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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使亨特以前在这种场合从来没有被人抢过风头,这是第一次被人打脸,而且还是被两个年纪轻轻的苏联外交官打脸,脸色很是不好看。
但今天是何家的圣诞舞会,他还不至于不顾脸面,公开跟苏联外交官撕逼,只能端着鸡尾酒杯,对着那位苏联外交官带来的女伴眨了眨眼,勾唇笑了一下。
他很清楚,在这种场合要给一个男人最大的没脸,就是勾引他的女伴。
没想到那位巧笑倩兮的美女回过头,也冲他举起酒杯,同时还举了一下中指……
美国大使亨特顿时气成河豚。
这位苏联副总领事正是克格勃的远东王牌彼得霍绍恒,他虽然没有直接盯着那位美国大使,但那位大使做了什么事,他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没理他,只是低声用俄语警告琳达:“……别惹事。”
琳达收敛了一些,转眸对着那位美国大使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那位美国大使立刻觉得浑身一紧,几乎失态。
他忙移开视线,不再看着那位来自苏联的美女。
如果他没猜错,那个美女绝对不是普通女子,这么娴熟的撩人技巧,十有八九是苏联克格勃鼎鼎有名的“燕子”!
他是美国外交官,不能被苏联的“燕子”迷惑。
不过那只“燕子”实在是太媚了,如果她来勾引他,他到底是将计就计,还是誓死不从呢?
就在他不断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时钟的指针终于指向了七点整。
大厅里响起了铛铛铛的钟罄声,极有穿透力地敲击在每个人的耳边。
大家很快停止说话,有的人甚至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何家主持舞会和开舞的主人到来。
天花板上悬挂的三支水晶灯渐渐黯了下去,但大厅里并没有变得漆黑一片,而是有点点星光从薄纱窗帘里透进来。
当然,十二月底的帝都夜晚,哪里有这么明亮的自然星光?
这些都是大厅外面的“人造星光”,透过特殊的窗帘材质照进来的。
半明半暗之间,北面那幅巨大壁画拱门悄然向两边开启。
有一道光从门里射出来。
一个身材颀长清隽的男子推着一辆轮椅,从那柔光里缓缓走出来。
若有若无的圣诞音乐声跟着响起,空气中洋溢着欢快的节日气氛。
大家的心情为之一松,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紧接着,天花板上的三支水晶灯又依次亮了起来。
大厅的轮廓在灯光之下一点一点又显露出来。
这时大家看清楚了从那壁画拱门里走出来的俊逸男子,和他推着的轮椅上的娇俏女子。
这男子正是何家家主何承坚唯一的儿子何之初。
他也穿着一身定制的黑色燕尾服,脖子底下没有小领结,白色衬衫微敞着领口,风度翩翩又不羁潇洒。
他没有看着大厅里的各位来宾,而是低垂着眉眼,专注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那位少女,弯腰给她搭好膝盖上的烟灰色薄毯。
那少女身上穿着一件样式简单但剪裁一流的小黑礼服裙,披着齐肩的披肩发,全身上下没有别的首饰,只有头上戴着一个粉钻冠冕。
客厅的水晶灯这时完全亮了起来。
这少女头上的粉钻冠冕,在柔和的水晶灯下发出七彩虹光,就像一道弯弯的彩虹在她背后升起。
大厅里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小小的惊叹起来。
大家都是识货之人,一眼看出这顶粉钻冠冕不仅价值不菲,而且根本是有价无市。
这是古董,是文物,但是被这少女随随便便戴在头上,仿佛是一支普普通通的发箍。
再看这少女的模样,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唇色是淡淡的水红色,像是一片樱花花瓣落在水里露出的那一点红。
鼻子上还插着透明的鼻氧管,一看就是重病初愈的样子。
但是她眉眼轻眨,一双大眼睛里仿佛有光,淡淡往大厅里看了一眼,视线竟然比刚才那位苏联美女还要魅惑动人。
但她却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诱惑之处,眼神坦然又清爽。
比直白的**更让人沉醉其中。
这少女当然就是顾念之。
她戴着何之初特意拿出来的粉钻冠冕,心情也是百感交集。
在那边世界里,也有一顶一模一样的粉钻冠冕,是那边的顾祥文给自己的女儿顾念之买的一周岁生日礼物。
但是在这边世界,这顶粉钻冠冕是何家送她的聘礼。
难怪那个时候,何之初看见那顶粉钻冠冕,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何之初又看了顾念之一眼,见她没有任何不适,才抬头看着大厅里的人群,淡笑着说:“欢迎大家来到我们何家的圣诞舞会。好久不见,大家还好吗?”
他的声音顺着蓝牙耳麦的功放扩散到全场,朗润自然,清晰有力。
“何少,好久不见!”
“何少,你今天真是容光焕发啊!”
“何少,是不是喜事将近了啊?!”
跟何之初熟悉的一些朋友冲了过来,站在离他们两米多远的台下笑着招手打招呼。
他们对长大的顾念之并不熟悉,但是都认得她头上那顶粉钻冠冕。
当初何家那盛大的订婚宴他们可是都出席了的。
虽然那时候他们还调侃何之初养了个“小童养媳”,但是当何家把那顶有历史意义的粉钻冠冕拿出来的时候,没人再说这样的话。
这顶价值连城的粉钻冠冕已经代表了何家最大的诚意。
再挑剔的人家都说不出一句不好。
而就在不远的地方,站在秦老爷子身边的秦瑶光浑身一震,几乎僵住了。
她死死盯着坐在轮椅上微笑沉默的顾念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这姑娘苍白、虚弱,虽然她还插着透明的鼻氧管,但是毫无疑问,她已经恢复过来了,不存在生命危险了。
没有最厉害的心外科专家做手术,顾念之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是说她来的时候,一直处于晕迷状态吗?
她还以为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快要不行了……
难道……她的体质,真的到了连那么严重的枪伤也能自愈的程度?!
H城西营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说何少请了个医术特别高明的医生,给那位重伤患者做了非常成功的手术,但是秦瑶光还是不信,那个野鸡医生有这么大本事,能把顾念之从死神那里抢回来。
所以现在看到活生生的顾念之,秦瑶光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顾念之自己的体质,在她不知道的这十四年里,又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应该说,进化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秦瑶光的眼神热烈起来,她握了握拳头,心想这一次,再没有什么能阻挡她的计划!
她眼圈陡然一红,踉踉跄跄分开众人,往何之初和顾念之那边扑过去,一边就哭了起来,哽咽着大声说:“念之?念之?是你吗?我的女儿!我还以为你的枪伤好不了了!有谁能在重狙之下还能活着呢?!——你真是一个奇迹!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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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这么快就扑上来了。
比她预计的还早了半个小时。
这秦瑶光不像沉不住气的人,所以她是有多急切啊……
顾念之在心里喟叹着,缓缓抬头,微笑沉默的神情一瞬间变得犀利,仿佛刚出鞘的利剑,甫开刃的宝刀,三尺锋芒倏然见长,像是有寒光从她墨玉般的双瞳里迸射出来。
她一言不发,只抬眸一个眼神,就生生让刚扑过来的秦瑶光止住了脚步。
但很快,她的眼神柔和下来,刚才的冷然肃杀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她完全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恰如其分地露出困惑的神情,还有一丝害怕和恐惧,浑然天成地出现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让人忍不住怜惜。
顾念之瑟缩着往轮椅后背靠了靠,小声说:“何少,她是谁?”
她的声音非常虚弱,显得中气不足,但通过她身上佩戴的蓝牙耳麦,同样清晰地传遍大厅。
只这一句话,就把重点轻描淡写地转移了。
秦瑶光刚刚挑起的那句“在有谁能在重狙之下还能活着呢”,几乎被大家忘得干干净净,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这母女俩的关系上来了。
这大厅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知道顾念之是何之初的未婚妻,也知道她是秦瑶光的女儿,更知道她在八年前的生日宴会上突然失踪了。
八年后,终于被何之初找了回来。
可她一开口,好像根本不认识秦瑶光。
不仅秦瑶光愣住了,大厅里的人也愣住了。
只有何之初神情自如,垂眸看了看顾念之,淡定地说:“你还没有想起来吗?”
顾念之摇了摇头,一双不描而翠的远山眉蹙了起来。
她上下打量着站在台下的秦瑶光,客客气气地说:“您好,请问您是哪位?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秦瑶光眯了眯眼,暗忖顾念之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她明明知道她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难道还想不认她这个亲生母亲吗?
秦瑶光的神情冷了下来。
她有全套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还想抵赖?
哪怕何之初对她深恶痛绝,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秦瑶光眼神微闪,严肃地说:“念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唉,看来你的伤势确实很严重,我就说不能随便找个野鸡医生给你做手术,看后遗症都出来了……”
顾念之一听就很不舒服,哪来的野鸡,还有脸说别人?!
她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沉声说:“请不要侮辱别人的职业。这位女士,请问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称呼救了我的医生是野鸡医生?”
何之初两手插在燕尾服的衣兜里,闲闲地站在一旁,嘴角噙笑,潋滟的桃花眼闪着迷人的光,下颌饶有趣味地扬了扬:“……她也是医生,秦氏私立医院集团的院长,脑外科专家秦瑶光。”
“原来是秦院长。”顾念之的语气缓和下来,微微笑道:“原来如此,我就当你是同行相忌,可以理解,但你是明晃晃地说别人是野鸡医生,就太过份了,这样说话太粗俗了。”
秦瑶光有些脸红,不过还是义正辞严地说:“我就是这样的直性子,说话不会拐弯抹角。”
“哦,那真是蚯蚓成精了,一根肠子通到底吗?”顾念之失笑,“秦院长您真风趣。”
大厅里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瓦解。
秦瑶光被她说得一阵气闷,不过这句让她无比讨厌的话也让她明白过来,顾念之在装傻!装失忆!
看来她真的是想摆脱她这个亲生母亲了……
秦瑶光更觉得紧迫,如果顾念之仗着何家的势,执意跟她划清界限,她能怎么办?
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可是她的计划,她的研究,她的科研成果怎么办?
还有她的终身幸福,挽回何承坚的最后机会,怎么办?
秦瑶光有些后悔自己对她严苛了,还不如就先做慈母,说不定更有可为……
但事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再说她真的对她没有母女之情,何必假惺惺地装呢?
秦瑶光握紧了拳头,极力控制自己,压下心头的愤懑,一派慈祥地说:“你这孩子,以前就这样打趣你妈咪,今天又这么说。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吗?我听说那可是重狙啊……能够打透装甲的重狙啊……打在人身上,就算是铁人也四分五裂了……”
顾念之在心里暗骂秦瑶光既毒又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那次受伤,真是找死。
她继续“困惑”:“秦院长,请问您在说什么?什么重狙?我听不懂耶……”
她侧着头看向身边的何之初,一脸不解地问:“何少,我不是被人用刀砍伤了吗?怎么秦院长硬说是重狙?”
何之初点了点头,淡笑着说:“我也很奇怪呢,念之一个多月前被歹徒砍了一刀,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刚刚才能坐起来。秦院长突然来一句被重狙击中,啧,您知道重狙是什么概念吗?”
秦瑶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何之初也要跟顾念之同流合污,公开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