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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旻这几天在哪里?”南月急问。
“皇上?我起初想为小姐求情。在盛轩宫门前跪了许久。可是没有用。皇上和素日一样,都是很难见到的。”
南月却惊住。
传铃为她去找完颜旻求情,还下跪?
“跪了许久是什么意思?完颜旻那个顽固不化的家伙你找他怎么会有用呢?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要跪任何人?”
南月情绪有些激动。
“不不不,小姐,没有很久,御风告诉我。让我不要白等,皇上根本就不在宫里。而且,他还说……皇上不会让小姐有事,看我实在不肯走才说的。”
传铃小心地低眉,鼓足了勇气说道:“再说了,小姐是说过不让我下跪求人,但不是还说过,有一线希望都不要放弃。不到判决来临的最后一刻永远都不要放弃吗。”
南月却是有些按捺不住,什么叫做,完颜旻不会让她有事?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吗?
“好啊,你倒是会拿我的话来噎我。”
南月作势要打传铃,手却在半空放下了。
“不过,你说的对,不能放弃,不能坐以待毙。我今晚就去找完颜旻。他明早不是要去太后寝宫请安吗?我就不信他一晚上不回盛轩宫。”
“小姐你要做什么?”传铃瞪大眼睛。
“去盛轩宫门扣守株待兔。”南月眼里泛着晶亮的光。
“可是,万一皇上整晚都不回来呢?小姐你忘了,皇上和御风,都是不用睡觉的人。”
“那就当我白等一晚好了。总之我现在一刻都不能等。那些谜团一分钟解不开,我定是一分钟睡不着的。”
“小姐是急着解开那些谜团,还是急着见皇上?”传铃脸上的表情有些莫测。
话说完抿着嘴躲进寝殿。
“你……”
阿星在里面睡觉,南月不能奈何传铃。
不过,抛却其他因素外,单纯地见到那人,仿佛也……不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武道(一)()
夜里的云影有些重,皓黑天际上繁复的云层缓缓漂移,有些肥满的上弦月被遮住半轮。而且月亮的颜色有些泛红,像是大病初愈的脸颊,没什么亮度。
是个阴天。
皇城寂睡在实在的漆黑里。
一飘渺人影穿行在暗夜里,因为开心动作很是轻熟灵巧。
南月暗喜有天公相助。这样她即使溜进盛轩宫去找人,被人发现的几率也小些。
轻功云步浅影流形。
简装利行的皇后娘娘很快来到盛轩宫后墙。
南月精准地计算好影卫和御风所站位置的死角,舒活了一下筋骨,开始寻找合适的上墙位置。
完颜旻到底在不在宫里,何必听御风在那里虚与委蛇,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论打架,十个她也抵不过一个御风。可若是只想偷偷溜进去做点小事,南月自认还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
御风的轻功造诣不敌自己,这是她早就特意留心的。
跟武功有关的东西她南月从小到大只学了轻功这一样,若是再学不好,简直有辱师门不是。虽然师父就是个不着号儿的老头,也没有什么门。
只要悄无声息地进去,若是没人,大不了在里面睡一觉,坐等完颜旻回来。总之人她是一定要见的,事情也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南月站在宫墙底下往上望,有些犯难。
她的轻功路数重点在于行远,而不在于走高,何况轻功这种东西,虽然本身看起来行云流水缥缈无形迹,却时时需要着力点做支撑。
而空翻进去想要不发出声音是不能有支撑的。任何的摩擦或者接触都可能引人耳目。
盛轩宫建造的时候就比其他的庭院要高许多。南月想不触一物直接翻进去几乎不可能。最终决定只好先敛息落到墙顶。
是调整姿势,也是观察情势。
南月蹲在墙头下望。
院子里笔直环立着一个个冰桩子一样的影卫,都是御风的复制版,全是完颜旻的心腹下属。直接下去肯定是要被抓现形的。还是先落到正殿屋顶上再说。
御风一定是驻守在正殿门口的,那自己便从后窗进去。
南月从高墙上一个弧度落下,按落到殿顶,没有半点声音。影卫们依旧木头一样伫立,没有什么异常。
落稳了以后,南月不禁小小得意于自己动作的完美。同时勘探下一个落脚点。
从东北角倒挂将身体送下,应当刚好能触及后窗的窗台。
南月这样盘算好之后,开始调整腹息准备翔身,刚开始动作,却惊觉自己的力量发生了紊乱。好像……使不出力的样子。
是气息没理顺吗?再来。
可是还是不行。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就是提不起力道,肩膀也变得沉重起来。
不会,她是吃饱晚饭来的呀。
南月疑惑着,重新发力。但发现自己双肩紧张,气力上移,根本就动不了。
不是吧,怎么最近身体老是不听使唤。难道还是那玉的缘故,真的是有蹊跷?可是,她今日出门没戴那玉啊。
越想越想不通,发现双脚也开始腾空了。什么情况。她要是在盛轩宫上空再来一次无预兆的升空,再像上次一样四肢无力地掉下来,那不就不打自招了。
不要不要啊。那样窘大了!搞不好还要披上一个什么半夜行刺皇上的罪名再被弄到赤狱去。
南月有些慌。
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反而疾速升起来。双脚离开了殿顶,使她一下子感觉到哺乳动物对大地迫切的需要感。
只不过,这次她好像没升起来,而是……飘走了。
眼前的景物渐渐远离盛轩宫,使南月不敢相信但是不得不信她确确实实是——飘走了。
无声无息地,在空中,不由自主!
自己像只大鸟,俯瞰着布局精致严整的各宫庭院,如同一幅长卷在稳稳地移动。天色虽然阴黑,各处庭宇楼阁的轮廓还是能清晰地显现,只是蒙着一层暗雾。
飞得越高,那些建筑渐渐就缩小成了方块状的图画,皇宫和皇城显得巍峨起来。
南月渐渐对这种奇异感觉产生好奇和欣喜,忘了自己还在天上的事,对那些景物倒映在自己眼里的视野感到些许兴奋。
人在雾中行,地面幻化成有历史沧桑感的布景。云雾流动,在脸上滑过薄薄的湿气,那幅巨大的布景在纱质乳白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忽然,地面的布景撩开了夜色给予的黑袍,出现一片亮白的银海,流光飞梭,雪样耀眼。
南月眼睛睁大,这地方好生熟悉。但不像是宫里的地方。
然而“雪原”周围的景物显示这里还是皇宫,白色区域不远处的一块暗域中央高耸着玲珑塔的塔尖。
皇宫里能在夜色下反而如此耀眼的地方……
琼林!
恍然认出,可不是琼林。
看来自己已经快飘出皇宫了吗?越过了琼林就是宫墙边界了呀。
南月惊绝不妙。
停下,快停下。
还有那么多事情没解决就这样被莫名地带走了算是怎么回事,而且说出去还是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把自己带走了。
多丢人!
南月想与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抗争,然而徒劳。
不过,那力量仿佛感觉到南月的焦灼,忽然消失释放。南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像只麻袋一样被陡然扔下去,投入茫茫雪林。
“啊——”南月失声叫了出来,只无力的一声就湮没在广袤的林子里。琼林里满地落叶,消音功能极好。
人旋转着掉下去。南月起初惊慌失措一阵扑腾,镇定下来后在半空尝试起力,发现身体脉息恢复了控制,急忙调整气息和姿势。
抛尸式掉落改成了狗爬式,但可以增大些阻力。
这样虽然最终着地的姿势很难看,所幸没有摔得很惨。只是皮肉很是疼痛。
南月愤恨地从地上卷起身来,心疼地揉着吃痛的屁股。心头有莫名其妙的怒意无从发泄,却看见伴随着浮叶翻飞,不远处一幅黑影徐徐降落。
宛如一嶂巨大的屏风。虽兴起烟尘落叶,却寂静无声响。
与南月独特的下落方式不同的是,那黑影是双脚着地。平稳踏落在地面上的,是一双南月极为眼熟的锦面流云白底朝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武道(二)()
南月愣了两秒,脑子里忽然接上片儿一样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
刚刚那股加于她身上的力量,不是来源于她自身,而是完颜旻像老鹰捉小鸡那样把她拎在手里,拎在半空,穿梭在云层里,从盛轩宫到琼林,跨越了半个皇宫。
关键是,她浑然不知。
真真正正地被人钳制于鼓掌之中而浑然不知!完颜旻就像空气一样与她平行前进却没让她有丝毫察觉。确切地说,他们是有接触的。肩膀上沉重的力道证明了这一点。
南月胸腔升腾起一种莫大的被羞辱和鄙视的感觉,这鄙视不着痕迹却赤裸裸。
这才是真正高明的轻功啊。
她身上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到了完颜旻跟前居然完败。能做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完颜旻的轻功至少高她十乘。
南月开始恼怒完颜旻,同时恼怒自己的智商和过长的反射弧。这种羞怒感上升到脑门上,直至在脸上扩散开来。
完颜旻不用转身已经感觉到南月落在自己身上怨毒的目光。那目光像要穿透他的肩膀把他钉在树上。
是时候说点什么了。
“皇后觉得自己的那点功夫可以瞒天过海入盛轩宫。”
讥诮藏在微微上扬的尾音里。
他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那一院子的影卫,恐怕早就发现她了吧。盛轩宫的影卫是干什么吃的,比完颜旻私下训练的鬼影三十六骑差不了多少实力。只不过完颜旻在暗中发出了什么他们之间特有的暗号不让他们拆穿自己这个草包皇后的戏罢了。
“没进去又怎样。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南月不想丢人丢得太彻底。
本来就是,她已经见到他了啊。
“轻率,鲁莽。走了一遭赤狱还是没有丝毫长进。”
完颜旻不温不火道出一句,完全是学堂师傅在训不争气的学徒。只不过,没有一般夫子那种苦口婆心而又恨铁不成钢的丰富仪态。
无论是鄙视还是愤怒,完颜旻都会以最平静的外感呈现。
但南月也是很精锐的心思。
完颜旻没有拆穿她,而是把她带到这里。第一句话既不是对橙妃之事兴师问罪也不是对她暗闯盛轩宫大发雷霆。反而说了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这说明,她无罪。
在凤雁痕眼皮子底下平安成长到现在的南月若是连这点儿背后的意味都嗅不出来的话,简直枉费了上天给她的菲薄命途。
可是,为什么?
脱口就问:“我如何会出狱?又怎会有宫女去刑部自首?玉隐香事是何人所为。”
完颜旻却脚下生风,扔给她一把轻质木剑,说出了让南月吃惊的话:“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还将继续。朕确保你已经平安。时光流逝,此刻应该用来做更有用的事。”
说着,举起素日常用的那把佩剑,一剑朝南月劈来。
南月错愕之下躲开,还没那把木剑产生完好的默契。
不过还好,她躲闪之际看出来完颜旻那把剑是未出鞘的,而且,用的是行武之人最基础的招式。
如此,他既不是要杀她,也不是要惩处她的罪过,那这是做什么。
南月心有疑惑,很快镇定,大不了风来土掩见招拆招。她在南府便是这样过来,剑的招数和处世之道难道不是一样。
生活给了什么,定下心神接招就是了。
完颜旻那把剑看起来质密很厚重,又未脱鞘。却密不透风地朝南月逼来。
于是南月只能在间隙里思考。
思考完颜旻的意图。重要的不是对手眼前的此时此刻的招数,而是心里的长远招数。
完颜旻手中的剑一道长弧划过,南月腰身下压,脸面贴剑而过。
只听完颜旻诵读经书一般开始滔滔不绝。
“对于你这种完全没有内功的初学者,从头开始打坐扎马过于漫长,现在只有通过完成一系列剑法,由重复而成习惯,由形式而内化,逐阶提升武功造诣。”
南月一长串听得瞠目结舌不知所云。完颜旻却理会她是否听懂,一个闪旋斜插而下。
南月一字一字听进耳朵里,眼神由懵懂渐渐变得清亮起来。
完颜旻是在教她武功,他终于正式开始教她武功了吗!难怪自己居然可以抵挡一二,原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