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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中原第一女杀手”,金璜愣了:“谁封的?”半晌没开口的薛烈挑眉道:“怎么?你不知道?去年江湖上杀手榜排名的时候你不是在吗?”
眨巴几下眼睛,金璜茫然的摇摇头:“因为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好处,所以没关心过。”
薛烈有些哭笑不得,月黑堂最重视这些名声,名声响亮,生意多且收费高,不承想这堂里最闪耀的金字招牌,自己却对这事一无所知。
金璜踢了踢那些尸体:“平夏人,看来这批粮食是送给南朝金锁关的。”
崖边上,那几块被人为放在那里的大石头,在风的吹动下,纹丝不动,“这石头若是掉下去,砸在脑袋上,一定很痛。”
“就算砸不到脑袋,也能正好把这条路给堵了,这路若是给堵了,粮队就只好从孔雀河那条路走。想来,那里已埋下人马,可惜他们没想到,崖上空地被我们占了。”薛烈看着粮队从峡谷快速通过。
金璜转身下山:“今晚原来准备劫粮的人马一定会往这边来,你们俩快点混进去。”
“哎?混进去替他们打平夏不成?”
金璜扭头嘲笑道:“亏你看了这么多书,这么多粮草,真的就这么几个人押?打死我也不信萧燕然不会派人过来接应。从孔雀河那条路往金锁关走,要走七八个时辰,就算脚程快,也得六个时辰左右,那会儿,粮队早就进关了。我们下去之后,粮队应该到了最难走的乱石路,轮子时时都会被卡住,一定走的非常慢,而且天也黑了,你们跟在队尾混进关,应该不难。”
一番话说的颇有道理,三人不再多言,急急前行。
天黑之后,三人赶上粮队,果然正是乱石路。粮队为了隐蔽,连火把都没有点,高玄武与薛烈悄悄跟在队伍后面,几辆车连续被卡在石缝里,车上粮食袋纷纷落下,押车的人顿时忙乱起来,抬车的抬车,装粮的装粮,高玄武与薛烈也帮着扛起了几袋米,为防止车队里的人发现多了两个人,金璜将落在最后的两个人打晕拖到一边,高玄武将一大袋稻米倒空,金璜钻了进去,他复又将袋子扎好,压了几袋干草上去,完全看不出来这袋子里藏了个大活人。
刚藏好,前面便传来了马蹄声,来了一队黑衣骑兵,为首那人朗声道:“万里长云。”那粮队领头的应道:“千山暮雪。”骑士翻身下马:“阁下可是章新章老板?”
“不才正是章新。”
骑士抱拳行礼道:“奉萧将军之命,特来迎接章老板。”章新笑道:“有劳。”
至金锁关下,大门仍未启,章新抬头望着关城上那些站的笔直的哨兵,手中长枪在火把那微弱的光芒下,都觉杀气逼人。上头有人喝问:“可有通关令牌?”
章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制令牌,交由方才那位前来接应的骑士,那骑士验看之后,对上面应道:“令牌无误。”
大门方才缓缓被打开一道缝,只容一人过。那骑士问道:“押粮的兄弟共有几人?”
“十一个人。”
“章老板可都认识?”
“自然是认识的。”
骑士点点头:“那还请章老板在门口一一辩认之后,再请各位兄弟入关。”
听到这句话,高玄武与薛烈同时转身就跑,就听见背后有人呼喝着:“有细作,弓箭手!”所幸两人轻功非凡,在弓箭手就位之前,便已跑出射程,只有几枝羽箭呼啸着射落在身后的土地上。
两人还没来得及庆幸逃出生天,便听到背后有奔马追来的声音,这金锁关附近的马,皆是大宛名马血统,人再怎么跑,也不能与纯血马相抗。几乎就要被追上时,却发现背后的追兵已调回头,薛烈还不知所以然,抬头只见前方站着一排士兵,光线太暗,一时分不清是哪方人马。
高玄武稍一调息,已是气息和缓,大步上前见礼:“高玄武见过右将军。”
“高公子,你怎么在这里,这位是?”
高玄武笑道:“他叫冯大,是帝行门的人,这次狼主所托之事,由我与他负责。”
右将军萧承嗣点点头:“高公子还是没进得了金锁关呐?”语气带着讥讽。薛烈暗自好笑:“这会儿就先内耗上了,还打什么?”
火把离的太远,看不清高玄武的表情,只听他淡淡道:“安排的人已经送进关了,有劳右将军牵挂。”
五行门主(十二)()
北朝军大营,看起来并无开拔发兵的迹象。
有小兵将薛烈与高玄武引到一处帐篷:“元帅吩咐,请二位今晚就在这住。”说罢将手中火把交给高玄武,自己便走了。薛烈摇摇头:“好歹你也是应狼主之邀而来的,就这么算招待了?”高玄武挑起帐篷门帘,里面只有两个干草垛,上面各放着一床被子,高玄武摸了摸被子:“挺好,被褥厚实,半夜冻不死就成了,都是食君之禄的,谁又比谁高贵些。”将手中火把插在壁上,薛烈正在东张西望研究帐篷构造,结实与否,有人在帐篷外说话:“元帅请高公子过去一趟。”
“哎,高公子……我这个冯公子,就没人关心了。”薛烈拍拍衣服,伸头出去:“我能出去逛逛吗?”
“不得出营。”
“行行行,不出便不出了。”
高玄武整束衣裳:“你别惹事。”薛烈还没反驳,高玄武忙陪笑道:“抱歉,把你当成金璜了。”
薛烈微笑问小兵:“你们这里有没有识文断字的谋士参将什么的?我想找人聊聊天。”
大帐里,正吵的热火朝天,俨然分成两个阵营,高玄武进去时,两边同时闭嘴,扭头看着他,他愣在门口:“怎么了?”
其中一人开口道:“你就是高玄武?”
“是。”
“狼主请你去刺杀萧燕然?”
“嗯。”
“什么时候动手?”
高玄武负手笑道:“这事恐怕不便告知阁下。帝行门规矩,我只与委托人说话。”
见了高玄武这倨傲的态度,那人大怒:“你不过是区区一个杀手,往日做了多少昧心事,这会儿敢跟我拿大?”
“哈哈哈。”高玄武朗笑,随意找了一处坐下,神态悠然道:“说这些没用的话,有什么意思?昧心事?王爷是说狼主的委托么?啧啧啧,我是不是该向老狼主说说?”
“你!”那人欲向前,却见高玄武指间隐隐牵着一根细绳,不知若是拉动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正好旁人将他拉住:“都是为国办事的,王爷又何必呢?”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北朝狼主的亲弟弟马合赤,脾气暴躁,在朝堂上一言不合便与人动手,何曾有人敢像高玄武这般与他斗嘴。这会儿气的自己胡子直翘,扭头又与萧承嗣吵起来:“平夏那些不讲信义的混蛋,白白诓我们在孔雀河守了一日夜,我看他们早就与南朝勾结,就等着我们的骑兵疲于奔命,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
听到平夏,白白在孔雀河守了,高玄武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来,原来当时在崖顶杀掉的平夏人,是与北朝约定好的呼应之策,马合赤正巧看见高玄武在笑,更怒火万丈:“你笑什么!”高玄武不说话,假装扭头看着帐篷壁上的装饰品:“这皮子不错,做的鞍更好。”
萧承嗣拍着桌子:“不管怎么样,平夏王与狼主年初歃血为盟,难道就因为一次失误,而白白放弃这次机会?这么多将士都已经出来了,难不成你让他们空手回去?王爷!你这样会使军心不稳的!”
原本就因高玄武那不屑一顾的神情而发火,这下连萧承嗣都敢跟他拍桌子了,马合赤大感颜面全无,他咆哮道:“萧承嗣!你别以为你姐姐做了阏氏,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萧承嗣挑眉扬声:“本帅在军中行事,不需要阁下这个外行人来指教。”
吵架再次升级为打架,高玄武看着摇头叹气,南朝军中想来应该不会这样吧?他站起身:“要是这边没我什么事,就先回去睡觉了,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叫我。”真就这么转身出去了,马合赤整整被扯开的外袍,喝道:“回来!”
高玄武回头:“王爷有什么吩咐?”
“我不让你动手,你不准动手。”
高玄武冷笑道:“王爷,这委托似乎不是你下的。如果狼主不能亲自撤单,那么当初来找我的黑答麻承相也可以。告辞。”
抬腿出帐篷,背后传来马合赤的咆哮:“好!高玄武,你给我等着!”等着就等着呗,挺好,正担心金璜不能马上完成任务,且拖着吧。望着满天繁星,想着那个时时与自己拌嘴的小女子,高玄武又微笑起来:“愿你平安。”
南朝的金锁关内。
几个人将粮草搬进仓里,章新将账目与萧燕然一一对清,萧燕然命人取了银子。银货两讫,章新便要走,萧燕然相留:“这么晚了,何不住一宿再走?”章新望着站在边上的九人,叹息道:“十一个伙计与我一同来,如今就少了两个,我焉能不赶着回去,将他们身后事办了,纵然找不到遗骨,也得抚恤他们的家人。”
萧燕然按住他的肩膀:“不,前方已发现北朝军队,这时候走太危险,还是再等等吧,生者更重要。都是因为往这里送粮,才……抱歉。”
屋里静默一片,蜡烛爆了个烛花,章新嘴角抽动一下:“楼主的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没想到刚一年多没见,杜书彦竟已收得这般忠心的手下,萧燕然为杜书彦感到欢喜,又为章新难过:“章兄,外面起黑风了,还是住一晚再走吧。”
窗外呼啸的风声如鬼哭一般凄厉,章新望着那九个身形站得很直,眉眼间却已带着疲倦的伙计,终是点了点头。
入夜,仓库里没人,靠着墙脚的几个麻袋滚落,最底下的那个麻袋动了动,一把利刃将麻袋划开,金璜从里面钻了出来,四周黑漆漆的,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她将被割破的麻袋卷好,随手打开另一个麻袋将它装了进去。摸着黑将几个滚远的麻袋撂好,正忙着这些工作的时候,有两个人进来了,她忙躲起来,是两个小兵,他们是来拿草料喂马的。
“萧将军那匹踏雪真正是匹好马,就是吃的太多了,半夜三更也得喂料。”
“你没听过马无夜草不肥?要不是吃这么多,哪能跑这么快这么远。”
“哈哈,那你吃了这么多,怎么没见你跑的快?”
“死小子,敢打趣你陈二爷!”
“哎哟,饶命。”
两人将草料拿出,锁上仓库门,向马厩去了。
此时金璜早已从仓库里溜出来,隐在一边,中军帐两边站岗的哨兵身形挺立,帐里隐隐透出光,看来萧燕然还没有休息。
五行门主(十三)()
这个时候动手,很不明智,天上一轮满月明晃晃的挂着,哨兵们刚刚换岗,精神好着呢。要动手,大约要等到黎明,玉兔已落金乌未升,而哨兵已是一夜站下来,人困马乏的。在阴影里静静潜到黎明,对金璜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当年若不是能忍能等,连院子都出不了,更不要说活到今天。
她站在一处军帐与草垛之间的缝隙里,放缓呼吸,闭着眼睛,抓紧时间调息,只待时机成熟,一击必杀。
子夜时分,中军帐依旧灯火通明,金璜摇头叹道萧燕然真是勤奋。突然原本安静的军营里却传来了一阵不该有的声音,听动静,不是有人来偷营。不多时,有哨兵带着一个人进了中军帐,金璜听见萧燕然惊喜的声音,却离得太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这人仿佛是送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萧燕然原本惊喜的声音突然又沉默了,过一会,那信使出来,被安置在空置的营帐里休息,萧燕然那里始终没有再传出声音。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只有一队哨兵,变成了三队,而且在丑时换了岗,看来寅卯之时,他们定然精神抖擞,想下手不可能了。金璜不由心中愤恨:“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收到消息说有人要来偷袭?”
她再怎么也没想到,离袍送来的消息,不是别个,只短短数语:“律王将对君不利,疑已有杀手潜入,千万慎之。来人携信鸽数只,皆识归途,以便日后联络。”
月亮慢慢西斜,落入茫茫草原中,而东方已白,眼看天就要亮了,金璜仍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这军营里皆是壮汉,就算易容,以她的身量在这些西北汉子中实在太扎眼,只得想办法,钻入草垛中,继续等待时机。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村里继续呆着。”草垛原本就小,只容人弯着身子蜷缩在里面,金璜一夜没睡,这会儿又不得好好休息,自然是牢骚满腹。却不知,就在她一肚子怨气的时候,京城那最宏伟的建筑——皇宫里,就在圣上的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