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逸看完信后,脸色微变,半掩眉目,盯着信纸浓眉皱起,只觉眉心突突突地跳个不停。许久方才开口:“知道了,你且退下。”
随后慢条斯理地收好信封和信纸,塞进衣袖,朝南瑾瑥抱歉一笑:“庄中琐事繁多,怠慢殿下了。”
“传闻萧庄主是个豪爽直率之人,那本王也不与庄主绕弯子了。”南瑾瑥微微侧了侧身子,斜靠着座椅,勾唇轻笑,随意却带几分迫视:“本王的王妃有劳庄主照顾了,本王感激不尽。只是一日不见,本王便思想得紧,还请庄主让本王接她回府。”
“不是萧某不愿意,只是此事确实难办。”萧逸终于收起了满脸的笑意,转为深深的为难。
“哦?”南瑾瑥狭长的眸子轻眯:“有何难处还请庄主明言?”
萧逸浓眉紧锁,许久许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还是请梁王殿下随萧某亲自走一遭吧。”
南瑾瑥不明所以,但他又等不起,得越早见到北如歌越好。轻轻颔首,抬脚跟上。
跟着萧逸走到一个院子门口,萧逸停下,示意稍等。给身边的下人递了递下巴,那人便了然地进了院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厢房:“北小姐……”
“嘎吱”一声门开了,然后就是各种瓷器、妆奁匣子、木质小玩意从门内接连抛出,伴随着许清欢慌张激动的声音:“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吓得那人连连后退,狠狠地摔了一跤。
“这……”南瑾瑥望了望那被重新关起来的房门,又看向萧逸,满脸疑惑。
“唉……”萧逸望着厢房门口长叹一口气,“自从这丫头被带回来,就这样了。只要是男的,一律都会被砸。所以……殿下若要带走她,恐怕还得费些心思。”
“男的都会被砸?”
萧逸点点头,一脸思考状:“大概是先前遭土匪绑架,被吓着了,心里没缓过来罢。”
南瑾瑥将视线放到院子里的厢房,目光沉沉:“也就是说,她只对男子有防备警戒心理是吗?”
萧逸赞同,“这两日去的丫鬟,还有我的女儿,倒是与她相处得很好。”
他想,以后再也不干绑人的勾当了!真是没事儿找事做!唉……罢了,至少他的锦儿不用再为安眠烦忧,也算是福祸相依罢!
“庄主可否让人带她出来?”
“可是可行!”萧逸点头,不着痕迹地否决他这个想法:“但她一见到男子就会……”
一脸“你应该明白”的神情看着南瑾瑥。
南瑾瑥一双绯色的桃花眼突然褪色了不少,那瞳孔深处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挣扎。
见南瑾瑥犹豫,萧逸又添加到:“实不相瞒,昨夜南王殿下也来过鄙室。只是现如今那丫头谁也不信任,若是硬来,她性子又烈得很,三言两句就以死相逼,哪怕南王也奈何不了她!!”
“王爷,如果中途没有阻碍,未时之前必能到达。”莲木上前在南瑾瑥耳边小声提醒。
他知道,他知道竹默已经出城了!南瑾瑥合上眸子,再也不用挣扎了,一咬牙:“庄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逸眼底闪过一抹光,挥了挥手,身旁的下人都自动退了出去。
“庄主,府上可有女装?”南瑾瑥看着萧逸,虽然仍然挂着笑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有多僵硬,更何况是经历商场百战的萧逸。
不过善良地萧逸没有戳破他,反而有些同情,也不知他如何惹到那丫头了。“萧某明白。殿下稍等。”
言罢,萧逸招过一个下人将南瑾瑥带到隔壁的院子里,然后遣人去取了一套衣裙,交于莲木手中。虽然他也有那么一点点想看,但心下也明白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自觉带着下人离开。
一刻钟后,一道紫色的身影闪进许清欢的院子,“嘎吱”一声推开房门。
一听有人推门而进,许清欢想要抓个东西扔过去,却发现手边的东西早已被方才扔了个精光。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定在那压榻角的玉石,抓在手中就欲掷过去。
却僵硬着举着玉石的姿势,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樱唇凝固成惊叹的口型。
只见南瑾瑥一袭绛紫色的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加上那阴柔的长相,配上他勾人的桃花眼,还有那腰束的一握,妖娆妩媚。真真的一美人儿啊!媚眼一挑,估计得让人酥到骨子里去。
“果真惊艳!”许清欢情不自禁感叹。果然南瑾瑥穿女装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得多!
“王妃如此喜欢玉石,不如本王……”南瑾瑥上前一手握住许清欢的皓腕,一手拿走她手中的玉石,突然一顿,察觉到许清欢话中的不对,“果真?!”
“呃……呵呵……”许清欢讪讪地笑了笑,对南瑾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真漂亮!”
“你骗我?!”南瑾瑥徒然沉下面色,眼中闪过狠厉,握住许清欢的手不禁加了许多力气。
手腕似骨头一点一点裂了开来的痛,但许清欢也只是淡眉轻蹙一刹那,扬起下巴,迎着他阴沉的神色毫不畏惧:“你也知道被骗,心情难受啊!先前你骗我,如今我骗回来,只是两不相欠罢了!”
南瑾瑥一愣,耳畔响起不久前他和许清欢的对话——
“那你如何才能原谅本王骗了你?”
“很简单啊,骗回来就行了。”
“胡闹!”南瑾瑥气急将手中的玉石随手一掷,只听见“噼里啪啦”加“哐啷”的声音:“先前骗你是为你身体着想,如今璇城为你闹翻了天,你倒在此闲情逸致。北如歌!你能不能为旁人想想,不要这么任性!!”
许清欢瞄了一眼那屏风被南瑾瑥用玉石砸成几块横七竖八地摆在地上,又听见他厉声指责,缩了缩脖子。她……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南瑾瑥闔上眼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沉着脸色,扯掉身上的长裙,接过莲木递进来的锦袍,一把拽过许清欢就往外走。
刚才被南瑾瑥一吼,内心有些理亏的许清欢,只得任他拉着自己绕过一个又一个回廊,经过一个又一个楼阁。
直到将她甩到门口的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前。“等一下。”
南瑾瑥横了她一眼,许清欢讷讷闭嘴,看了看莲木挑起的车帘,又看了看别院横匾,满脸纠结。
乘南瑾瑥一个不注意,卯足劲儿往里头冲去。很不幸,被南瑾瑥拎着领子给拽了回来。那满脸的寒气,冻得许清欢一哆嗦。
“那个……殿下,我能否与萧大叔和锦儿道个别?”许清欢缩着脖子,望着他两眼泪汪汪,弱弱地问。
“九儿!!”正当许清欢腹诽南瑾瑥是个坏人,油盐不进的时候,听见这一声唤,只觉得真是天籁。
“真是无礼!”萧锦见南瑾瑥揪着许清欢,动作好不粗鲁,清秀的脸浮上怒气:“还不放开九儿!”
瞧,这才是大家闺秀,即便气得满脸通红,也只是喝斥几声,最多就是跺跺脚。哪像云容裳,三言两语对不上就要拳脚相加。至于她……呃……还是不比的好。
“锦儿。”萧逸拉过萧锦,看着南瑾瑥如此对待许清欢,虽未说什么,但也蹙起了浓眉。
“爹爹,你快让他放开九儿。你看九儿多难受。”萧锦拉了拉萧逸的衣袖,柳眉轻蹙。
“北小姐。”萧逸轻轻拍了拍萧锦的肩,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册书页,递给她:“这是先前说好的。”
南瑾瑥视线落在封皮上,瞳孔一缩,惊诧得他手上一松。 许望残棋?!她留在这里是为了当日在江流阁的戏言?为了……北如深?
“谢谢大叔!”许清欢美滋滋地接过,宝贝地塞进怀里,朝萧逸竖起大拇指:“大叔果真是君子也!!”
“哈哈……小丫头。大叔可不是君子,只是这一张老脸不好与你这丫头片子赖皮罢了。”萧逸大笑两声,大掌放在许清欢头顶,像一个长辈关爱子女一般轻轻拍了拍。
“嘻嘻……”许清欢傻傻地笑着,看着萧逸身后的萧锦,抿了抿唇上前,握住她的素手:“锦儿,我要回去了。这两日谢谢你,遇见你,真好。”
“嗯。”萧锦轻轻抱了抱许清欢,温声说:“得闲,我去璇城找九儿。如果有谁欺负你,记得写信告诉我,我一定让爹不将他轻饶!”
“好。你如果还睡不好,也记得要写信告诉我呀。”许清欢点点头。然后萧锦握着她的手,很是不舍得放开。
见南瑾瑥脸色依旧带黑,许清欢怕一不小心又怒上加怒,只好默默地钻进马车。在马车里,自动地缩在一个角落,双手环膝,不言不语。
不知道阿九有没有在后面,如果跟阿九在一起,现在就不会这么惨了。阿九不会凶她,也不会那么用力地抓她……先前不知道南峣暄是阿九还好,为什么知道了,就总是忍不住想他呢?
许清欢靠着车壁,两眼出神。
摇摇晃晃,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30 百千万般好爱宠()
察觉到周遭气氛的对,许清欢闭上眼睛,屏息听了听,至少有十几个人的呼吸,而这车上加上她就三个人……
许清欢睁眼看了看南瑾瑥,见他方才阴沉的脸如今更是如染墨云,可那桃花眼中却是闪着她看不懂的光亮。
南瑾瑥挑开车帘,慢条斯理地走出去,吩咐了一声:“莲木,保护好她。”
许清欢挑起车壁上的帘子,透过一个缝隙看出去,只见南瑾瑥一手长剑,剑影如画,一人与十来人对战,却毫不吃力。
坐在马车前的莲木心中长叹:唉……真是为何偏偏要在此时来呢?不知道王爷他心情不佳吗?只能怪他们倒霉成了王爷泄愤的工具了……
莲木的心思,许清欢不明白,她也不想知道。此时撩着帘子,看外头南瑾瑥打得爽快,她看得也开心。一群人这方打到那方,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哦……?”许清欢见一人大刀往南瑾瑥腰间贯去,虽然南瑾瑥灵巧避开,可那佩着的青色的东西却直坠往下。她定睛眯眼,青玉?
还未等许清欢做出反应,就被一道力拉出了马车,伴随着莲木的着急:“得罪了。”
待许清欢随着莲木在马车不远处站定,只见方才乘的马车被一人用大锤给整个掀起。
好强的力道。许清欢暗自惊叹。
“小心。”那人见一个没击中,抬头我那个许清欢这边看了一眼,直直往她攻来。莲木抽刀上前一挡,与他周旋。
抬眼望那绿油油的稻田望去,哦!对了,如歌说等级不同,佩玉也不一样。皇上佩血玉,亲王佩青玉。那方才落下的青玉就是南瑾瑥的亲王凭证之一嘛。
许清欢望了望那边打得火热的南瑾瑥,再看这边莲木两方对峙。腹诽,唉……真是打得畅快了,看你到时候发现丢了如何着急。呃……算了,看在先前骗他穿女装稍微过了头的份上……
许清欢脱了靴袜,卷起底裤,将裙子撩起系在腰间,赤足踩进泥中。
这稻田本来就关水养苗,何况夏季本就多雨水,踩在湿泥中,脚心还有些痒痒的。
许清欢好不容易走到中央,挠了挠头发,有些郁闷加苦恼。这倒好,掉进这淤泥之中,哪还分得清泥色还是青色呀!!
那边周旋南瑾瑥的人见许清欢落了单,丢下南瑾瑥转而向许清欢攻去。
发觉那人心思的南瑾瑥,侧头一看,见许清欢站在泥地里抓耳挠腮,满脸郁结,刚熄灭的怒气一下子又烧到嗓子眼,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看出南瑾瑥脸色一变,都明了那女子对南瑾瑥的重要性,七人留下与南瑾瑥打斗,分出三四人往许清欢飞去。
下一刻,南瑾瑥轻喝一声,剑气突涨,将几人纷纷震开,往许清欢方向赶去。
“呀!”许清欢从泥里摸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粲然一笑。
眼看着那几人就要近了她的身,眼看着那剑就要没进许清欢的身体。
不知从何处飞出几枚飞镖,那几人闷声摔在稻田地,半个身子扎进泥地,断息而亡。淤泥污水飞溅到许清欢衣裙,脸颊,头发,看起来好不滑稽。
许清欢起身时,感觉到空气的波动,身子一侧,手腕好似随意挽动,摊开手,一柄梅花飞镖躺在掌心。
师父?!许清欢满脸一喜,却又立马黯下来,师父是她亲手埋葬的,不会是师父了。
南瑾瑥上前轻轻一提,夹着许清欢朝空地飞过去,落地,将她往地上一扔:“北如歌!你就不能安生地呆着吗?你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你究竟是不拿自己当回事,还是觉得看着别人为你着急很好玩?!”
许清欢将手中的梅花飞镖藏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