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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太医正在为轩辕麟包扎伤口,萧锦站在一旁,皱着眉头,抿着唇,一脸的自责。
轩辕麟嗤笑一声,伸手拉过萧锦的手:“我又不是死了,怎这副神情?”
很难得的,萧锦没有挣开他的手,静静地让他握着,自己认真地看着太医的包扎手法。
等太医走后,轩辕麟见她嘴唇有些干,准备给她倒一杯茶,润润。这刚抬手,就见萧锦如临大敌:“你要干嘛?”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些无辜地指了指茶壶:“我就想倒杯水而已。”
“我来。”萧锦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轩辕麟:“喏。”
“给你喝的。”在萧锦满脸诧异中,轩辕麟将茶杯推到她的唇边,“都干成这样了,得润润。”
一瞬间,萧锦满脸通红,将茶杯搁回桌上:“你”
反观轩辕麟倒是满满的好心情。
一旁的宫人,频频擦眼睛,心中直呼玄幻。她们向来冷酷的太子,如今却是满眼的明媚春天。
“咳咳。”一旁的轩辕啸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表示一下存在感。
“皇帝叔叔。对不起。”萧锦退到一边,低着头软软地自责。
“锦儿何错之有。来,锦儿坐这儿。别管他!”轩辕啸也是难得的收敛起了周身的威严,仿如慈父一般,倒显得好像萧锦才是他女儿,轩辕麟是别人家的儿子一般。
“父皇。您说,我是不是您跟母后与萧叔换着养的呀?其实锦儿才是您的亲生女儿?”轩辕麟打趣地说。
只见轩辕啸笑而不语,直到皇后走上前,什么都没说,弯下腰捧起轩辕麟手上的手,笑着狠狠地一用力。
轩辕麟“嗷”的一嗓子响彻后宫。
许清欢跟在皇后旁边,见状,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你这个小雪妞还敢笑!”轩辕麟轻轻地将手背过去,以免再遭皇后的毒手,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
“麟儿,不得无礼!”皇后敛起眼角的笑意,满脸的严肃。
轩辕麟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看着皇后的神情,还是乖乖地回答:“是。”
“额”许清欢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地问到:“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你真不记得啦?”轩辕麟站起来,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定定地看着她:“看着不像呀。”
“我对这里有点印象,但不是很清晰。你”她看着轩辕麟:“小胖子,我记得。但是其他的,我记得不大清楚了。”
“我想我应该来过这里,见过你们。可是你们说的什么圣女,是不是认错人了?”
皇后莞尔一笑:“我不会认错的。”
她蹙着眉头,甚是疑惑:“您是如何这般确信呢?”
“你锁骨处的血色梅花印记,你记得是什么时候有的吗?”皇后拉她坐下,慢慢轻声问她。
“血色梅花印记?”她情不自禁抬手覆在锁骨处,不解:“这不是我生来就有的吗?”
“呵呵”闻言,皇后忍俊不禁:“这锁骨处点血色梅花乃罗雪国皇室女子特有的守宫砂。在罗雪国,这是皇室身份的象征。”
100 止步于梅不可逾()
“守宫砂?”许清欢呢喃这三个字,原来,她不是没有守宫砂,她的师父,能为他想到的,亦都为她做到了。om仿佛梅花印记那里悄悄地炙热了起来,覆着的手心暖洋洋的。
她听见皇后说——
“当年你还小,你师父带你来宫里。恰逢季夫人正与我谈起季萝点守宫砂时哭得像个小花猫。你师父说,你也该到了年纪,说,人家有的,你也必须有,于是让我吩咐下去为你点宫砂。”
皇后说话间,仿佛忆起了当年的事,满眼的柔和,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许清欢看着皇后满脸的笑意,轻声地问到:“皇后娘娘,您与我师父相识?”
话落,她敏感地察觉到,不止是皇后,就连轩辕啸和轩辕麟两人的脸色也都变了。她弱弱地问:“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皇后摇摇头,尽管她已经努力收敛起情绪,但眼底仍旧是散不开的悲伤。强撑着笑意温柔地问:“你师父姓许吧?”
“是吧。”许清欢想了想回答:“师父从小叫我九黎,我不知道师父姓什么,后来,师父仙去之前,说我应该有个正经的名字。因为我是孤儿,所以师父说随他姓,就叫我许清欢。”
闻言,皇后脸色一白,身子重重地晃了一下,还好轩辕啸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只见她淌着两行清泪,嘴唇颤抖着问:“你说什么?你师父他”
许清欢满脸的茫然,她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皇后与她师父是何关系,但看皇后这般梨花带雨模样,应该与她师父感情笃深吧。
只见轩辕啸将皇后揽在怀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满脸心疼地轻轻拍抚着皇后的背。
她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轩辕啸,再看了看轩辕麟,三人无不面露悲伤。om
一时之间她有些无措,方才,在屋内皇后与她谈话还好好的,她还在想,可以通过皇后多了解一些她师父的事情,但是现在一下子气氛却变成了这般。
“九儿,你师父是叫许望吧?”萧锦凑到她耳边,低声地询问。
许望?许清欢蹙紧眉头,感觉这名字有些熟悉。可是她从小就只知道师父,不知道姓名呀!她抿了抿下唇问萧锦:“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萧锦看了一眼皇后三人,把声音压得更低:“许望,乃罗雪国皇后许氏生父。二十几年前,消匿江湖。”
许清欢怔愣,望着皇后靠在轩辕啸的怀里,无声地抽噎。她头脑有些发懵,今日是她的生辰,明明是最快乐的日子,却得知她的父亲已经去世
她走上前,伸出手想安抚一下她,却发现自己说话才是最伤人的。最终讷讷收回手,尴尬地站在原地。
“你能告诉我,我爹他他他临临死前的事吗?”皇后红着眼,哽咽地问到。
“嗯。”许清欢点着头,不敢太用力,怕太突兀;也不敢太微弱,怕皇后以为她不愿意:“师父他那段日子,师父好想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他跟我说了很多事,跟我说在山下应该怎么生活,教我如何与人相处,为我取名。”
“那段日子,师父像往常一样,每次都会去那株梅树下呆很久。好像是在回忆谁,又像是在想谁。”
“临终前,师父让我在他去世后,把他埋在梅树旁,为他作冢立碑。”
“师父很喜欢那株梅花,每年花开的时候,都会带我去那里煮茶下棋,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
“不管我犯什么错,只要折那里的梅枝回去,总能免遭责罚”
许清欢絮絮叨叨地说着,皇后默默地听着,最后两个人都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那个时候,许清欢忘记问皇后与许望相关的事情,也忘记了怎么收场宴会的这场闹剧,后来跟萧锦坐在出宫的马车上才稍微反应过来。
而关于沧雪山圣女的事,皇后说她也知道得不多,后来她通过很多人,她才知道凑齐事情的始末。当然,这是之后的事了。
她也不知道。
许氏其母风落梅,生子难产。许氏与其母皆偏爱梅花。及笄之年,许望为她取字:念梅。
许念梅出阁入宫,许望入江湖。
许念梅封后当日,许望消匿江湖上沧雪山。
她师父喜欢的那株梅花,是许念梅送许望上沧雪山时,两人共用种下。
命许念梅,上山,止步于梅,不可逾越。
那日,轩辕啸陪许念梅坐在梅园,望着光秃秃的梅树枝桠发了一夜的呆。
最开始,许念梅止不住地泪流,后来,哭着哭着,也就笑了。
轩辕啸至始至终都在她身侧,她知道,许念梅的心结,最终是放下了。
天方鱼肚渐白,他拥着许念梅回了寝殿,第一次没有上早朝,陪在床榻前,看着她入睡,直到她醒来。
许清欢和萧锦回到宅邸,萧逸告诉她,南峣暄已经救出来了,按照她先前设计的路线,正在回国的途中。他跟云战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他便追着林檎和云恒而去。
她谢过萧逸,便准备出门追上去,在门口被萧锦拉住:“你且等我片刻,我同你一起走。”
许清欢脚步顿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送她俩回来的轩辕麟有些气恼地叫到:“锦儿!”
萧锦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稍等,然后往轩辕麟走去。
她看见,萧锦努力地挺直着后背,却感觉莫名的心酸。
“锦儿。你”轩辕麟欲言又止,手伸出又缩回,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萧锦在此拜别太子。这段日子有劳太子照顾了。”萧锦眉眼低垂,面无表情地朝轩辕麟福下身子。
轩辕麟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就只是抓着萧锦的胳膊不松手。
“太子殿下。”萧锦没能挣脱开来,低着头压着声音提醒。
“为什么?”许清欢可以看到轩辕麟握住萧锦胳膊的手青筋暴露,“锦儿,我们”
“轩辕麟。”萧锦抿着下唇,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只要你说,我会跟父皇一样。多久我都等你。”轩辕麟手下一用力,将萧锦拉入怀中,不顾行人的频频侧目,死死地抱着她,最后声音都哽咽在萧锦耳畔:“可是,你不能什么都不说。你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走啊!”
那天,许清欢先是在宫中看着许念梅靠着轩辕啸哭得梨花带雨;后来,在宫外看着萧锦在轩辕麟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对于许念梅的悲伤,她有些明白,有些一片茫然。
可是对于萧锦,她却完全是不明所以。只感觉,她心里很在乎很在乎轩辕麟,却有着不能说的必须要离开轩辕麟的原因。而且此去,仿佛生死诀别,相忘天涯。
她不明白,明明相爱的人,却总是不能在一起,一定要分开。
萧锦和轩辕麟分别之前,彼此都很用力地拥抱着对方,想要用尽所有的力气留住对方。
只是最后,轩辕麟将泪水滴入萧锦的衣襟,萧锦泪湿轩辕麟胸前的衣裳,但是两人还是转身离别。
101 孤男寡女请自重()
过了罗雪国边境,再行进一日便赶上了他们。om
准确的说,是南峣暄等人并未赶路,而是在那里等她。
望着那立于门扉前的男子,马车还未停稳,许清欢便迫不及待地飞奔而去,扑入怀中。
“呵”是熟悉的温度,她喜欢的茶香,头顶响起一声愉悦的轻笑,似美酒般醇厚醉人:“九儿。”
久久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应,南峣暄缓缓地将许清欢从怀里拉出来,只见她早已满面泪痕,眼眶红红。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俯身轻轻地,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滴。“好了,没事了。”
“好啦,人不在你着急哭,人在这儿了,你也哭。怎么那么喜欢哭鼻子呢!”随后由春儿扶下马车的萧锦笑着打趣到。
闻言,许清欢倒是难得的红了耳朵,害羞地低了头。
倒是南峣暄蹙着眉,定定地看了萧锦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这一路累着了吧?已经备好了你最喜欢的吃食,走,进屋歇歇。”
“嗯。”许清欢鼻音浓重地任由南峣暄牵着她往屋内走。
看着两人重新在一起,萧锦欣慰地展开了笑颜。她顿住脚步,回头朝罗雪国的方向望了望,眼底浮现出悲伤。
“锦儿,快来,阿九他们还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莲子羹。”许清欢进屋许久不见萧锦进来,一出门便见她望着罗雪国发呆,上前拉过萧锦的手,笑着大声说到。
萧锦掩下情绪,笑着点头,跟随她进了屋子。
两人刚坐下,便发现许清欢跟前就立马出现一碗热汤。
只见南峣暄一手执着碗,一手舀了一勺汤喂到她唇边:“已经试过了,不烫。”
“我我自自己来。”面对南峣暄突然的转变,许清欢一下子有些结巴,她抬手想要接过,却被南峣暄避开,以行动拒绝。
萧锦噗嗤一声笑,但却什么也没说,一边吃,一边余光扫过来,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一室的人,除了萧锦刚刚笑出了声,其余的云战、林檎、云恒全都憋着笑。看的许清欢满满地尴尬,浑身的不自在。
“你后来醒了,为何还留在溯锦宫?”
“我的饮食里加了软骨散。”南峣暄淡淡解释,然后又夹了一块鱼,将鱼刺剔除,递到她的唇边:“再吃点。”
她张口将鱼肉吞入,然后抬手拒绝:“我吃好了。”