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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的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他问道:“为什么?”
方才说话的那人又开了口道:“因为这家的人都在你的脚底下乘凉呢。”
说完,引得众人哄笑不已,叶文一惊,这意思不就是这家人不都死了吗?还都埋在了这个院子里?就在他的脚底下?叶文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看脚下,顿时觉得脚底板发凉,似乎有寒气自脚下升上来,他连忙拽上丁凤军边往外走边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不能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太秽气了!”
丁凤军甩开叶厂长的手,淡定自若的说道:“这有啥,正所谓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他鄙夷的看了叶厂长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叶厂长,坦白交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这么害怕的。”
叶文一愣,忙解释道:“谁做亏心事了,我才没有害怕呢,我只不过是觉得这个地方太晦气而已。”
丁凤军掩嘴偷笑一下,又说道:“好了叶厂长,咱们还是办点正事吧,既然要当好人,那就把这好人做到底,咱们为孙小伟做个家吧。”
“做个家?”叶文不明白丁凤军所说之意,丁凤军又叹口气,这叶文真是年龄大记性差,此刻孙小伟的尸体不还在车上嘛,怎么着也得把孙小伟埋了吧,让他入土为安了也好了却丁凤军的心事。
叶文看丁凤军哀声叹气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丁凤军的意思,他连忙一拍脑门说道:“对对对,我们得给孙小伟安个家,不过,我可不动手,这坑可不是好挖的,再说了,这地下还埋着死人,万一真得挖出点什么的话,还不得晦气死。”
丁凤军摇摇头,不再理会叶文,他径直走到院子中心,那里有一片杂草,丁凤军蹲下身去,用手不断的在这杂草堆里摸索着,不大一会儿,他的手像触碰到什么似的,停止了动作,正在叶文看着丁凤军发呆的时候,只见丁凤军弓起腰,猛得一发力,那一片的杂草居然全被他连根拔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不能说得秘密()
叶文惊诧不已,心中想到这个丁凤军也太神了吧,竟然能把这么大一片空地上的草一同连要拔起,难不成他会什么玄黄之术不成?丁凤军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他没有什么玄黄之术,更不会什么法术,之所以他能够做到这一点,全然是因为孙小伟,孙小伟自知自己的状况,他担心有一天自己万一不行了,怕是要曝尸荒野,所以他提前在自家院子里挖好了足可以把他埋进去的坑,人死总是要入土为安的,只是这时间一长,本来盖在这坑上面的木板上已经长满了草,自然也就掩盖了这个坑,丁凤军掀开的正是那块木板。
“小丁,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坑的?”问完这话叶文就后悔了,因为下一秒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于是乎,他在丁凤军还没有回答的情况下直截了当的说道,“肯定是孙小伟告诉你的。”
接连两句的废话让丁凤军很是无语,但为了缓和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丁凤军把木板仍在一边,拍了拍手上灰尘,说道:“怪不得今天我丢了点东西,原来是被你偷走了。”
叶文不明所以的看向丁凤军说道:“你掉什么东西了?再说了,我也没捡到什么东西啊。”
丁凤军哈哈一笑说道:“刚说完这东西你又还回来了,我说的是心眼。”
叶文这才明白过来,合着丁凤军这是在挑逗他呢,他一指丁凤军呵呵笑道:“你这小子,就是俏皮话说得好,也不知你这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
丁凤军不再说话,他走到车旁,对着躺在车里的孙小伟说道:“兄弟,我把你送回家了,生前你也没有个像样的家,这死后的家也如此简陋,只希望你下辈子转世为胎的时候能够找个好人家。”
说完,丁凤军拉开车门,叶文也赶紧过来帮忙,这围观的群众见丁凤军两人神神叨叨的,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两个人的动作像是要从车里搬什么东西出来,他们不由自主的都把脸凑了过去。
孙小伟并不是很胖,但中国有个词说得很好,死沉死沉,没错,这人死了就是特别的沉!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蒙着白布的孙小伟从车里拽出来,丁凤军本身就胖,这一使完劲,不由地倚靠在车框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叶厂长虽也不是太瘦的人,但他毕竟是个厂长,哪里干过如此卖力气的活,只这一会儿,就已经气喘吁吁,只差大汗漓淋了。
叶文同丁凤军各站尸体两旁,彼此很有默契的斜倚在车框处歇息,围观的人都凑到跟前,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竟然将白布的一角吹开了,刚好将孙小伟的脸露了出来,那些以为是宝贝的人即刻傻眼,直到一阵阵尖叫声四起时,靠在前面的人才想起要逃跑。
“你们,你们是谁,干嘛弄一个死人拉这里来?”一个胆大些的汉子问道。
丁凤军正在擦着额头上的汗,听这汉子一说,他稍迟疑,说道:“怎么,你不认识他?”
丁凤军伸手指了指孙小伟的尸体,那汉子冲这边瞅了瞅,连连摇头,还不住的说道:“我怎么会认识一个死人,真是笑话!”
丁凤军与叶文交换一下眼神,叶文试探性地问道:“那他活着的时候你认识他吗?”
此话一出,丁凤军差点喷血,这算哪门子的问题,他刚想要开口重新询问,不料那汉子先开了口道:“你是不是傻,这死人我都不认识,何况是他活着的时候!”
丁凤军听完这汉子的回答之后也是醉了,看来他同叶厂长一样,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一个问的轻巧一个回答的含糊。
“这里是不是孙小伟的家?”丁凤军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干脆了当的直奔主题式的问道。
那汉子挠挠头,不假思索的说道:“对啊,没错。”
丁凤军又问道:“这两年你有没有见过他?”
那汉子想了想说道:“两年前见过,不过自从他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要是我能再看到他,估计我离死也不远了。”
丁凤军完全呆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听这汉子的意思,孙小伟两年前就死了,这怎么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车上的这个死人又是谁?
叶文的脸色此刻也变得极其难看,他活了这四十多年了,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也是瞠目结舌。
丁凤军又问道:“他是怎么死的,又埋在了什么地方?”
那汉子一下子紧张起来,眼神也变得警觉起来,他打量着丁凤军反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打听那么多干吗?难不成你们还想偷他的尸体去卖钱?”
丁凤军快要被这汉子的智商折磨疯了,别说两年了,就算是一年,或者半年,这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了,谁会闲着没事去偷尸体,真是可笑!
“你别误会,我们可不是火葬厂的,更不是什么医院的,我们对尸体不感兴趣,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照你这么说孙小伟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我们车上的这个人也叫孙小伟,而且他的家也在这里,这又怎么解释?”丁凤军两手一摊问道。
“就算你们拉来的这个人叫孙小伟那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那个孙小伟没有这么瘦,要比他至少胖上一圈。”
丁凤军挠挠头,不再言语,他转头看看叶文,希望叶文能够发表几句意见,叶文接到丁凤军的迅号,这才开口说道:“不管咋样,这个地址是警察给的,我们的目的就是把他送回来,至于你们怎么想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叶文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很令丁凤军欣赏。
可是那汉子对这种说法似乎并不满意,他说道:“那不行,这是我兄弟孙小伟的家,不能被其他人抢占,万一我兄弟知道了,晚上托梦来找我可咋办!”
丁凤军无语这家伙是不是有病,乡下虽然是关于这种鬼怪邪说的事数不胜数,但大多数都是空穴来风,以讹传讹罢了,若说把这杂谈拿来充当茶余饭后的闲谈,那也情有可原,可这汉子竟然当了真,真是不得不令人佩服。
“你这人太迷信了,哪有那么多的鬼魂啊,要是真像你说得那样,孙小伟如果有找你的功夫,早把这个孙小伟打跑了。”叶文认真地反驳道。
丁凤军似乎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在他们对话期间,这围观的人都默不作声,似乎他们在享受这种谈话的方式,他们的眼神也不对,那眼神里充满了嘲笑和讥讽之色,丁凤军再看看这说话的汉子,抓耳挠腮的样子,哪像个正常人,丁凤军正思考着,那汉子又开了口道:“万一……”
这万一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另一个声音却代替了这汉子略带忧虑的声音。
“万一个屁啊,你他娘的就知道乱跑,害得老娘找你那么长时间,你说你药也不吃就跑出来,你怎么就那么不让老娘省心,早知道你是个精神病,老娘至于嫁你家来吗?”
凌厉的声音一蹦三尺高的女人,她说话没有一点间歇性,丁凤军都替她憋得慌,那女人来得匆匆去的也匆匆,她拎起那汉子的耳朵脚步似乎都没有停一下就走了,这回围观的人群才爆发出哄笑声。
“你们两个人真行,跟一精神病也能聊那么多。”
“就是就是,知道的他是神经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神经病呢。”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丁凤军顿时感觉汗颜,这下丢人可丢大了,不过一想到叶文同那神经病较真时语无伦次的样子,丁凤军也自是忍俊不禁。
“这里就是孙小伟的家,两年前他家里出现了变故,他就离家出走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唉,这家人也不容易,几年前逃难来的,谁曾想会出现这种事情。”
“是了,这孩子也挺苦的,跑了媳妇,死了爹娘,最后他也是这个下场,真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丁凤军也不知道孙小伟是不是上辈子真造了什么大孽,但他知道这辈子孙小伟造的孽足够他用下辈子来偿还了,这是丁凤军与孙小伟之间的秘密,不能说给别人听的秘密。丁凤军不愿再听这些人说那些没用的话,他同叶厂长一股作气将孙小伟的尸体埋在了那个大坑里,等到埋土利索之后,他们坐上车赶了回去。
“小丁哪,我想好了,我准备把你安排在二号砖窑上,那里的工人技术实在是差的很,我想让你去帮帮他们,改善改善目前的状况。”
车上,叶文将他深思熟虑的想法说给丁凤军,丁凤军撇撇嘴,说道:“叶厂长,你这话说得真是好听,你这哪里是让我去帮他们改善哪,明明是拿我去当刺激他们的工具啊。”
叶文咧开嘴一笑,用手点了点丁凤军的脑袋,说道:“你说你这小子,人不大心眼倒是不少,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这股机灵劲,就这么说定了,回去后我就安排。”
这下换丁凤军为难了,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叶厂长,你看是这么个情况,咱这边的砖窑一倒,你势必也是元气大伤,再加上孙小伟的事情,我这暂时也没太有心情再去干活,要不然这样吧,我先回家几天调理调理,顺便再从家里拿几件衣服和辱子,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光杆司令到二号砖窑那边睡别人的床铺吧。”
叶文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至于床铺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给你安排好,衣服你该准备的准备,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得嘱托你。”
丁凤军疑惑地看着叶文问道:“什么事?”
叶文说道:“这个窑上的工人都被我遣散回家了,现在又是窑上正忙的时候,哪个窑上都缺人手,你看能不能从你家那边带几个人过来。”
丁凤军思考一会儿说道:“我尽力吧。”
叶文点点头,丁凤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叶厂长,你别忘了和二号砖窑上的厂工打个招呼,把我安排在他那里的事情说清楚,不然我要是这么唐突的去了,人家再把我当成要饭的赶出来,到时候多尴尬。”
叶文被丁凤军的话逗乐,哈哈大笑一番之后,才又开口说道:“还尴尬呢,你看看,这有学问的人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太上档次了。”
叶文这番话彻底让丁凤军的脸红了一把。
与此同时,让丁凤军想不到的是,倒塌的砖窑里还有他的一封信,那是来自一封大城市的信,由当代正红透半边天的女歌星马诗语寄过来的,那晚的小雨将这封信淋湿掩埋在土壤里,静静的躺在里面等待它的主人前来寻找。
两个孩子在这废墟旁边的空旷场地上追逐玩耍,这是邻村上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