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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晓琴的心中也明白,怎么说丁庆生也已经十八岁了,是个老大不小的年轻小伙子,此时正处于成长的叛逆期,她虽是丁庆生的大姐,但毕竟两个人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血缘关系,就这么唐而皇之的打他,终归有些不好,当然,丁晓琴要比丁庆生大许多,很多事她都考虑的比较周全,身为老师的她,什么样的学生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学生没有打过呢,在她的眼中看来,丁庆生就是她的弟弟,而且是那种比亲弟弟还要亲的弟弟,弟弟做错了事,她这当姐姐的有权力也有义务说他,必要的时候,更应该适时的出手打他,像现在,丁庆生说的话和做的事实在是太过分,如果当大姐的不在此时教训他的话,一旦张凤荣真得动起火来,想必丁庆生又免不了一场灾难。
虽说丁凤军一直在袒护着丁庆生不假,但在这件事上,恐怕丁凤军也不会站在丁庆生的这边,万一丁凤军发起火来,可就真得没有丁庆生的什么好了,权衡多方面之后,丁晓琴才决定要打丁庆生这么一巴掌。
在丁晓琴心中,她一直期盼着两件事,一件就是希望丁庆生能够理解她的真正用意,另一方面,她希望丁庆生可以服个软,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去就过去了。
然而,令丁晓琴想不到的是,似乎丁庆生对于她期盼的两件事都没有任何的理解之意。
看着丁庆生倔强的样子,丁晓琴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箭已经发出去了,没有再收回来的余地。
当丁晓琴第三遍让丁庆生向张凤荣道歉的话说完后,一直沉默不语的丁庆生终于回应了她。
“我不会道歉的,做错事的人是她们,不是我,另外,大姐,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舍得拿巴掌打我,我一直以为你是家里最疼爱我的那个人,我以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我以为你会一直选择保护我,可是我错了,错的有些离谱,我忘了这么一句话,血浓于水,你们是血,而我却是永远融入不到你们之中的那汪死水。”
丁庆生凛冽的话语刺痛了丁晓琴的心,泪自丁晓琴的眼中流出,她强忍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艰难的对丁庆生说道:“其实你也是血,我们一直把你当成和我们匹配在一起的血,可是为什么你就不争一口气,努力的与我们融合在一起,而是偏偏要把自己定义成一汪死水,我告诉你,丁庆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你就是什么,明明你可以幸福,可为什么当幸福来到你的身边的时候,你却选择逃避。”
丁庆生木然的说道:“我从来没有认为我不幸福,虽然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任何一个亲人的陪伴,但我至少还有一个一直爱我的大姐,和一路上保护我的二大爷,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总是在我拥有希望的时候又将我最美好的幻想打破,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恨你们,只是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说完这些,丁庆生没有再给丁晓琴说话的空间,他转身径直朝门外跑去,任凭丁晓琴怎样撕心裂肺的喊着丁庆生的名字,始终没能得到丁庆生的一个转身。
丁晓棋看着追出去扒在门口哭喊的丁晓琴,她有些莫名的悸动,忙跑到丁晓琴的身边,扶住即将跌坐在地上的丁晓琴,说道:“大姐,你别这样,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的身体伤到多么的不好。”
无论丁晓棋怎么劝诫,始终无法安抚丁晓琴的情绪,最后,张凤荣也有些看不下去,她走到丁晓琴的身边,轻拍着丁晓琴的肩膀,对丁晓琴说道:“晓琴,你别这样,妈看你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放心,庆生这孩子就是耍一时的小脾气,等他的这股气消了一定还会回来的,他在这个世上举目无亲,天黑了他不回这里还能去哪,对不对?再说了,这孩子也确实太不像话了,等你爸爸回来,让你爸爸好好教训教训他。”
张凤荣说得这些话也没能让丁晓琴的情绪安稳下来,丁晓琴依旧扒着门框,看着丁庆生远去的方向,流着泪水。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动打了丁庆生,怎么说丁庆生也是个极其敏感的孩子,本来他就是忌讳别人谈及他的身世,而丁晓棋又像是火上浇油般的说了那么多不中听的话,这又怎能不触及丁庆生的底线呢?再加上丁晓琴的这一巴掌,估计彻底打破了丁庆生心中那道禁锢许久的防线,只是丁晓琴在担心,担心这个弟弟真得会就此一去不回。
在张凤荣努力的劝慰着丁晓琴的时候,丁凤军下班回来了,丁凤军看到痛哭流涕的丁晓琴之后,不由的皱起眉头,他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想要搀扶起丁晓琴,顺口问道:“晓琴,你这是怎么了?”
丁晓琴哭得太过投入,全然没有理会丁凤军的言语,倒是张凤荣,她担心丁晓琴会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于是张凤荣冲丁晓棋使个眼色,说道:“晓棋,先扶你姐姐回屋,快点。”
丁晓棋接到张凤荣的指令之后,忙扶着丁晓琴回了屋,丁凤军察觉出些异样,他对张凤荣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晓琴会哭得这么伤心?”
张凤荣冷哼一声说道:“还不都是丁庆生的错,你说这孩子现在都老大不小的了,说话没边没沿的,就知道天天惹我们生气,早知道这样,当初你就应该听我的,要么把他送人要么把他送孤儿院去,也省得让我们心烦!”
丁凤军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有些明白,看来又是她们与丁庆生之间产生了什么问题。
丁凤军阴冷着脸说道:“是不是你又骂庆生了?”
张凤荣一愣,略有不悦的说道:“现在他在咱家可是个祖宗,,他不冲我吆五喝六的就算了,我哪敢骂他,倒是你,就知道天天宠他惯他,由着他的性子来,这下可好了吧,把咱家弄得鸡飞狗跳的,都没有一点家的样子,这回你开心了吧。”
丁凤军怒目圆睁着说道:“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庆生这孩子懂事的很,你要是不招惹他,他一定不会胡来的,你看看你,这都四五十岁的人还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也不怕别笑话!”
张凤荣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丁凤军朝院子里看了看空旷的院子里并没有人,他似乎嗅到了一股战争结束后弥留下来的硝烟的味道,稍停片刻,他问道:“庆生呢?”
张凤荣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死哪去了!”
丁凤军一听这话,直接将自行车推倒在地,匆匆忙忙的转身朝胡同口处走去,他那冗长阴冷的声音自胡同口处传来。
“找不到庆生,看我回来不打死你!”
第二百一十一章 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张凤荣看着着急离开的丁凤军,她的心不由的在颤抖,在张凤荣的心中,她始终还是对丁凤军有所忌惮,对于丁凤军的脾性,她是相当了解,虽说每个人已经风雨同舟二十多年,但对于刚结婚时她挨的那一巴掌还是仿佛就在昨日。
那一幕,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尤其是那个巴掌带来的疼痛感,更是让张凤荣心悸,如今,丁凤军的这句话深深的惊扰到张凤荣的心,也勾起张凤荣对往事的回忆,但张凤荣终究已然四十多岁,她的心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沉淀下来,在她看来,丁凤军所说的这句话不过是因为生气,也许丁凤军带丁庆生回来后就不会再这样说,如是一想,张凤荣便静下心来,她将自行车扶起来,慢慢地推进院子里。
丁庆生自家中跑出来之后,他的泪一直在眼中打转,而他的大脑如同他奔跑的速度一样旋转的非常快。
夏日的傍晚,清风徐徐,田间地头的野草,小花,正享受着夕阳带给它们的最后一丝温暖。
丁庆生根本无心欣赏这傍晚下的风景,耳边的风呼呼作响,似咆哮似哀诉,又似一种惆怅,只是这迎面带来的风中似乎夹杂着某种带有魔力的声音,纵然丁庆生不愿去听,但那刺耳的声音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丁庆生的耳朵中钻进去。
“庆生,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无论生活给你多大的磨难,你都要凭借自己的勇气去迎接挑战,因为你是一个男子汉,男子汉就要顶天立地,男子汉就要不怕风雨。”
这是大姐十四岁那年对他说的话,丁庆生一直记在心中,自十四岁那年起,丁庆生似乎就很享受迎接上天安排给他的坎坷,他之所以不惧怕世上任何的磨难也全然是因为丁晓琴这句鼓励的话。
“庆生,无论什么时候,你一定要记得,大姐永远爱你,大姐永远是你的大姐,而你也永远是大姐的弟弟,大姐会永远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庆生,你是个男子汉,不能随便的掉眼泪,爸爸不是说过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有爸爸还说过,男子汉就要流血流汗不流泪,所以你要学会坚强,如果你自己不坚强,还会有谁替你坚强!”
“庆生,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将来考个好大学,大姐并不期望你能够有多大的出息,只希望你能对得起自己。”
丁庆生的心在这些话语响起的同时不由的滴起血,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啮咬他的心一样,痛得让他都有些难以呼吸的感觉。
童年的时光里,有苦涩有缱绻,有累有难但也不缺乏幸福,有幸运还有满足有希望还有甜蜜,更重要的还有一位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大姐,这一幅幅美丽而和谐的画卷如同阳春三月里温煦的风荡漾着丁庆生的心,没想到,一记响亮的巴掌却把这美如画般的景象全部打散,仿佛是那手中的细沙在风中扬起,迷失了方向也失去了希望。
“庆生,赶快过来道歉!”
冷若冰霜的言语,寒风刺骨的冷峻表情,还有那双即将喷出火苗的眼睛,这是多么惊悚的一幅画面!
童年里从未有过这样的场景,自然就算是做梦,丁庆生大部分的时间里也是笑着醒来,纵然偶尔做上一次恶梦,也从来没有像今日的画面出现过,因为丁庆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最爱的大姐会这样对自己!
也许未来丁庆生都要自己学着去走,孑然一身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会有些孤独寂寞罢了,当然早已经习惯了有大姐的呵护与陪伴,这猛然间失去大姐,自己终归会有些不习惯。
人总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得到的时候不满足,失去的时候却总是在抱怨,丁庆生深深明白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弊端,所以他想要努力的抛弃掉这种不好的习惯,因为他知道,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会有谁陪自己走完,纵然他是对自己多么的重要,终究会有说再见的那天,与其等到说再见的那天泪流满面,倒不如相见的时候逐渐疏远,待习惯已经变成黯然,也许,再也不会感到心痛!
丁庆生一路奔跑,最终来到张继来和罗欣怡的墓前。
张继来和罗欣怡的坟前各竖一块石碑,那石碑是丁凤军花钱买来亲自栽上去的,只因在张继来生前叫丁凤军一声二哥,于是,丁凤军在石碑上刻下的称呼为,张继来兄弟之墓。
如今已过十多年,坟前已经杂草丛生,这里本是一块荒地,因时间的流逝,如今已然被人开垦成麦田,金黄色的麦子屹立在坟墓四周,像极了守候主人的黄金甲战士,只是这块田地的主人有爱心,或许他知道这两座孤零零的坟下还有后代,于是他并没有将坟墓辗平,只为让他们的后代能在思念他们的时候来这里看看他们,为他们烧一张纸或前来同他们说几句话。
丁庆生此刻正匍匐在坟前,泪水自他的眼眶中流出,那是因为思念而流下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话说的不假,男儿本就应该坚强,像松柏一样坚韧不拔,头可断血可流,但泪不能轻易地流下,但谁又曾想过后面的一句话,只是未到伤心时。是啊,每一个人每一种动物都是有感情的,月亮尚且还有阴晴圆缺,更何况是人,在悲欢离合面前,有谁看到别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又有谁听得到伤心人的哭泣。
“爸爸,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呢,你曾经不是说过,妈妈怕你一个人在世上太孤单,所以才让我留下来陪你的么,可是为什么你就不通知我一声,就选择一走了之了呢?难道你就不怕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孤单么?”丁庆生撕心裂肺的哭泣着,他的哭声惊厥了田间的小鸟,受到惊吓的小鸟们扑愣愣的拍打着翅膀直冲着云霄而去。
“新生一定要乖,爸爸会努力挣好多的钱,为新生买好多好吃的东西,还要为新生买好多玩具呢。”
“新生,你怎么又淘气了,要是你不听爸爸的话,爸爸可就要生气了,爸爸一生气就会把你卖了换包子吃哦,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