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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百花蜜是雍州城极佳酿品,方才那大娘,更是酿制百花蜜的好手。而且百花蜜,虽然尝起来不似酒烈,但后劲却是比寻常烈酒还要足。
她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在人流中像只没有方向的鱼儿,没有目的的游动。
迷迷糊糊中,耳边好像是响起了乐器的声音,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掀起一条缝儿,漫天的花雨,她似乎看见一行人朝她缓缓行过来,那群人中间有一个大大的轿子,全是鲜花装饰,上面好像站着一个穿着百花裙的女子,在不停地动,像是在跳舞。
不知为何,许清欢很清楚地看到那个女子着的是百花裙,脑海中和眼中的却是另外一袭红衣的女子,她有如墨的长发,如雪的肌肤,衬着血色的红衣,有一种鲜明的冲突感。缓缓的,她看见那个女子朝她回眸一笑,媚眼如丝,眼波潋滟。
许清欢怔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前方,缓缓抬手抚在自己的脸庞。她……跟自己好像……
突然,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在耳畔响起,许清欢有一瞬间的清醒,那个女子消失在眼前。
“清欢,还好么?”耳边是一道沙哑难听的声音,不知道是这声音的缘故,还是酒劲儿的原因,让人感觉火烧火燎地难受。
“嗯?”许清欢顺着声音望过去,却只看到一道紫色的光,有点像一只蝴蝶,振翅欲飞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清,她摇着头,紧锁着淡眉:“难受,热……”
“热……”说着,许清欢推开扶着她的手,伸手去解腰间的腰带,被人按住了双手。
“热啊!”被人束缚住,许清欢很不爽快,不满地挣扎着,挣脱出来的手不断地挥打着。
正当竹默不知如何是好时,许清欢突然顿住了动作,站得笔直,竖耳倾听,脸上浮上惊喜:“水?”
竹默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怀中的许清欢已经推开她,往另一处飞去。
她下意识地追上去,却还未等她追上,就听见“噗通”一声,见着许清欢一头扎进了荷塘。
“清欢!”竹默看着没入水池的许清欢,心下一惊,可自己又不适水性。之前云战在这边,此时却又不见了踪影,手往腰间一探,一个信号弹升入空中。
此时被人群分散在各处的人,见着空中升起信号弹,以为是南瑾瑜受到了袭击,皆是敛起神情,一脸凝重。迅速都往荷塘方向赶。
“你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啊?”云容裳拉住脸色大变的叶泽华,不解地问。 叶泽华正在给他看匕首呢,突然听见空中一声响,他只抬头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就要走。
叶泽华急得不行,但看了一眼云容裳身旁的阮瑶,只得说:“那是信号弹,公子有危险!”
云容裳一听,虽然很多她不知晓,但一句“公子有危险”她还是明白,南瑾瑜有难。平时大大咧咧,还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哪里?”
“荷塘方向。”叶泽华见云容裳懂了,松开了他的宽袖,立马跑入人群。
但刚走没几步,后领子就被一抓,整个人飞了起来,耳边是云容裳的声音:“这么多人,你跑,什么时候才能跑过去?!”
“谢过。”叶泽华是个文人,除了基本防身的,基本不会武功。
“可是你又不会武,你确定过去不会拖累?”云容裳想了没想就问出疑问。
叶泽华被她这么一噎,倒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憋出一句话:“能挡刀。”
其实他是不明白,是谁要刺杀南瑾瑜。虽然这对他们而言是有好处的,但是在他眼里,南瑾瑜登基以来,所做之事都还是不错的。不管如何,他还是不想南瑾瑜死的,毕竟坐上那个位置,对于他而言,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云容裳带着叶泽华的手差点一松,瞟了他两眼,脸颊不由得浮起了笑意。
云容裳对南瑾瑜没有多大概念,唯一的概念就是他是皇帝,她爹的使命就是保护他。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感觉。
两人一落地,却只见竹默,不见南瑾瑜,叶泽华心下一咯噔:“皇上呢?”
“是清欢,她落水了!”
云容裳见并没有人打架,脸上还带着一丝丝失望,一听说是许清欢落水,转身就跳进了荷塘。
恰好云战赶了过来,见云容裳跳进荷塘,也跟着跳了进去:“馥儿,你不会水性!馥儿!”
云战不知许清欢也在水中,只知道云容裳不会水,想要救她上岸。却不料,他一跳进去,就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拉扯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脑海混沌之间,许多碎片一闪而过,有红莲一瞬全开,有倾城女子舞红衣,还有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带着魅惑……好多好多,他确定,这些他不曾见过,也不曾经历过,但却又感觉实实在在地发生过在自己身上。那么陌生,却熟悉。
云战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株红莲静静地绽放,在风中摇曳,千种风情,万般妖娆。
此时,除了高处的两人,没人注意到,花谷的花以荷塘为中心向四周辅散开来,一下子全都绽放,所有的花苞悉数盛开。
“我还以为,你放下云战的事了呢。”雪霁坐在青冥身旁的那颗大树上,腿悬空地来回摆动。
青冥望着远处的荷塘,眉目深沉,并为言语。
没有青冥的回答,雪霁也并不觉得尴尬,依旧说着:“也是,难得他下凡轮回,不管什么原因,就这么个机会倒是别浪费。”
“雪霁。”
雪霁立马闭嘴,每每青冥这样叫她,都不会有好事。可是吧……她望着青冥的背影,月白衣袍被风轻轻撩起,暗自轻叹,只要是主人的事,哪怕丝毫,他都是放不下的吧?不管过了百年,千年,万年,有些事刻在心上,磨灭不了……
“你跟她呆在一起什么感觉?”
“感觉啊?”雪霁抬眼望了望天,她知道青冥说的“她”是谁,“很亲切,很纯净,很舒服,总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
“嗯。”
“她究竟是什么东西呀?竟有这么大的灵气!哪怕凡胎肉体,还是处于无意识,还真是便宜了这谷中的生灵。”雪霁望着荷塘,一时又满脸不解:“可是,她真的是吗?从那里出来的,怎会如此充盈的纯净之灵?”
“试试便知。”
“怎么试?”雪霁随口吐出,同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敛起神情,“你不会要……?”
青冥颔首,沉默许久,缓缓吐出:“七月十五鬼门开……”
闻言,雪霁脸色一沉,心道,他是疯了吗?
“嗯。”青冥并未回头,却似乎能看清此时雪霁的神情,应了一声,“去办吧。”
58 心头异样不爽快()
“九儿!!”一见南峣暄将许清欢从荷塘里捞起来,萧锦就忍不住跑上前,伸出手,想拨开贴在她脸颊的湿漉漉的头发。但见南峣暄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不由得缩回了手。
她害怕南峣暄,怕极了!怕极了他冰冷的眼神,怕极了他淡漠声音……仿佛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恐惧。
“嗯。”南峣暄怀里的许清欢动了动,蹙着淡眉,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懒懒地掀开眼皮看了南峣暄一眼,虽然见他一脸冰霜,但仍旧有些昏沉的许清欢却并未多大在意,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美滋滋地睡了过去。
南峣暄垂眸,拧着眉,将一抹无奈与宠溺之色掩住,唇角微扬。
南峣暄一袭青衣尽湿,衣袍紧贴着身体,勾勒着他的身线。他也成叱咤战场,颀长的身影,结实的肌肉,怀里一个娇小的身躯,一刚一柔。
这一幕落在放在被云容裳和叶泽华抛下赶过来的阮瑶眼里,画面旖旎,情不自禁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庞。
花神会还未结束,一行人就回了客栈。
不知道睡了多久,许清欢醒来的时候,已经夜黑了。
她伸着懒腰下床,走了两步,有些记忆涌入,模糊间,她好像看到了阿九生气了……许清欢缩了缩脖子。
拉开房门出去,一边走,一边轻拍着头,一脸懊恼,并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沾酒了。
走了两步,脚就停下了。许清欢偏过头,看了看隔壁房间屋内无烛火,又瞅了瞅四处关好的房门,挪步到门前,一把推开房门,迅速钻了进去,立马关上房门。
关好门,许清欢才拍了拍胸口,放心地吐了一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走向床榻,正准备吓一吓南峣暄,却在临近床榻的时候,顿住了脚步,人呢?
她背起小手,在屋内转了一圈,又掀开被子,在软榻上躺了许久,也不见南峣暄回来。而她的五脏庙又唱起了空城计,她摸了摸肚子,翻身起来,背着小手一蹦一跳出了房间,转到了厨房。
恰好有小二守夜,让他弄了份点心,端着点心一边走,一边填了填肚子。反正现在夜深,也不会有什么人。顺便一边消化一边去寻寻南峣暄。
今夜的月色极好,月光洒在青石板上,青石板上的脉络都能隐约看得清。
许清欢端着点心,坐在客栈上吹吹夜风。
盛夏的风,带着一点燥热。也许是在雍州城,哪怕是在这上好的客栈,夜晚也能听到蛙鸣。
许清欢懒懒地伸展了一下筋骨,坐在屋檐上,手肘撑着膝盖,手托着下巴,望着似圆非圆的月亮,不禁叹气。她一会儿该如何跟阿九解释呢?她也不是故意去喝酒的呀……昨天一次,今日一次,阿九怕是气得厉害吧?
“ 请用。”一道柔柔的声音传入许清欢的耳朵,她顺着声源望过去,只见后院的柳树下,一男一女正对坐。女子双手将茶盏奉到男子跟前。
男子并未说话,目光放在茶盏上,这个画面停顿了许久,才见他抬手接过茶盏,掀开盖子,吹了吹,轻抿一口。
阿九,和阮瑶?许清欢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淡眉轻蹙。
“身无所物,只能以茶谢过公子收容之恩。”说着,阮瑶起身,柔柔地朝南峣暄福了一福。
南峣暄将茶盏放回石桌,“救你的是云家兄妹。”
“云姑娘之恩,阮瑶自当铭记在心。只是,昨夜倘若不是公子,即便是云姑娘,阮瑶怕也是得如浮萍飘零了。”
南峣暄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半晌,是有半分神似,“你可有其他亲戚?”
“回公子话,阮瑶有一姑母在璇城。本是欲与爹前去投奔,谁料中途……”说着,阮瑶执起腰间的绣帕掩面而泣。
南峣暄面不改色,看着她梨花带雨,也并未起身安慰:“我等一行人往南,那怕是不顺路的。”
“公子莫不是觉得阮瑶累赘?还请公子莫赶阮瑶。”说着,阮瑶立马就跪了下去,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望着南峣暄,见他脸色沉了沉,不由得开口解释:“阮瑶自知身份低微,但现下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阮瑶只是听爹说起姑母,但从小却未见过。璇城为国都,庄严繁华,倘若我那姑母……”
话并未说完,但是基本闻者都能明白。
“就当阮瑶自私,假若作婢女,也不愿孤苦无依。”阮瑶扬起倔强的小脸,恳求到:“还请公子收容。”
南峣暄突然站起来,阮瑶看见他扯了扯嘴角,好似脸色没有那么冰冷了。他伸出手,将自己扶了起来。“回房歇着罢。”
“是。阮瑶谢过公子。”阮瑶又是一福身,柔柔地回答。
同时,一块瓦片坠落,“啪”地一声清脆地碎了一地。
南峣暄回头,只看见那屋檐上还放着一个盘子,里面似乎盛放的是点心,却不见人影。
这边回房的许清欢,气得直要袖子。她没听见南峣暄与阮瑶说了什么,她只看见阮瑶跟他行礼,然后又梨花带雨地跪下,一向冷漠的他,不仅起身,还伸手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许清欢不高兴了,为什么不高兴,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很不爽快。
躺在床榻上,翻滚了好几圈后,又起来灌了自己好几杯凉茶,还是没有缓过来。对于这种感觉久久挥之不去,许清欢又着急又有些害怕。
最后趴在床上咬起了手指。突然,房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这一次,她并没有惊喜地跳起来,扑上前去,也忘记了她准备见到南峣暄跟他好好认错,不是她故意去喝酒的。现在的许清欢,两眼一闭,假装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闭上眼睛,感官更加敏感了。她甚至听得清南峣暄呼吸的节奏,还有听着他的脚步声都能衡量出他离自己有多近。
大概在离床榻一步的距离,南峣暄站定了。许清欢心里打着鼓,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