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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本天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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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

    “对,演城处处产珍贵名木,许多蛇天然就有护宝的本性,这里绝对不可能没有蛇。我们从一开始看到的就全部都是表象。苏和说的一点儿不错,这世间何物不能造假,何事不能造假。何况是这个处处皆诡异的演城。”

第四十九章 蛇渊() 
南月托着下巴转了好几圈,沉思道:“蛇这种动物喜处险境。而且已经发现的这两个山洞也都是开凿于断崖之侧。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其他的战车兵器也都在断崖峭壁深谷这种险峻蛮荒之地。”

    完颜旻认可她说的,二人开始在一座座危岩耸巅逐一排查。

    南月与完颜旻以轻功之势毫不费力地上了一座又一座山巅。只道天上没有云彩,站在这极高处四目下望,才发现云海都在山间翻滚。云雾极薄,时而清澈,时而浓厚,似含似吐,似凝似化。缥缈如白色孤舟,浮游在群山腰际,掩映着如玉的山峦。

    两片缥缈人影盈盈然在断崖落下,立于一块孤石之上,动作皆如行云流水,穿花逐月,一个从容超拔,一个纤巧轻盈。衣袂扶摇,如仙如画。

    果然深山生绝草,四下里古木粗壮的褐色根藤牢牢抓住被薄藓覆盖的土壤,根系之间缠绕交错,九曲百转。茂盛而丰厚的树冠连绵相接,互相与别的树木交覆通天,只在枝叶缝隙里漏下浅浅月光,打在地上,像是依花纹织就的锦色素网。树下无花,只有各色姿容绝异的野草——或许不是野草,而是哪家名医苦苦寻求的稀世药材。只是在幽处,所有的稀罕也都显得平常了。

    和最开始那座断崖无异,每个山头都是险峻陡拔,有些甚至难以下脚。唯一不同的是个各个独立的山体间景色各异,气象万千。

    每座山的山头都有顽石镶嵌,上面刻有斑斑驳驳的字迹,部分笔划已经剥落。

    南月兴致勃勃地研究了每一块石头上的字迹,并没有一块能与“蛇云”二字牵扯上丝毫关系。

    幽鸣谷,是因为那里好多鸟,叫声婉转动听;紫云涧,因为那里密布紫色云雾,玉针林,取自满地蓬蓬覆盖的松针……可是蛇与云,蛇再厉害也不能跑到天上去,而唯一多云的紫云涧,里面并没有发现蛇的踪迹。

    南月苦思冥想,脑子里来回盘旋着石头上的若干名字:“幽鸣谷、紫云涧、玉针林、望月崖、石窟、猴观、悲猿峰……”

    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来回颠倒地念那些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眼:“谷、涧、林、崖、窟……云,蛇云——”

    完颜旻此时也在沉思,听南月这样来回数,不由打断她:“所有最高耸危峻的山头都找遍了,一个都没有错过。”

    南月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只是恍恍惚惚听到完颜旻的话,眸中却忽放异色惊喜:“我明白了。”

    完颜旻目光转向她。

    “你说的没错,所有最高的地方我们都去过了,可是最低的地方呢?”南月脸上闪现光彩。“若我猜得不错,黄老爷临死前说的那两字不是‘蛇云’,而是‘蛇渊’。”

    完颜旻眼里流过一丝淡淡的惊喜和赞赏,道:“这就是你说的‘最低的地方’?”

    南月已然迫不及待,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兴奋不已:“我们已经找了这么多地方,只需要再找到那个‘蛇渊’,就很可能离他们藏战车的地方不远了。”

    于是这次不是上,而是下。两个人不是在断崖周围和上方摸索,而是顺着陡壁小心翼翼地进入从上方看起来渺渺无一物的低洼地带。

    找了好几处低涧还是一无所获,最终终于发现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的空谷,掩藏在一幅宽而急湍的瀑布之下。

    两人顺水势到了瀑布下游,发现原来山下别有一番天地。

    完颜旻找了一处看起来无危险的地方,和南月蹲在一棵古木的枯根上观察这奇异的地方。只见不远处有溪流潺潺,依山是一处尺面极宽广的石壁,

    月色迷蒙之下,一切仿似镜中幻象,一片银白。常年被雨水冲刷的光滑石壁上,影影绰绰映出粼粼水波暗隐浮动的影子。

    却看那石壁之上,满墙墨绿色藤萝,粼粼反光处可识别几点幽绿,其余都是深墨翻浮。整面墙都要被密密麻麻的叶子覆盖。叶子本身与其黑色叶影重叠,映得墙体斑斑驳驳。

    南月想上前一探究竟,被完颜旻止住:“别去。你仔细看那石墙上水影。”

    完颜旻目光停驻在那墙体上,凤眸里掠过精光。

    南月认真看去,那墙上影子隐隐之间似来回缓缓浮游,条条带状暗影明灭可见。

    南月慢慢捂住嘴巴,掩了鼻息,大大的眼睛询问地望着完颜旻。

    完颜旻只淡淡点头。

    水里有蛇。

    而且就墙上带状影子的密集程度来看,浅水里满满都是蛇。

    这时石壁上传来声声窸窣,满墙的叶子开始哗啦啦响动。

    谷底无风。

    那么叶子响得这样频繁的原因是——那面墙上也有蛇。而且极可能爬满了蛇。

    完颜旻勾住南月腰际,轻捷而迅速地将她带离地面。浅水绵绵风一样旋起,悄而无声向着上方开阔无垠的浩渺晴空返回。

    南月雪白而敞阔的袍袖里灌了风,四体腾空的惊察使得她双手下意识环住完颜旻脖颈。眼里顾盼神飞,好奇而灵动地打量着半空里周围景色,心田里缓缓潜流起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皎皎当空旷远幽蓝。

    恍恍兮如轻云之敝月,飖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完颜旻稳稳着地,落下掌于南月腰间的手,漠然开口:“你可以松开了。”

    南月傻愣,猛不跌抽回手。退出两三步来,眉眼之间强掩住一些不好意思。

    语气也极为不自然地道:“来都来了,你干嘛这么快就上来,我们还没有亲眼看到那石门背后是不是真的藏有战车。”

    “不必。”完颜旻眼眸里盛着万千深邃,跨越云海濛濛星月几顷,掌控了一切似的淡远超然。

    “这里既叫做蛇渊,明显下面的涧谷是把满山的蛇都集中在一个地方。那是蛇的地界,你若想使蛮力硬闯,不中毒而亡也会葬身蛇腹。”

    “那难道因为险阻困难就要放弃吗?”

    “权臣造反的证据,朕绝不会让它沉遗在荒山里湮声遁迹。”

    完颜旻走在南月前方,背影似与天光融为一体。

    缱绻乌丝如云如瀑,看不清楚的侧颜与周围人景自然而然生出千丈距离,雪落无痕似地浅浅传来一句:“跟朕回宫。”

    南月神情沮丧地望着他,缓步跟着,以前在她面前装五岁孩童的时候,明明是一幅扮弱无辜的脸。有时候又很木很傻的可以轻易被她耍到。但那样的时刻太少了,他骨子里,还是习惯性地自带着与所有人冰山一样的距离,冰山里面藏着高深莫测的聪明。——他一定早已想到了进入那石窟的办法,所以才能这般漠然无惊。

    这个迷一样的冷人,如果不是他曾在她面前犯病装傻,让南月捕捉到自己与他有着惊人相似的脆弱,她断然不会厚着脸皮把他当做朋友。

    骨子里有着相同世界的人,冥冥然自会靠拢。

    二人终究是上了马车,由一众侍卫护送着回京。

    接连折腾几宿,又在野路上劫持赫连拓。南月早已筋力尽疲,沉沉睡倒在马车里。

第五十章 帝师() 
二人到达盛轩宫的时候,已是四更天。

    南月歪在马车上,手落于厚软的毛毡,睡颜安稳,唇角挂着浅浅笑意。

    完颜旻仔细地看着她,其实已经看了一路。

    一路上,不止一次,想把她摇摇欲坠但始终没有滑落车缘的脑袋搁到自己膝上去,这样她可以睡得好一些。

    可是,他怎么能开始有这种妇人之仁,对一个不相关的人产生莫名其妙的不相干的关心。

    那不是一个帝王应有的姿态。

    车停了,于是一些动作可以变得光明正大。

    完颜旻略微蹙眉,一个帝王怎么能有这样卑劣荒谬而又可笑的想法。

    神游一样进了盛轩宫。

    传铃早已在偏殿歇下。

    御风守在正殿门前,远远地看到完颜旻打横抱着南月进门来。

    御风颔首,低声叫了句主子,完颜旻示意一下径直抱着怀中人儿进了正殿。

    把南月放到龙塌上的时候,完颜旻下意识轻手轻脚。南月身体就要触及床面,完欲抽走自己双臂起身来,却被南月在睡意朦胧里勾住了脖子。

    小嘴一张一合地翕动,嘴里念念有词:“小旻旻,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好朋友。”

    完颜旻此时还半躬着腰,二人离得那么近。

    南月虽着男装,但小女儿体态还是纤毫毕露。修长而细腻的脖颈,鲜艳而柔软的樱唇,紧闭的眸,浓密而纤长的睫毛,无不昭示着少女的美好与诱人。

    完颜旻敏锐地感觉到她单薄白衣下散发出淡淡的少女体息。眼前是两截嫩藕一样光洁如玉的纤臂。

    十九岁的少年,这次不仅仅是心里凌乱,连身体似乎也不受控制了。完颜旻只觉胸中一片炽热,直想……

    他也不知自己想要做什么,酒谷子从来没教过他这个。可是心里隐隐而来的懵懂,又好似很清楚地渴望并自然而然地理解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但理智还是提醒了他,他不是寻常人家少年,自己生命里更重要的身份,还是一代帝王。为了北冥的天下,他可以掩饰一切,隐藏一切,割舍一切。

    他曾享受着独一无二的孤独,曾细品刀口舔火的疼痛,也从来都是独自凭吊廿年来藏于心底的悲欢。喜也无情,乐也无情。从来不需要怜悯,从来不需要理解,也从来不需要再多一个人陪伴与分担。

    欢乐与忧愁,尽数忍下肚去,才能成就无比强大的帝王。

    是的,存在于自己身上唯一合理的身份,就是一朝独一无二的王。这几乎是完颜旻从生下来起就必须担着的使命,直至也许有一天,月圆明满,性命终结。

    南月身体被重重地撂下,平稳好自己心绪的少年帝王头也不回出了盛轩宫。

    “主子……”御风欲言又止,看着完颜旻衣角消失在门口。

    这个没有表情也没有太多语言的人,心里有很多很多的事情。

    即使他从小惯于听命行事,为报恩而活,他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觉的人。——只要胸腔里的一颗心脏还在鲜活而有力地跳动。

    完颜旻独往京都城郊一座矮小废旧的院落,轻谨而毕恭毕敬叩响了院门。

    那木门枢纽零零落落,似要散架的样子。被经年雨水打击的旧木,斑驳锈影似浓墨重彩泼下的泪痕。门内并不曾上锁,从触及门缘的手感就能知道,这门极易推开。

    然而完颜旻并不敢轻易走进。

    为了让他能走进这扇世人惯常称之为“柴扉”的门,母后当年带着小小的他,在冰天雪地里守了一夜。

    半晌,里面传出似醉而醒的疏狂倦懒声音。如果你曾见过这柴门里的主人,一定会或多或少地讶异这声音是如此的年轻与温润。

    完颜旻懂得这是让他进去的意思。师父的简简单单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甚至末于微毫的颜色气息的变化,他都紧牢于心。

    门被小心地推开,又毫无痕迹地掩上。

    白发红颜,酒谷子躺在一堆完整的不完整的瓶瓶罐罐上,手里摇着一把破蒲扇。身旁的糟酒还有不多不少刚好半瓶。

    总有人可以以褴褛之躯安坐于风雨飘摇的东倒西歪之上,于宿醉里掌管着人世间极罕有而珍贵的独醒,手持敝蓆而可以倾动天下。

    甚至利用对俗世的悲哀泼洒对众生隆重而冷情的热爱。

    向此卿卿者,世间唯有酒谷子。

    于完颜旻,除酒谷子之外再无帝师。

    微斯人,吾谁与归。

    “喝了它。”

    苍眸微斜,里面盛满的是时间与世道赋予的厚重炎凉。

    悲世,而不避世。

    这份芜杂的勇敢来自十四年前,那华美妇人的重重一跪。

    萱后,用自己柔软而脆弱的计谋,劫留了狂夫酒谷子半世的自由。

    人的前半世,总是没有自由的;后半世即使有,也是前面的苦换来。

    完颜旻很恭顺地,捧起那只粗砺打磨的陶瓶,仰头喝干了瓶里的糟酒。

    十四年前,他憋着通红的小脸,尝第一口酒的时候,嗓子眼儿一股灼烫的热辣,辣出眼泪来。但还是一仰脖把整壶酒吞下肚去。

    正是这种五岁就有的惊人的果决和狠毅,让酒谷子眼睛里流露出赞赏。

    幼帝完颜旻,也便从此推开了那扇柴门。

    事实上,那陶瓶不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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