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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之挑了挑眉,“故意伤害和故意杀人的区分,还是在被告的主观意识。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对方送命,那就是故意杀人。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只是会让对方受到一定的伤害,那就是故意伤害。——我们只要证明她的行为是会让宋女士送命,不止是受到伤害那么简单。”
“嗯,这个出发点不错,但你怎么证明她的行为的直接后果是让宋女士死亡?——毕竟宋女士并没有死亡,她病了十多年,然后病还治好了。“何之初的话总是那么逻辑清晰,一语中的。
顾念之跟何之初这样资深的专业人士讨论案情,得到很大启发。
她顺着这个思路继续说:“罗嘉兰行为的直接后果会造成宋女士死亡,和宋女士是不是真的死亡是两码事。不能因为宋女士没有死亡,就完全排除她主观故意杀人的动机和可能。”
何之初笑了一下,点点头,“有些意思了,继续说。”
“我会搜集资料,证明罗嘉兰这些年对宋女士的‘照顾’,不是想让她康复,而是软刀子杀人,真正目的是置她于死地。”
顾念之还记得当时在霍家大宅顶楼看见的那间狭窄低矮的卧室,宋锦宁就在那种压抑的环境里住了十多年。
对于一个大脑受到严重物理性创伤和刺激,精神完全崩溃的女子,这种环境绝对是雪上加霜,不可能是真正为了她的心理治疗。
何之初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记了几笔,又问:“好,就算主观动机成立了,物证和人证呢?”
“物证我会去找霍少,人证最重要就是邢嫂和尤嫂,那两个是贴身照顾宋女士很多年的家政服务人员。”
“嗯,邢嫂和尤嫂是关键,用的好是非常重要的污点证人,但是用的不好,在物证缺乏的条件下,你的指控就不能成立。”何之初对顾念之的想法查缺补漏,很快帮她拟定了一整套方案。
按照这个程序走完,至少搞定警察机关和检察机关没有问题,可以成功立案并且提起公诉。
“你要注意,这种案子的公诉人是检察机关,你必须要非常严谨的走法律程序,不能让霍绍恒插手。他一旦有所动作,我相信罗嘉兰的律师一定不会放过这一点,会攻击你们是‘以权谋私’,‘仗势欺人’。”
霍绍恒位高权重,被害的原告又是他亲生母亲,如果他发句话,检察机关的人不可能不听,马上立案起诉都有可能。
但是在现代这个无风三尺浪的网络社会,这种做法实在太愚蠢了。
被对方抓住小辫子,在网上一带节奏,煽动网民的负面情绪闹事,他们有理都会变成没理。
所以霍绍恒一定要置身事外,除了给顾念之提供他手里的证据,别的环节都不能插手。
顾念之仔细想了一下,微微一笑,说:“我们不会做出违反法律的事,但是我也不会为了避嫌就装作霍少跟这件事无关。毕竟是他的母亲,如果他真的置身事外,那些人也会攻击他‘没有人性’。——他们如果想对我发动网络战,嘿嘿,网络儿童会教他们做人”
何之初看着顾念之狡黠无惧的样子,心里的情绪非常复杂。
他愿意看见顾念之意气风发,勇往直前,但她这种样子,却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绽放出来,何之初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儿。
两人讨论了一上午,何之初看了看手表,说:“饿不饿,我去做饭?”
顾念之大奇,“何教授还会做饭?!”
不是总是叫外卖和喝红酒?!
何之初:“”
“不就是做个饭,有多难?”他自己在网上偷偷看了很多教程,早就想试一试了
何之初脸色有些不好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在这里等着。”
他大步走向一楼的厨房。
顾念之怎么可能就在这里等着?
何之初做菜,她是一定要瞻仰的。
顾念之笑着起身,跟着何之初往厨房走。
她倒退着走在何之初身边,留神打量他的脸色,笑着问:“何教授想做什么饭?”
“蛋炒饭。”何之初看也不看顾念之,又说:“你别跟过来,你进来我怎么做饭?”
潋滟的桃花眼瞪了顾念之一眼,将她拦在厨房之外。
顾念之见何之初执意不让她进厨房,想了一下,就没有坚持了。
她在厨房门口停下脚步,转身说:“那我就不进去了,何教授加油!”
何之初:“”
顾念之回到客厅坐下,拿出手机看着何之初给她准备的工作流程。
不得不说,何之初拟定的方案非常严谨,对她自己的方案取到很好的补充作用。
她在客厅里聚精会神的工作,一时忘了时间。
等她肚子饿得咕咕叫起来,顾念之才转眸看了看手表。
一看不得了,从何之初进厨房到现在,都快一个半小时了。
什么样的蛋炒饭要做一个半小时?
豪华满汉全席式蛋炒饭吗?
顾念之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收起手机站起来,蹑手蹑脚想去厨房门口偷偷窥视。
就在这时,一股刺耳的烟雾探测器的报警声在整个别墅里响起来。
嘀!嘀!嘀!
就像大街上奔跑的响着警笛的警车和救护车都跑到这座别墅里来了。
顾念之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她心里一急,迅速往厨房跑过去。
还没到门口,就被厨房里冒出来的阵阵浓烟震撼住了。
“何教授?何教授?!”顾念之冲进浓烟里面,看见何之初手拿锅铲,围着一条灰色围裙,站在电磁炉前手忙脚乱。
顾念之一把将他拖开,匆匆忙忙间,往锅里瞥了一眼。
那些黑乎乎的一团东西是神马?!
说好的蛋炒饭呢?!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1288章一顿蛋炒饭引发的危机。
亲们表急,明天就能三更了。
亲们晚安么么哒!
(**)。
第1289章 谈笑有巨贾(第一更求月票)()
顾念之还没来得及细问,跟烟雾报警器相连的自动消防喷淋系统唰地一下启动了。
噗——!
如瀑布一般的水花从房顶上安装的数个喷头里哗地一下喷了出来,将顾念之和何之初两人淋得跟落汤鸡一样。
刚才还精致漂亮,跟样板间一样的厨房霎时成了大雨倾盆的火灾现场。
自动喷淋系统很快浇散了厨房内的浓烟。
水势渐渐减缓,何之初护着顾念之冲出了厨房。
两人在厨房门口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何之初的笑容依然很内敛,只是勾了勾唇角,清冽冷漠的神情略有松动。
顾念之却是笑得肆无忌惮,捂着肚子都站不稳了。
她这么笑法,何之初有些扛不住了。
一把挽住她的胳膊,低声呵斥:“笑什么笑?还不赶快去洗一下换衣服!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何之初说完,就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顾念之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垂眸,看见自己今天穿的淡粉色丝绵混纺开衫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胸口的曲线……
忙用手捂在胸前,低着头就往洗手间跑。
何之初揉了揉额头,叫住她:“去二楼主卧对面的客房,是给你准备的,有换洗的衣裳。”
顾念之脚步顿了顿,到底不能就这样穿着,她转身跑上螺旋式楼梯,往二楼去了。
二楼的长廊寂静幽深,长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六边形的窗口挂着一盏灯,纸质的满月形状的灯罩悬在空中,有点遗世独立的味道。
顾念之匆匆瞥了一眼那灯罩,随手推开主卧对面的房门。
房间很大,也是一个小套房,外面是小客厅、起居室,右手边拐进去是一个小小的玄关。
一扇纸门挡在玄关另一端。
顾念之拉开纸门,发现里面就是卧室。
谢天谢地,这里不是粉色小公主房。
房间的装饰很素雅,米白色为主,装点着浅浅淡淡的嫩黄。
大床上随便放着一床绣着小黄鸭的毛毯。
毛毯看起来不大,但顾念之却觉得意外的眼熟。
不过她来不及多想,冲进了卧室里面的浴室。
里面的洗浴用品也是她习惯用的品牌,包括放在立柜上雪白的毛巾,也是埃及棉法兰绒质地,非常柔软,吸水能力也非常强。
她脱了衣服,放开淋浴的水,很快冲了个澡。
裹着浴巾出来,她才再次仔细打量这间卧室。
高高的四柱床,米白色带细条格的床单铺的整整齐齐,床上放着一个软绵绵的大枕头,还有两个嫩黄色绣着小黄鸭的靠枕。
顾念之着了魔一样走过去,摸了摸靠枕上绣着的小黄鸭。
这小黄鸭跟市面上卖的那种小黄鸭没多大差别,只是眼睛格外大,因此显得格外灵动。
她又拿起那条绣着小黄鸭的毛毯看了看。
毛毯触手柔软,应该是最上等细山羊绒织成的,在这种毛毯上绣东西非常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让毛毯的羊绒飞丝走线。
但这只小黄鸭绣的非常巧妙,针线密实,一看就是有很多年的刺绣功底。
不过这么厉害的绣功却用来绣一只没有什么特色的朴拙的小黄鸭,实在暴殄天物。
顾念之腹诽着,却不由自主抱起毛毯,在脸上蹭了蹭。
就像小孩子小时候睡觉抱着的抱毯一样。
顾念之恋恋不舍地放下抱毯,走进卧室的衣帽间挑衣服穿。
看得出来,何之初装修这里的房间真是用了心思。
四面墙上都是原木衣柜和鞋架,放着春夏秋天四季服装和鞋子。
衣帽间中间的空地上还有一个长形衣柜,半人高。
拉开衣柜的抽屉,里面都是内衣、丝巾和皮带等私密衣物和配饰。
还有一个带锁的抽屉,顾念之没有动。
她红着脸,拿出一套内衣,又去夏天的衣柜那里挑了最简单的一套黑色T恤和淡蓝色水洗细腿小脚仔裤。
她腿长,这仔裤刚刚到脚踝上面一点地方。
因此她又挑了一双Isabel Marant的平底白色波板鞋。
这是她习惯的牌子,霍绍恒给她买休闲鞋,大部分时候都是这个牌子。
收拾好了从楼梯下来,发现何之初已经换好衣服,站在楼梯下方。
屋里还有人来来去去。
顾念之挑了挑眉。
刚才她来的时候,可没有在这里看见有别人。
听见有人下楼,何之初回头看了一眼,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一闪,很快敛眉,淡淡地说:“穿着合适吗?”
“还行。”顾念之走了下来,“就是裤子稍微有些短。”
何之初:“……”
“你不是穿这个尺寸?”何之初记得顾念之衣服的size。
“……以前是,可现在我又长高了。”顾念之神气活现地伸出长腿凌空踢了一下。
何之初:“……”
“神气什么?”何之初移开视线,抱起双臂,清冽冷漠地说:“长高了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做饭啊……”
顾念之:“……”
这真是两人生命中不可言说之重。
何之初不会做饭,巧的很,顾念之也不会。
他们的天赋里似乎就没有点亮“做饭”这个技能。
顾念之笑了起来,“何教授,都是‘做饭无能派’的,何必要互相伤害呢?来,我请客,何教授想吃什么?只要不是满汉全席,我都请得起!”
“满汉全席也不过四五万一席,你请不起?”何之初斜睨她一眼,“把你的手表押在那里,可以吃好几十顿。”
顾念之捂住自己的手表,摇了摇头,“那可不行,这是我的无价宝,就算我没饭吃,我也不会抵押它。”
“是不是傻?都没饭吃了,表算什么东西?”何之初揉了揉她的头,“……你没吹头发?”
“天气热了,一会儿就干了。我已经擦得半干。”顾念之说着,指了指那些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来来去去的人,“是来收拾厨房的?”
“嗯,厨房需要重新装修一下。”何之初面不改色地说。
那是他失败的现场,需要“毁尸灭迹”,不能让别人看到。
顾念之秒懂何之初的心思,她在心里暗笑,手里转着车钥匙,“何教授,坐我的车,我们下山去吃饭,好吗?”
如果她今天不来,她赌十块钱,何之初肯定是喝完红酒就睡觉。
何之初往前走了几步,“那你再送我回来?”
“当然啊,包接包送包付账。何教授您今天就坐享其成吧!”顾念之笑嘻嘻的往门口走去。
两人去车库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