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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五七言中,又出现了律诗,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
“律诗不是谁规定的,也不是谁发明的。人们把以往毫无讲究的诗拿过来看,发现很多诗,尤其是有名的、大诗人的诗,它们居然就符合着这样的一种规律。”
“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不同的水平,在不同的心境下,写着不同的诗。然后这些诗的里面,在统计学中,却能找到这样的一种共同的规律。”
“这规律是什么?”
“就是真理,就是真。”
“为什么止于七言,**十言不行吗?”
“为什么平仄相间,然后在平仄相间的大框架下还有很多复杂的讲究?”
“哪怕直到今天,其实,我们都是不知道的。”
“我们只知道,这是一种‘真’,一种还未被破解的真。”
“但不管知不知道,不管破没破解,都并不妨碍我们去欣赏和感受其中的美。”
“这是东方。”
“而在西方,拙言你想必也知道数学上那非常著名的一个数字,0。618。”
许广陵点头。
“黄金分割,贯穿着数学,也贯穿着艺术,不论是天地的艺术创作,还是人类的艺术创作,很多地方,都渗透着这样的一种‘真’和‘美’。”
“我们可以作这样的一种推定,所有的艺术创作,都是源于真,追求美,然后在追求美的过程中,无意识或者有意识地,走向了更高层次的真。”
“凡大艺术家之创作,真中必呈现出美,美中必蕴含着真。”
许广陵若有所思。
所以以后,在涉猎上,在某个天平的两端,他要一端放着数学,另一端放着诗词、音乐、绘画等?以至于不排除某些时候,用数学的方式来研究艺术,用艺术的方式来研究数学。
思绪略动,许广陵第一时间,想到了巴赫的《十二平均律》。
“我们还是来说圆。”
顿了顿之后,陈老先生缓缓说道。
“月亮是圆的,地球是圆的,太阳是圆的,树是圆的。”
“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圆,都不是正圆。”
“星体为什么是圆的,又为什么不是正圆,这些很复杂,我们现在还无法深入它的根源和本质,但树干为什么不是正圆,却有一个最大的原因。”
许广陵点头,然后道:“太阳。”
“对的,太阳。”陈老先生微笑着,“以树作为参照物,或者说以一棵树的立场来看,太阳总是从东到西,而不是从南到北。”
“所以不论季节怎么变换,也不论太阳怎么升降,这棵树受光照的程度,总是不均等的,然后其生长,也呈现出不均等的趋势。”
“自然状态下,生长越快、质地越疏的‘树’,会越扁。”
“因此,在光照充分的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树的圆度,来判断它的质地。同样,我们也可以通过树的圆度,来确定它在地球上的纬度。”
“南北不同纬度的树,因其所受光照条件的不同,所以它单向扩张或者说膨胀的系数,是不同的。”
“单颗的树或许会有较大的偏差,但如果是好多棵树一起,是完全可以把纬度精确定位的。”
许广陵点头。
“一个圆的东西,受压迫,受牵制,都会让它不那么圆,以至完全不圆。”
“月亮地球太阳是如此,庞大的星系是如此,小到一棵树,也是如此。”
“人心,也是如此。”
“人的心性,是什么形状?它是无形的,但如果形容的话,赤子之心,当是正圆。”
“随着其渐渐长大,这正圆,也渐渐地发生着改变。我们的语言里,用一些词语来形容人的性格,如温和,如坚毅,如偏激,这些等等,其实都在表述着圆度的不同。”
许广陵沉思着。
“在路上走着,看到一百块钱。”
“捡还是不捡?”
“钱是好东西,想捡。这是‘本心’。”
“钱是好东西,但这个钱不是我的,不应该捡。这是‘道德’。”
“我不捡,也会被别人捡了,所以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
“我不捡,就会被别人捡了,所以我捡起来,等着失主、交给管理处等等,但考虑到实际情况,……”
“这是‘现实’。”
“我很有钱,根本看不上这一点,所以很淡然很无视地走过。”
“还可以列出很多。”
“人从出生开始,自小到大,几乎每一刻,人心都在面临着类似的状况,然后左右摇摆、前后不定,在点点滴滴中,承受着外界的压迫或者牵引。”
“孔子有一句话,‘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
“随心所欲不逾矩,这其实是两个内容。”
“先是随心所欲。”
“然后才是不逾矩。”
“随心所欲,是在内部,让心舒展,呈现出最自然的最接近‘圆’的状态。”
“不逾矩,是在外部,入乡而随俗,遵循着时代的、社会的、集体的等等的对人的各种要求。”
“把一颗心活成最接近圆,这既需要修养,也需要资格。”
“这是一个很高的要求。”
许广陵点头。
接下来,课程继续。
这一课上了大概两个小时。
从圆到六边形,蜂窝的形状,以及一堆肥皂泡的形状,然后从六边形到三角形,再到正方形,陈老先生一路旁征博引,再一次地为许广陵展示了其大宗的高度以及学富五车的广度。
两个小时的课后,如这段时间许广陵为两位老人布置功课一般,陈老先生也为许广陵布置了大量的功课,用某句网络流行语来说正是,“来啊,互相伤害啊!”
从《周髀算经》到《九章算术》,从毕达哥拉斯,到斐波那契数列,从勾股定理,到欧拉公式……
林林总总,洋洋大观。
两个小时的体系讲解后,陈老先生给许广陵布置的,是需要可能两百个小时都不止的,大量的方方面面的内容填充。
第二天,诸多的数学书籍被送上山来。
而许广陵的读书内容,在圣贤书、道藏、农耕之书这三类之外,又多了一个大类,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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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到来()
带着换洗衣物以及洗护用品等上车,一路上,忐忑、期待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占据了郑琴的心思,让她都有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待过门的小媳妇,然后现在正坐在接她的车上。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想来让人分外惆怅。
不过一路向北又向西,空气明显在变好,天空也从灰白渐渐变成蓝色,然后湛蓝。
天分明,云分明。
整个天地,都像是透明的。
这让她的心情也不知不觉地变得安静和愉快起来,然后脑海里却又突然跳出一句话,“趁微风不噪,趁阳光正好。趁你还年轻,趁他还未老。”
她已经不是很年轻了……
思绪至此让人愁。
“郑小姐,到了。”接她的兵哥哥话很少,一路上,差不多都是做必要的交待时才说话,从开始到现在,他大概一共是说了……六句话?
“谢谢大哥,有劳你了。”郑琴说着,打开车门。
其实这位兵哥哥看起来要比她小,估计都要小好几岁,当称呼出口,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又是莫名地幽怨着。好像上帝又或者什么人欠了她什么一样。
不过才刚下车,她就惊讶了起来,鼻子也是不自禁地连连轻嗅着。
怎么会这么香?
不知道具体是哪种的,说不出的草木清香,让刚从车上下来的她,一下子就神清气爽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人。
“郑姐,欢迎你的到来。”许广陵只是走了几步,便来到近前,伸出手来笑着道。
“小弟,叫我过来干什么啊。”两人手心相握,只是简单的握手,却让郑琴心里一阵悸动,然后强自从容着,“我现在有很多通告,很忙的。还有,这是哪里啊?”
看着对面微微仰头又微微揪嘴的小高傲表情,许广陵微笑着,“郑姐,这身衣服很衬你,很美。”
“假话!”郑琴微嗔道,是真嗔。
从她下车到现在,这人几乎没怎么打量过她好不,当她看不到吗?
“走吧,我们过去,还要再走一小段路。你带了哪些行礼,都拿来我提着。”许广陵道。
最后是,许广陵提了大包,郑琴自个提了小的。
安顿她的居处是帐篷。所有的房子都还没有建好。
主要是两位老人在兴致勃勃地做着设计,今天完成一个设计图,明天完成一个设计图,后天又在这些设计图上修修改改,删删补补,看他们的样子,简直像是在设计一处古代皇帝的行宫。
而且在地理高度上,居然囊括了从山脚到山腰的六处地方。
“老夫腿脚不便,所以卧室肯定是要放在山脚的。”陈老先生如是言道。
你一代武宗,上树能擒猴,过山能打虎,下海能虐海豹,去非洲大草原单挑一群狮子也最多只需动根手指……
你这样的,腿脚不便?
如果不是这位也是老师,许广陵简直都能呸他一脸。
“山下可能有点燥热,山腰也要建一处房子,便于炎热之时,夜卧纳凉。”章老先生如是说道。
您是老师,不管对不对,肯定都是对的。
“老夫对星象学有点兴趣,所以在最高的那处山腰,要建一个小观星台。”陈博士这么说着。
可以。
只要你不学诸葛孔明先生脚踏七星,手执七星剑,然后布下什么七星阵就行,你的观星台建起来了,我顺便也可以用用。
“为师以前对园林学有过一段时间的涉猎,来到这里,便有点见猎心喜。”章老先生这么说着。
所以您老人家想把这里也变成一处园林?
再所以,您老人家以前一直住在省会城市的毫无特色的小区中?
但您是老师。
所以,您说了算。
……
两位老人不止是他们自己讨论个火热,还基本上每天都拉着许广陵一起完善计划。
好处是,许广陵在这个过程中,又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估计再过些天他都能成为一个园林学的专家,不那么好的地方么,就是你们两个讨论就行了么,干啥还要拖着我一起来呢?
所以的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三人也还全都是住着帐篷。
待郑琴安顿后好,许广陵带着她见过了两位老人,也对山脚那些战士的情况作了简单的说明,而后,郑琴的好奇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又或者说,那荷花的香味,让她第一时间就想靠近再靠近。
许广陵索性让她自行参观去了。
“小子,你想睡她?”郑琴过去后,陈老先生这般地对许广陵说道。
“哪呢!”许广陵哭笑不得,“就是一个比较自爱又自立的姑娘,我比较欣赏。所以就是在不麻烦的前提下,让她变得更好一些。”
“你不要让桃花变成烂桃花,不要让桃花缘变成桃花劫就行了。”陈老先生道,“要我说,该睡就睡,睡了就啥麻烦都没有了。”
“也就年龄稍微大了点,其它的,我看还行。”章老先生在边上推波助澜,“你陈师傅的话,可以考虑。”
许广陵简直无语。
然后他干脆以毒攻毒,“老师,陈老,我当前的最大心愿,就是让你们也能成就大宗师。等你们都双双大宗师了,我再来考虑这事吧。”
章老先生瞪大了眼。
陈老先生瞪大了眼。
“那要多久?”陈老先生有点傻傻地问道。
“弟子从入门到现在,也就两年时间,这个老师和陈老你们都是清楚的。”许广陵道,“所以你们二老,我估计时间也不会太长?”
“小子,老夫有点累了,不想说话。”陈老先生道,“你去你的小情儿那边,找她聊天去吧!”
许广陵摇摇头,然后淡然转身。
晚饭为表迎接之意,许广陵做了四个菜,平常一般都是一个或两个的,主要是最近的食材太好,不管他做什么,两个老人都只盯着一样吃。
一样一直吃到饱,中途都懒得换菜的。
正是,一道就正好,两道就已经嫌多了,至于三道四菜什么的,那纯属浪费和多余。
这样的情况,今天,又一次地出现在了郑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