宗禄收到一张字条,依约来到城中蓬莱酒楼。
由跑堂带至楼上拐角包厢,宁谈宣果然已在等他。
宗禄拱手一揖,语气极为恭敬,“太师,久等了!”
“我也刚来,坐吧。”宁谈宣微笑,温声道。
宗禄落座,提起茶壶给宁谈宣斟茶,随口道:“不知太师找我,有何急事?”
“哦,也没什么,就是问一问你,孟长歌一事,与你有无关系?”宁谈宣语气淡淡,唇角勾起的笑容,始终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闻言,宗禄一惊,茶水不小心洒到了桌上,“太师何出此言?我怎会下这种黑手?”1d7hz。
宁谈宣道:“确定么?”
宗禄眼中现出一抹迟疑,就是这细微的变化,令心思缜密的宁谈宣猛然一掌拍在桌上,他阴寒着双目,“宗禄,你敢匡我?原来你对我的回报就是这样阳奉阴违?”
“太师!”
宗禄双膝一屈跪地,他拱手急道:“宗禄知错,当年若非太师金殿求情,先皇早已将我斩首示众,我的性命是太师所救,万不敢欺瞒太师!”
宁谈宣一声冷笑,并不言语。
“昨日孟长歌的膳食中,我只命人放了些许泻药,原是想整他一番而已,不知为何他竟说是肠绞痛……”
第086章:如此相像?()
宗禄的说辞,令宁谈宣眸子渐渐深邃,他盯着宗禄,沉沉道:“只是你一人所为么?”
“是,没有人跟我合谋,我昨日上午瞧见孟长歌,见不得他神气,就差人到药铺买了些许泻药,于午膳时,交给了厨子李大。爱睍莼璩仅此而已,绝对不是可以让人得肠绞痛的药。”
宗禄目光诚恳,言之凿凿,竟似不像在说谎。
“厨子李大现今何处?”宁谈宣沉吟半响,端起已凉掉的茶轻抿几口,方才道。
“在校场当值,我本想找李大问与清楚,但担心被皇上的耳目盯上,是以还不曾对质。”宗禄说得此处,神色已显焦虑,“太师,皇上已介入,怕是会有麻烦,眼下该如何处理?”
宁谈宣冷冷看着他,“你现在问我?做这件事情之前,为何不先来问问我的意见?”
“我……”宗禄被噎住,狼狈的垂下了头。
“你眼里何曾有我宁谈宣?我是否说过,没我的令,谁也不许动孟长歌?”宁谈宣缓缓起身,语带凉薄,“宗禄,你这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孟长歌若再有差池,你我兄弟难做。”
跪于地上的宗禄,蓦然抬头,激动道,“太师,孟长歌不过一颗棋子,竟比我们兄弟情份重要么?”
宁谈宣笑,“他不重要,有时看到他展露的锋芒,我都想折断他的羽翼,但……暂时我还不想动他,不想他出事。”
“太师,我明白了,求太师原谅我一次,我保证再不动孟长歌。”宗禄恳切的点头。
宁谈宣侧目,盯着门口方向,淡淡道:“想办法先审清楚,中间或许有其它的猫腻。若果真没有,只是孟长歌夸大的话,那就做掉相关知情的人,来个死无对证。”
“好。”宗禄大喜,只要宁谈宣这关能过得了,其余什么都好解决。
宁谈宣举步而走,微敛的重瞳中,掩藏着无人能懂的深谙。
然而,当宗禄急匆匆的回到校场时,却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厨子李大失足掉进水井里淹死了!
宗禄忽然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
一个时辰前,肃亲王府。
长歌不晓得尹简想干嘛,把她关进肃王府,难道就是让尹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到达王府已经很久了,尹诺话没说几句,就是总瞅着她看,难道她脸上有花,亦或者她男装倾国?
长歌想不明白,也弄不懂,说关吧,也没具体关她在某个房间,而是随她自由走动,诺大的王府,她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从主到仆,对她的态度都很友好,而且有丫鬟时不时的会给她斟茶送点心,可尹诺也同时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这令她感到很迷茫。
“肃王爷,您……”长歌挠挠头,她不知该从何说起,一脸纠结。
尹诺立刻接话,“怎么,你需要什么?”
“那个……我不会逃跑的,肃王爷您没必要亲自监管我啊,您若是累了,可以先去休息的。”长歌干笑道。
“本王不累。”尹诺微微一笑,“快午时了,呆会儿本王同你一起用膳。”
长歌听闻,感觉受宠若惊,她咽了咽唾沫,道:“肃王爷,您身份尊贵,我不过一个草民,您怎么待我如此好?”
“哦,皇上交待本王善待于你。”尹诺随口一答,望着长歌的眸光,依旧专注炯亮。
长歌不太自然的避开他的注视,心中则忖,就算尹简嘱咐,那也不至于让堂堂王爷亲陪吧?
而且……这人看她的眼神怎么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沉默了稍许,长歌忽然微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