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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好几次的“身心互转”,眼下的许同辉也终于不再是当日的许同辉。
特别是刚才这一次。
当许同辉有了几次接受经验之后,许广陵发现这家伙还挺皮实,颇堪造就,所以这次直接就给他来了个稍微狠的。
信任也好,依赖也好,恐怖也好,狂热也好。
任何情绪放大到极至,都是对身对心的一次熔炼。——像是把身把心投入到“熔炉”里,煅烧。
当然,这个熔炉需要合适,不合适的话,就全部成渣成灰了。
而在合适的情况下。
大量的杂质都会被去除。
剩下的,就是相对的纯净。
而这,于修行来说,就是机会,就是关键,就是钥匙。
钥匙插入,轻轻一转。
那身也好,那心也好,也就随之而转了起来。
许广陵之前的威压,就是对许同辉的一次煅烧。
至于煅烧的效果究竟如何,在已经妙到毫巅地掌握了火力的方式和大小之后,剩下的,就是要看许同辉自己的造化。
远的那些也不提。
近的,既有话本中那么多的道诗,又有今日的一小段逍遥游。
如果有了这么多的东西,许同辉都还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引子”,从而把自己的身心引入一个更高的境地,那也就白瞎了。
更何况,这套开架练体拳,本身就是为他量身定制,本就能起到一种引子的作用。
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可以。
其推掌抬脚,势动身随,至少让许广陵想到了杜甫的那首诗。
惊艳当然是没有的。
但动静、疾缓、轻重、刚柔,都已经是像模像样了。
若是前世,时光倒流,回到两位老人还未与许广陵相遇的那时候,见着了这样的拳法,那么,不论是两位老人中的哪一个,必然都会说一声。
“好!”
确实好。
许同辉自己也感受到了,或者说,感受得极为深刻。
当他站着,感觉自己是一座山,当他动着,感觉自己是咆哮的怒海。
当气血在身内,随着他的架式转换,而或如海水倾泻,或如云雾缭绕地,自如流转。
他知道。
他又一次地,向前迈了一步。
只是这次……
迈的真是一步吗?
许同辉有点怀疑。
之前几次的几前迈步,许同辉好歹还能看到身后自己的影子,能看到之前自己,但这一次,回过头来,许同辉看到的只是群山莽莽,碧海连天。
之前的自己。
早上的自己。
在会客厅中和两位地阶强者相处相对的自己。
全都被留在那群山之外,碧海彼岸。
拳法打完,架式收起,许同辉静静而立。
气血还在身内沸腾着,一时之间并没有止息的意思,正当许同辉想彻底结束这一次锻炼的时候,耳边传来那个早已极熟悉的声音:“继续,不要管我。”
于是许同辉就继续。
气血沸腾,气血流转。穿心过腹,穿手过脚。
许同辉的心神意识,也全都被拉入了其中,物我两念。
身即是山河。
我即是气血。
而气血即是那海里的水,是那江河里的水,是地上的水也是天上的水,是往下降落的水也是往上升腾的水。
zwqiushu
第86章 上升()
当许同辉醒来,心神又从身内世界转移到身外世界,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早过了晚饭以及晚间锻炼的时间。
他们正常是早上起来先锻炼,锻炼完吃早饭,而到了晚间则反过来,是先吃饭,稍事歇息后锻炼,锻炼后再游泳,然后睡觉。
这几天来都是这样子。
虽然连头带尾好像也没超过十天,但却是已经初步形成了习惯。
“少爷!”
许同辉有点急切以及自责。
少爷的晚间锻炼,是需要他的帮忙的,而他居然给错过了!
许广陵不在这里,他已经睡觉去了。
在这里的是田浩。
并不太明亮的灯盏下,田浩站在树下,用一种羡慕至极的眼神看着许同辉。
田浩不是修者。
但他同样也不是瞎子。
许同辉这些天来的变化,他完全地看在眼里,想不羡慕都不行。
而之前,许同辉哪怕只是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他就感受到,又一次新的变化,发生在这位大人身上。
变化从哪来?
田浩也很清楚,从少爷那里来!
也所以,在暗暗咬牙奋力钻研厨艺以及对将来抱着绝大期待的同时,他对于发生在许大人身上的情况,就只能是羡慕又羡慕了。
当许同辉睁开眼来,向他走过来的时候,田浩就更是惊羡犹甚。
天呐!
这次不是变化!
而是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田浩,少爷呢?”许同辉走过这边,然后问道。
“许大人,少爷已经休息了。”田浩恭敬应着,“少爷说你今天消耗有点大,吩咐我给你准备饭,并让你能吃多少吃多少。”
前院,往常他们用餐的地方,一棵大树下的土灶上,柴火烧得正旺。
真正的干柴烈火。
上好的木段碎成的块儿,郡守府或者说同福楼那边给送过来的,送了好几大车。
如果一直是他们三人这样的消耗量,一年都用不完!
锅中煮着的,正是田浩现在已经很拿手的那个汤,当然,他也只这一个拿手。
他们早晚吃的也都是这个汤饼!
在自己家里,许同辉自然没什么客气,田浩也是如此。
田浩这时也还没吃。
当下,两人各盛各的,也各吃各的。
田浩一碗汤,两个饼子,也就好了。
其实还不算饱,尽管已经吃了快半个月了,但田浩对这个汤仍然是极稀罕,如果让他放量吃,别说一大碗了,就是三大碗,他也能轻松解决掉!
但是少爷不让。
规定了他的量,一天就是两碗,早间一碗,晚间一碗。
而此刻,吃完之后,他就有点羡慕地看着许同辉添第二碗,添第三碗,添第四碗……
然后他的羡慕就开始变得目瞪口呆了。
因为不知不觉,许同辉已经添到了第八碗!
田浩不自觉地向许同辉的肚子看过去,好像,也没怎么鼓啊!
八大碗啊!
这小动作自是被许同辉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他哈哈一笑,放下碗,伸两手轻轻拍着肚子,一副心满意足,似乎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的那种满足。
“哈哈,今天终于吃饱一次了!”
说得好像一直都受苦挨饿一样呢。
不过其实他也被许广陵限制了量,一顿最多只允许两碗。
饼子可以随意吃,吃饱为止,汤却限制在两碗。
这个规矩一样被带进了同福楼,普通人最多一碗,修士则不管什么修为,也最多两碗。
没什么人敢闹事,不过请求、抗议、要求以及当面诽谤质疑却是少不了的,但短短时间过去,“同福楼有钱都不赚”的这个说法,和这条规矩一起,成为很多人津津乐道的轶事。
许同辉是第一次吃饭吃到淋漓酣畅。
以前在庄家自然谈不上什么吃不饱,不过食物没什么好说,普通的食物,也就无所谓淋漓酣畅。
而这时,吃饱喝足,放下碗后,许同辉当真是不论身体上还是感觉上,都是那么美妙。
这美妙甚至持续了整整一夜。
这整整一夜的时间里,许同辉都没有睡着。
躺在床上,吃得饱饱而又鼓鼓实实的小腹处泛起一阵阵暖意,然后那暖意和着身体内的气血一起,从小腹处向四肢散去。
让他整个人都懒懒的,像是躺在并不太烈的阳光下。
但与此同时,却又很神奇地并没有睡意。
他的精神很好!
所以,许同辉就是静静地躺在那里,默默地感受着身体内的气血流转。
当一个修者最初是由动入手,而却不知不觉地转向静的时候,这也就意味着,他进入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另一个层次了。
由动转静,然后再由静转动。
然后再再由动转静。
这是一个很正常却很符合“道”的晋升路线。
当然,此际的许同辉,还不可能知道这样的道理。
这一夜,他只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契入了一种很不错的状态。
第二天,早饭后不久,又有来客。
但这次的来客不是入院拜访,而是请许同辉前往别处。
郡守府。
来人是那位大管家薛守一。
其实不是传唤也不是邀请,应该说,介于两者之间吧,倒是薛守一的态度很客气也很热情。
但在很客气和很热情的表象之下,去郡守府的路上,薛守一的内心却是翻腾不已。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短短数日时间,这个许同辉的改变就有这样大?
莫非,就这几天间,他就已经是晋入开窍了?
不,不可能!
没有人能在这么年轻就开窍!
然而,如果不是晋入开窍,那又是怎么回事?
几天前,他第一次见许同辉,那时的许同辉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通脉,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从头到脚都很普通。
但今天再见。
这人却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不止是修为一眼就看得出来的明显大进,更是气势沉凝。
薛守一甚至隐隐感觉,许同辉在气势的某些方面,似乎比他还犹有过之。
这怎么可能!!!
几天前,这还是一个根本进不了他眼的小辈啊!
但修行这种事,又不便贸然相问。
对任何一个修者来说,这都是最大的秘密。
你能不能看出什么来是你自己的事,而如果问询又或者说质问对方,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要说他,就连大人都不会问。
问了,就是敌非友。
眼看就要到郡守府了,薛守一终究是没忍住,问了这么一句:“小许,这几日,过得还好?”
第87章 颠覆()
徐亦山并没像苗兴禾常振河等四海门大佬想的那样,对许同辉不闻不问,更不至于几年、几十年后想起来,才见个第二面。
他们太不了解一个地阶大成的修士了。
修行,一路又修又行,提升的不止是修为,更是心识。
而一个离天阶仅差一步的修者,其心识,心也好,识也好,都完全不是同为地阶的苗兴禾等人可以理解的。
徐亦山给他们的印象,除了修为高绝之外,也就是行事不偏不倚,而又滴水不漏。
这后者,他们认为是手段和心思缜密。
但其实,于徐亦山而言,只是自然。
他觉得应该怎样做,他就去做了,就像渴了喝水,饿了吃饭一样。
地阶大成也只是地阶大成,终究不是天阶。
就算天阶也不敢说自己走的就是“道”。
但毋庸置疑的,确实是层次越高,离“道”越近,与“道”的契合度也越高,而很多时候,呈现出来的,就是一般人的无法理解。
和徐亦山比起来,所谓苗兴禾常振河等,又或是其他差不多的人,也都只是“一般人”罢了。
而且,就算不说地阶大成的心识,苗兴禾他们也根本不可能理解,徐亦山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变数”,到底是有多的欣喜和重视。
徐亦山能把握安南的一切,但唯独晋升不了天阶。
晋升,需要从变数中来。
而许同辉就是变数。
“小许,来,坐。”徐亦山虽然没有站起身相迎,但却很客气地伸手邀请着,这对一个才只是通脉的小修士来说,绝对是超额了不知多少的礼遇了。
“谢前辈!”许同辉抱拳行礼。
这次见面的不是上次的地方,而是一个小花园。
在座的也没有其他人,而就是徐亦山一个。
甚至连薛守一把人带到之后,也退走了,只留下徐亦山和许同辉隔着石桌面对面而已。
这场面就很隆重了,隆重到许同辉绝对的受宠若惊。
还好他是现在的许同辉,如果把时间提前一天。
就一天!
若是昨天的这个时候到这里来,遇着这样的场面,许同辉多半怕是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利索。
倒不单纯是畏惧什么的,而是低阶修士直面高阶修士,且没有其他任何人等在其间作缓冲,那么彼此之间,某种“意”又或某种“势”,会无法避免地直接对接。
然后,作为一个绝对的下位者,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