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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透着不符合她当下年龄的沧桑,许清欢轻轻蹙眉,难道真是上次南巡对她的影响太大?
“我不知道。”许清欢摇摇头,望着轩辕麟问萧锦:“你爱他吗?”
萧锦微微侧头,眼神斜视,明明看不见轩辕麟,许清欢却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无奈。不禁迷茫,为什么她的眼里会出现这种情绪。
“锦儿,你想嫁给他吗?”
萧锦双手握着茶杯,指腹轻轻在杯沿摩挲,浅浅一笑:“嫁给他,是注定的事。现在的我,做的事不过是在让那一天来得晚一些罢了。”
“锦儿放心,献舞之事,我一定会做到的。”她双手伸出去,紧紧握着萧锦,一脸坚定。
“九儿别为我作想了,且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你记得,就算所有的人都站在你的对立面,锦儿会永远支持你。”
不知道为何此番萧锦格外的容易感慨,许清欢哽咽着点头。
两人谈了许久,后来亭子里传出两个人“咯咯咯”的笑声,一直在不远处的轩辕麟看着那两个掩嘴而笑的女子,眼底柔和。
当晚,许清欢最终没让萧锦留下来,她独自会了凉风台,轩辕麟亲自送她出宫。
对于萧锦跟轩辕麟,许清欢着实不太明白。但眼下她自顾不暇,现在当真没有哪儿多时间来思考她们两人之间问题。
皇宫已经摸了个遍,但是仍旧没有找到南峣暄的所在地。
她仔细地思索了一番青冥的话:南于罗雪殿北檐。
南北檐角
许清欢双手交叉撑着额头静静地冥想,突然灵光一闪,激动地爬出凉风台,直奔某处,忘记了此时的时辰。
罗雪国皇宫以皇上议事的地方章德殿划界,南不过章德殿,殿北檐角有所不同的只有一处。
别的宫殿檐角都是以铜勾铃,只有溯锦宫的铜铃是以锦缎悬挂。
她猫着身子,将自己融入渐明的夜色。所幸这溯锦宫内的巡查不如其他地方严,否则她当真不敢把握自己不被发现。
她从偏房查到正宫,都不曾进到南峣暄,又一次的失望,让她焦躁不已。
就在她,落寞转身时,某处传来瓷器碎在地上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黎明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循声而至,拿不准里面究竟是什么人,翻身跃上房檐,揭开一片琉璃瓦,打量着屋内的情形。
只见一只好看的手从床幔处探出来,似乎去取那床头椅子上放得茶杯,却不知为何,刚拿到就垂直落地,碎在了地上,晕开一片水渍。
不知道是因为期望,还是因为太过熟悉,哪怕只看到一只手,她觉得那就是南峣暄。
为了求证,她往旁边移了几步,揭开琉璃瓦放到一侧,透过那细小的四方格急切地寻找着那个希望中的人。
顺着那碎瓷片慢慢往上,是榻板,在往上是那那只好看的手,白色绸衣滑落在手腕处,在往上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滞。
触不及防,泪水涌出眼眶,许清欢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渐渐模糊。
是他!
许清欢捂着嘴无声地落泪,激动又委屈。
身子轻轻一动,一不小心方才取起的琉璃瓦滑落,虽然在它滑落到屋檐的时候就被许清欢接住,但那一串清脆的声音仍旧引起了人注意。
“是谁?”
在扣上琉璃瓦前,她不舍地将南峣暄看了一遍又一遍。无声地跟他说着“等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得到,是否能明白。
出了溯锦宫,许清欢藏身在不远处花园的假山之中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静静地屏住呼吸。
“参见太子殿下。”这声音有几分熟悉。
“季将军如此大阵仗所谓何事?”轩辕麟的声音无形之间给人压力,本就带着寒意的语气更增了几分责备。
季将军?莫不是当日在边疆的季尧?许清欢一惊,倘若他见着她,那还得了!
“回太子殿下,方才老臣听到溯锦宫有异样便前去查看,见着一背影,追随到此。”
“本宫在此半日,未见来人。”轩辕麟说话间,压低了几分音度,“季将军应当知道,溯锦宫内不得喧扰。”
“是。”从语气里听得出,季尧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假山内的许清欢心思百回千转,有些猜不透。
不久,等着季尧带着巡查的兵离开了,许清欢又等了许久,静静聆听,没有什么声音才放下心来。
方才见到南峣暄之后各种涌上心头的情绪,和遇季尧等人追击的紧张一下子卸下,瘫软地跌坐在地上,背靠着假山调整呼吸。
突然眼前一暗,头顶响起一道声音,就像是在冬日,但有着晴天的暖意:“找到了。”
许清欢抬头,看着轩辕麟在阴影下的轮廓,一抹熟悉感涌上心头。偏头疑惑地望着他。
“迷路了?”
“迷路了?”脑海中有一句话似乎与之二重奏。
“走吧。”轩辕麟立在原地,一半在晨曦里,一半在阴影中。
“我腿软。”不知道为何,她能够自然而然地说出现在的话,仿佛两个人很熟悉,就连语气都带着让自己诧异的委屈。
轩辕麟闻言,似乎也是一怔,随即伸出手来。
许清欢将手放在他手心,很奇特的,他这么冰冷的一个人,手心却格外的温暖。她扶着他的手站起来。
“要我背你吗?”轩辕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定定地望着她,似乎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
“我们是不是”见过?愣在原地的许清欢无意识地问,话到一半,便理智遏制住,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恩。”滑落,轩辕麟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走出了假山。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许清欢觉得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失望。
98 郎情妾意谁无心()
轩辕麟一直将她送回了凉风台,虽然期间许清欢有委婉地表达能够自己回去,不需要他送,但他却始终充耳不闻。om
直到回到凉风台,她才明白——
原来,他只是想要再见一次锦儿罢了。
许清欢有些头疼地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将轩辕麟请进了卧房。
刚踏进房门,萧锦便忍不住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责备到:“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许清欢从萧锦怀里钻出来,揉了揉她紧蹙的眉头:“别老皱着眉头,不然就不漂亮了。要是不美了,我就不喜欢你咯!”
望着她俏皮的笑脸,萧锦什么气都没有了,嗔怒是的横了她一眼:“我搁这儿担心半天,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好啦好啦。你知道的,我总容易迷路。”许清欢背对着轩辕麟冲萧锦眨巴眨巴眼睛,假装打了个哈欠,伸着个懒腰:“自从昨晚上出去,怎么转都转不回来,走哪儿哪儿都一样,可困死我了。”
“不行不行,你得洗漱洗漱再睡。在外面冻了一晚上,怎么说也应该沐浴一番去去寒。不然着凉了怎么办!”萧锦一听,立马垮下脸来。随即跟轩辕麟说:“你快些让人将热水打来!”
面对萧锦近乎于吩咐的话,轩辕麟不仅没有身份受到挑战的不悦,反而是眉眼带笑地回答:“别着急,进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下去了。”
“那你还在这厢干嘛?”萧锦白了轩辕麟一眼,转身打开许清欢的衣橱,从中取出一套衣裙来挂到屏风后,出来见轩辕麟仍在,轻咳了一声:“今日谢谢你了。不过九儿是女子,你在此”
“嗯。我这就走。早膳我已吩咐下去了,一会儿会送过来。晚膳之后我再送你出宫如何?”轩辕麟一反一路上跟她一言不发的状态,此时像个宫里的老嬷嬷,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萧锦眼眸半垂,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抿唇不语,上前将轩辕麟推了出去。
轩辕麟一走,许清欢便抱着萧锦激动得跳起来,呜咽着不断地说:“我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
很久之后,她才缓过来。
等许清欢沐浴完毕,轩辕麟那厢吩咐准备的早膳也送到。
她扫了一眼菜色,嘴角上扬,果然,都是锦儿偏好的口味。她一手拿着筷子夹菜喂进嘴里,一手手肘抵着桌子,小手撑着下巴,看着萧锦。只见她倒是该吃吃该喝喝,面色如常。
“锦儿啊”
“什么都别问。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不待她发问,萧锦便搁下碗筷,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萧锦这般,她也只好讷讷点头。
两人让外面候着的人进来收拾之后,关起房门来。将桌上的茶具放到一侧,在桌上将宣纸铺展开来。om
萧锦在一旁磨砚,许清欢挽着衣袖在宣纸上临摹着先前萧逸给她的罗雪国皇宫的布局图,然后在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什么。
萧锦探过头看了一下,每个地方每次换防的地点、时刻和耗时许清欢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她静静立于一侧,看着许清欢的侧脸,轻轻地笑着,平日里,哪见她对什么事这般上心的?上次是馥儿,此番是南峣暄是呀,能在她心上,都是幸运的。
不管经历风霜,还是沧海桑田,哪怕轮回入世也未曾变过
“锦儿,将这个带出去给林檎和云恒。当日,你与萧大叔就让两人一人作车夫,一人作仆人随行。”她将东西收拾好,递给萧锦,握着萧锦极其认真的嘱咐:“进宫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和萧大叔都不能插手!”
“嗯。我和爹都会看着办的。”
没有得到萧锦的准确答复,许清欢摇头:“我不是要你和萧大叔看着办,你知道的!如果说只是将他带出皇宫,我一个人就可以。但是两国刚议和,倘若此事闹大,势必会掀起另一波战争。师父说过,战事,是皇家的事,颠沛的却是边疆的百姓,破裂的是无数的家庭。我不能这么自私,哪怕我一分一秒也等不了”
说完,她想起刚刚说了“师父”,有些懊恼地看向萧锦,想要解释什么。
却见萧锦笑说:“我知道。”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最终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傻九儿。”萧锦笑着将东西藏进怀里,抬手轻轻地抚了抚许清欢的脸颊,“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的。更何况这些琐事呢?只要你好,就够了。”
闻言,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最后咬住下唇,忍着眼中的泪花,轻轻地,轻轻地将萧锦揽入怀中,哽咽:“锦儿”
“两日后,我去献舞吧。”萧锦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地说:“怎么说我跳得也比你好罢?再者,假若是我,即便不入眼,向来皇后娘娘也是高兴的。”
许清欢摇着头轻轻地推开,“锦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跳出来的。”
“而且。”她的神情极为少见的严肃:“即使你愿意嫁给轩辕麟,我也不会让你放低身份去做一个献舞的舞女。我的锦儿呀,一定要是最骄傲的!更何况”望着萧锦,她顿了顿才继续:“更何况现在的你,还不想嫁给他不是吗?”
萧锦张嘴想要反对,又听见她继续说着:“你放心吧,两日后,我一定会跳出一曲惊鸿舞的。”
最后萧锦只能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好。”
两人又呆了一会儿,萧锦说许清欢在宫里,出不去。得赶紧回去让林檎和云恒再讨论一下,如果有问题和疑惑,好提前交代好。
萧锦走后,许清欢支起窗户,看着住在对面的姑娘练习舞蹈静静的出神。虽然她那么跟萧锦说,可其实她心里没有一点底,她想了很久,也私下尝试了许多次,仍旧没有办法好好的跳舞。
对面的姑娘似乎从不知道疲倦这个东西,从上午一直练习到了黄昏。她跳了多久,许清欢就看了多久。
迷糊之间,她仿佛听到了黛蕊的声音:“九儿,跳一曲舞,不在于多精妙的舞步,不在于多曼妙的舞姿,最重要的是你是为谁跳。想着你最在乎的人,用你的每一个动作向他倾述你的感情。这才是最完美的舞。”
“黛蕊?是你吗?”许清欢回过身,四下看了个遍都没发现黛蕊的身影,她试探地询问:“你还在吗?黛蕊?”
“我在,一直都在。”她娇柔的声音响起,有些远,有些近,有些空灵。
“我知道,你很会跳舞的。那能”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推门的“嘎吱”声打断。
她应声过去,只见轩辕麟跨过门槛,身后跟着一溜的宫人,随着他进屋,陆续将佳肴摆上桌子。
看着轩辕麟好心情地坐下,等宫人都退下后,许清欢坐过去,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藕送入口中,轻轻地说:“锦儿已经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