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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尔,他睁开眼睛,正看到土地夫人自他身边款款走过,土地夫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乔安眉头微蹙,没说什么。
……
王炳是窎桥村中地主,这日,他与家中妻子吵了一架,心中烦闷就到村外走了走。路经村外土地庙时,见一女子从土地庙中走出。
两人相隔有些遥远,他只能模糊地看见她的身形,他只觉得对方腰身挪动间袅袅娜娜的,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美态。单是看那袅袅的移步姿态,就让他的心醉了几分。
他忙向前走了几步,想要走得更近一些看一看这女子。
可他这一走岂是只走了“几步”,他干脆直接来到了这女子面前。
对方梳着妇人髻,却是一副少女妍态,想来她刚嫁为人妇不久。她身穿一袭藕荷底云纹罗裙,皓腕上带着一副白玉镯,乌黑的长发用有一根攒珠银簪轻绾,显露出白皙的脖颈来。
她的打扮看不出什么新奇来,王炳却仍是看痴了。
因为她有一张沉鱼落雁的芙蓉面,艳/色无双,方桃譬李。长眉连娟,眼波盈盈,她抬眼向王炳看了一眼,尽显柔情绰态。她眼角微微上挑,天生带着一股媚意,再这样娇娇俏俏地瞄人一眼,真是让王炳的骨头都酥了半边。
王炳凑到她跟前,“小娘子真面生,你是哪里人?”
女子像是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搭话,继而轻抿朱唇,温婉一笑,轻声道:“你猜?”
“这我可猜不出。”王炳摇了摇头,“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是窎桥村人。你家里人也真狠心,居然舍得让这么貌美的小娘子独自出门,不如跟着哥哥我走,我定会好生疼爱你。”
那女子双颊飞起两团红晕,睨了他一眼,“想得美。”
虽被拒绝,王炳却是心下一喜。若是换做寻常女子,怕是在早就因他的轻佻言语对他大声呵斥,并与之划清距离了,然而对方却只是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眼神妩媚,毫无嗔怪之意。这大概就是所谓郎有情,妾有意了吧。
身为一方土地神,与此方土地共生共存,此地的发生的任何事都会被他知晓,堪称事无巨细。
“看着”这眉来眼去的两人,乔安:“……”
待土地夫人和王炳约好半夜到王炳家幽会时,乔安恍惚间已经预见到了土地庙里那座神像的头上被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他身前摆放着一个白瓷茶碗,水面上正完完整整地倒映着土地夫人和那王炳见面时的场景。
若不是原主遭受力量反噬,而他为了理顺这些四溢的神力不得走出土地庙一步,仅仅维持着此地的农作物生长作息便已耗尽精力,这两人哪有机会在这里勾勾搭搭。
土地夫人见自己和王炳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土地神也不出来阻止,心里有几分不屑,她这个夫君果然是个窝囊胚子。
不过这样更好,省得找她麻烦。
大概土地夫人的心里也是有几分自得的,能让男人如此纵容她在外胡作非为,哪个女人能不为此自得?
她微微低头,含羞带怯道:“说好了,你可别忘了等我。”
王炳道:“那可是我家,我又怎会不在家?”
她犹豫道:“唉,就怕你夫人缠着你,不让你脱身,如果是这样就算我去了你家,又有什么用?”
“不用担心那蠢妇,她自有我搞定。”
临走时,王炳大着胆子摸了摸她的手,那细滑柔嫩的触感让他心中再次一荡。
王炳离开后,土地夫人并没有回到土地庙里。
乔安也没去管她,当然,他现在是想管也管不了。
他伸手在茶杯里沾了点谁,向身旁的地上一弹,地面上一株植物抖了抖茎上的椭圆尖长叶,然后像是一个笨拙的小孩般,从土里拔出了自己的根部。
那从土里拔出的根部,竟有几分人形,原来这是一株不知生长了多年的老参。
乔安道:“陪我手谈一局。”
那株老参化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坐下,刚才这株老参不小心散出灵识窥探到了些许茶杯中倒映出来的景象,土地夫人这株红杏到墙外翘春的画面也被他收入眼底,万一土地老爷迁怒于他就不妙了。
老参心中叫苦不迭,心中忐忑难安的与乔安开始下棋。
看着对面老参战战兢兢的样子,乔安无奈道:“我又不吃人,你那么怕我做什么。”
老参斟酌了一下措辞,说:“可问题在于,我并不是人。”
当此时,回到窎桥村的王炳正心心念念地牵挂着在土地庙外见到的那小娘子,想到分别时她向自己抛来的那个撩人心怀的眼神,不由得有几分心痒难耐。
他向窗外看了一眼还未落下山的太阳,头一次觉得这时日实在是太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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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聊斋志异》②()
夜渐深沉;王炳在床上辗转反侧;白日里遇见的那小娘子的一颦一笑不断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王炳之妻被他吵得无法入睡;关切地问道:“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正沉入自己思绪中的王炳被她吓了一跳;没好气地回道:“你睡你的;别管我。”接着他从床上坐起身;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王炳之妻心中倍感凄凉,她娘家姓方;王方两家有旧故;当年王炳言辞殷殷上门求娶;她便嫁给了对方。谁曾想到这王炳是个喜新厌旧的,纳了一房又一房小妾;这日子过得也不过是勉勉强强罢了。
不过待她转念一想,思及今日自己衣食无忧,亦有儿女伴身,比起那些不知饥饱、不识冷暖的贫苦人家已经好上太多,她也只得掩去心中苦涩,心想自己如今也该知足了。
王炳偷偷摸摸来到后门处,来回张望着有没有人过来。
等了一会儿,就见一女子迎着月光婀娜地走来。
他目光着迷地看着她。
“王郎。”那女子柔柔地唤道。
王炳打了个机灵,再也忍耐不住将她搂到自己怀里。那女子欲拒还迎地推拒了几下,顺从地靠在他怀里。王炳将手从她的衣襟处伸进去,土地夫人的身子轻颤了几下。他将女子的身子顶在墙上,亲吻上她的脖颈。
……
自从王炳和土地夫人共行云雨之后,两人时不时见面,与新婚夫妻一般恩爱非常。
唯一让王炳苦恼的是,不论他如何询问女子地姓名,她总是不肯对他说出自己名字。当然,他也能理解她的做法。看她的衣着打扮,就知她出身大富大贵之家,行事自然要小心非常。
他打定主意,待她完全对他敞开心房后,他一定要从她嘴里问出她的身份。
这一日,王炳与他的妻子王方氏共躺在一张床上准备入睡。
忽然间,王炳注意到床幔外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喊人过来,就见一只纤纤玉手掀开床幔,来人就这样暴露在了他的眼里。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土地夫人。
王炳慢慢睁大眼睛,“你怎么来了?”话刚出口,他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悄悄看了自己妻子一眼,见她没醒过来,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我不能来?”土地夫人娇嗔道,佯装不满。
王炳连忙小声道歉。
之后,王炳就拉着土地夫人到侧房里欢好了一番。
日子一久,王炳终于瞧出几分不对劲来。这女子常常来找自己欢好,有时她来找自己时,自己甚至正与妻妾躺在一切,但不论是他的妻子还是小妾居然都察觉不到她的到来。
想起那些坊间闲话中所说的怪谈,王炳犹豫了一下,决定亲自向她问一问这是为什么。
女子没多解释,只是道:“我是土地之妻。”
听到这个回答的瞬间,王炳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
对方得知答案后的表现与土地夫人原先所想的完全相反,她气恼地瞪了她一样,“王郎,你摆出这幅样子是给谁看?!”
王炳的腿都软了。
在平民百姓心目中,土地神同样也是财神、福神,一旦得罪了土地公,这家子就别想安稳的活下去了。
他睡了土地公的妻子,土地公焉能饶他?
一时间,他感到天昏地暗。
土地夫人像是看出他心中在做何想法,斥道:“你怕他作甚,他不敢来找你的。”
王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角落处,一片嫩芽从土里钻出来,正是土地庙里那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参的一片叶子。
老参听着王炳与土地夫人两人的交谈,心里嘀咕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看了王炳一眼,发现王炳的头上笼罩着一片死气。
土地神的绿帽子岂是那么好戴的。
就算土地神什么都不管,这人也讨不了好。与土地夫人翻云覆雨,这可是要折阳寿的,这人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关于这点,土地夫人又岂会不知道?
他又看了土地夫人一眼,做高高在上的神灵做得迷失了本心,视凡人为蝼蚁,只要自己快活了,凡人的性命她又怎会真的在乎。
他心中为这两人叹息一声,重新缩回土里,回到了土地庙。
王炳自知自己犯下大错,却又无法与土地夫人彻底断绝关系。土地夫人来得日渐勤快,每次她来,王炳都要半推半就的与她欢好一番。
在她离开后,他又开始担惊受怕,忧心土地公找上门来。
长此以往,王炳日渐消瘦。
王方氏心忧自己相公,便为他找来大夫为他瞧了一瞧。
大夫为他把了把脉,问了一下近况,只是摇头说道:“思虑过重。”
王炳终于病倒,然而就算在他生病期间,土地夫人仍是没有间断与他的联系。
土地夫人怜惜地看着病床上的他,耐心地喂他喝药。
王炳既痴迷又排斥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僵硬地咽着药汁。
王方氏处理好前院事物,准备去照料自己的夫君,却没曾想她一推开房门,竟看到一陌生的妙龄少妇在喂她夫君喝药。
她惊愕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土地夫人也有吃惊,她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被王炳以外的凡人看见了身形。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一派镇定的神色,她回道:“与你无关。”
虽然她心有不解,为何这些凡人会看到她,但想来也不过是土地神给她添的小麻烦罢了。
不过他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只不过是这点小麻烦,又能阻碍到她什么?
王方氏看着默不作声的王炳冷笑一声,这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她直接甩门而出,反正他儿子已经长大了,她日后也有了依靠,既然如此,她何苦还要自甘下/贱跟在他屁股后头摇尾乞怜。
土地庙里——
老参向着土地神作了一揖,口中道:“恭喜神君神功大成!”
乔安总觉得这台词有哪里不对,他下意识的把“神君”二字替换成了“教主”一词,然后他语重心长道:“少看点话本,多读点正经的书没坏处。”
他坐于一张石凳上,抬头看向远方。他视线尽头本应是一株枣树,然而他的目光却仿佛透过了时空,看到了一尊神像,正是被凡间香火供奉着的土地神像。
浓厚的香火之力萦绕在神像周围,乔安从地面上拾起一根树枝,在虚空中划了一道横杠,就是这么一道不起眼的横线,却是直接切断了土地夫人的香火供奉。
土地神是天生地养的自然神灵,香火之力对他来说可以算作一种补品,却不是必需品,若是没了它,也不无不可。身为后天神灵的土地夫人则不然,土地夫人被凡间视为“恶婆”,本不受凡间供奉,若非土地神将自身供奉分与她一半,她根本无法行驶神力。
一旦往日积攒的香火之力消耗完毕,又没有新的香火供给,看她会如何。乔安好整以暇地摆好棋盘,招来老参,准备与他再手谈一笔。
土地夫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事情,她只以为是土地神给她捣了点小乱,好逼迫自己与他重归好合,完全没想到是他直接切断了香火供奉,她也根本想不到对方会做的这么绝。
王炳一病不起,到他去世时,王家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陌生的女子常来找他行苟且之事。
真正让王家人吃惊的是,待王炳死去后,这陌生女子竟然还敢来王家。
这女子还要不要脸面了吗?
王方氏忍无可忍,怒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