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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你是听什么人说的这些?”少爷听着我这话,平日里一成不变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丝龟裂,脸色黑了不止一分。
“还不是外面那些人,他们乱说的,都说什么冯公子流连花丛不止,还去祸害您这般举世无双的人呢!”我坏心眼的说着外面听来的传言。
“你这丫头又乱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对阿檀有非分之想!”冯公子似是气急败坏,忙对着少爷解释,“阿檀,切莫相信那些人胡言乱语,我怎么会那般龌龊的心思,都是那些人……唉!”
“阿檀的心思我自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外面有了这些传言?嗯?”那微微上挑的嗓音,一个字转出了无线的威胁。
“阿檀,我马上去处理,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传言。”看着友人那没什么表情的脸,听着那带着威胁的言语。冯大公子很没出息的……跑了!
“弦歌,这些事你也是知道的?”看着转眼间消失无踪的人,少爷把目光对准了我。
完了,我这是自作孽?
“少爷,这不是前几天从贺州回来,再加上听些口无遮拦的人编排的,怕污了少爷的耳朵,就没敢禀报嘛!”我嘻嘻的笑着,想着要是能把这次事件揭过去就好了。
“哦,是吗?你还有不敢的事情!”
“少爷,我错了,我马上去打扫后院。那一摊落叶还在等着我呢!”看着那张黑脸,我难道躲不过去了,还是先跑吧!
“回来,去哪?”
身后传来那高了不止一度的嗓音。
苍天,救我……
“近日靖州城出了一个和旋楼你可知道?”没想到他话锋一转说起了和旋楼的事。
“回少爷,那和旋楼是三个月前开的,短短的时间就笼络了靖州城内外的一大批能人异士,甚至许多官员也时常出入。而且暗探来报,有人在和旋楼看到了赫连祁。”那和旋楼来的甚是蹊跷,不得不让人注意几分。
“赫连祁?他竟然也来了!进京之前你去查明白这件事!”
“是,属下明白。”我如今也是少爷的一名侍卫,早在五个月就脱了奴籍,成了他的私人力量中的一员。
“别忘了,抽空去瑜宿那里再训练几天!”
我接了命令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这么让人欣喜的指令,欣喜啊,瑜宿那里的训练简直要……比地狱还恐怖的好不好!自己作死啊!
三月初六是幕家双姝的及笄礼,幕将军大手一挥,“大办,老子的女儿及笄,还是两个,当然要大办。”
于是这一天,靖州城上至州府衙门的知州,下至平头百姓的有才有礼之士,都收到了请帖。将军府里里外外忙成一团,两位小姐也是安安静静的等在闺房之中。
“少爷,为何这女子及笄还要这么隆重的礼节啊!”我跟在少爷身后,今日他也是要迎宾的。
“这及笄礼是象征女子成年,由幼童变为少女,也表示着这名女子从此后便可以嫁人,要真正做一个女人,守则。你说这重不?”少爷趁着没人的功夫给我解释了下。
“弦歌及笄还要三年呢!也等不及要及笄嫁人了吗?”看着我的样子,少爷坏心眼的问了句。
“才没有呢!少爷,弦歌怎么会想着嫁人啊!”嫁人,我还真没有想过呢,太遥远了吧。
“呵呵……”
吉时已到,观者入场。
我作为少爷的侍女在其中混了个地方。
今日请来的赞礼是京城那边大小姐的未婚夫特意派来的,听说是德高轻重的人,为京城里的不少闺阁小姐加过礼。也是那边的人对大小姐的看重。
夫人进场刚来得及坐下的时候,听人传报,安远侯的夫人来了。场面也是混乱一片,这安远侯夫人便是冯叔铭公子的母亲,在靖州城也是一个传奇,听闻她未嫁时是皇家钦封的郡主,以一届孤女之身得到了郡主之位,后来又与年少有为的安远侯结识,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只是这安远侯已多年人前出现,也难怪听闻她来,人群骚动了。
只见一群丫鬟嬷嬷簇拥着一位高贵的夫人过来,远远的便听见“今日是阿霖与霜儿的笄礼,我这做干娘的怎么着也得过来啊,去给阿霖选了根簪子的功夫,这还来迟了,是我的不是,等会儿妹妹可得好好罚我啊!”
这安远侯夫人看着也是个火爆性子,风风火火的来,一群人也是呼啦啦的请安行礼。之间这夫人头戴金缠丝的头面,发髻两边栩栩如生的孔雀耀着人的眼,孔雀绿的宝石镶在额前的头冠上,一身广袖鹤氅华贵逼人,举手投足皆是风范。
“华姐姐又在说笑了,这几年也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个性子。,这俩丫头也是有福气,这正宾之席可就是麻烦姐姐了!”夫人也是急急迎上去,看着于这安远侯夫人也是密友。
“那是,我今日可就是奔着这正宾之位来的,也算是做个见证。”
一阵忙乱之后,也是各自归位,成礼。
只见两位小姐梳着双鬟髻身着釆衣一副天真少女打扮,由赞者,摈者梳发着襦裙。今日的加礼之人也都是家里的少夫人和几位近亲长辈,赞礼唱词祝贺。
两位小姐回房,再次加玉簪,换深衣。
三次加钗冠,换了最华丽的服饰。
斟酒祭祖敬长辈。
礼成。
宾客也是一片恭贺之声,夫人也是眼角含着泪花,热热闹闹的一片欣喜。
宾客也陆续入席,热热闹闹的。我在这里就听着不止一位夫人打听两位小姐的亲事,也有不少年轻公子谈论着幕府的两位小姐。也是,大小姐的婚事靖州城的人知道的并不多,夫人也想着当时小姐年幼,只是将亲事定下,也没有大肆宣传,刚刚才告知众人大小姐今年出嫁。
至于二小姐,有安远侯夫人加礼,更何况是将军府的正经嫡女,今日这及笄礼也是名动靖州,相信不久来将军府提亲的人也要把门槛踩下去一块呢!
“阿檀,过些日子就要进京了?”第二日冯公子又来疏筠园找少爷。
“是啊,半月后启程。”
“这没几年的功夫,霖妹妹也要嫁人了啊!哎,你那个二妹妹,可许了人家?”花花少爷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手心,问到。
“怎么,你看上霜儿了?”
“不是,这不是前几日,李二拖我问的吗?”
“李家的?那个也是和你一起的吧,人品怎么样?霜儿怎么说也是我妹妹,你可要注意分寸。”
“那是那是,不好的人我也不会应下不是嘛!”
给两位爷敬上刚泡好的碧螺春,寻音捧着姑嫂刚做好的点心端了上来——寻音是疏筠园新来的丫鬟,另还有个唤做解语的。两个都是夫人送夫人送过来的。
还记得那天青云贼兮兮的瞅着我,“咱们院子里又来了两个漂亮的丫鬟呢!弦歌你要失宠了,以后少爷绝对不会整日被你迷惑了!”
这几年青云还是老样子找着法子的挤兑我,整日看我就是看一副狐狸精的样子,真是太抬举我了,就我这十二岁的小身板,我哪是什么“媚颜惑主”的人啊!没这条件好不好!
“青云,你觉得少爷就是那么好色的人吗?”我犹记的那时少爷就在青云的身后,至于后来的几个月都没有见到青云,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不过说回来,这两个字也都是个顶个的漂亮,估计也是夫人怕少爷这么个年纪了房里还没个人也是担心的吧!
第十章 和旋荼蘼 绝艳()
靖州城地处燕国西北边陲之地,来往商旅不断,并不落寞,再有这些年虽燕国与乌羌虽是小的冲突不断,但也算是没有较大的战役爆发。洗浴各国也都与燕国有往来,这边陲最大的城池——靖州便也慢慢发展出了自己独有的风味,这里虽不如腹地城池一般有着那种精致华贵,但也是独树一帜。
靖州附近驻扎了不少的军队,靖州本地也有不少的年轻人在军营里讨个出路,为国效力。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这里往来的商旅也是不断,闻名的冯氏商也在此地,络绎不绝一起沙漠寻求富贵的人也在此地集合。西域那边的舞娘,少年也都有很多流落此地,扎了根的。长此以往,这里的人可谓是鱼龙混杂,难以。
自打三年前,幕将军上书皇上求以军士之力靖州,收绞沙匪,整顿民风,重正治安。由幕府二公子幕谦晟统领的黑虎营这才渐渐的把靖州附近出没的匪盗剿灭了大部分,靖州城内外的治安也有了很大改善。
歌迷离,舞蹁跹,香风催人乱。
夜晚的和旋楼当真是靖州的第一大销金窟。整完不灭的灯火,阵阵醉人心弦的丝竹声,美丽的歌姬或空灵,或魅人的嗓音,角色的舞姬优雅的抑或妖娆的身段。进进出出的公子王孙,商贾富人,还有那趁着家里无人管束出来偷个欢的走街的商客。男男女女地调笑声、歌姬柔软的歌声、还有那直白露骨的调笑之言……
此地民风豪放,再加上与内地不同的美人美酒美食,各处来的客人们也是不断,看着那高鼻深目,豪放似火的美人们,哪个不是流连忘返。
“冯公子,咱们就这样进去吗?”
站在和旋楼门口,看着这种群魔乱舞的场景,我实在是有些接受不能,看向旁边的冯少爷。
“那是自然,怎么,小歌儿又怕了?以前去玲珑楼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冯少爷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像,转头瞅着我。
“这里与玲珑楼哪能一样呢!”
也不怪我如此反应,看着门口与客人拉扯的几个女子,薄薄的春衫也掩盖不住那让人面红耳赤的身子,领口低低的掩着,挡不住那半露的****,半边身子都要缠了那身旁的男人身上……我实在是接受不能啊!
“那也没办法啊,完不成任务的话可得回去受罚了……”冯少爷言辞轻慢,细细的突出这么一句话。
“那,那还是走吧,冯公子,你先请!”
我二人抬补进了这和旋楼,刚进去就围上来几个浑身风情的女子。
倒也难怪,今日冯少爷一袭紫色长袍,衣服上也是绣着金线织成的鸢尾花,手里拿着玉骨的折扇,扇子上的坠儿也是整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更别说冯少爷本就生的俊俏,更是多年流连花丛的风流公子,那本身肆意张扬的气质,浑身勃勃的生机便已是吸引了无数眼球。
“这里的管事在哪里?都给爷一边去。”冯少爷手里的扇子轻轻敲打着手心,浅浅的开口,那些人也没有一个敢凑上来。
“公子这是要找管事啊,奴家这就去给工资唤妈妈前来~”
一个红色薄裙的女子甜腻腻的开口,的了应允扭着水蛇一般柔软的腰肢走远了。
“这里的姑娘们可是一个比一个诱人啊!你说咱们玲珑楼怎么就没有这么**的女人呢?”花花公子又展现出了他风流好色的本质。
“那还不是玲珑楼的姑娘们都是走的清丽婉约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质嘛!这不是你的意思。”玲珑楼也是冯公子名下的一处产业,在燕国也有三四家。
“唉,看着这幅妖精一般的样子也是诱人的紧,回去好好弄弄,在玲珑楼里也寻几个这样的妙人才好呢!”
我觉得当时冯少爷之所以要经营玲珑楼是一家歌舞坊而不是别的什么生意就是满足他的自我需要……
和旋楼的管事是个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并不似一般的歌舞坊的女子一样浓妆艳抹浑身脂粉气息。那女子穿着银白色的窄袖小襦,下身一条藕荷色的百褶裙子,腰间是绣着漂亮纹饰的暗红色腰带,外面罩了淡紫色的无袖长褂。头发也是干净利落的用一根银簪绾了起来,面上也是淡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干净利落的劲头,说是哪家的管家太太也是有人信得!
“原来是冯公子大驾光临我这和旋楼啊,小人见过冯工子,老奴是这里的管事,公子可唤我一声春挽。这些庸脂俗粉公子自是瞧不上的,也不知冯公子看中了哪位姑娘?老奴也好去安排。”这名叫春挽的女人不卑不亢的行了礼,挑不出一丝错儿来,看着也是见过风霜的。
“春妈妈这可是客气了,我这初来乍到,也不点什么姑娘了,就在厅里给我安排个座儿,听着今日能见到荼蘼小姐?”不愧是常年在风月楼里打滚的冯少爷,应付这样的情况完全不是问题。
“是啊,荼蘼这丫头今晚表演,就在这厅里,冯公子您跟我来,我给你安排这清净又好的座儿。”
和旋楼二楼的大厅便是各色粉头舞姬表演的地方,地下最好的几个位置安放了些小亭子,用帷幕遮着,里边就是专门给一些不愿去雅间的贵客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