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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却并不愿意:“今天难得父皇对儿臣如此的好,儿臣真是受宠若惊,忍不住就想在宫里到处走走,让大家都看到,说起来儿臣已经好多年都没在宫里挺胸抬头的走路了,宫里是什么样子的,儿臣都记不清了。”
永安帝闻言心里一疼,深深的看了这个儿子一眼,然后转头:“好,朕就陪你在宫里好好逛逛……”因为以后,怕再也没这样的机会了。
皇帝带着四皇子到处走,所遇到的宫人自然忙着下跪行礼,可许多人面上有来不及掩饰的震惊意外,皇上居然会和四皇子父慈子孝走一起,是看错了,还是宫里要变天了?可是就算要变,也不该轮到四皇子啊!?
永安帝这一回是格外留意宫人的表情,然后他看清了,心里就更痛苦,宫人越意外越吃惊,不是越发的告诉他,四皇子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四皇子倒是一直面带微笑,似乎因为永安帝在身边而心情舒畅,对宫里各处都十分有兴趣,不时的摸摸这里又摸摸那里。
“父皇!”十皇子正在空地上玩球,一见永安帝过来,就欢呼的跑过来,一下就抱着永安帝的腿,笑着叫着,“父皇陪我玩球!”
永安帝对着这个老来子,是下意识连说话声都放软了些的:“别这么没规矩,你四皇兄在这里,还不给他请安。”
十皇子出生没多久,四皇子就出宫建府了,那时候十皇子走路还不会,自然不会到四皇子宫里乱拿东西,而辛嫔是年轻的后妃,对成年皇子远远瞧着都要躲闪避嫌,所以他们母子和四皇子没什么仇怨的。
“四皇兄,你也陪小十玩球好不好?”十皇子扬着大大的笑脸,冲四皇子才行了礼,就把手里的皮球宝贝似的捧起来做出邀请。
“四皇兄可不如小十,球该怎么玩,早就忘记了。”四皇子弯下腰,柔声说道。
永安帝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忽然就回忆起了大皇子,当年四皇子比现在的十皇子还小点,大皇子就是这么弯下腰,温柔的教弟弟玩球的,要是大皇儿还在世,怕是他的所有皇子都不会变,都能兄友弟恭的到老吧?
十皇子却一愣,然后眨眨那双和辛嫔很像的大眼睛:“四皇兄,你的病好了?”
这下换成四皇子一愣,然后笑容真诚了几分:“嗯,好了。”说着他退开几步,和十皇子保持了距离,然后质问伺候十皇子的宫人,“十皇子身上都出汗了,你们怎么不给他赶快换上干净的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辛嫔去年得罪皇帝,到现在份位还没升上来,不过十皇子倒是没受太大连累,依然养在生母身边,永安帝见了这个儿子一般来说还是和颜悦色的,不过多少管上一点了,伺候十皇子的宫人便更加小心谨慎,怕被挑错来。
十皇子母子虽然被宠的不会看人脸色,说话没深浅,但他们本性不坏,从不迁怒责罚自己身边的人,有时侯别的宫的后妃皇子借故找麻烦,他们还护着自己人,所以他们在宫里倒也有忠心的下人。
听到十皇子玩出汗了,宫人忙上前把十皇子抱起来,到附近的屋子给他赶快换衣服,十皇子是最怕生病吃药的,于是也没反*抗,不过手里还抱着他的宝贝皮球不放。
四皇子冲这个弟弟温柔的笑笑:“先换衣服,要注意身体,身体健康才能快快乐乐的长大。”
永安帝没拦着十皇子换衣服,事实上他听十皇子说四皇子“病好了”也是一愣,四皇子最近生病过?他怎么又不知道,直到四皇子跟十皇子继续说话,他才意味过来……结巴,四皇子不结巴了!?
四皇子是从什么时候不结巴的……好象……好象他自今天进宫,说的每一句话都能顺利,可是他总不会是今天突然就好的吧,他是什么时候好的?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继续装作没好?
永安帝越想心越乱,实在没心思再逛了:“四皇子,父皇老了,走太久累了,我们歇一会说说话,好不好?”
第三百六十三章 认得干脆()
“儿臣听父皇的。”四皇子毕恭毕敬,除了说话比以往清楚,看着没什么不同。
永安帝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问道:“你的病……是什么时候好的?”
“好几年前了,儿臣和四皇子妃吵架,吵着吵着忽然说话就顺当了,本来以为好了,可后来再和别人说话,却又结巴上了,直到又和四皇子妃吵起来……儿臣是经过好几次才总结出来,原来这个毛病是被吓出来的,所以得心里不发怯了,说话才会顺利,可是儿臣一见父皇,母妃,兄弟姐妹就害怕,所以不敢张扬说病好了,万一再犯呢?”
四皇子解释着,还腼腆的笑了笑,他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是气极了忽然说话就顺利的,只是不想告诉别人,说了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弥补得了他这些年所受的羞辱?
四皇子为什么会结巴,没有谁比永安帝更清楚了,可不就是被吓出来的毛病吗?皇帝长长一叹,“是朕对不住你,你要有气可以和朕说,朕欠你的朕来还。”
“父皇怎么还?能让母妃收回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的话,还是能让二皇子不再说怎么有这么丢人的弟弟?还是能让三公主不再欺负兄长,让宫里其他的嫔妃不再嘲笑,让儿臣的妻儿不再跟着受罪?晚了,早晚了。”四皇子说这些依然是很平静的。
永安帝却平静不了,今天的四皇子太反常了,让他不得不多想,难道四皇子已经察觉青春贩子被抓了?
“四皇儿,昨天朕的手下抓到一个女子,长得居然和陈王府的陈侧妃长得很像,你猜猜她是什么人?”永安帝也是头回面对可能有嫌疑的儿子,他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说重了万一是冤枉呢?说轻了他狡辩呢?
“不用猜,她是儿臣发现,收在别院的,是儿臣的棋子。”四皇子居然坦率的就承认了。
永安帝一时目瞪口呆,老实说他宁愿听四皇子喊冤,说不知情,也不想四皇子认得这么干脆。
“那……陈氏女说得是真的,你二皇兄是你害的……”永安帝还抱有一丝希望,他怕四皇子只是和他赌气,不知这件事的轻重。
“嗯,是我安排的,太子被废也是我安排的,可笑我那二哥一见太子倒了,就以为自己机会来了,他怎么不细想想太子怎么就忽然被废呢,您猜他和陈侧妃是怎么说的,他居然猜是母妃吹枕边风起到的作用,就这脑子还被母妃当宝贝……”四皇子轻声笑起来。
永安帝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那是你兄长,一母同胞……”
“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的母亲,巴不得没这个弟弟的兄长?”四皇子轻声反问道。
“……”永安帝好半天才说道,“你告诉朕,朕会说他们,罚他们的……”
“刚才母妃不就是当您的面说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吗?您罚她了?您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这宫里什么事您会真不知情,十五年,宫里上下明目张胆的瞧不起我,您知道我每回遇到时最恨谁吗?我最恨您,最恨您,最恨您……”
四皇子一直再重复“最恨您”三个字,重复了十几遍永安帝就受不了了:“够了!把他看管起来,找个太医瞧瞧,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
四皇子此刻的样子哪像正常人,再想想居然说“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的陈贵妃,永安帝本来就觉得陈贵妃太笨没脑子,才不和她计较的,可没脑子说不定也是疯病的一种,一定是的,要不然四皇子怎么会变这样!
永安帝找了个理由,可拂袖而去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四皇子低声还在笑,就这么走了,他还有好多事要说没说呢,真是的,再想找让他坦白的机会,怕是不好找了?
四皇子任由大内高手把他带走,没有丝毫的反抗,永安帝则坐在另一间屋子里,又没了力气,冯公公小心翼翼的捧茶盏奉上。
“顺喜,你说是不是朕的错?”永安帝忽然叫着冯公公的名字问道。
可这让冯公公怎么回答?不回答却又不行,“皇上,许统领还没回来呢……”这意思就是四皇子是否真的有罪,还没能完全肯定呢。
“算了……”永安帝不想难为冯公公,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又有脑子知进退的人,过了这么半辈子,也不过找到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
冯公公是其一,他是从八岁就进宫伺候还是太子的永安帝,是下人也是少年玩伴,冯公公没有父母也没有值得他惦记的亲人,他真是全心全意只为永安帝的,也是永安帝信任名单里排第一的。
许宏阳排第二,许宏阳他爹原本也是御林军的头头,许宏阳年轻时也是先跟着还是太子的永安帝,许家父子忠心耿耿不用怀疑,可他们效忠的其实是皇帝,说白了万一当年永安帝是个庶子,他要有野心想争皇位,可是收不了许家父子的心的。
所以在永安帝心里,许宏阳排名在冯公公之下。
不过只要永安帝是名正言顺的天子,许宏阳就会舍生忘死护卫皇权的,连太子都收买不了,更别说四皇子了。
让许宏阳去查齐王府,永安帝是很放心的,许宏阳也的确有收获,他在四皇子的卧室居然发现一个地窖,下里面看面积居然很大,放着很多瓶瓶罐罐,还有木柴锅子,甚至还设有通风口,通向的是另一个院子一口废弃多年的枯井。
许宏阳是见识过福寿膏的,他一下地窖闻那个味就明白没找错地方,这里就是熬福寿膏的场所,而柜子里有的瓶子上还居然标着伤寒,霍乱的字眼,他吓得没敢让人动。
“去宫里,将郑老先生请过来……”尤少君没急着回报,他要先找专业的来确定这些能不能当证据呈给永安帝。
整个齐王府,最可疑的就是这个地窖了,许宏阳再搜四皇子的书房,没发现什么,四皇子妃的院子也没找到什么,至于四皇子妃有好多都绣了金光闪闪风信子的衣裙,许宏阳直接就给忽视了。
在等候郑秉均过来时,却是尤少君带着李必显先来找许宏阳了。
“我的人发现齐王府出来几个下人,要往京城的水井里洒什么,人被抓了,交给老师您来处理吧。”尤少君一见许宏阳就低声表明来意。
第三百六十四章 爱民如子()
许宏阳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就想到了地窖柜子里标着伤寒,霍乱的字眼的瓶子,他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要是真洒进去了,京城还不全完了!
“把人交给我,你回去吧。”许宏阳这不是要贪功,他是要保护自己的学生,尤少君的人能发现四皇子手下的行动,绝不可能是出于巧合,那么就是说尤少君很早以前就开始怀疑四皇子,并让人盯住了。
怀疑而没告诉永安帝,这很好理解,到底是皇帝的亲儿子,没证据就向人家亲爹告状,还是这么大的事,哪个当爹的能高兴并轻易相信,何况尤少君还是皇帝的外甥,表兄弟信不过如此算计,当舅舅的会痛心吧?
许宏阳让尤少君走,就是想把这件事瞒下来,反正齐王府的发现已经够说明四皇子居心叵测了,哪还用尤少君亲自做证?
尤少君本来想着一直藏着的,可谁让今天李必显看着许宏阳他们过来,他本来是要功成身退悄悄撤离的,可正好看到四皇子信任的小太监和另两个下人很是小心谨慎的从侧门溜了出来,正赶在许宏阳他们还没包围齐王府的前一刻。
明显就是有问题啊?另两个下人还好说,李必显不常见的,可那个叫长贵的小太监他眼熟,是四皇子常带在身边的,那么今天四皇子进宫不带着长贵,派他出来做什么?
李必显跟踪长贵,看到他走到附近的井边,看没人来打水就准备往井里扔东西,李必显自然不能真看着他扔,飞快的上前打晕长贵,再看长贵手里握的瓶子上标明的伤寒两字,李必显当时就吓的发毛了。
长贵如此,另两个下人怕也是不干好事的,李必显又飞快的去找人,还好他和住附近的老百姓运气都不错,那两个下人盯着的井正好有人在打水,他们计划等一等再行动,结果等到的是李必显。
李必显遇上这么大的事,肯定得通知尤少君,尤少君听了也后怕,他不想让永安帝对他起疑心,所以只派了李必显一个人盯着,今天幸亏是运气好,要不然李必显一个人抓三个能那么顺利?
“老师,您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吗?四皇子怎么就突然行动了?是不是他发现自己要出事,外面他派人洒毒,那宫里……”四皇子忽然就破釜沉舟,不,是破罐子破摔,尤少君心里是越想越觉得问题太大。
许宏阳也是吃惊意外,可问题是知道四皇子有可疑的,都是皇上最信得过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