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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摇了摇头,跟着路近和顾念之去客厅了。
到了客厅,路远开始问起有关网络安全方面的问题,皱着眉头说:“路大股东,你知不知道秦氏私立医院集团的网络安保系统是我们维护的?”
路近点了点头,“知道啊,你们签约之后不还召开了盛大的庆功会?还跑到城办的。”
“你既然知道,那你屡次攻破自己公司的网络安保系统,又是几个意思?”
路远也不管顾念之就在旁边,毫不客气地向路近发难。
顾念之一听就知道路近为她下载秦氏私立集团内网资料的事,被路远发现了。
她眼神闪了闪,正要说话,只听路近板着脸说:“说话要讲证据,路老大你说我攻破了秦氏私立集团的网络安保系统,证据呢?你是查到我的ip,还是抓到我的现形?”
路远冷笑道:“你找别人要证据的时候,一般就是承认自己做了某件事的时候。”
路近:“”
顾念之见路近居然被路远怼得说不出话来,忙说:“路总,不是我要偏帮我爸爸,但是您的指控得有证据,这有什么问题?再说我爸爸只是路氏集团的股东,不是路氏集团的管理层,他不参与路氏集团的日常管理工作,也不知道路氏集团对秦氏私立医院集团网络系统是如今进行安保架构的。请问您有什么理由说我爸爸攻破了秦氏私立医院集团的网络安保系统?”
路近一听顾念之为他说话,很快又振作起来,得意洋洋地说:“路老大,我姑娘是大律师。大律师问话,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
路远这时候还真羡慕路近有这样一个聪慧又出色的女儿。
不过这女儿迟早是他们家的人
路远笑了起来,“我当然有我的理由。我的理由就是”
他指了指路近的公寓方向,“路大股东的电脑,里面肯定存了很多秦氏私立医院集团的资料。”
“那这么说,其实您手上没有证据。”顾念之拍了拍路近的肩膀,“爸,别怕,别被路总忽悠了。他什么证据都没有,拣这儿诈您呐。”
路近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还是我姑娘最厉害,刚才真是把我吓死了!”
他拍着胸口做出“怕”的表情,逗得顾念之咯咯笑了起来。
路远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的电脑水平高,但是这种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路近嘿嘿笑道:“我没有,我没做过,别瞎说。”
霍绍恒这时走了进来,顺口问了一句:“路伯父怎么了?没做过什么?”
路远就把秦氏私立医院集团的内网被攻破的事说了一遍。
霍绍恒:“”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的话?”顾念之好奇地追问,疑心路远有什么更高明的手段。
路远笑着说:“当然是你厉害的父亲帮我,他给我设计过一套软件,可以对我们的所有客户进行追踪维护。只要有人攻入内网系统,这个软件就会有预警出现。”
顾念之囧了。
原来又是矛与盾的问题。
路近一拍脑袋,“哎嘛,忘了忘了,我要收回我的系统!”
“货物出门,概不退换。”路远似笑非笑地说,往沙发上靠坐着,架起了二郎腿。
霍绍恒见他们扯远了,在旁边拿出手机,给顾念之发了条短信:石原倍三抄袭的实验设计,到底有什么问题?
顾念之见了,不动声色将话题绕了回来。
她握着手机转了一圈,看向路近说:“爸,吃晚饭前,您说过这边世界的顾家和何家的遭遇,跟那边世界完全不一样,是真的吗?”
不说路远的真实身份,就算是以前,顾念之也知道,路远是知道对面世界的。
因为顾念之被何承坚掳劫回来的时候,路近跟何承坚的部队进行能量战,路远是一清二楚的。
他先前就知道顾念之是路近的女儿,被何承坚从对面世界掳劫回来的。
因此他是知道对面世界的,顾念之也没有在他面前遮掩的意思。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11章南辕北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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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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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8章 南辕北辙(5)()
路近点了点头,“是不一样啊,我都说了一遍了。”
路远不由看了顾念之一眼,她这么在乎这边顾家和何家的经历,是不是跟那边顾家和何家的经历相同,有什么具体的含义吗?
路远这么想,是因为他知道这边世界的顾祥文,也就是路近,跟那边世界的顾祥文的经历完全不同。
或者说,两边世界的顾家和何家,经历和遭遇完全不同。
路远在那边世界,跟那边的顾祥文曾经是单线联系,他比顾念之和霍绍恒还清楚,那边的顾家和何家曾经在东北做出过怎样的巨大牺牲……
他们曾经联手,摧毁了日本数字部队在东北最大的研究基地,可惜那些数据资料却被日本人早就转移了,不然这些日本研究人员哪有资本在战后跟美国人做交易,逃避国际法庭对战犯的惩罚?
但是在这边的顾祥文和何承坚,他们的父辈,也就是顾浩泽和何守望,却没有被日本的数字部队抓住过。
路远想了一下,探询地说:“念之,你为什么在意这个问题?”
顾念之眼神轻闪,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的感受,她不由自主看向了霍绍恒。
霍绍恒和她视线相接,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眼。
只有一眼,霍绍恒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默默点了点头。
顾念之被他鼓励了,迅速捋清思路,嗓音低哑地说:“我在想,两边的顾祥文都是不世出的天才,可是那边的顾祥文,以及顾家的遭遇实在太惨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那边的顾家,是被日本极右翼的‘度种计划’干扰的结果。”
“可是这边的顾祥文,也就是我爸爸路近,他并没有被日本人的‘度种计划’干扰过,他是自然出生的华夏正宗后裔,可是他比那边的顾祥文还要天才和能干。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华夏有没有天才诞生,跟日本极右翼的‘度种计划’没有任何关系。”
“哪怕没有日本极右翼‘度种计划’,华夏依然会诞生天才。”
“从这种意义上来看,日本极右翼这个反人类的‘度种计划’,其实不知道扼杀了我们华夏多少真正的精英!”
“如果没有他们的干扰,那边的顾祥文会更天才,那边的顾家也不会有这样的凄惨遭遇。”
“但可惜,那边世界的顾家没有这边幸运。他们终其一生,大概都没有摆脱日本‘度种计划’的危害和困扰。”
路近听得眼圈都红了。
虽然这边的何家和顾家没有被日本数字部队的研究影响,但因为他在美国读生物基因工程博士的时候,正好接触到了日本数字部队交给美国人的那些数据资料。
他难以忘记那个炎热的下午,当他坐在中央空调系统控制的冷飕飕的房间里,读到那些数据资料的时候,从心底感受到的强烈震撼和羞辱。
路近一时忘形,冷声说:“念之说得对,所以日本数字部队的战犯后人,不配继续从事生物基因工程研究,所以我给他专门设计了那个实验……”
路近刚一说出口,就知道不对劲,马上闭口不谈。
顾念之却抓住了这一句话,脑海里倏然一亮。
就像装载着大型集成线路的芯片,在量子力学的指导下,发生了无法用古典物理学解释的种种效应,但这种效应汇集在一起,击破了平行空间的界壁,让顾念之明白了路近的真正意图。
她想到了霍绍恒托苏联克格勃同事中的生物学家解释的那个实验设计,想到了石原倍三这些年那些无足轻重的研究成果,想到了整个日本国的生物基因研究都被限制在这个框架内……
她黑如墨玉般的瞳仁亮闪闪地看向路近,压抑着心头的激动,顾念之一字一句地说:“爸,您是故意给石原倍三这个实验设计的。您针对石原倍三的实验瓶颈设计了这个实验,事实上,却是将他的实验方向引入歧途!”
“很多时候,当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得出的结论也会完全不一样。”
“错误的角度和方向会让你南辕北辙。”
“而且跑得越快,离正确的方向就越远。”
“爸爸您就是用这样一个实验方向完全错误的实验,将石原倍三,甚至整个日本国的生物基因工程研究,引到了死胡同,从而堵死了他们在生物基因工程方面的研究进度!”
“爸,您真是太厉害了!”
霍绍恒和路远都是浑身一震,目光落在路近其貌不扬的脸上,不由肃然起敬。
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不靠谱的人,这么一个严重的人际关系障碍症患者,却在三十多年前,用一纸精心设计的实验,将石原倍三,或者整个日本国的生物基因工程的发展锁定了。
三十多年来,他们毫无进展。
霍绍恒也霎时明白,路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将石原倍三抄袭他实验设计的事揭发出来。
“路伯父,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石原倍三作为联合国人口基金会的首席科学家,突然来到华夏,并且跟科学院要合作进行生物基因疗法的研究,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他终于发现他三十多年的研究方向错了?”
霍绍恒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合作研究里面的猫腻。
路近没有理会霍绍恒。
他愣愣地看着顾念之,没想到自己隐藏了三十多年的意图,被自己的女儿发掘出来了。
心底的喜悦就像一个种植着奇花异草的大花圃,此时繁花绽放,姹紫嫣红,目迷五色。
“爸,您是不是察觉到什么?”顾念之也握住路近的手,小心翼翼地追问着。
路近回过神,反手握住顾念之的手,双唇嗫嚅着,脑海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他半垂下头,低声说:“从他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公然提到秦瑶光,我就知道,他应该从秦瑶光的研究中,发现了自己研究方向的问题。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只要他纠正自己的研究方向,他的进展会一日千里。”
“我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路近抿了抿唇,执拗地说:“他的研究方向,是华夏人特有的基因片段系统。我不能让日本人,也不能让任何别的国家的人,掌握华夏人特有的基因片段系统。”
“让外国人来华夏进行生物基因疗法研究,就是与虎谋皮。我坚决反对!”
如果这个片段系统被发现和确认,那对整个华夏民族来说,就是一场被敌人兵不血刃亡国灭种的浩劫。
这个方面,宁愿落后,也要永不妥协。
石原倍三是日本最厉害的生物基因工程专家,他一死,日本的生物基因工程至少要落后五十年。
当然,他们已经落后三十年了。
这八十年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
顾念之也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上去心里只有学术和实验的父亲,也有这样深沉的民族意识和爱国情怀。
她原本以为他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可他也是一个有祖国的科学家。
看着客厅里三个人崇拜敬畏的眼神,路近有些不习惯了。
他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其实,现代生物研究大部分还是靠人海战术,只有生物基因工程的研究,跟高能物理研究一样,靠的是少数人实现的突破性进展。所以石原倍三死了,我们至少可以安稳几十年。”
“石原倍三还有同伙,有帮手。”霍绍恒收敛起自己的激动,不动声色说道,“路伯父,您知道他的帮手会是谁吗?”
路近的头垂得更低了,“……如果我没猜错,就是秦瑶光。”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其实也是同伙之一。
因为秦瑶光对生物基因的认识,特别是对华夏人基因的认识,都是从他这里学去的。
他犯下的错,需要自己来弥补。
这是一场属于他一个人的战争,他不会退缩。
顾念之握紧了路近的手,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沉着地说:“爸,这不怪您。秦瑶光是华夏人中的败类。她想卖己求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命。您放心,过年之后,秦瑶光的案子会再次开庭。这一次,我一定要扒下她所有的皮,让她死得不能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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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