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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努力的,不过这孩子的事还是要看缘分”
司马奕微怔,随即恍若不觉的笑了笑,似是承诺,又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笑容。
李世民目光微凝,只当司马奕是敷衍,想到他听到的消息,心中担忧更甚,这若是其他的皇子,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但是太子不行,娈宠不算什么,但若是因此耽误了子嗣繁衍就不能忽视。
“朕听说你这段日子一直在宠幸一个乐人,甚至因此冷落了后宫?”
李世民语气淡淡的,喜怒不明,偏偏司马奕听出了其中的警告之意,顿时心头一凛。
“就像父皇说的,不过就是一个玩物而已,儿臣心中有数”
司马奕不动声色的答道,只希望李世民不会再深究下去,这些日子他有些忘乎所以了,但是结果却并不如人意,李世民并不是好敷衍的主。
“既然你也说是个玩物,那接下来该做什么你也应该知道了,不要忘了,你可是一国储君,后宫容不得一个男人颠倒阴阳,这取舍之道你应当知晓,不要让朕失望”
李世民看着司马奕,目光深沉如渊,有期许也有警告之意,既然事情已经摆在他面前了,他只能做到万无一失,决不能留下任何动摇国本的可能。
“儿臣明白”
司马奕迎着李世民的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拳攥紧,语气里带了一份坚决的狠意,而看到这一幕,李世民满意地笑了,帝王绝不允许有儿女情长的一天。
等到司马奕离开大殿,李世民难言疲惫之色,脸上多了几分苍白,掩唇压抑着低咳声。
“咳咳……你说朕是不是对太子太严苛了?”
李世民偏过头,对着站在一边的贴身太监问道,幽幽的语气透着隐隐的歉疚。
“殿下会明白陛下您的心意的”
老太监劝慰着说道,李世民无奈地笑了笑,他的身体愈发差了,所以他如今想的只有如何让长子顺利接替他的位置,至于其他的,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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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心低头看着司马奕吩咐送来的小药瓶,眼里震惊过后就是凄绝,苦涩在心间蔓延,他如何会想到走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殿下的意思,称心明白了”
称心看着背对着站着的司马奕,露出了一分释然的笑意,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觉得后悔,只是可惜不能再继续陪着那个人了,这才是真正让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原因。
“会后悔留下来吗?”
司马奕转过身看着称心,目光多了些复杂的情绪,这是他想到的最体面最不痛苦的方式了,算是最后一份恩典了,司马奕自诩不是个好人,甚至有些不择手段,但是面对着被他牵连到如斯境地却依然目光澄澈毫无怨恨的称心时,司马奕难得的多了几分难言的愧疚。
称心恋慕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司马奕身上,坚决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能留在殿下身边伺候,称心已是心满意足,只是这样的日子太短暂了些”
“殿下会记得称心吗?”
称心目露期盼,神情里多了几分忐忑。
“……会”
司马奕也不能笃定,时间太过玄妙,毕竟他有的不只是一辈子,再深的记忆也会慢慢淡化,终有一日被时光常埋,但是看着称心眼里的期盼,司马奕难得的想做一个温柔的人,或许他真的不会忘记呢……
“谢谢殿下”
称心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绝美凄楚,他轻轻拧开木塞,看着司马奕一饮而尽,目光充满着爱恋和不悔。
他仰望了数万年的殿下,能够有幸陪他走过这短短的路程,便是修为尽散重入轮回,他从来都不曾后悔……
司马奕僵着身子走出大殿,面色阴沉,让守在门外的宫女太监都不敢上前,只能低着头,不近不远的跟在他的后面,不敢生出丝毫的异响。
走着一路回到寝宫,司马奕挥退了所有的下人,倒在了床榻上,睁着眼睛不发一言,但是再也不会有人体贴的守在他身边,担忧的望着他了,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得了这样的结果,司马奕心里翻到空落落的。
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故意宠着称心将他推到了风头浪尖,司马奕从来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便称心和他经历了许多,如今怀疑的人终于不在他身边,称心的死定然也能加重他在李世民心中的砝码,他应当松口气才是,可是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漂泊了这些年,他也终于感到寂寞了,即便还不算是爱,他也是欢喜他的陪伴吧。
往昔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司马奕怔愣了许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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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二十二年的冬天,前朝后宫笼罩在一层阴云里,随着诸皇子相继就藩,公主出嫁,这宫里的气氛愈发的冷清了,李世民的身体也愈发不好了,连续几日都召了太医,这前朝的政事慢慢移交到司马奕的手上,政权的更迭悄然进行着。
李治和司马奕守在帷帐外,大殿里漂浮着中药苦涩的味道,太医在里面会诊,而他们只能守在门外,静静的等候着传召。
李治面露紧张,时不时的望着帷帐,偶尔也撇过站在一边的司马奕,心思有些复杂,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放弃那些天真的想法了,他现在只希望父皇能够身体健康,能看到他出宫建府的那一天。
司马奕的心里更是平静,他对李世民可没有什么孺慕之情,到现在为止,百里之行已经走了九十九,只等到最后的那一步,所以他何必着急,越是到这个时候姿态就更是要做足。
“两位殿下请回吧,陛下已经歇着了”
帷幔突然被掀起,老太监走到两人面前,低声劝道。
李治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司马奕走出了大殿里,然后目送着司马奕离开,对于长兄的冷淡,他有些惶惶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贞观二十三年五月,李世民驾崩,司马奕登位,改年号启元。
启元二年,又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长安城里涌来了一大批的士林举子,一时间热闹非凡,到了放榜的那一天,更是风起云涌,长安城里笼罩在喜悦的氛围里。
东城的长安客栈里,一个小书童从街上一路跑回来,一鼓作气冲到房间里看着他家的公子爷,乐得脸上开起了花,激动的不能自己。
“公子、公子,您中了、您高中了!”
“那就好……”
白衣布衫的书生眼里盛满了喜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绕过小书童,走到窗前,望着皇宫的方向,斯文俊秀的面容此刻流露出几分喜悦和满足。
虽然知道他很可能上榜,但真正等到结果他才放下心来,他终于回来了,回到了长安,回到了他在的地方……
第96章 戾太子刘据()
刘据(前128年—前91年),汉武帝刘彻嫡长子,因生母为卫皇后,故称卫太子。元狩元年(前122年)立为太子。武帝为其修博望苑以通贤。征和二年(前91年),汉武帝在巫蛊之乱中被江充、苏文等佞臣蒙蔽,刘据起兵反抗后兵败逃亡,而后因拒绝被捕受辱而自尽。刘据之孙刘询继位后,为刘据追谥曰“戾”以表其冤屈,故又称为“戾太子”。
………
精致的鎏金铜炉里升起袅袅的青烟,窗柩上的薄纱随着清风轻轻飘动,日光投射进来,满室澄澈的阳光,案几上墨玉制成的棋子隐隐流动这幽幽的冷光。
“可是想好了?”
指尖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声,面前步步紧逼的棋局,卫青看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青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想不想好,所有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司马奕纤长白皙的指尖摩挲着微凉的白子,微微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嘲讽。
“舅舅没什么可帮你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卫青皱了皱眉,垂下来的眼眸遮掩了他眼神里的复杂,心里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我明白”
司马奕全神贯注在棋局上,脸上云淡风轻,这样的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并不感到失望,毕竟他这位舅舅的身份太过敏感了。
卫青笑了笑,不知是心酸还是欣慰,比起从前总算长进了些,他也能稍稍放心些。
身掌兵权,又与皇家结亲,阿妹又成了一国皇后,外甥还是当朝储君,就意味着卫青注定是被帝王信任同时也是猜忌的,他是太子的天然拥护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反倒不能和太子有太多的亲近,反而应该处处避嫌,这才是长长久久的保证,而这一点,司马奕和卫青都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这点的心有灵犀也要被打破了,司马奕能够感觉到卫青身上的死气越来越重,一旦卫青故去,他的兵权将会重新回到刘彻的手里,这意味着平衡将要被打破,他将失去牵制刘彻的一柄利器,这也是未来刘彻决意废太子的重要原因,但是这一切卫青都不知晓,他还认为他的外甥的位置做的很稳。
也是,有谁会想到会有那一天,身为武帝的嫡长子,深受宠爱,这太子的位置一做就是这么些年,谁都认为只要太子勤勤恳恳的,总有一天能够顺利登基,但是人生总是有变故的,而这样的变故司马奕经历的太多,所以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让司马奕感动庆幸的是,这些年的太子不是白当的,即便卫青手上的兵力不能为他所用,但他在背后也收揽了不少将领,这也多亏他有个好舅舅的缘故,这也是司马奕的底气所在。
“谨慎些,莫让别人拿了你的把柄”
卫青沉吟数刻,低声嘱咐道,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寿命几何,但是这些年南征北战早就将他的底子掏空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这也是他有意放纵司马奕的原因。
卫青很清楚自己存在的价值,他更明白一旦失去了自己这根支柱,他的妹妹和外甥将要面对什么,他确实没有预料到太子被废的结局,但是他能想到他的死对东宫产生的巨大的压力,所以面对着司马奕的选择,他还是妥协了,比起毫无血缘的妹夫,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并不太难,只是一旦事情败露,牵连的人就太多了,卫青迎着司马奕平静的面容,突然就明白了他的坚定。
“舅舅放心”
司马奕露出淡淡的笑容,颇有几分胸有成竹的笃定,筹谋了这么久,他不觉得自己会输,不过对于善意的关心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卫青心有歉疚,面对着即将到来的父子之争,他却只能坐上壁观,但心里却暗下决心要适时地帮司马奕一把。
介于许多不能言说的原因,司马奕没有在卫青的府上呆上太久的时间,陪着卫青下了几盘棋之后也就打道回府了,临了的时候,才看到他那位公主姑姑姗姗来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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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里,司马奕就听到内侍回禀说公孙敬已经等了很久,略一踌躇之后,司马奕就吩咐宫人将人引到了书房里。
等到公孙敬过来,恭敬的行完礼之后,二人之间很快进入到正题里。
“查的怎么样?”
“回禀殿下,臣彻查了整个东宫上下,并未发现可疑之物”
公孙敬恭敬的回答道。
司马奕眉目微敛,眼眸低垂落在一处,指尖时不时的敲打着桌面,神情里带着似有似无的不解,公孙敬低着头,站在一侧不发一言,丝毫不敢去打断司马奕的思考,房间里一时间悄无声息。
“继续查,如有可疑的情况,立刻向孤回禀”
“诺”
司马奕指尖一顿,眉间的愁绪瞬间隐去,淡淡的吩咐道,带着不怒自威的内敛,让公孙敬无法忽视他身上传来的巨大的压力,神情愈发谦卑起来。
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司马奕并不感到很失望,毕竟这东宫这么大,想找一样被别人藏起来的东西短时间里并不容易,更何况司马奕并不清楚那样东西是不是已经被送了进来,只是他现在做的仅仅是预防于未然。
“晚上派人去探一探椒房殿”
椒房殿是卫皇后的寝宫,倘若东宫里没有那样东西,司马奕只能把目光放在椒房殿上,只有这两处地方才造成致命的伤害,所以任何的可能性他都不能轻易放过。
“诺”
公孙敬不问缘由,他的职责只在于听命与太子殿下,这也是到目前为止,司马奕如此重用他的原因。
这件事暂时解决不了司马奕就只能放在一边,而另一件事才是他目前最关注的事。
“孤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按殿下的嘱咐,已经找了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