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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动静的屋内,没有让她进去,也没有让她走,不禁让许清欢几乎没了色彩的心里有一丝丝光亮。
可是,下一刻,门“嘭”的一声打开。
还不曾看进屋内,茶盏、茶壶横飞而出,摔在她的跟前。那“哗啦”的一声,碎的不知道是什么。
许清欢一张小脸血色尽失,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屋内灭了烛火,心若死海。
林檎欲抬脚上前,最终还是忍住收回。强迫自己别开脸,不去看她受伤的神情。
久久地,许清欢轻笑一声,眼泪滚落。
她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渐渐走出南王府。
天公很作美,从她出南王府那一刻就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将许清欢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街道两旁的灯笼已经熄灭,不知道是红烛已尽,还是受不住这场雨的洗礼。
一步,一步,又一步,许清欢在街头慢慢地挪动。
一场秋雨一场凉,深秋的夜雨,孕着初冬的寒气,罩住整个璇城。
漆黑的夜里,雨落在青石板上的“哗啦”声,风刮过,店家门前挂着的旗帜,灯笼似乎要被风撕裂。
“啊!!哇呜呜……”许清欢蹲坐在地上,环抱着腿,将头深深地埋进双膝,无助地哭泣着。
湿透的衣裙贴着她瘦弱的身子,雨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打在她的肩上,打在她的头上,雨水混着泪水,打湿她的衣袖。
她找到了亲人,可是就是她的亲奶奶,面善心毒,竟要送她去死!
她找到了阿九,可是他却不相信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将她推入深渊……
原以为找到了的,却又突然全都失去。
为什么?她明明才感觉很幸福的,下一刻就跌入地狱? 为什么?如果注定失去,为什么还要得到?
如果早知道,她宁愿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就不用害怕失去;什么也没有,就不用担心失去后,心口会很疼很痛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她已经被雨打得麻木,没有了知觉,脑袋好重,重到好像承受不住,世界已经坍塌。
“清欢……!”
许清欢强撑着眼皮,模糊中看到北如深焦急心疼的脸,他抱着她,怀里好温暖:“哥哥。”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北如深将许清欢抱起,“没事了,哥哥带你回家。”
一听到“家”,许清欢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抱着北如深哭得撕心裂肺:“他们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我没有家……”
45 军营一游见云恒()
“王爷……”许清欢刚走出院子,林檎就忍不住推门而入。
“她走了?”屋内一片黑暗。
“是。”林檎回答,想了想又添加了一句:“清欢小姐看起来很伤心。”
“嗯。”南峣暄发了一个浓重的鼻音单字节。
林檎正还想说什么时,身旁一阵风起,南峣暄已经出了门,他抬脚跟上。
待他跟近,看到南峣暄扔在滴血的手,林檎不由得关心到:“王爷,您的手……”
“嗯。”南峣暄望着前方那个在雨中步履沉重的女子,眸色染墨。
天下着雨,越下越大,林檎望了望前方仿佛失了灵魂的许清欢,又望了望身侧浑身湿透的南峣暄,想劝他回去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南峣暄一直跟在许清欢身后,望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一颗心紧了又紧。
见她突然瘫坐在地上,他险些没有忍住,想要冲上前去,想要告诉她,他没有不相信她,他不想赶她走,他很想去见她的,他很想留下她的,他很担心她,他很爱她……
许清欢的哭声夹杂着雨声在南峣暄的耳膜上的打鼓,震得他头疼,震得他心痛。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走快一点?这么黑的路,你怎么不小心些?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还坐在地上?我这么混蛋,你为什么还为我哭泣?
他想上前,却不能上前。可是看着她像个婴儿无助地环抱着自己失声痛哭,南峣暄的心如在刀尖上跳动,每一下都像是要被撕裂开来的疼痛。
北如深的到来,拯救了他快要撑断的最后一根弦。看着许清欢抱着他哭得声音沙哑,他是那么的想上前,抱住她,告诉她,他没有不要她……
一场雨,来得急,走得也很快。
许清欢因鞭刑亏了的身体,加上这一场夜雨,烧了整整三日才清醒过来。加上心绪不佳,食欲不振,一直闷闷不乐,更是让她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
“清欢!”
“馥儿?”许清欢蹙着淡眉望着来人,勉强撑起一抹笑。
今日的云容裳身着胭脂红锦衣,锦衣上绣着玄墨管菊。她挽住许清欢的胳膊,笑得满脸灿烂:“走!我们出去玩儿!”
许清欢缓缓抽回自己的胳膊,摇了摇头:“不了。”
“还不?”云容裳满脸嫌弃地看着许清欢,十分不赞同:“你都要发霉了,还不出去透透风?”
许清欢正想着拒绝云容裳的邀请,余光瞥见院子门口北如深的侧影,拒绝的话到舌尖就变成了:“那就出去转转吧。”
自从北如深知道她是几年前救他和北君莫的那个女孩儿后,对她本身就照顾有加,再加上知晓了她身上的火髓毒,对她更是小心。
虽然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但北如深请云容裳过来陪她,她也不能让他担心。
出了定远侯府,门口却并没有马车。
“我们不会……走着去,走着回吧?”许清欢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云容裳,她还真不敢确定云容裳是否真有这种想法。
云容裳将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
很快,耳边就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随后一匹浑身漆黑的宝马就是出现在了许清欢面前。
许清欢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走吧!”云容裳拉着许清欢的手跳着轻快的步子下了台阶。
许清欢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后脑勺:“馥儿,我……我……不会骑马。”
“怎么会?小的时候我们赛马你还赢过我呢!”云容裳满脸不解。
闻言,许清欢一惊,原来北如歌与云容裳幼时是相识的。“额……那个……嗯……许多年未曾骑马。有些忘记了。”
“这样啊……”云容裳一手环胸,一手托着下巴,想了片刻,一拍手:“那我就带着你好了!”
“至于你嘛……”云容裳看着舞清影,指了指梦枝牵着的马 ,“就将就跟梦枝挤一挤吧。”
于是,
两马,四人,绝尘而去。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梦枝拉着舞清影的衣裙,大声问前面的云容裳。
若问为何是梦枝拉着舞清影的衣裙——以舞清影孤傲的性格,能跟梦枝挤一匹马都是看在许清欢的份上,她哪里还容得让梦枝骑马?
“有什么不好?!”前方策马挥鞭的云容裳满不在乎,大声回问。
平日里小姐来军营,将军都会生气。虽然生气的结果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可小姐今天不仅去,还……还带了北小姐……梦枝想了想,还是没有再开口。
“吁……”云容裳勒住缰绳,然后潇洒地翻身下马。
“云小姐!”军营的士兵几乎全都认识云容裳了,一见她来,虽然面上还是笑嘻嘻地行礼,但其实心里是苦不堪言。
每次云容裳来,训练场上都会一片混乱,训练不成,之后反还得受云战将军的教训。
“来!我带你去玩好玩儿的。嘿嘿……”云容裳拉着许清欢的手就往训练场跑,把拴马这等小事就留给了士兵。
“看看这弓!”云容裳递给许清欢一把弓,然后取出箭矢,“看看这箭,多好。拉一个试试。”
“我就不用了,你来吧。”许清欢推辞到。
“我自然要用,我们来比赛的!”
“啊?”许清欢愣住了,云容裳立马将弓箭塞给她。
“是的。”云容裳“嘻嘻”一笑,取出一支箭矢,拉弓搭箭:“输了的人要吃一整罐朝天椒!”
说着,她就放了一支箭,虽然未正中红心,但偏得也不是那么远,五环左右。
许清欢把玩着手上的弓,一阵苦恼与纠结,她要是全中红心,肯定会被云容裳问的,可要是输了,那可是朝天椒啊!
她暗中长叹一口气,好在她抬头之间看到视线内的舞清影,一下子就有了主意。
许清欢的箭靶参差不齐,有正中的,有外缘的,还有射偏没上靶的,最后毫无疑问输给了云容裳,把云容裳高兴地在原地蹦着转圈圈。
“云小姐,您不用赢了一次就这么高兴吧?”
闻言,许清欢不由得应声望过去,心想是谁这么实诚,张口就是大实话!
“你……”一见许清欢,那士兵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指着许清欢激动不已。“你……你……你……”
“你怎么这么无礼?竟敢这么说云小姐!”说着,舞清影上前,就着刚从兵器架上取下的棍子,抬手就是给他一棍。
“你别……”其实在舞清影抬手落下之前,云容裳是想阻止来着,无奈动作太慢。只好在她落下第二棍前冲上去,讪讪解释:“那个……清欢,你能这么维护我,我真的很高兴,可是阿恒说得也没错,其实我这么多年,弓箭从来没赢过啦……”
阿恒?许清欢偏了偏头,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
舞清影狠狠地瞪了那个阿恒一眼,收回棍子,
许清欢蹙眉,目光在舞清影和阿恒之间来回流转,嗯……两个人好像认识?
46 我爹让我修了你()
“现在你家小主人是定远侯府的北如歌,北小姐。如果你不想她有危险,就闭嘴。”在云容裳拉着许清欢玩大刀时,舞清影将阿恒拉到一旁,低声警告。
“定远侯府?”阿恒憨憨的脸上浮现疑惑,挠了挠脑袋,好似十分想不通。
“具体情况,之后我与你细细相说。”
“哦。”阿恒讷讷点头,突然又似被惊到了一般,一把拍在自己脑门,作势就要往许清欢走去。“不行!如果小主人不回去,我就永远回不了雪村了!我答应过长老,一定会带小主人回去的!”
“你这个榆木脑袋哟!”舞清影无比着急地将阿恒一把拉了回来,感觉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我告诉你,你现在过去带她走,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你想让她受到伤害,你就现在过去!届时可没有后悔药给你!”
“真这么严重?”阿恒皱紧浓眉,一脸认真,神情严肃。
舞清影颔首。
“那我什么时候能带小主人回去?”
“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带她回去?回哪儿?她都不认识你,凭什么要跟你走?”舞清影双手环胸,直觉跟他说话脑仁疼得厉害,心底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都没有脑子的吗?
“是哦!”阿恒呆呆地点头。
长老说小主人不知道她是圣山最后一代守山人,而且除非不是雪村的人,否则不能告诉她……现在是他们知道小主人的存在,小主人却并不认识他们,这可怎么办?
“可是……长老说了,沧雪山的人不能入江湖,不能涉朝政。你说小主人是定远侯府的北小姐,那她岂不是又涉党争,又牵扯江湖吗?这样说来,岂不是坏了!”阿恒的神情如那唱戏的脸谱一变再变。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人急得团团转。
舞清影握紧拳头,努力按捺住自己想一拳挥过去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你忘记了,出门之后绝不能谈论任何与那个地方相关的事吗?!你是想死吗?!”
“你打不赢我!”阿恒无比自豪地扬起憨厚的脸,不过在看到舞清影逼视的目光时,不由得耷拉下了脑袋:“好吧,不能打女人。”
舞清影忍耐着几近抓狂的心情,一再深呼吸:“好了。到此为止。今晚子时,到建武门等我。”
“今晚子时,建武门。”阿恒低头重复了三四遍,保证自己记下了,才抬起头来。视线内早已没了舞清影的身影,就连不远处的云容裳和许清欢都已不在了训练场。
阿恒抬头望了望天,已经日中,心中一阵高兴,恩!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平常人家一日只食两顿,朝食和夕食。但在军营不同,训练强度很大,身体消耗也高,所以会在日中再加一次伙。
“朝天椒!”云容裳抱着一罐朝天椒十分豪气地放到许清欢跟前,“吃吧!”
许清欢拿起一个朝天椒,在鼻子前嗅了嗅,弱弱地看向云容裳:“真的要吃呀?”
军营的一群大老爷们除了一些家里已经娶妻的,几乎常年在营里。平日里见得最多的女子就是云容裳和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