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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娘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气势逼人。
那老尼姑陪笑道:“侯爷夫人吩咐,贫尼莫敢不从,一定保全那女子和孩子平平安安!”
小玉冷冷道:“错,侯爷夫人要的是孩子师太务必周全。”
那老尼姑愣了愣,很快又回过神来,还是陪笑,道:“小玉姑娘,贫尼记下了问侯爷夫人可还有别的吩咐?”
小玉道:“这次上山,我带了许多补品,全都是给那个女人用的,你在饭食上不可苛待于她,务必要将她养得白白胖胖,好生下小公子。只是有一条,不准她离开那个院子的范围之内,更不允许她私自逃走,待她平安生产过后,侯爷夫人自有安排,就不劳师太费心了。”
老尼姑定远师太点头称是,小玉姑娘松了手,她赶紧把银票接过来在袖筒里细细揣好。弄好妥当,方才抬起头来,做好姿势,左手作成莲花状,右手拿佛珠,又变回了那一个老成持重的清音寺住持定远师太。
小玉姑娘没再说什么,一个人推开禅室的门走了出去,这时天空阴沉沉的,看来要有一场暴风雨,可这女子似乎毫不畏惧,出了寺庙,提气向山下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野地里。
定远师太见小玉姑娘走了,四下左右无人,她赶紧又关好房门,把那叠银票拿出来一张一张细细铺叠在一起,整理好了,又才小心翼翼重新又放回怀里。这一下,老尼姑心情是大好,她开门大声吩咐小尼姑们给她送来一壶茶水和两碟子糕点,自己在禅房里坐下吃了起来,真是好不惬意。
第四十章 钱氏病重()
定远师太过得舒坦,钱玉宁却过得甚是凄惨。不说她离了小侯爷伤心难过,就是被人囚禁看管起来这一条,已经让她惊惧害怕。徐嬷嬷一番话萦绕耳边,总是让她不安得很,她开始卧床不起,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自己恐怕命不久矣。侯爷夫人很显然只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徐嬷嬷说得也很明确,侯府要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说是生产后会给她千金作为报酬,实则非常不可靠,钱玉宁从前跟着魏夫子时学过认字,有些学识,是能看懂书的,加上看了不少戏文,她明白侯爷夫人恐怕此举不是那么简单,世上杀母夺子的事很多,自己的小命危矣。
可是,想走又走不掉,现在也无法和小侯爷互通书信,她连最起码的小侯爷还要不要她都不敢肯定了。要说小侯爷如果真心爱她,为何又能任由侯爷夫人将她如此对待,可要说小侯爷乎她,那前些日子里的情真意切又是什么呢?这许多的问题,想的钱玉宁头痛欲裂,饮食不进,第二天,竟然病了,且病的十分厉害,甚至起不来床,也吃不下东西,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意识模糊起来。
刘嬷嬷见情形不对,打开门请小尼姑请大夫,两个小尼姑商量了一下,一个守在门外,另一个跑去禀报了定远师太。
定远老尼姑一听,这昨天侯府送来的姨娘病了,摸着怀中还没有揣热乎的银票,她决定亲自去看看,毕竟她也是略通医术的。从前就听说这宅子里的姨娘们最爱装病勾引男主人的宠爱,今儿个这位不会也是这种货色吧?
老尼姑定远师太带着两个小徒弟一起去了寒松院,一看,这侯府来的姨娘确实是病了,而且看情形相当严重,以她的粗浅医术显然是不行的。定远突然想起她的师姐清远师太来,只是清远师太一向看不惯定远的所作所为,所以一向不大与她来往。不过,眼看摇钱树,哦!不,是钱姨娘病得这么严重,定远师太还是派了弟子去清音寺后面的药庐请她师姐清远师太。
她随意指了一个小尼姑道:“初言,你,去后山药庐把你师伯请来给这位看病,还是顺便拿一小袋大米去吧,她们肯定没有钱买。”那位叫初言的小尼姑应着,很快便去了。
定远又对守在钱玉宁床前的刘嬷嬷和孙嬷嬷说道:“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坐着干什么,浪费粮食,去,给我到厨房去做饭,每天吃了米饭不做事,不要白浪费我的粮食。”刘嬷嬷和孙嬷嬷眼见这老尼姑凶神恶煞,不敢有所反抗,做奴才的最有眼色,什么都没说,对望一眼,便乖乖去了,看来她们是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的。
定远老尼姑支使走了刘嬷嬷和孙嬷嬷二位,这样一来,钱玉宁身边就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了,只是她正在昏迷当中,没有能争辩和挽留。
因为近来年关将近,山上又每日都是大雪,上山下山的路都被积雪堵住了,没有香客上山来朝拜,定远作为主持就没什么事可做,于是,她就干脆守在钱玉宁房里,等她师姐清远师太前来。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叫初言的小尼姑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前面一个做尼姑打扮,五十岁左右,面容消瘦安然,手持拂尘,跟在小尼姑初言身后一路走来,步伐稳健,气息不乱,可见是个有修为之人。在她身后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身上挎着个药箱,跟在两人身后,跑得脸上红扑扑的,都出了汗,头上扎两个花苞,也穿着一件尼姑的衣服,但衣服很破旧,又不太合身,穿在她身上都是松垮垮的,都拖到地上去了。
定远见清远进了房间,站起来打招呼道:“师姐。”
清远看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显然不大想理会她的样子。反而直奔床上的人而去,招呼后面的胖女娃娃把药箱拿过去:“梦星,把药箱拿过来。”那女娃娃闻言奋力提起酸痛的胳膊把跑上前去把药箱递给清远。
只见清远师太从药箱中拿出一块小枕头一样的软垫来,给躺在床上的钱玉宁把了脉,又翻看了她的眼皮,手掌心,额头,脸色,又从药箱里拿出两根银针来扎了她的百会穴和神冲穴。清远师太见床上之人气息紊乱且虚弱,又见她身上穿的富贵,心想,要是有老参最好,于是转头对一旁的定远师太道:“师妹,这个人你救还是不救?”
定远心想“不救我叫你来干什么。”可嘴上又不敢说出来,见清远这话像是可以治好,连忙道:“师姐你来,就是要救活她的。”
清远:“这是何人?看起来不像我佛门中人,且她身怀有孕已经两月有余,现在受了些风寒,加上气息紊乱,肝气郁结不舒,要救活她必用两百年以上的老参不可,再配以补血养血的阿胶,养肝柔肝之白芍,佐以钩藤柴胡等疏肝解郁祛风之药,方可奏效。”
定远喜道:“师姐果然好医术,这人就麻烦师姐施以仁手了。”
清远淡淡道:“其他药我都有,唯独这两百年以上的老参和阿胶我没有,要救她,你就把这两味药找来吧!”
定远想起小玉姑娘走之前说的话,侯府送来了很多补药,可是那送来的箱子她还没有来得及拆开,于是,吩咐几个小尼姑合力把箱子从库房里搬出来,打开找找看。
众人搬出箱子来,打开一看,乖乖,里面尽是好东西,一种药材一个小木盒,密封得好好的。逐一打开来查看,有当归,黄芪,人参,鹿茸,阿胶,紫河车,大枣,枸杞,贝母,珍珠,灵芝,燕窝,银耳,甘草,等等,足有五十多种罕见的名贵中药材,每一样都炮制成小段或小块,在盒子中码得整整齐齐的。就光这一个箱子,价值就不下一万两银子,定远看见,心中悔恨,自己怎么就光顾着数银票去了呢,这么多好东西,定远眼中闪现出贪婪的神色。
清远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见了,见师妹又是一幅贪财的模样,不由得皱眉,走到箱子旁拿过刚才小尼姑们拿出来的阿胶和人参查看了一下,阿胶是用驴皮熬制的上品,人参是五百年老参,接着,她又拿出燕窝,枸杞,大枣,灵芝,当归来和刚才检查过的阿胶与人参单独放在一旁。定远看见了老大不乐意:“师姐,拿这么多作甚,人参和阿胶已经够就活她啦!”
清远瞟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她身子虚弱,就算用人参和阿胶治好了,都要再调理一段时间方可完全复原,不然母体孱弱,不仅腹中胎儿难保,人亦会有损命之忧。”
听到清远如此说来,定远方才气哼哼地不再答话,眼前又浮现出小玉姑娘冷冷的模样,说侯府送了许多名贵药材给钱姨娘安胎的话来。好一阵气闷,定远心中不快,可毕竟做清音寺住持那么久了,她脸上很快又恢复了一幅出尘脱俗的高人模样来。好在这时有一个小尼姑进来通报说:“师父,饭好了,吃饭了。”定远巴不得快点离了这屋子,不想再看见清远的那张冷脸,招呼也不打一声,也不客气一下叫清远师徒吃饭,自个儿跟着那小尼姑就去饭堂吃饭去了。一众小尼姑见师父走了,也陆陆续续退了出去,顺便搬走了剩下的药材放进库房里。还是剩下两个守门的小尼姑初言和初净。
初言和初净两个小尼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师姐妹们都去吃饭了,自己也很羡慕,想去,可又不敢不守着院子,怕到时候院中那个病歪歪的女人不见了,会被师傅责骂。眼见师叔又对她两不理不睬,不待见她们,她们只好又回到寒松院大门口守门去了。
第四十一章 清远师太()
话说钱玉宁在清远师太两三日来的调理下,总算是醒了过来,不过精神还是不太好,胃口也不佳,心中郁结之气不舒,自然病就好得慢一些。清远师太给钱玉宁治病方便,索性住在了寒松院,与钱玉宁同吃同住,照料她的同时两人慢慢聊天熟识了起来。
听闻钱玉宁是安信侯府小侯爷的姨娘,知道她是无故被侯爷夫人身边的一个女护卫送来此处交由定远看管起来的时候,清远师太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据清远师太所知,定远已经做了两次这种缺德事了,都是京都里的世家大族送了姨娘来寺庙看管起来,前几年的事儿了。说是家里的姨娘病了,需要来寺庙里祈福,就送来了,等病好了再回去,可大宅子里送出来的人有几个是能回去的?其实就是想弃了这个姨娘而已,果不其然,刚开始时,每个月还有银子由专门的下人婆子送来庙里,后来就半年一年才有下人婆子来看一回,再后来慢慢的就不送了,这样过了四五年,就再不见人来了。自然,寺庙里是不养闲人的,住持定远又是一个惜财之人,怎么可能做好人白养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姨娘,于是,开始叫两个姨娘干活,先是轻松一些的洗衣服扫地擦地擦佛像做饭这些活计,到了后来就叫她两去挖地种菜,跳水砍柴,看不顺眼便是一顿臭骂,两个姨娘也只是两个弱女子而已,从前在宅子里虽说看人脸色过活,可一个二个都是爷们儿宠着娇养出来的,哪里受得了这种气,一个干脆悬梁自尽了,另一个没有胆子死,大概知道家里是不会有人来接了,于是心灰意冷,居然就此出家跟着定远做起了尼姑来,不过,自从她改行做了尼姑之后,定远对她的态度倒是一天天变好了。
清远师太私下里思来想去,总觉得定远如此做法不妥,于是找到定远道:“师妹,我看那位钱姑娘不想在此,你何不送她归家去,也免得她身子如此孱弱,将来出了何事,我们寺庙担不起。”
定远听了,连忙摆手道:“师姐不可,这位是安信侯府侯爷夫人送来的她儿子的姨娘,吩咐了咱们好好看管,自然有我们的好处,这位安信侯夫人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乃是卓将军的姐姐,做事向来狠辣,我可不敢去惹她。”
清远担忧道:“可是我看这位钱姨娘着实是个可怜人,不像大奸大恶之徒,为何侯爷夫人要把她送来此处?”
定远撇嘴道:“师姐你有所不知,这大宅子里的姨娘小妾之流,最爱使阴毒的招数,置人于死地,害过的人数不胜数,她们都是外表看起来柔弱,实则内心狠毒无比。”
清远不信:“哦!还有此等事?”但她见定远说的煞有其事,也只好作罢,放弃劝她放了钱姨娘的想法,心想,还是看看再说吧。难道钱姨娘真的是害了安信侯府的什么人吗?
不过,清远看了看定远,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定远,你为何如此贪财,我们出家人应视钱财如粪土,不收纳财务,不赚取财物,一心杨善向佛,方可普渡众生。阿弥陀佛!”
定远听清远如此一说,心里老大不高兴,脱口道:“师姐,你是超凡脱俗,不沾尘世泥土的人,哪里知道我的苦楚,这寺庙里女僧众多,每日光饭食的消耗都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况且还要接待前来烧香拜佛的各位香客,还要给菩萨塑金身,寺院里很多地方都烂了,每年都需要修补,这样样都要银钱。师妹我自从师父她老人家手中接任住持后,兢兢业业,克勤克劳,只一心想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