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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乔安对夏侯飞山的到来早有预料,自从她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有了一个“青衣郎中”的名号开始; 她就有预感自己的行踪怕是隐藏不了太久了。
一个人一旦开始有了名声,得到的关注定然随之而增,彼时再想隐藏身份就难上加难了。
普通人能得知的消息; 江湖人难道就无法得知吗?而当事情传到江湖人耳中的时候; 夏侯山庄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青衣郎中”这个人。
或许别人不清楚这位在民间突然声名鹊起的“青衣郎中”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一直都在追踪乔安; 且掌握了不少蛛丝马迹的夏侯飞山哪会分析不出来“他”是谁。
但是……这来得未免太快了点吧?该说不愧是火焰神鹰吗?
“夫人在外面玩的时间不短了; 是时候回家了。”夏侯飞山如是说道。
他口中称着夫人; 而且丝毫不提及乔安当初是直接下药放倒了夏侯星; 直接逃出了夏侯家这件事; 也没有问乔安为何易容成现在这副模样; 听上去客客气气给人留足了面子。
但他的神色以及语气,却没有留给他口中的“夫人”半分选择的余地。
乔安摇了摇头; 否认道:“那是夏侯星的家; 我不过是一介外人; 去夏侯山庄做什么。”
夏侯飞山说:“夫人是夏侯家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夏侯山庄自然也是夫人的家。”
乔安发现; 她跟夏侯飞山根本就没法聊下去。
在她心目中,嫁娶一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两人情投意合之后方成夫妻; 纵使是在古代,好歹也要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靠以势压人强求来的婚事是做不得数的。
但在夏侯飞山看来,只要拜了堂过了门,那就是夏侯家的人,至于女方的意愿,在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中,他完全往这方面考虑的意识。
三观不同没法聊天。
夏侯飞山:“夫人,请回吧。”
乔安收拾好她之前诊治病人时放在桌面上的针灸包,然后站了起来。
夏侯飞山脸上露出笑意。
乔安说:“不好意思,我暂时还没有去夏侯山庄拜访贵主人的打算。”
她身为青衣郎中时,看上去总是一副好声好气的样子,但此时的她,收敛了那看似好说话的脾性,显得礼貌有余,亲和不足,再没了那副平易近人的气质。
夏侯飞山看着这位远超他所期待的儿媳,他叹了一口气,说:“这由不得你。”
他说着,就伸手去抓乔安。
乔安灵巧的向后错开夏侯飞山的胳膊,她一把抓过佩在身边的长剑,用剑格挡住夏侯飞山伸过来的手。包裹在剑上的布条四散开来,露出一柄雕有暗纹的银色剑鞘。
夏侯飞山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夏侯星的千蛇剑,他脸上带点不愉,五指握上剑鞘就要夺过剑来。
乔安则握住剑柄,“噌”的一声直接将剑身抽了出来。
若单纯的比拼招数,乔安倒是不惧。但是若论内力的深厚程度,刚接手薛可人的身体没多久的她,必然是比不过的夏侯飞山的,拖延的时间越长对她越不利。
她在夏侯山庄的那段日子里,她已经摸清了这柄千蛇剑的用法,她直接按动剑柄上的机关,一瞬间,剑身分化成千道银丝,它们折射着夕阳金色的余晖,那猛然爆开的灿芒耀得人不由得眯起眼睛。
就在夏侯飞山视野受限的这一刹那,乔安的指间多出了一个空纸包,空气中似是弥散着漫天粉尘,然而当夏侯飞山看清楚的时候为时晚矣。
乔安没什么高手过招不得过分依仗外物的坚持,天知道这位火焰神鹰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一点都不打算与他硬碰硬。
初时还不明显,当夏侯飞山察觉出不对的时候,经脉里的内力已停止了流转。
他看起来并不惊慌失措,甚至还饶有兴趣的感受了一下内力被封的感觉,而后眸色深深地看着乔安,他问:“当日公子中的也是这个药?”
其实不是,十香软筋散发作起来比这慢多了,但药效却比这强上数倍。真要是中了十香软筋散,夏侯飞山哪来的这般中气十足的精气神在这站着跟她说话。
这不过是她当日前往连山十八寨之前,为了自身安全制作的一些防身小玩意。医毒不分家,尽管她不曾专心研习过用毒之术,但这不代表她就不擅长了。
乔安把千蛇剑插/在地上,没去回答夏侯飞山的话,而是说道:“代我把这剑还给夏侯公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
夏侯星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千蛇剑,眼中没有多少喜悦。
他握住剑柄,把剑一点一点从剑鞘中抽/出来,明亮的剑身映着他的双眼。
他挥剑斩向身侧的花瓶,剑身陡然散成千丝,花瓶立时被分割成无数碎片,然后这数不清的瓷片纷纷落于面,那声音清脆无比。他微微抖动剑柄,千丝最终又合拢成光洁锋锐的剑身。机关运作间,流畅至极,不见一丝一毫的滞涩。
越是机关精巧的武器越需要精心保养,而这柄剑显然在离开了它真正主人的那段时间里,依然受到了精心的爱护。
老车夫对夏侯星说:“夫人让我把这柄剑带回来给公子。”
夏侯星说:“我知道了。”
乔安将两人的关系分得清清楚楚,夏侯星还记得她离开的那日,她说只是暂借这千蛇剑一用,日后定当奉还,于是,对方现在就真的把剑送回来了。
夏侯星问:“她现在过得如何?”
车夫:“如果指的是衣食住行的话,必然是比不上在山庄里时要来得舒心。”
然后夏侯星就更不明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何她不愿意回来呢?
如果为了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声,她只要说一声,有着夏侯山庄做后盾,岂不是要比孤身一人奋斗要容易得多?
还是说……
也许她只是单纯的讨厌他?
……
在“青衣郎中”被夏侯飞山识破真身后,乔安就抛弃了这个在市井间已经有了一定声望的身份。她从不是一个注重名声的人,因此当她舍弃掉这层身份时,也没有感觉到不舍,不带一丝犹豫。
她褪下了男子衣衫,再次换了一个身份。
乔安穿上女子道袍,身上不带任何首饰,看上去素净无比。
由于千蛇剑已经还给了夏侯星,她现在身上已经没有武器了。行走江湖,没有傍身的武器可不行,她到镇上的铁匠铺里,花了二钱银子买了一柄朴实无华的利剑佩在了腰间。
再之后,她找了一家接收女冠的道观。
乔安以金钱大法,成功为自己置办了一整套度牒文书,甚至还给她续了谱。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然而这年月真正清心寡欲一心修道的道士能有多少呢?各个道观寺庙为了收敛香火钱的手段,就足够让人赞一句花样百出了。
但就像她当日假扮游医一样,固然她这个道士的身份来得有些不正经,但她同样是不心虚的,三洞、四辅、十二部道藏她简直太熟悉了,仍然是老本行。
乔安想好了,如果这次再被夏侯飞山找到,她就直说,自己终日被夏侯家纠缠,因为不堪其扰,如今已是出家为道了。只此一生,宁愿焚香诵经,以坤道身份潜心侍奉天尊。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第三更奉上……
大家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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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神剑山庄()
乔安大致上能猜到; 夏侯星大概直到现在都还弄不不明白,为什么两人都成亲了,她依然不喜欢他。
这件事真的很难解释。
如果单纯的从生物学角度上看; 爱情无非是苯基乙胺、多巴胺等多种激素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然而激素的释/放不可能永远处于一种浓度高峰期,最多不过几年的时间; 激素的分泌量将逐渐减少; 那所谓的爱情也随之冷却下来;
当然; 从另一方面来讲,虽然人的生理构造给爱情添加了一个保质期; 但是白头偕老一生恩爱的夫妻自古皆有。纵使是有人说那不过是因为人们把爱情转化为亲情之类的亲密情感了而已; 但是谁又能否认一句; 这不属于“爱”的范畴了呢?
然而问题来了——
不论是薛可人还是她,对夏侯星不仅是生理上荷尔蒙天生不来电,心理上也对他完全无感。
没有爱情; 更没有亲情。
一个人若是不喜欢另一个人; 哪来的那么多之乎者的理由对人言明呢?
况且,乔安当日为了拿到度牒; 从而挑选的那座道观并不是随意决定的。
道教派系众多; 现如今以正一与全真势大; 她特意择选的是师从全真一脉的道观。
原因很简单; 正一派不忌嫁娶之事,而全真教中的弟子则与之相反。较之正一,全真教的清规戒律更为严苛; 不食荤腥,不得成亲,且平时要着道装,正因此,全真一脉的道士同和尚一样都被称作出家人。
乔安要的就是这个出家人的身份。
出家人不能成亲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希望夏侯星能满意这个答案。
在经过了“传戒”仪典以后,乔安并没有在给她颁发度牒的道观中久留,而是径自下山,预备着寻一家废弃道观,将其整顿修缮一下就此安顿下来。
毕竟寄人篱下,日常行事免不了受制,哪有自己做一方住持、观主的感觉好?
其实乡间这类闲置的道观庙宇并不少见,只是多半已由于无人看管而被无家可归的乞儿或是地痞无赖所占,剩下的小半,基本上都已年久失修,因而逐渐破败荒废。
不过这倒无所谓。
当日乔安从连山十八寨黑吃黑到手的银子还有不少,但凡她想,她将道观修缮出个花来也不是不行。
她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道观附近的环境上。
固然她不介意离群索居,但是肉/体凡胎总归是要穿衣吃饭的。在深山密林里生活,听起来惬意逍遥,实则多有不便,除非她下定决心隐居避世,可惜她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
因此选定的地点最好临近村舍城镇。
除此之外,当地的人文环境同样重要。
某地是否真正民风淳朴,其实只要多多观察相邻地界的百姓们是如何评价他们的,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她选定了一座道观,左近有两处村落,与镇上也相距不远,附近居民生活安定,少有匪患,风评不错。
然而在乔安找上当地的主事人,打算将这座道观的地契买到手时,还是让对方震惊了一下。
当地百姓谁人不知,这座道观早就破败得没法住了。房顶上方的瓦片毁坏了近半,站于观内,就好似露天一样,连遮风挡雨都做不到,乞丐都不往里面钻。
那主事人见多识广,他见乔安身佩长剑,吐气兼步伐皆沉稳有度,说不定是个江湖人。他不欲招惹上麻烦,就劝道:“这位姑娘,你可是没有亲眼见过那座道观?那里已经没法住人了。”
乔安笑道:“没有关系,我去看过了,虽然荒废得厉害,但再修葺一下就好,到时估计少不了再麻烦您介绍点人来干活。”
“好说好说,现在大家伙都闲着呢,回头我去村里招呼一声,立马就有人过来。”
乔安把地契拿到手后,就开始着手修缮道观。
道观的院墙已经倒塌了三分之一,院内因为无人打理荒草丛生。不过好在道观的立柱、房梁、墙壁都安然无恙,只要这些主结构健全,补葺起来就不算麻烦。
原先生活在此处的道士供奉的是吕祖,让乔安庆幸的是,那吕祖塑像尽管周身布满蛛网,曾经鲜亮瑰丽的漆料更是斑驳暗淡,但通身完整无缺,还不曾被人破坏。
这就好办多了。
不用额外请画匠,只要购来燃料,乔安自己就能为吕祖像重新上漆。
乔安从邻近村庄里,雇佣了一批村人来修葺道观。此时正是农事较少的时节,愿意出来赚点银钱以供家人花用的村民人数不少。
体壮的男子负责修补围墙与房顶,妇女则打扫观内的灰尘蛛网,再规整一下院内的杂草枯枝碎石。
有时候,村子里的小孩子会跑过来看看他们在这边做工的爹娘,顺便送些饭食。
乔安忙于描绘吕祖像,以及观内房梁上的图样纹饰,无心看顾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