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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尤文亮初听这话,和当初夏侯听到时的反应那叫一个像。
尤氏没再说什么,就那么静静看着她爹。
尤文亮察觉了,老脸不由得一红,有些遮掩的解释:“那还真是想不到……”
“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怎么会那么心狠手辣?您也不想想,她都有五十了,就算年轻时怎么天真烂漫,时间也会让她成熟的,何况她就那么一个儿子,女人为了孩子其实做什么都不奇怪的……”尤氏幽幽的道。
“咳咳……”尤文亮清清嗓子才说道,“你既然清楚女人为了孩子什么都敢做,那就别怪你娘了,她也是心疼你急糊涂了……”
“我知道了,娘亲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可别说不清楚,曹家的事我还没和娘亲说呢。”尤氏还是静静看着她爹,目光中却大有深意。
难怪她先提曹家,话里居然给亲爹设好陷阱了……尤文亮不知该可笑还是欣慰,女儿是聪明的,“你娘不让告诉你,怕你担心,她说你受了不少苦了,她对不起你不想再让你烦……”
“胡思乱想更吓人……”尤氏轻声道,她要是得不到答案可不会走的!
“你娘就是胡思乱想吓病的……”尤文亮还是说了。
原来当时尤文亮把袁氏硬拉回来,那时候天气冷,袁氏又心急挣扎,出了不少汗,等回到安州镇就病了,郎中说是风寒,当时开药倒也给治好了。
只是心病难医,袁氏惦记夏家女儿那边,是天天睡不好,一睡着就做恶梦,白天她也时刻警觉着,下人来报她怕是带来京城不好的消息,别人说话她用力去听,怕家人把坏消息瞒着她,等知道夏家是被流放,她又成天担心女儿受不了苦。
每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疑神疑鬼的,谁能受得了,才一年多的时间,袁氏头发就全白了,只要有一点儿的响动就能把她吓得不轻。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娘亲再调养着会没事的。”尤氏擦擦眼泪,对袁氏的心疼比怨气占了上风。
“你娘亲自小便不愿意吃药,她现在药不断还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可她吃了许多效果都不大好,紫儿等你回了京城,看能不能从京城请了好郎中来。”尤文亮也是心疼自己妻子的。
“不用等回京城了,我让三妹妹给娘亲先看看,江北的临江郡主府医太医民间的知名郎中瞧了多少,结果还是求上我三妹妹,才吃了七天药就救回了她的命!”尤氏对夏百合信心十足。
尤文亮也信女儿不会拿亲娘的命开玩笑,他问了问江北归义侯和临江郡主的事,就让女儿自己去和袁氏说,才“露怯”,他不敢去见妻子。
爹娘感情还是很好,尤氏欣慰一笑便去找袁氏,袁氏那边更好说话,她自小便对女儿百依百顺的,何况是现在正觉得对不起女儿的时候,女儿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答应的,何况女儿还是在关心她。
尤氏直接拉着袁氏去找夏百合,正好丫丫午睡醒了,夏百合给小姑娘在梳头呢,丫丫一见到外祖母也来了,本来在笑的小脸板了起来,不过她什么也没说。
尤氏不能怪丫丫无礼,她当没发现和夏百合说了袁氏为什么病了,夏百合听得很认真,听完了拿过丫丫睡觉的小枕头当脉枕给袁氏号脉。
郎中诊脉时不得吵扰是常识,尤氏站在一边只能紧张的候着,袁氏看女儿对她是很关心的,忽然就觉得原来昏沉沉的头清醒不少,身子也不那么发沉了。
夏百合号脉的时候病人脉搏的变化她是最明白的,当下抬头看看袁氏和尤氏的表情,再诊了一会松开:“不是什么大毛病,婶子她是因为太担心大嫂才吓得,既然大嫂回来了就多陪婶子待几天,让她开开心心的,慢慢的就调养好了。”
“我就说没什么嘛……”听着让女儿多陪她住几天,袁氏更高兴更觉得精神了。
“那需要吃什么药吗?”尤氏亲自拿来纸笔让夏百合好开方子。
“婶子之前也吃了不少药,药吃多对身体也不好,婶子能喝酒吗?我给您制些药酒,每天中午晚饭喝上一小杯就行。”夏百合微笑着问道。
“怎么不能喝,去年女儿节的时候,我还和三姑娘你碰过杯呢。”袁氏笑道。
居然还一块喝酒过……不过袁氏和尤氏只当夏百合是为了慎重考虑才又问的,没想到她是没这段记忆,夏百合则赶快写方子:“我需要桂圆肉,桂花,白糖和酒,不要烈酒,把这些东西给我送过来,我自己来泡,别人弄的我不放心。”
“三姑娘放心,我这里的下人手脚都干净利落,也是信得过的。”这是女儿的小姑,夏家嫡出的千金,袁氏哪能让人家动手干活。
“不是信不过的问题,药酒也是药,泡的分寸一定要把握好,不然就白泡了,所以我必须自己来。”夏百合解释道。
尤氏轻轻扯扯袁氏的衣襟,没让她再客气,三妹妹说要自己动手,一定是其中有什么秘密是不好言说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以吓治吓()
等送袁氏回去歇着,尤氏又回来想找夏百合问问,结果是夏百合先说话:“大嫂,婶子的病我还想单独和你说说。”
尤氏脸色顿时就变了。
“婶子身体上的确没大毛病!”一看尤氏吓着夏百合忙接着说,“我说的是她易受惊吓是心病,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
“怎么个医法,你刚才不是说那药酒就是宁心安神的吗?”尤氏听没大毛病才松口气,她是气她娘,但也明白她娘亲只是把她看得太重要了。
“药酒只是起辅助效果的,另外我给婶子诊脉发现她体内还有寒气,所以才想着用酒给她舒筋活血,现在正好是冬天,喝些酒没关系的。”夏百合说道。
寒气……尤氏想到她爹说她娘被带回来时在马车里受凉生病的事了,她刚才没好意思说,一是因为她爹说她娘的伤风已经好了;二是你让她怎么和夏家人说袁氏让她和夏伯洗和离,把她一个人摘出来?
她没说的,夏百合却能凭诊脉诊出来,更证明自家小姑的确有真本事,尤氏忙点头:“我爹说我娘一年前得过一次风寒的,因为郎中说好了所以我没注意,那三妹妹你说,我娘的病具体该怎么治,我都听你的!”
“药酒得喝,另外安州镇能买到黑芝麻吗?”夏百合之前无论是在江东康关城还是江北的西溪,她都只见过白芝麻没见过黑芝麻,她不知道是自己没机会遇到还是这时空黑的很稀罕,所以才单独问尤氏,还特意说是在安州镇这一小范围内。
“有的吧,市面上应该有,不过黑的不如白的卖相好,比较好卖。”还好尤氏是想了想才回答,没像夏百合问袁氏那时候说什么“世上哪有黑芝麻”或者说“那可是高档货,三姑娘你之前不是最喜欢吃它吗?”
卖相?也是,烧饼或点心上要是黑黑的一层,是不招人喜欢,谁让这里的人还不了解黑芝麻的营养价值,要换成她那儿的现代,还有专门把白芝麻染黑来卖的呢。
“黑有黑的好处,比如它能乌发,婶子要是嫌黑芝麻不好看,那就磨成芝麻酱,做麻酱烧饼之类的,也看不出多大区别的。”夏百合给出建议。
听到黑芝麻能乌发,尤氏忙点头:“行,我让我小弟去找黑芝麻做芝麻酱,这个应该不能难找的。”
“找来后常吃,真要找不到吃白芝麻也行,就是没黑的见效快,”因为黑色食物主肾,夏百合没太深奥的解释,她接着说袁氏的心病,“婶子是惊吓过度才会有点动静就怕成那样,得把她这毛病去掉,不然边调养边再受惊,怎么能养好?”
“家里上上下下已经很小心了,说话走路都不敢大声,我弟妹还把我小侄子暂时送到她娘家去,专心服侍我娘,可我娘还是有一点点动静就吓得慌,哪怕她现在知道我没事了,不可能有什么坏消息,她还是会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恐。”尤氏头疼道,也不能大家不说话不走路了吧?
“既然小心谨慎不行,那我们不如换个方法来治,大嫂你这些天就带着丫丫在婶子跟前玩,别拘束着丫丫,就让她蹦蹦跳跳的,婶子要是惊着了,你也别着急,要很平静的对她说,不过是小孩子玩,有什么好怕的。”夏百合说道。
尤氏初听是意外这个办法,但细想想又觉得能理解,不过关心则乱,她不敢马上答应,她怕家人以为她还气袁氏想整自己娘亲,“我得和我爹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同意,我会劝他同意的。”她最后这一句是表示对自己小姑的信任。
没敢拖延,尤氏听夏百合说完就去找尤文亮了,尤文亮不过沉思一会儿就拍案叫绝:“这主意好啊,你娘就是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吓出来的,其实我们说话走路有什么好害怕的,外面刮风下雨也是正常的季节变化,有什么能吓人的?我们一直小心翼翼怕吓到她,反而会让她觉得说话走路刮风下雨的确是值得注意的大事,她越紧张可不是越害怕吗?”
尤氏笑了:“还是爹爹最明白,我当时听三妹妹说了,只觉得也是另一种治病的法子,却不如爹爹一听就能分析得这么透彻。”
尤文亮带点得意的摆摆手:“你爹好歹读过些书,还当过一任知府审过案子,脑子不是糊涂的,可惜有的人就不行了,你那小姑能想出这反其道而行之的法子给人治病,可见是聪慧的,可惜有人目光太短浅了。”
对曹家,尤氏从来就没好印象:“等回了京城,我们有账跟曹家算的!”
“怕是不容易,三姑娘她只带着几个下人悄悄的去曹家,那几个下人还被曹家给扣下说不准被灭口了,单三姑娘一个人说曹家要害她,曹家能承认?估计还会反咬一口说夏家的坏话呢,不过这些你不用管,你带着丫丫陪你娘玩耍就行,我去和你公公商量。”
尤家教女儿是以聪慧娴德端庄得体为淑女标准的,但古代人还是讲究男管外女管内,外面的大事妇道人家不搀和,真要靠女人来支撑家业来出谋划策,那还要男人干什么?
尤氏被这么教育着长大,对她爹“赶”她走觉得是理所当然,还很欣慰——她爹也愿意帮忙对付曹家,她在丈夫公公面前不是更能长脸吗?
尤氏领着丫丫去看袁氏,为防个万一还请夏百合一块去,袁氏看着女儿居然主动带外孙女带见她,那个乐啊,忙着让丫环端点心来,还让丫环把她给女儿外孙子外孙女买的首饰玩具都拿过来。
“这些都是今年安州镇新出的。”袁氏献宝似的拿出新的绢花,新的小布球,新的小布老虎等等东西,全是新的,她特意新买的,就等女儿回来送上当赔罪。
丫丫在夏家富贵时有数不清的绢花,小姑娘还没及笄,平常梳包包头带的就是各种花,所以她很喜欢新式美观的绢花,袁氏知道外孙女的喜好便投其所好,丫丫还真没挡住诱惑,伸手拿了朵迎春花的。
一盒的绢花全是做工精致的上品货,其中不少绢花上面还嵌着缝着珍珠、宝石、金银制的亮片,所以丫丫拿起时会有轻微的响声,不过袁氏一点都没注意,她只顾高兴自己准备的礼物终于得外孙女的欢心了。
第一百四十章 比赛彩头()
伺候袁氏的丫环婆子之前收到老爷的话,知道要用响动声来给夫人治病,不许她们大惊小怪的,她们只是当下人的,老爷的吩咐自然必须听,而她们更清楚,夫人的病有多重,那是连环佩叮铛声都恐惧的。
现在丫丫拿起绢花所发出的声音,要换了往日,夫人早吓的一抖了,可眼下夫人别说身子不抖,她眼都不眨一下,袁氏身边的管事娘子面带喜色冲尤氏点点头。
有效!尤氏有信心继续了,她看看夏百合,用眼神问她怎么继续。
夏百合想了一下拿起个新布球:“丫丫会玩这个吗?”
“当然了!”丫丫不带犹豫的回答。
“那该怎么玩呢?”夏百合是真不会,她看到这布做的球第一个想到的是戏剧里的抛绣球招亲,但想来袁氏也不会给才六岁的外孙女准备绣球。
谁也没有想到夏百合是真不会,还以为她故意逗小姑娘玩的,丫丫口齿清脆的说道:“往筐里投啊,我之前最多能连投五个呢!”
“丫丫真的还记得这玩法……”尤氏有意感慨道。
“还不把筐拿过来!”袁氏忙吩咐道。
投球的筐是竹编的,上面缠了不少色泽鲜艳夺目的彩绸带,可见这投球游戏是家里常玩的,下人们不用专门去准备,很快就拿过来了。
丫丫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接触高级玩具了,但她在西溪有许多的小伙伴天天一起玩,没布球她们扔过石子扔过土块,手劲眼力并没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