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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以前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都不曾回我一封,我想这次你肯定也不会回的,我明白,你是一个执着的人,别人根本无法左右你的思想,当初我喜欢上你也是因为你的执着,执着的人总是会懂得什么是责任,也许我们这辈子真得没有缘分,因为我已经听说了,你已经成亲了,还当上了三个孩子的爸爸,真是恭喜你了。前不久我和我弟弟通了信,他在信中说我妈又和你吵架了,二哥,我妈的脾气不好,又总是说些不好听的,你多耽待点,毕竟她的年纪也大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我弟弟还说他听我妈说的前不久,她遇到了丁庆奇,还向丁庆奇打听了我的事,希望二哥不要向她提起我给你写信的事情,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哪里,她虽然养育了我,但我并不感激她,因为她养育我是为了拿我去换她这一辈子的面子,我会报答她,不是直接的报答而是间接的。
因为我会时常邮寄些钱给我弟弟,我弟弟学习很好,他是个上大学的料,我一定会供他上完大学的,对了二哥,我在BJ这边挺好的,我知道你不会牵挂我,甚至你都会嫌我烦,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报一声平安。
这世上我除了弟弟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亲人,也再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对我那么好,曾经的回忆总时不时的浮现在我的脑海,甚至我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都会去想,如果哪天你也在台下听我唱歌该有多好。
这喧嚣的城市,刺眼的镁光灯,热闹非凡的演唱会,总是压不住我内心的悲伤。
好了二哥,就写到这里吧,最后,很感谢你曾经的陪伴,还有现在的聆听,至少在我孤独落寞的时候,还能够有你给我的回忆做坚实的后盾,对了,二哥,看到信封里的钱了么,虽然没有喝上你的喜酒,但为了表达一份我对你的祝福,这些钱就当是我为你随的份子钱,相信嫂子一定是个大美人,不然又怎么会入你那挑剔的法眼。呵呵,二哥,再见,永远惦念你的妹子,马诗语。”
张凤荣怀着一种无比复杂的心情终于将信念完了,这封信带来的信息量很大,让张凤荣在这支言片语中能够嗅到丝丝的爱意,但张凤荣也读得出这些都是马诗语的一厢情愿,似乎丁凤军并没有要与她交往的感觉,不过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张凤荣,曾经的丁凤军对马诗语还是有感觉的,或许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才导致两个人最终没能走到一起,同时,张凤荣的心中也有所忌惮,那是自我防卫的忌惮。
张凤荣看了看斜躺在床上的丁凤军,丁凤军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透过丁凤军阴翳的眼眸,张凤荣能够读到一种哀伤,她开口道:“凤军,这个马诗语是谁,依她的信中所讲,你们应该早就认识,而且她家应该就在附近吧,另外,她妈又是谁,你们为什么要吵架?”
张凤荣把心中的疑惑全变成问题砸向丁凤军,丁凤军毫无表情的说道:“她是我的同学,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个班里,她的家就在邻村,离咱们这儿并不远,不过她是被她姨收养的,信中提到的她妈就是她的姨,因为从小她就是个孤儿。”
张凤荣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说道:“那你跟她姨又有什么过节呢?”
丁凤军勉强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和她姨的恩怨太深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况且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提它来还干什么呢!”
张凤荣不明白是丁凤军不愿意提还是那段往事太过不堪而让丁凤军无法直视。
张凤荣并没有过多的言语,把信重新塞回信封,连同里面的钱一同送到丁凤军跟前,丁凤军接下信封把钱拿了出来,塞到张凤荣的手中,然后走下床端坐在凳子上,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猛抽一口后,丁凤军手拿香烟将信封连同里面的信一块烧了。
张凤荣有些大惊失色,她制止道:“凤军,为什么要烧了它?”
丁凤军淡淡地说道:“留着没用的东西还不如烧了。”
张凤荣有些疑惑的说道:“难道你真得不打算给她回信么?”
丁凤军看着逐渐燃成灰烬的信封,他又猛抽几口香烟,待吐出一个烟圈之后又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想过要给她写回信,为何要在她最后放弃的时候再给她一个希望呢。”
张凤荣琢磨着丁凤军这句话的涵意,她看着即将燃烬的信封,火苗不断的在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中跳跃,一种莫名的伤感自她的内心涌上来,眼睛中的火苗有些模糊,是泪水掩盖了那一抹忧伤。
张凤荣半蹲下来,她双手搭在丁凤军的腿上,把脸轻轻地靠在手背上,轻声细语的说道:“凤军,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我不想就这样放弃,说不定下一个就是男孩。”
丁凤军将手中只剩一角的信封随手一扬,任这灰烬漫散在空中,他忧郁的眼神中充满了关怀,他轻轻地将手放在张凤荣的头上,一遍一遍轻轻抚摸着张凤荣的发迹,淡淡的说道:“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男孩女孩不都一样么,我相信我丁凤军教育出来的女孩一定比有些人教育出来的男孩要强的多。”
张凤荣的泪顺着眼睑滑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到丁凤军的衣服上,她唾泣道:“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呢,我不想活在别人的白眼和唾沫中。”
丁凤军无奈的叹口气说道:“那你就没有想过,万一还是一个女孩呢,别人又会怎么说,难不成到时候你还要再生一个吗?”
张凤荣轻轻晃动着头说道:“就算再是个女儿我也不会再要了,既然我命该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强求。”
丁凤军没有再说什么,他静静的聆听着自己心中最真实的答案。
张凤荣缓缓的将头挪开,她看了看有些木讷的丁凤军,轻轻地说道:“凤军,给我们两个一次机会吧,让我们最后尝试一次。”
丁凤军看着张凤荣一脸渴望的样子,他的心在纠结,这次的尝试结果如何根本无法预料,可是不尝试他又怕张凤荣会因为此事而郁结于心,到底该怎么做,他也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张凤荣用手抚摸了一下丁凤军的脸说道:“难道你真得愿意活在别人的闲话里面吗?咱娘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你出门的那段时间里,咱娘也跟我说了,她说希望咱俩再生一个孩子,哪怕是一个女孩,她老人家也甘心了,她说她有些为我们感到憋屈,明明孝顺的人为何上天却不赐个男孩给他,偏偏让恶人得子,娘并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针对陈冰莲,因为你和大哥都是娘的儿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当然希望咱们都好,可是她讨厌陈冰莲,但却又没有办法,凤军,我们就算为了了却娘的心愿再要一个吧,还是那句话,是男是女我这一回都死心了。”
丁凤军看着张凤荣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不管怎样,就这一个了,是男是女都不再后悔!
丁凤军只以为张凤荣是因为没有为他生下儿子而内疚,其实丁凤军不知道的事还有一点,那就是张凤荣怕丁凤军会抛弃她,马诗语的这封信起到了让张凤荣下定决心要孩子的推波助澜的作用,虽然这个时候正是计划生育抓得正严的时候,可是,张凤荣依然义无反顾的决定再为丁凤军搏一次,无论遇到怎样的风险,她都不在乎。
两天后,张继来兴高采烈的来找丁凤军,一见到丁凤军的面,张继来就激动万分的说道:“二哥,后天我准备与欣怡正式结婚,到时候你一定要来为我主持婚礼。”
第九十章 分道扬镳()
丁凤军显然被张继来的决定惊到。
他没有想到张继来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好结婚的准备。
丁凤军一脸诧异的问道:“家里都收拾好了吗?该置办的东西也都置办了吗?”
张继来挠挠头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的情况二哥也清楚。没啥可置办的,再说了欣怡也说了这婚礼就是一种仪式,越简单越好,花那么多钱也实在没有必要,往后的日子还总是要过的吧。”
丁凤军点了点头说道:“欣怡这姑娘真是不错,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婚礼怎么说也不能太寒酸,起码也得弄得像样点。”
张继来笑了笑说到:“二哥,咱们几个里面就你的学问高,到时你把婚礼主持好就行了,别的事情我来操办。”
丁凤军想了想对张继来说:“兄弟你先等一下。”
说完,丁凤军转身回到屋里,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手上拿着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出来,丁凤军将钱递到张继来面前说道:“兄弟,这钱你拿着,就当我随的份子钱。”
张继来愣了一下忙推辞道:“二哥这钱我不能要,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而且你家也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怎么能要。”
丁凤军一脸平静的说道:“给你你就拿着,我可告诉你,这钱不是施舍给你的,也不是借给你的。而是兄弟要结婚,我这个当二哥的高兴给你随的份子钱,这钱要是你不收下,那就是你看不起你二哥,到时二哥连喜酒都不会去喝。”
张继来还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钱该不该收,毕竟一百块钱对他而言也不是小数。丁凤军并没有给张继来太多思考的时间,他拉过张继来的手将钱塞给了张继来。
丁凤军乐呵呵地说道:“好了兄弟,你这个喜讯我也收到了,你别在这里发呆了。赶紧回去该忙啥忙啥去吧。后天我一定准时到。”
张继来愣头愣脑的连连唉了两声转身走了。
张风荣从屋里走了出来,他问道:“你为什么不用马诗语给的钱呢?”
丁凤军笑了笑说道:“因为他的钱我还得还给他,那些钱我们一分也不能用。我本来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交情也没有那么深,用她一个女孩的钱我心里实在不安。”
张凤荣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茬开这个话题说道:“你说后天欣怡她爸会不会来?”
丁凤军一脸笃定的说道:“不会。”
张风荣的心咯噔一下疑惑的说道:“为什么?他可就这么一个女儿,难不成他真的就那么狠心?”
丁凤军无奈的一笑说道:“你是没见过他爹这个人,嗜赌如命。长相里都带着视钱如命的样子。就他爹那样的人,没有能把自己闺女嫁到有钱的主手里,他不在家窝囊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张风荣对丁凤军的说的话持模棱两可的态度,她觉得丁凤军的话说的有些夸张,人都是父母生父母养的,人心也都是肉长的,就算罗欣怡她爹的心再狠,这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这气可总该消了吧,但对于这种自己不了解事,张凤荣并没有再发表任何的意见。
张继来结婚的日子转眼到来。原本丁凤军不愿让张风荣跟着,可是没有办法张风荣执意要去,她有自己的想法,当丁凤军对他说你去干什么的的时候,张风荣嘟着嘴假装生气说道:“你想想看,万一欣怡这边没有人去,那她岂不是太孤单了,结婚可是件大事,娘家人不来这婚礼可热闹不起来,再说了若真的只有你们兄弟几个人去了,你们一大帮男人坐一块吃饭,人家新娘谁来照顾,总不能把新娘晾一边吧。”
丁凤军说道:“大家都那么熟了坐在一起吃饭有啥要紧的。”
张风荣显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说道:“拉倒吧你,怎么说这也是人家最重要的日子,你见过谁家的新娘头一天陪一大群男人坐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丁凤军拧了一下眉头说道:“我咋觉得你说话的这味道有点不对劲呐,怎么那么难听,什么叫陪一大群男人吃饭,要不我不愿意让你跟我去啊,我就怕你说话说不到地方,再惹人家两口子生气。”
张风荣不服气的说道:“就你行,说话中听好吧。今天不管你咋说,我就是去定了。就当是欣怡娘家的人了,省的欣怡一个人空落落的。”
丁凤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去吧,去可以但丑话咱可说前头,在哪里你可别啥话都说。”
张风荣笑着责怪道:“知道了,快走吧别耽误了人家的时辰。”
张继来的婚礼不只是简陋,更多的还是心酸,除去门口处贴上了的大红喜字之外,整个院子里再找不到任何一处与喜庆有关的物品。
来参加婚礼的也只有四个人,分别是李二狗、张铁蛋、丁凤军和张风荣。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墙边有棵孤独的枣树,在清风中无力的摆动着残缺的枝条。堂屋门口处摆着家里唯一一件大物件,被丁凤军曾砸散过的桌子,桌子上是两只空酒瓶,瓶里各插一只红蜡烛,摆在桌子的两侧,两只瓶子的中间还摆着一只碗,碗中被松土填充,土里插着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