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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己心里真的有些喜欢安淮,可二十年的时间太漫长,她已然分不清楚,这份喜欢到底是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情。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贸然的答应了安淮,以后才发现并无男女之情,她便真的辜负了对自己那么好的安淮。
可要是自己直接拒绝了安淮,而以后才发现自己对安淮是男女之情,那么她不但辜负了安淮对自己的一往情深,更加辜负了自己。
所以,安婧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我明白了。”温娆看着安婧犹豫不决的样子,恍然大悟。
安婧蹙眉:“你……明白什么了?”
“你一定是在为怎么拒绝安淮哥哥,而感到苦恼。”
安婧:“我……”不是……
见安婧欲言又止,温娆叹了口气说:“唉,也对!到底在同一屋檐下,安淮哥哥这些年对你又那么好,你这样轻易拒绝了他,一定会伤了他的心。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的确有些难做了。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办……”温娆用手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地思考。
安婧一连给了温娆好几个白眼,无奈沉思之中的温娆根本不知道,还在哪儿为她殚精竭虑。
“婧婧,我听说,舒琴姐姐还惦记着安淮哥哥哟。”温娆笑眯眯地说。
“这个我怎么知道?”当年她们那事儿没成,安婧伤心了好久。舒琴那次之后也没跟安婧联系过了,只是隐约听说她在国外过得不错。“再说了,就算舒琴姐心里还想着安淮,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安淮又不喜欢她。
“这大过年的,最是谈婚论嫁的好日子哟!”温娆嘴角勾起意味深长地一笑。
“你……你什么意思?”安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沙发垫,这种不好的预感。
“你笨呀!过年了,舒琴姐姐肯定已经回来了。我们可以再一次撮合她们呀!说不定,她们两人这一次突然就来电了,这样的话,不仅你的燃眉之急解决了,说不定来年就可以升级当姑姑了。哈哈……”温娆忍不住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来,接着又说:“当然,刚刚那个是比较美好的结局。要是这一次安淮哥哥还是油盐不进,那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你推了舒琴姐姐出来,安淮那么聪明,一定会明白你的意思,以后也不会再让你做难了。”
嗯,就是这样。
周到!
就在温娆为自己想出了这么个天衣无缝的计谋沾沾自喜时,安婧近乎丧失理智地吼道:“不要,我…我才不要把安淮推给别人,不可以。”
一想到安淮有一天会将别人搂在怀里,而自己只能站在他身后默默地偷看,安婧马上忍不住了。
“安婧,你不能真的自私。”温娆语重心长地劝说。
“我……自私!?”
“你现在不是自私是什么?”
“我……”
温娆解释说:“你不肯接受安淮哥哥,又不肯让他找别人,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这……”仔细刚刚,好像也不无道理。
“你再想想,安淮哥哥都快二十三岁了。他之前把青春都浪费在你这里了,你居然给不了他满意的回应,难道就不允许他抓住青春的尾巴,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吗?”
深陷思想泥塘里的安婧,丝毫不知道温娆已经开启了循循善诱模式,而自己已然中了她的圈套。
安婧被温娆给刺激到了,直接吼出了一句没有经过脑子的话:“他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也可以给他呀!”
“这个……”温娆做出一副极其难为情的样子,“可他是你叫了近二十多年的哥哥耶!这样……会不会不太合适呀!而且他足足大你五岁,会不会有点儿显老呀?”温娆一股脑地把安婧心里的顾虑重新抛给了安婧。
“有什么不好的!他又不是我亲哥!我爸那么喜欢安淮,说不定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一高兴要我们马上结婚呢!再有,你不知道男人三十而立吗?安淮才二十三岁耶!老什么老?对了,你刚刚说的哪句青春的尾巴,我就不爱听,他还没到老态龙钟的程度吧?”安婧不留情面的数落了温娆一顿。
“啪啪……”温娆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忍不住大拇指:“耿直,这才是我认识的安婧嘛!”
“那是!”安婧一连自豪模样。
其实,安婧现在还没失意到,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一句天大的情话。
“那你还不快去!”
“去哪儿?”安婧不解。
“去找安淮哥哥表明心意呀!估计他这会儿还在水深火热地煎熬着呢!”安淮以前对温娆不错,加上安婧对安淮同样有情,温娆这才顺水推舟。
“表明…心意……”安婧马上又怂包了。
“你不会等着安淮哥哥第二次向你表白吧?”温娆惊异地问。
“不是,我……我也没什么心意可表达的呀!毕竟,他在我心里还是哥哥……”
刚刚才从兄妹的模式中转变过来,这样让她直接去找安淮,她还真是做不到。
“是吗?我倒是没看出来!”
“啊?”没看出来,是几个意思。
温娆正了正身子,说:“从进门到现在,你可都是左一句安淮,右一句安淮的,叫得还挺顺嘴的嘛!”
“我……那是因为,他不要我叫他哥哥……”安婧对称呼的改变也是自然而然的,没有半分的刻意。
“哟,还挺听话的嘛!”温娆满脸堆笑,因为在她看来:安淮比应讳好!虽然不知道安淮对安婧的爱到底有几分,可最起码是胜过应讳那个渣男千百倍的。
“去你的——”安婧推了一下温娆,心情舒畅了,顿时也来了食欲,安婧马上说:“我饿了!”
“我也有点儿饿?”温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又说:“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好呀!就去我们之前喜欢的那家餐厅!”
温娆含笑着回答:“好。”
于是两人一起下楼,一并叫上了在客厅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宫时洌。
宫时洌的怒气,在温娆的耐心安抚之下,终于平息了,三人这才一同去了餐厅就餐。
一家咖啡厅。
应讳用勺子随意搅动着咖啡杯,不时将目光落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身上。
以前都只是匆匆一瞥,应讳也没怎么细细地打量过面前这个男人,当然,以前这人也未曾给过自己机会。
这个人由内而外都散发着一阵自然的高贵的气息,清秀俊逸的身形,一身笔挺的西服,幽深的眼眸,与他那种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显得有些不太搭,可却不会给别人突兀的感觉,却足以让应讳望而生畏。
真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约自己喝咖啡,只是不知道他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
跟安婧有关吗?
应该吧!否则,他也想不到他们之间还会有其它交际的。
“安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应讳对着安淮说起了客套话。
安淮冷瞥了应讳一眼,对待劣迹斑斑的应讳,自然没有半点儿好感,冷声说:“我时间有限,就开门见山了。”
“安总,有话直说!”安家是他们家特别重要的合作伙伴,已经失去了肆无忌惮地去挥霍的资本,应讳自然不敢得罪安淮。
安淮直接道:“离开安婧!”
“离开安婧……”应讳笑了笑,说:“安总,这是我和婧婧直接的事,即使你是她哥哥,似乎也没有权力干涉吧?”
离开安婧,开什么玩笑,他还指着安婧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呢!
“你对安婧,有过几分真心?”应讳在背地里干的哪些恶心吧啦的事情,安淮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现在他居然还死皮赖脸的缠着安婧,真是无耻之极。
“安总,我对婧婧可是一往情深呀!”应讳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就差挤出两滴眼泪了。“我知道,最近外面关于我的一些流言蜚语很多,可谣言止于智者!相信安总是不会相信的!”
“应讳,安婧又不在,你没必要跟我兜圈子!”安淮脸色不太好。
应讳依旧一副厚脸皮的模样:“安总说的这是哪里话?就算婧婧不在,我也依旧要实话实说的。”
“无耻!”
应讳笑得更加灿烂,道:“我知道,安总不大待见我!可这只是我跟婧婧之间的事情,还请安总不要插手。当然,我知道安总有权有势,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私生子斗得过的,不过我还是不会放弃婧婧。”
不是不愿放弃安婧,而是不愿放弃安家背后的权势。
“斗?你也配跟我斗吗?”安淮不屑地瞟了应讳一眼,又说:“我听说,医院已经给令尊下了病危通知?”安淮自然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应讳的笑意僵结了,不过他还是竭力地克制:“安总,费心了!”
“就算应老走前为你做了考量,估计你那几位哥哥,也不会给你舒坦日子过!”
“安总今日前来,是来揭短的吗?”应讳冷笑着问。
安淮道:“我是生意人,谈的自然是交易!”
“如何交易?”应讳问。
“你离开安婧,我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很诱人的条件。
应讳处变不惊地说:“口说无凭!”他要得就是真金白银,不是空头支票。
“令尊死后,你可以分得应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只要应家不倒,你便可以终生受益!”
“百分之十?”应讳的眼睛顿时就变亮了,忙问:“你怎么可能给我应家的股份,你允诺得起吗?”
应家虽然不及安家,可百分之十,足够可以保证他后半辈子。
安淮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股权转让协议。
“你大哥,已经将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我,我已经是股份的持有者。你出国,离开安婧,这百分之十就属于你。”
“我大哥,怎么可能将他的股份转让给你?”应讳半迷着眼睛,表示怀疑。
“准确来说,是你三个哥哥一同转给我百分之十,换得与安氏企业的长期合作!”要知道,区区百分之十比起跟安家的合作,简直是九牛一毛。再加上,他们换去的百分之五本来就是应讳的,怎么算都不亏,应家三位少爷自然不会反对。
“哥哥们,果然很会做生意!不过,比起安总,他们差远了!”
“我不听废话!”
“好,我出国离开安婧,以后不在踏入宁阳市半步。”应讳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不假思索地放弃了安婧,那是因为他已经深切的感受到,安婧现如今已经不受他的掌控了,那天拒绝他,也拒绝得异常决绝,不给应讳半分情面。
与其拽着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安婧,还不如拿钱实在。
“很好!你一出国,便可以收到我的股权转让书。”安淮做事情也不含糊。
“那就多谢安总了!”应讳笑言。
“交易而已,谢就不必了!”说完安淮起身准备离开。
经过应讳时,安淮只听到应讳说了一句:“安婧有你这个哥哥,还真是幸运,不像我……”
这辈子,应讳没说过什么真话,可这句话倒是真的。
他有三个哥哥,他们之间兄友弟恭,可他们从未把他当做过手足兄弟。
私生子,到底是私生子。
只听得安淮回了一句:“我从未把她当做过妹妹!”便离开了。
这句话,三年前,他便已经说过一次了,对象是安婧的父亲。
只是对这句话,应讳并没有深究。
走出咖啡厅,安淮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安婧发给他的短信。
自从那日唐突表白以后,安婧已经好几日没主动跟自己说话了,想到这里安淮忍不住皱眉。
可是,当他看到安婧的短信时,嘴角勾起了一抹灿烂如骄阳般笑容,内容是——
安淮,以后我就这么称呼你吧!虽然,我还不太适应。你那天说的话,我仔细地想过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不对,是暂时答应让你追,至于追不追得到,完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两天后,应讳的父亲与世长辞了,利欲熏心的应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尽快得到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他没有参加父亲的葬礼,直接订了去往墨西哥的机票,带着母亲离开了宁阳市。
在飞往墨西哥途中,他们突遇强烈的暴风雨,飞机失事,机上乘客无一人生还。
那一刻,他的污秽与丑恶,都尽数消失在那茫茫地海面。
夕阳黄昏后,黑夜突然抓住了机会,在海岸线迟疑的那一刹那,把夕阳拉下了海底,一切进入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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