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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你怎么又淘气了,要是你不听爸爸的话,爸爸可就要生气了,爸爸一生气就会把你卖了换包子吃哦,到时候你可就永远见不到爸爸了。”
张继来的音容笑貌,依稀出现在丁庆生的脑海中,只是对于张继来的印象却是那么的模糊,仿佛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经过岁月的蹉跎,已然变得面目全非,这也不能全怪丁庆生,想想张继来去世的时候,丁庆生才只有三岁,三岁的孩子能够记得住的东西少之又少。
“爸爸,我不是一直都很乖么,我不是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么,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抛弃我,难道是我不小心惹你生了气吗,要真是那样的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丁庆生还在号啕着,他的心中还有太多的委屈,委屈的他都不知该向谁诉说。
“你不是还要给我买好吃的么,你不是还要给我买玩具么,你不是说过年的时候还会为我经心挑选一件新衣服的么?东西还没有买,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丁庆生的哭声湮没在这一片落寞的夕阳中。
许久,丁庆生才止住哭声,他端坐在坟前,抚摸那把破旧的吉他,这把吉他伴随了他十几载的风风雨雨,这十几年中吉他琴弦不知曾断过多少次了,但都被丁凤军接连起来,由于时代的发展,更新速度过快,琴弦的质量也一次比一次好,弹出的音质也一次比一次更清晰,更透明,更清脆,加上丁庆生的嗓音的变化,更是让这把琴音与丁庆生的嗓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唱出的歌声是那么的婉转动听,让听到的人都不自觉得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此刻,丁庆生又唱起那首熟悉的歌谣,天赖般的声音极具魔性的在天空中飘荡,连飞旋在空中的小鸟都忍不住停下仓促的脚步,落到田间,聆听这美妙的声音。
一首《思念》过后,世界再次恢复平静,只是有一种声音却打破了这份宁静,那是拍手声和叫好声。
丁庆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他连忙抹一下悬在脸颊上的泪,转身朝后面看去,这拍手叫好的人居然是马小超。
丁庆生在看到马小超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他自顾回转过身去,淡淡地说道:“马小超,你怎么来了?”
马小超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答反问道:“怎么,你又和家里人吵架了?”
丁庆生没有言语,只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吉他,马小超尴尬的一笑,又说道:“要我说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的身世我都知道,要不是人家收留你,兴许现在你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人嘛,终究得懂得知恩图报,别说让他家的人骂你几句,就算人家动手打你你也得情着,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了,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你不是,他们说你不也是为你好吗,你说呢?”
丁庆生本来心情就差到了极点,此时听马小超这一番言论,他更是心烦的不得了,再加上马小超那副贱贱的模样和让人恶心的声音,他更是气愤不已,见马小超还有将大道理继续讲下去的意思,丁庆生冷冷地说道:“马小超,你要是再讲这些废话,你信不信我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马小超嬉笑着说道:“生哥,别这样,我这不是看咱们是兄弟的份上才这么说的吗,对不对,你得理解我的用心。”
“我看你小子真是活腻歪了,要是你真得想死我现在就送你一程!”丁庆生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马小超,这下可把马小超吓坏了,他连忙双手抓住丁庆生的胳膊,哀求似的说道:“别,别这样,生哥,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待丁庆生的情绪稳定下来后,马小超如释重负,这才得空的重重的叹上一口气,带有些哀怨的说道:“生哥,我们两个其实都是一样的人,我遭遇的事情也不比你好,之所以来找你,也权当是想向你诉诉苦。”
说着话,马小超松开丁庆生的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膝一盘,两手托着下巴,一副焉了巴唧的样子。
丁庆生从马小超的黯淡下去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种落寞,对于这个马小超的事情,丁庆生非常了解,马小超同丁庆生一样,自出生那天起就没有见过他的母亲,在马小超五岁那年,他爸便将他的后妈领进家门,马小超的后妈对他非常的不好,尤其是在生了一个儿子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马小超,迫不得已,马小超只得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但那个恶毒的婆娘说了,马小超可以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但上学的费用和生活费也只能由年迈的爷爷奶奶出,她是一分钱也不会给的。
小时候还好,爷爷奶奶尚且还可以干些体力活来供养他上学,但慢慢的爷爷奶奶的年龄大了,身体状况也不好了,马小超也失去了各项费用的支撑,有好几次都差一点缀学了,若不是爷爷奶奶那回为了他给那恶婆娘下跪的话,想必马小超早就成了童工了。
马小超本来也是想着好好学习,忍辱负重,争取将来考个好的大学,以此来回报爷爷奶奶的恩情,到时候也好打击打击那个恶婆娘,可谁知,马小超是心有余而脑力不足,无论他怎么努力,总是无法考出好成绩,渐渐的他也变得孤言寡语,内向的如同一个大姑娘,加上那个恶婆娘的不断奚落,终究奠定了马小超在学习中一事无成的基础。
当然,通过这件事,丁庆生也得出一个结论,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得到收获,付出和收获根本就不成正比,马小超的成绩向来很稳定,在班里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连倒数第三的位置他都没敢奢望争抢。
马小超在学校里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朋友,要不是上回丁庆生出手帮马小超将校外欺负他的坏孩子打跑,也许他们两个人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看马小超此刻的神情,丁庆生不用想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又在家里惹了什么乱子,才会遭到那个恶婆娘的欺负。
丁庆生暗自叹口气,他也蹲坐在地上,与马小超肩并肩的坐在一起,丁庆生抬起手拍了拍马小超的肩膀,说道:“怎么,那恶婆娘又辱骂你了?”
马小超一脸惆怅的样子说道:“那还用说吗?这个娘们太不是东西了,花我爸的钱,住我爸买的房子,居然敢打我爸的儿子,我看她真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丁庆生被马小超的话逗笑,他说道:“平常看你小子孤言寡语的,没想到你小子这肚子里新鲜词还少呢。”
马小超没好气地斜睨一眼丁庆生,说道:“这不是咱哥俩关系好吗,我才可以超常发挥,要是跟别人在一起,就算让我把屁憋出来,我也说不出这么高大上的语句。”
丁庆生又是一笑,说道:“行了,都被人欺负成这副熊样了,你居然还能贫嘴,看来那个恶婆娘还是欺负的你轻了,说说看,她这回又是用的什么招把你打败的。”
马小超撇撇嘴说道:“那老娘们说了,要是我考不上大学,就让我打工去,生哥,你是知道的,就我学习这成绩,别说是上大学了,就算是留级都困难。”
丁庆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微皱下眉头,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马小超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怎么打算,听天由命呗,大不了就去打工哪。”
丁庆生呵呵一笑,再拍一下马小超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悲观,说不定高考的时候,你能超常发挥来个咸鱼翻身呢。”
马小超嘟起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说道:“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就算再怎么超常发挥也脱离不了倒数第二的命运,还咸鱼翻身呢,我就是翻个三百六十度的身,我不还是一条被人吃的咸鱼吗,有什么用呢?”
丁庆生哈哈一笑,又拍了一下马小超的肩膀,这下的力度要比上两次重一些,直痛的马小超呲牙咧嘴。
马小超瞪了丁庆生一眼说道:“生哥,看我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还是我哥们吗?”
丁庆生听马小超这么一说,连忙止住笑声,一本正经地说道:“行了,咱们言归正传,你小子真得没有为自己想好什么退路吗?如果真考不上大学,你就不考虑考虑上个技校什么的,到时候学个一技之长,至少也在社会上有个立足之地吧。”
马小超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上技校不也得花钱嘛,我现在在家里拿上一分钱都跟要了那个娘们的命似的,这要是用个几千块钱,那老娘们还不得把我杀了!我觉得吧,人来世上一回不容易,可不能落下一个英年早逝的名声……”
丁庆生又是一乐,准备抬手再拍马小超的肩膀,不料这下马小超早已警惕起来,不待丁庆生的手拍下去,马小超便抓住丁庆生的手腕,不悦的说道:“生哥,别再拍了,要是照你这么拍下去,估计那娘们还没有整死我,你就先送我到下面去报道了。”
两个人还在互贫着,忽然一个急切地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庆生,是你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 说好的不会把你弄丢()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两个人吓了一跳,两人同时朝说话的人看去,来者正是丁凤军。
当马小超的视线落到丁凤军的身上时,他很自觉的从地上站起身来,胡乱的拍了拍泥土,低声对丁庆生说道:“看吧,拯救你的英雄来了,我该撤了,有机会咱们再聊吧。”
丁庆生懒得搭理马小超,他没有说话,只一昧的低头抚摸着吉他,连看都没有看丁凤军一眼。
马小超经过丁凤军面前的时候喊了一声二大爷,待丁凤军以微笑示意后,马小超便匆匆忙忙的离开。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夏日的夜晚并不是黑得什么都看不到,丁凤军虽离丁庆生有几步之遥,但是他依然可以看得到丁庆生脸上那呈现出的不悦之情。
丁凤军暗自一笑,几个跨步来到丁庆生的面前,说道:“庆生,你这是怎么了?”
丁庆生冷哼一声,理也不没有理丁凤军,只自顾自的说道:“明明知道答案还要这么问,真是的。”
丁庆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丁凤军还是清晰的听到了丁庆生的话语,他呵呵一笑,缓慢的弯下身去,由于自身条件的限制,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坐在丁庆生的身边,坐稳身子之后,丁凤军的视线也搭在丁庆生手中的吉他上,他稳若泰山的说道:“怎么,庆生难道又谱出新曲子了吗?是不是想让你爸妈听听?”
丁庆生再冷哼一声,说道:“要你管啊,反正我也不是你家的人,跟你们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我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受到你们的重视,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打听关于我的事情了。”
一听这话,丁凤军的心中算是有了眉目,看来,丁庆生的气还没有消下去,丁凤军再看丁庆生的脸色,刚刚还氤氲着的脸,此刻已经恢复正常,想必现在的丁庆生也已经放下了怨恨,只不过是在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虽然丁凤军并不知道丁庆生在家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在家门口看到丁晓琴痛哭的样子,他便知道肯定是这两姐弟之间出现了什么误会,以丁晓琴在家时的表现来看,一定是她让丁庆生蒙受了什么怨屈。
丁凤军想到这里,他又开口说道:“庆生,还记得二大爷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么,男人嘛,能屈能伸,遇事不能耍小性子,不然还不得让别人笑话?再说了,自从你进了二大爷的家门以来,二大爷不是一直拿你当我的亲生儿子对待嘛,生怕你受了什么委屈,你说呢?”
丁庆生并没有因为丁凤军说得这番话而表现的多么激动,他依旧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你不用和我讲以前的事,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这心中也有数,不管我多么努力的想要成为家中的一员,可是,你们总是会排挤我,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二姐做的事就算再过分,二大娘都会袒护着她,而我就算做的再好,二大娘一样不接受,我那么努力的去做一件事情并不乞求能够得到你们的赞赏,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让你们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可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们的认可。”
丁凤军听了丁庆生的一番话后,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轻拍着丁庆生的肩膀说道:“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为这个家太过盲目的去付出什么,你还是个孩子,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考大学,二大爷收养你并不是想着将来要你回报我什么,我只是想让你能够通过你自己的努力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只要你能成功,你能够拥有照顾自己的本事了,二大爷也就放心了,纵然有一天,我去见你爸妈的时候,至少我也有话可以对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