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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武功嘛。她平常用来混市井的那些三脚猫小动作瞬间被鄙视到地下十八层还矮三分的位置。师父简直太小气,厉害功夫一样也不教她。
南月眉眼闪烁,并不打算服输,换一种招式,将地面上一层叶子旋空横扫,在完颜旻周身织就了一张毫无杀伤力但足以添堵作乱的帐网。
完颜旻双脚一寸也未移动,只在手上幻影生风,一一化解南月招式。
满天悬浮起的落叶被尽数化为齑粉。
不过南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不过想借这张大网分散完颜旻注意力。
南月虽招法远远不及,但轻功遁术甚是了得。完颜旻应付空中乱卷的叶片时,不防间被她点了关键穴位,定在原处,动弹不得。
南月用手指戳戳他身体,确定完颜旻是真的着了他的道。脸上笑意灿然绽放。
双手交叠背在身后,得意洋洋地绕着完颜旻转了一个大圈。不以为然地道:“原来本事不过如此,空有一身内功绝学,碰到偷袭就动不了啦。”
完颜旻不以为然淡淡答:“皇后可知道武林高手间的比试,真正的君子都有不用暗器的自觉。”
“我不是君子啊,小女子不择手段是也。反正你现在动都动不了了,不会有人因为你是君子就来帮你解穴道的。”南月无辜哀叹。
说着掂脚摸摸完颜旻的头。
务必要乘人之危多干些平常不敢干干不了的事。
完颜旻脸色极其难看,忽然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南月警觉。
“皇后就如此确定朕真的动不了了。”
南月意识到不妙。
已经晚了。
完颜旻穴道不知怎的忽然解开,顷刻间移动到南月身边,速度之快不见形迹。一手反撇南月手掌,南月惊慌间失去反抗能力的身体在半空里缓缓转了完整一圈。
重心失去,如下水的旱鸟,胡乱扑腾。
等南月从突如其来的变化中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端端正正坐在满地落叶上。双手被反剪在后。只觉左肩膀上一阵沉重。
侧脸瞧去,冷不丁发现完颜旻将头抵在她肩膀上,整个人贴于她身后。
南月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怎么像鬼一样。
灼热气息环绕。
“还说什么君子,明明就是欺诈。”南月气愤嘟哝。
“朕不过以皇后之法,还治皇后之身。”完颜旻话语间蛊惑迷离。
“好了好了,我承认你功高盖世,无人能敌,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吧。”
完颜旻不予理睬,伏在她耳边轻叫:“丑月月。你这般不听话,叫朕该如何惩罚你。”
南月心下一震,身体激流蹿过一般。不知何时她开始渐渐地惧怕,完颜旻这种过分的靠近。
她真的很丑吗?连他也这么觉得……
南月转过脸来,正要理论,却恰好对上完颜旻薄唇。顺势附上,似早有预谋。
完颜旻托着她后脑,唇间缠绵攻势渐渐难解难分,两人身子从同向而坐,渐渐交叉调整为对立紧贴。
南月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直到双肩触地,肩胛骨被完颜旻轻巧摁住。
“你输了。”熟悉的声音落下。
与此同时,南月呼吸变得轻松舒畅,不用再从完颜旻口中夺取空气。
“幼时父皇教我习武,一旦双肩触地,便是输了。”完颜旻面无表情的脸清晰放大在南月眼睛正上方。
南月脸上瞬间蹿起一抹嫣红,夹杂着羞怒,激愤,懊悔和反抗。
完颜旻唇边扯起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用手拨开南月耳际的发丝。轻飘飘吐出一句:“月姐姐,旻儿不过是用了美男计,你便六神无主了。”
南月只想一拳砸向他坚挺的鼻梁。
月姐姐!对啊,她怎么会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最会演戏的家伙。自己居然,轻轻松松又被他骗了。
完颜旻却一改轻佻放肆之态,敛容收笑,起身站立,背对南月冷声道:“分辩不清楚敌人的真实情况不说,心绪还这样容易被人左右,枉费朕原想好好栽培你,将你收用为心腹属下。”
南月惊讶,慌忙拍拍身上树叶站起来。
眼里有喜色,忘了刚才尴尬的吃败:“你要将我培养成你心腹,那就是说,你会不遗余力地教我功夫?”
“朕原想你有些小聪明,倒有成就你之意。可如今看来,是朕高估了你。”
说着转身离开,大有不返之势。
南月岂容到手的鸭子飞走
“等等。南傲天书房里有机密。”
完颜旻脚步顿住。
南月趁势说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让你看到我是可教之材。”
完颜旻深眸厉邃地转过头来“南傲天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只要我想知道,便一定可以知道更多。”南月笃定地看着他。
“好!”完颜旻干脆地转过头来,幽幽开口:“做朕的心腹属下,忍常人不能忍的疼痛训练。只要你合格,你想做的事,天下没有多少人能拦你。”
“我同意。我什么都能忍受。”南月斩钉截铁,她一定要练就最上乘的武功,亲手解开溪娘死去的谜,还要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
父母……想到父母南月不禁心酸,
“你父皇,对你一定很好,还亲自教你习武。”南月低声落寞地说,掩饰着细微的艳羡。
“朕一度恨他。”
南月抬头,不可理解地看着完颜旻。怎么会,先帝完颜孤辰,是有口皆碑的圣明君主。
可是完颜旻目光孤沉,远不似随意说出口的话。
“十四年前。父皇为稳固朝中势力辜负母后而宠幸夏姬。母后当时不知内情,心灰意冷,甚至为那女人主动退避中宫之位。父皇难以挽回母后心意,心怀愧疚,亲披战甲远赴川阴,可夏姬原是敌军首目派来的细作,生性蛇蝎心肠,趁他远在川阴征战,将母后禁足冷宫,毒害于我。”
“你身上的蛊毒,就是那时……”
“不错。”完颜旻长舒一口气,凝视着远空回忆道:“夏姬善用毒,那只蛊,是她生前怀着极大的恨意亲手培育,没有解药。而当时前线又传来父皇阵亡的消息,母后守着我,一夜间苍颜白发,直到后来大局稳定,用了万年青的养颜易容之术才恢复容貌。”
“后来呢?”南月不敢相信,这深宫还有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第八十章 天赋()
“母后一个人,朕都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除夏姬,败敌军,安抚朝臣,重归正位,一切在父皇驾崩后的短短半个月之内完成。只有朕身上的毒,终生无解。”
完颜旻说着,苍凉苦笑,眼底藏着朔寒的流霜。
南月终于明白,萱后的眼里为何总是蒙着一层,朦胧雾霭,那么厚那么深。雍容华贵的面容下,该锁藏着多少长夜彻骨的荒凉。
“所以你身上的毒,真的是……”南月不敢再问下去。
“你不是没见过朕发作时的样子。大婚那晚,朕刻意强忍着,终是到第二日爆发出来,被你的丹药暂时压下;后来在演城遇袭,内外相攻,更是痛不欲生,朕从来就没指望过,这病真的能好。”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
“朕早已接受,并随时准备面对一些事。”完颜旻淡淡说着,目光落到了远空之外。
“朕幼时初发病,每个月都会痛不欲生。每每此时,朕恨透了那个心中眼中只有江山而不顾妻儿死活的人,他可以为了安抚朝臣而宠幸夏姬,却永远不知道母后和朕承受的蚀骨疼痛。即使他永远地葬在战场,尸骨无存,朕还是恨了他十多年,再也不愿叫一声父皇,直到——”
完颜旻说着,双目放空,似在心里闪过什么。脸上短暂地闪现一抹从未有过的无奈哀凉,继续道:“直到朕自己做了皇帝。”
“只有亲身坐在那个每日摇摇欲坠让人提心吊胆的位置上,才明白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下一层层叠满了牺牲。自己的,至要之人的,天下百姓的。”
南月并不曾了解过这样的完颜旻,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他是君王,他要成就的高度之下,何止万骨枯!
“所以你呢?”南月小心翼翼但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口。
完颜旻定住,不解其意。
“皇上拥有三宫六院本是人之常情,你不也如此?你也会有第二个夏姬吗?”
话出口便后悔。
她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后,问这个做什么。
不等完颜旻作答,忙止住,脸上现赧色:“你不要回答,这不是我该问的。我们之间,只有交易而已。”
完颜旻眸色深深看着她,淡淡答:“你知道就好。”
不知为何,二人关系似在一瞬之间疏远了许多。
人心向来是脆弱的,有时只得一句话,或一件事,猝不及防地,便将往日所有或好或坏的交集一笔勾销。
南月心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披头浇上一层落寞和自嘲。他早就是真正的帝王了,心思感情深不可测。不再是一个月前那个她可以狎昵亲近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朋友,更不是其他,仅仅是交易,仅仅是交易而已。知道就好,是啊,她知道就好。好物不艰牢,情谊似纸薄。他们还是实实在在的,做一对各取所需的谋利人。
她原以为他们身上总有某些地方是相像的,所以她厚着脸皮也要让他成为自己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朋友。
可而今,他是帝王啊,如何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是她天真过头了。
但还是倔强地仰起头问道,似抚慰自己最后的不甘心:“完颜旻,你有真正的朋友吗?”
听者恻然,顿了半晌,居然从唇齿间默默挤出一个字:“有。”
“朕五岁那年,一切厄运还未发生的时候。母后带进宫来一个小女孩,似与朕差不多大,又似比朕小些,记不得了。母后让朕管她叫妹妹。”
说着扭转过来看着南月道:“朕隐约记得她名字里也有一个‘月’字,与你同字。”
“她是第一个说要与朕做朋友的人。那时候朕身边几乎没有可以玩乐的同龄孩子,朕答应了,她是朕此生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南月喃喃道。她甚至开始有些羡慕那个小女孩。
“那,后来那个女孩儿呢?”
“你问得太多了。”完颜旻声色冷硬。
“凡事不可延搁,你的训练今日就开始。”
“好。”她要做的事,已经耽搁太久了。
“朕刚刚已经测探过你的脉络骨息,你说你从来没有轻功以外的造诣,但是你体内蕴藏的内力,至少达到了五阶。包括你上次周身现奇光,你是不是该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欺瞒朕的,到底有多少事情。”
完颜旻的语气和目光让南月一阵心凉。
他一直以为她在欺瞒他。她南月此生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被人冤枉。
她忙否认:“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南月自己也惊雷霹雳一般。至少五阶她怎么可能……
南月头微微摇着,疑惑万端:“不可能!我幼时吵着闹着要学武功,师父说我凡胎庸质,不仅没有丝毫天赋,而且体弱多疾,这才教我医术。五阶内力,怎么可能。师父,你何苦瞒我?”
“你真的从来没有修炼内功?”
“从来没有。”南月果断摇头。
“按理说,功为内,形为外。外的形不过是练武的招式,如果没有内的根本,只会流于花哨。如果你真的只会使现在这种街头唬人的把式,你体内绝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功力。除非……”
“除非什么?”南月急不可耐。
“除非你是七煞体质。”
完颜旻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平静,但话一出口,自己也意识到事情的非同小可。继而想起宫宴那晚发生的奇怪现象,抬起眸来仔细看了南月一眼。如果她真的是七煞,那不就意味着……
“七煞体质,那是什么?”南月越来越无法理解完颜旻在说什么,脸上写满问号。
完颜旻脸色极其复杂地打量着南月,仿佛他是第一次见到她。每当完颜旻终于下定决心对南月作出一种抉择的时候,她身上又总会出现崭新的东西让他迷惘。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清澈透底,然而,她身上似乎总藏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扑朔迷离。
南月,朕该拿你怎么办。
完颜旻脑海里又闪过这个他一开始就在思考的问题。
第八十一章 七煞()
这问题困扰完颜旻多次,他常常阶段性地以为终于有了答案,可每一次的答案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得溃不成军。他以为南月会是一个比南清雪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